張德亮沒有去過問事件的結果,也沒有再去找過公孫德厚,只是從早到晚一直在修煉中渡過,期間又把前陣剛學的幾個術法熟練了一番,只是其中的廣法咒卻有些不好施展。enxuemi。
廣法咒是直接施加在分屍上的,而這道術法的妙用在於,能改變分屍的體形大小,術法施展到極致時,甚至能讓分屍體形猶如一座山峰一般,不過體形變大之後,雖然增加了分屍的破壞力和堅固程度,但也相對的減少了分屍的靈活,體形越大越是如此。
不過憑張德亮目前的修為來看,一道廣法咒使出,最多也就讓分屍的體形增長一倍大小,雖然使用後度慢了些,但在某些特定的情況下,還是有些用處的。
如此一來,就無法再大庭廣眾下的練習,雖說這宅院中先前只有他和來福兩人居住,但自從那刺客來襲的隔天後,也不知是誰的示意,突然就來了兩名侍女,看那樣子應該是席夫人的主意。
想來席夫人也知道了當天的情形,雖然她躲到了密室之中,但那人明顯是衝著她而來,而且那密室也瞞不住那人,無論怎麼說,那人也是公孫德厚的弟弟,公孫家的二爺,公孫末。
至於公孫末為什麼要刺殺席夫人,張德亮也沒有多想,不過看公孫德厚的樣子,應該還是有些偏向席夫人的,畢竟兩人是多年的夫妻關係,同床共枕有時比兄弟情義來的更為有效,最後導致某些事情,可能讓公孫末無法接受,這才讓他做出了如此衝動的舉措。
張德亮住的宅院中,有一座大水缸,水缸裡養著幾條魚,水面上還漂浮著一朵盛開正烈的荷花,此刻張德亮正看著水缸裡的魚沉默不語,一雙眼睛看似在欣賞著水中的魚兒,可那有些呆滯恍惚的目光,又像是在想些別的事情。
張德亮想到了一真教,想到了那處池塘,想到了那個有些冷漠傲慢的女人,如果沒記錯的話,那個女人應該叫姚靈素吧,他也不知道為何會突然想到這個,心說:「自從那次築基大典之後,就沒再見過面吧,今天怎麼會突然想起她來呢?難道這修為增進了,人也變的多愁善感了嗎?」
張德亮有些搞不懂的仰望天,天空中飄著幾朵雲霞,正在以一種緩慢的度移動著,他想到自己小的時候,經常會盯著那移動的雲彩看,看它們到底要去到那裡。
可惜的是,這天上的雲彩,走的實在是太慢了,等到自己眼睛都看疼了,它們卻只走了一段不長的距離,可到自己低下頭來不再注視的時候,再一抬頭,方纔那朵雲彩,卻已經怎麼也找不到了。
「錯過了就是錯過了,為何又要回頭去尋呢,是心有執念,還是為己不甘呢?捨得捨得,到底是為得而去捨,還是為不得而去捨,如若不求又何來捨,可如若不求怎來得?」張德亮低著頭喃喃自語,可越是自語,腦中的思緒越是混亂,到最後眼目充血額頭冒汗,眼中神光黯淡,身形呆滯僵直,竟然有了心魔反噬的徵兆。
如果這樣一直下去,興許張德亮就會被那突然出現的心魔吞噬,最後變成一具毫無意識的呆滯之人,可就在這危急關頭之時,卻有一個聲音在張德亮身邊響起,把他從那自我迷茫的境界中拉了出來。
「張道長,公孫小姐來了。」來福低著頭在旁邊說道。
張德亮身體一顫,慢慢轉頭望去,只是那雙眼還呈茫然之色,下意識的說道:「公孫小姐?誰是公孫小姐?來了,為什麼來了,來幹什麼,張道長,我是張道長,公孫小姐為什麼要來找張道長。」
來福抬起頭來看了看張德亮,眼神有些迷惑的說道:「來福也不知道小姐來幹什麼,不過現下正在房中等候呢,道長前去一看就知道了。」
這時張德亮的意識已然有些清醒了,聽到來福的話後說道:「來福?我想起來了,你叫來福,是個養馬的,可你太笨,什麼東西都學不會,總是給我惹麻煩,不過你不錯,我喜歡你這種人,單純實在,沒什麼壞心思,比我強,也比我好。」
來福臉色有些紅的說道:「道長,其實~其實道長也是好人,雖然道長訓斥過來福,但那也是因為來福做錯了事,雖然來福笨了些,但來福心裡清楚,道長就是個好人,要不然早就把來福趕出去了。」
張德亮神情一怔,雙目頓時恢復了清明,眼神奇怪的看著來福說道:「你認為貧道是好人?」
看到來福肯定的點了點頭,張德亮突然一笑,說道:「不錯,貧道是好人,貧道做的事情也無愧於心,只要心如磐石,神如堅木,心無雜念,身無雜想,那天下之事自然盡可做的,誰又能說貧道不是好人,誰又能說貧道做錯了,哈哈!」說到最後,張德亮字字有力,開懷大笑。
來福看到張德亮高興,臉上也愉快的笑了起來,兩人就這樣一個大笑,一個傻笑的站在那水缸之前,讓等的有些急迫,被公孫玲玉催促而來的侍女,看的有些莫名其妙。
張德亮收起情懷回到房內,看到公孫玲玉正一臉急迫的坐在那裡,見到他後開口就說道:「張道長,請你去幫幫我二叔吧,現在也只有你能夠幫他了。」
經過剛才一番頓悟,張德亮此刻的心情很是舒暢,可聽後卻皺眉說道:「幫你二叔?為何?」
公孫玲玉急的險些哭了出來,說道:「我也不知道因為什麼,今天突然聽下人說起,父親要把二叔趕出家門,可我趕去為二叔求情,卻被母親訓斥了一頓,再看到二叔的時候,他的雙腿卻不知怎的受了重傷,現在連床都下不來,如果就這樣被趕了出去,起不是要死在外面了嗎?」
張德亮道:「那你找貧道又是為了什麼,這畢竟是你公孫家的事情,貧道有些不好插手啊!」
公孫玲玉道:「可你為我父親治過病啊,只要道長為二叔分說幾句,想必父親定能改變主意,何況當初二叔對道長也是恭敬之極,道長又怎能視而不見呢?」
「我當然沒視而不見,你二叔那腿上的傷勢,就是出自我手。」張德亮心中一想,感覺到有些為難,畢竟這其中的事情有些複雜,何況他一心想要離去,真是不再願意摻和進去。
不過看公孫玲玉那副傷心的樣子,張德亮卻說道:「公孫小姐還是先回去吧,想必事情並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貧道過後會去看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