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亮被一路仙屍提著飛回了門派裡,然後被仙屍隨手給仍到了茅山大殿的廣場前,便站在張德亮的身邊一動不動
張德亮此時也顧不得渾身疼痛了,馬上從地上趴起來,對著仙屍一邊磕頭嘴裡一邊說個不停:「仙屍爺爺,仙屍祖師爺啊,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吧,您看我這渾身上下沒幾兩肉,修為又低,就算您吃到嘴裡也沒什麼大用,以後您要是有什麼差遣的我張德亮一定第一個給您去辦,上刀山下火海絕無二話!」
在江湖上摸爬滾打的廝混過一陣,雖然現在已經是修真之人,但張德亮這求饒告屈的功夫卻一點都沒落下,可不管張德亮怎麼求饒告屈的,那仙屍就是沒有反應,仍然是定定的瞅著他,直到掌門顧慶松等人趕到的時候,也一直保持著這個狀態。
等顧慶松和幾位長老趕到廣場的時候,看到眼前的狀況,心裡大概有個譜了,心想這仙屍打也不還手,而且還知道自己回到門派裡,這種種表現明顯是已經有了自己的意識,可這細數茅山上下幾百年,還沒聽說過能有自己意識的殭屍那,這事怎麼看怎麼透著詭異。
顧慶松想到這裡,權且一試的上前一揖道:「本人是茅山派當代掌門顧慶松,不知仙屍您有何吩咐?」
等顧慶松話一說完,只見那仙屍緩緩的轉過頭來,一雙散著紅芒的眼睛看了看他,然後用手指了指正跪在地上的張德亮,又指了指自己,隨後手臂那麼一揮,一道指風擊打在石地上,濺的石屑紛飛,眾人隨之一看,竟然是在那地上刻了兩個字。
顧慶松愣愣的看著地上的那兩個字,竟然寫的是『血親』,然後恍然大悟的說道:「啊!原來是這樣,那!那!?」
不但顧慶松愣神了,就連旁邊的幾位長老也被這突然的變化弄的搓手不及,隨後又看向正跪在地上磕頭的張德亮,心想這小子竟然和鎮派仙屍是血親,這可真是,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張德亮這時也傻傻的瞅著地上的兩個字,心想:「自己怎麼成了這仙屍的血親了,自己家裡也沒聽說過有個這麼一個修仙的祖輩啊,難道是老爹當初嚥氣太快沒來得及說?」要說這張德亮也確實是個沒心沒肺的,轉頭又那麼一尋思:「哈哈!鎮派仙屍是我張德亮的血親,那就是說以後我張德亮也是有靠山的人拉,這仙屍的修為如此強橫,看這些老雜毛對這仙屍的忌憚程度,就可想而知了,那我張德亮以後在茅山派起不是螃蟹走路橫著走了嗎?」
正在張德亮想美事的時候,顧慶松總算是緩過神來了,隨後問道:「那不知仙屍您要如何呢?按說這張德亮目前是本派的外門弟子,不過當初他上山的時候也確實沒拿什麼信物之類的東西。」
其實這茅山派滿打滿算的就那麼百十來人,門下弟子的情況顧慶松基本都是瞭解的,當初張德亮上山的時候,這小子無論從資質還是德行來說都不是上選,所以門裡的管事就把他直接劃到外門去了,這還是因為茅山派最近一些年來名氣越萎靡,來拜師學藝的年年減少,要不然就憑張德亮這樣的江湖混子,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收留的。
「此人我要帶往後山,數月後自會有所交代。」
眾人的腦海中突兀的傳進一段話語,話一說完後也不等他們有所答覆,仙屍就提著張德亮向後山飛去。
茅山正殿
這時在正殿位坐著的正是茅山掌門顧慶松,下分別坐著幾位茅山長老,此時的正殿裡寂靜無聲,大家都沒有開口的意思,一個個沉默的像是在思考什麼大事,偶爾抬眼看看位坐著的掌門。
顧慶松抬手縷了縷長鬚,乾咳一聲道:「既然那張德亮是我派仙屍的血親,那從今日起就把他劃歸到內門吧,只是不知道以後要跟隨那位師弟修行?」
顧慶松的話剛一說完,肖明洪便笑咪咪的說道:「我看張德亮此人性情灑脫,雖資質略微欠缺,但是我門下修煉的行符之道卻剛好適合他,我看就讓張德亮到我門下學藝好了。」
肖明洪和尹剛是一直都看不對眼,只要肖明洪同意的事情他是一定要反對的,所以其他幾位長老也沒有著急說話,先讓他們兩個先爭去吧。
果不其然,就在肖明洪話剛落地的功夫,尹剛便抬頭說道:「性情灑脫?你那行符之道無非就是天天在那畫符罷了,像張德亮這樣的人,你認為他有那耐性一坐就是一天的在那跟你畫?」
肖明洪聽到立馬反唇相譏道:「呵呵,那難道尹長老認為你那養屍控屍的招數,張德亮會看的上嗎?你可不要忘了,那張德亮可是我派那仙屍的血親,如今看來那仙屍明顯已經有了自己的神識,如此這般還跟你學什麼勞什子的養屍之法,何況本門秘典《控神經》早已丟失多年,你會的那些招數,呵呵,不說也罷。」
尹剛聽到此話,一張本就陰森的臉更是氣的鐵青:「我的修為如何不勞你來說!你肖明洪要是認為比我技高一籌的話,咱們就出去比試比試。」
眼看著雙方說著說著就要有打起來的意思,其他幾位長老馬上紛紛的勸了幾句,這種事情他們也見的多了,現在的茅山派也不比以往,何況掌門更是幾人的師兄,一些往常的規矩自然也沒人遵守了。
顧慶松皺著眉頭左右看了一眼,輕歎一聲說道:「不知李師妹你怎麼看?」
李舒聞言先是微微一笑,然後細聲細語的說道:「在小妹看來,這張德亮已經被仙屍帶往後山了,看那意思短時間內也不可能出來,所以我們也不必急於一時。」李舒說完又看了看正殿內的眾人說道:「不過小妹我門下的都是一些女弟子,倒是跟小妹我沒什麼干係。」
顧慶松聞言面色一鬆,心想這門裡最難打交道的就是那肖明洪和尹剛,至於那個成天醉醺醺的張天立則是什麼事情都不管不問的,而嚴洪興更是凡事都謹守規矩,自己這個掌門的話他還是要聽的,現在李舒既然這麼說了,那想必他二人也不好再繼續爭執下去。
顧慶松想罷開口說道:「嗯,既然這樣,那就等張德亮從後山出來再說吧,各位師弟現下還是先回去吧,此事就先且放下,三月之後便是一真教的築基大典,這種盛會我茅山派是必須要參加的,各位師弟一定要選派出門下精英弟子參加。」
顧慶松說完,眾人也基本沒什麼不同的意見,雖然那張德亮和本派仙屍是血親,但畢竟他目前的修為剛到凝氣初期,何況那仙屍本就屬於鎮派之物,沒有五大長老和掌門的同意,也沒人有權擅動,只是說到這一真教的築基大典,眾人心裡又難免有些不平衡,雖然那一真教是屬於華夏修真界西南面的第一大派。
但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每十年一次的築基大典都要在一真教舉辦,到時這西南各派都要派出本門內的傑出弟子參加,然後再各憑修為取得那築基丹。雖然各派總會有那麼一兩顆的固定額度,但茅山畢竟已有些日暮黃昏的架勢,每次比試修為的時候難免要落於人後,這分到手裡的丹藥就要少了很多,何況這築基丹也並不是一定能築基成功的神丹妙藥,長此以往門裡能築基成功的便更加稀少,所以每次的築基大典,茅山派的弟子們都是興趣缺缺,反正打也打不過,倒不如平時跟師傅打好關係,畢竟每次門派裡不都能分到些固定的丹藥不是。
面對如此情況,茅山派的這些管事長老們心下自然煩躁不已,但技不如人又徒呼奈何,話說這茅山秘法也不是那麼差勁,雖說茅山功法顯得有些不正不邪,但威力卻著實不弱,只是本門秘典《控神經》百年前便已丟失,其中具體生了什麼事情,門派裡也沒有詳細的記載。
想到這些煩心的事情,眾人也再沒心情談什麼事了,便三三兩兩的6續走出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