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柏稍微鎮定一下,一雙眼睛死死盯住蔡攸,說道:不要高興地太早!我仍然可以殺了你,我手中還有金龍槍!」
蔡攸搖搖頭,定定說道:「你殺不了我的!」
田秋柏重重哼了一聲,卻沒有說話。
「因為金龍槍裡面根本沒有子彈!子彈早在上梁山之前就打光了!」蔡攸緩緩說道。
田秋柏的胳膊頓時輕顫一下,不過此時他的眼中寫滿了『不相信』三個字。
「話我已經告訴你了,信不信隨你便!剛剛我只不過是虛晃一槍,其實我真正的目的是為了拿到金鳳槍!」蔡攸將手中的金鳳槍對準田秋柏,現在時性命攸關的時刻,絕不容許出現半點差錯。
而此時,玉湖與林沖也趕了過來,一左一右護在蔡攸身旁,虎視眈眈的看著僅離三步之遙的田秋柏。
「哈哈……!哈哈……!」
田秋柏仰天狂笑幾聲,眼裡多了幾分絕望,幾分決然!最後,他還是依然扣動了扳機!
「彭!」得一聲脆響響徹山寨,所有的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這裡。
「啪嚓!」金龍槍已然脫手,直直掉在地下,而田秋柏則急退兩步,愣楞的看著胸口處的血在一股一股地淌出來,只是剎那間,胸口已經一片血紅。
「真地。真地沒有子彈!」田秋柏自嘲地笑笑。踉蹌得又退了幾步。而後摔倒在地。
「教主!」
「相公!」
兩聲悲呼從兩個方向傳來。蕭芳兒正在與武松鏖戰在一起。根本無暇分身。丁浩則大吼一聲。將手中地鐵爪放平。便只聽得一聲清脆聲響。原本彎曲地五根鐵爪變得筆直鋒銳。嗖得一下就如利箭一般。飛射出去。直直奔向蔡攸。
蔡攸此時地注意力全在田秋柏身上。哪裡會看到丁浩。眼見蔡攸被這五根利爪射中。飛燕女一刻也沒有猶豫。窮盡全身氣力。嬌呼一聲。竟搶在利爪之前擋在蔡攸身前。而由於剛才地度極快。面上地黑紗也瞬間被震落。露出了一張難以置信地面容。
蔡攸也已然有了感覺。回頭一看。頓時腦中一片空白。但是不知道從哪裡冒出地一絲清明。也許是人在極其危險時候所擁有地感知。蔡攸一把抱住飛燕女。而後猛地一轉身。將飛燕女擋在身後。
五根利爪當即便狠狠紮在蔡攸身上,雖然有寒冰絲甲護身,抵住了利爪,並且卸去了七分力道,但是仍舊還有三分力道滲入蔡攸的身體,只見蔡攸身子猛然一僵,噴出一口血箭。
「惡賊!膽敢傷我家大人!」林沖怒喝道,操起手中的丈八蛇矛,一招長虹貫日瞬時擊出,丁浩貌似已經無力反抗,直接被林沖穿了個透心涼,立刻就翻了白眼。
「蔡攸,你,你怎麼樣了?」飛燕女迷離的看著眼前的男子,柔聲問道。
蔡攸顫抖的將右手撫上飛燕女的臉頰,輕道:「是你!怎麼會是你呢!」
蔡攸眼見的這個女子,正是他魂牽夢繞的,一個他來到宋代愛上的第一個女子,卻也是第一個傷害過他的女子,可是她為什麼會在這裡呢?難道是上天憐憫自己,把她又送回到了自己的身旁。
「傻瓜!我便是飛燕女,飛燕女便是我!只是你沒看出開而已!」馬湘蘭眸中含水,動情說道。
「湘蘭,真的是你麼?!」蔡攸依然恍若在夢中一般,這一落差著實讓蔡攸難以消受。曾今為了馬湘蘭,蔡攸是肝腸寸斷,可是眼前的一切卻是如此真實,就算百轉千回,也難以品盡其中意味。
玉湖看著二人親密的樣子,心中沒來由的一酸,輕輕哼道:「哼,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還敢在此卿卿我我!」
蔡攸老臉一紅,趕緊將馬湘蘭鬆開手,而馬湘蘭的臉蛋也是白裡透紅,如熟透了的水蜜桃般,煞是好看。
雖是如此,蔡攸卻一直緊握著馬湘蘭的小手,馬湘蘭則是剛開始象徵性的掙扎了一下,之後便任由蔡攸了,不過此刻馬湘蘭心中卻是泛起一絲漣漪,一絲久違的甜蜜。
蔡攸也暗下決心,以後他再也不放開馬湘蘭了,不管她是不是蘭妃,至於宋徽宗趙,就讓他見鬼去吧,大不了這件事情過後,他辭官不幹,與馬湘蘭遠走天涯。
就在這時,躺在地上的田秋柏忽的睜開眼睛,低吼一聲,而後便摸起旁邊的火把,晃晃悠悠的站立起來。
而林沖、玉湖立刻有所警覺,定定的看著田秋柏,馬湘蘭也提起手中的長劍,護在蔡攸身前,蔡攸剛剛受了內傷,臉色有些白,咳
說道:「怎麼,田秋柏,你要死扛到底嗎?」
田秋柏努力的站穩,嘴角露出一絲淒厲的笑意,現在他的眼神已經開始散,估計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但是他卻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一步一步的搖晃著向蔡攸走來。
「真是找死!」
林沖挺起丈八蛇矛,也直直向田秋柏逼近!
「哈哈……
田秋柏酷似癲狂,將腰帶解開,把身上的衣服扔了出去,露出了精壯的上身,最引人注意的是田秋柏胸口處的紋身,竟然是一隻正張著血盆大口的狼!
「他竟然是契丹人!原來如此,這下可並不是單純的造反了!」
蔡攸的瞳孔一陣收縮,當蔡攸的目光瞟到田秋柏腰間時,更是大吃一驚,田秋柏腰間竟然綁著七八個鼓鼓囊囊的小袋子。
「那東西不會是炸藥包吧!」蔡攸不禁艱難的嚥了口吐沫,如果田秋柏腰上的袋子真是炸藥包,那他也忒他媽的天才了!
蔡攸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妙,他的直覺告訴他,那一定是炸藥包!
田秋柏晃了晃手中的火把,又拍了拍腰間的袋子,陰冷說道:「蔡攸,我也不是吃素的!在你特地把我關在房中的那兩天,我偷偷用暗中留下來的火藥和黃泥、石灰粉製作了這些袋子!而且我試過,三個袋子便可將一座房子炸得粉身碎骨!」
「奶奶的,關你還真是關出麻煩來了!」蔡攸心中恨恨想到,看來這事情還得頗費一些周折。
「大人,林衝去拿下他!」林沖可不管這些,當下便上前一步。
田秋柏雙目圓睜,用手中的火把對著林沖,威脅道:「林沖,你再敢向前一步,我便點燃這些裝著火藥的袋子,咱們一塊玩完!」
「林教頭,你先回來!切不可輕舉妄動!」
這可不是玩呢!田秋柏現在已經是喪心病狂,保不準真會來一個自爆!
蔡攸平靜一下心情,又拿出那一副笑死人不償命的笑臉,說道:「田大教主,你說說你的條件吧!」
田秋柏暗哼一聲,說道:「你倒是聰明!不錯,我正有一個條件!」
馬湘蘭秀眉緊蹙,低低與蔡攸咬耳朵:「蔡攸,等下我找個機會,一鏢射死他!」
「不行!」蔡攸搖搖頭,如果是有狙擊槍還可以一試,但是僅僅靠燕子金鏢是萬萬不行的。
蔡攸盯著田秋柏,說道:「田教主,有話不妨明講出來。」
田秋柏說道:「我自知是難逃一死,我只是希望你能放過我的妻子蕭芳兒!」
「相公!不可!」
蕭芳兒當即抽空翻身過來,扶著田秋柏,而白衣也躲過魯智深的禪杖,飛身跳了過來,不過白衣和蕭芳兒此時也是精疲力竭,身上已經多處受傷。
田秋柏笑著說道:「芳兒,為夫日後不能陪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蕭芳兒剛一聽,眼眶就紅了,梗咽道:「不!相公!要走咱們一起走,要死咱們就一塊死!」
田秋柏搖搖頭,決絕的說道:「我意已決!你休得多言!」說罷,又轉向白衣:「白衣護法,陛下交代的任務看來我是完不成了!你一定要替我把芳兒安全護送到大遼,這樣我就可以瞑目了!」
「教主!您帶著夫人離開吧!這裡屬下來擋著!」白衣也是一臉決然。
田秋柏沉聲喝道:「你看我現在的樣子還能走嗎!聽我命令!不然的話,我現在就要了你的命!」
「這……」白衣看到田秋柏眼中儘是怒火,也不違拗,只得遵從。
「好!田教主,我可以放過蕭芳兒和白衣護法,但是你也得交出那些袋子,還有你先得把火把扔到一旁!」蔡攸沉聲說道。
田秋柏說道:「好!一言為定!」
蔡攸冷眼看著場中的三人,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你們一個人也跑不了!斬草須除根,蔡攸可不想給自己留下一個禍害,所以今日也要當一回偽君子了,更何況田秋柏也不一定會遵守若言。
「我相信蔡大人不會是個言而無信的小人!」
田秋柏將手中的火把拋出去,而後說道:「怎麼樣,蔡大人,可以讓他們走了嗎?」
蔡攸點點頭,說道:「武都頭、林教頭,你們二人領著他們下山。」說罷,蔡攸又在背後悄悄做個『砍殺』的手勢,武松和林沖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當下便給蕭芳兒和白衣讓出一條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