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攸眉頭輕皺,愣愣的看著手中的燕子金鏢,心中則翻滾著滔天巨浪,他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是燕子金鏢打碎了酒罈,從而救了他自己和武松,可是令蔡攸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飛燕女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是巧合,還是她本來就一直跟蹤著自己呢?
今天也許是丁鵬一生中最為鬱悶的一天,當下滿臉歉意地對蔡攸說道:「蔡公子,是小可用人不善,才會讓這奸險之徒有機可趁,剛剛讓你受驚了,小可實在是過意不去。」
蔡攸定定的看著丁鵬,肅聲說道:「丁二哥,你不覺的這件事情很蹊蹺麼?先是你在黃土嶺遭到喇嘛的襲擊,再是朱二當家在三道崗遭到五個來歷不明的官差的劫殺,現在又有人意圖毒殺我和武都頭,表面上看,這三件事情毫無瓜葛,其實他們的目的昭然若揭!」
丁鵬思索片刻,定定說道:「蔡公子的意思是,他們行事的目的是為了破壞招安!」
蔡攸點頭說道:「據我看來,這僅僅是他們後來的目的,而他們最初的目的是為了對付你們青龍山寨!」
「何以見得?」
蔡攸解釋道:「丁二哥,你被喇嘛偷襲是在我上山招安之前,那麼如果他們偷襲成功,青龍山寨群龍無,他們便可以趁機將青龍山寨連根拔起。」
丁鵬說道:「嗯,蔡公子所言有理!哎,沒想到我青龍山寨也會不太平。」
丁鵬說的這句話很隱晦,蔡攸知道他是在指老曹的背叛,當下說道:「丁二哥,你日後還需多加小心,以防禍起蕭牆。」
丁鵬苦歎道:「我丁鵬枉為山寨之主啊,連自己的對手都不知道是誰?」
蔡攸微微笑道:「這就更加說明你我聯合的必要性,其實咱們面對的是同一個敵人,他們有一個共同的特徵,那就是身上都有一個火焰標記!只不過現在他們身處暗處,我無從查起而已。不過我相信,過不了多久,真相就會慢慢浮出水面。」
丁鵬若有所思地點下頭。說道:「蔡公子。關於招安一事。小可會好好斟酌一番。用不了幾日就會給你答覆。」
「也好!」
蔡攸抬頭看了一眼門外。說道:「天色已經不早了。在下也不敢多在此逗留。所以要告辭了。」
丁鵬抱拳說道:「出了這般事故。這頓酒吃地著實掃興!他日一定在與三位好好痛飲一番。」
蔡攸說道:「丁二哥不必耿耿於懷。正所謂來日方長。我們日後有地是一起喝酒地機會。」
這句話暗藏玄機。丁鵬不禁深深地看了蔡攸一眼。說道:「蔡公子。小可還有些瑣事要處理。就讓朱定兄弟替小可送三位一程吧!」
蔡攸當然不會拒絕,當下便點頭答應道:「嗯,那就有勞二當家了……」
東平府。
此時的東平府與原先的陽谷縣一樣,瘟疫到處橫行,百姓棄家而避難,以至於原本喧囂的大街變得冷冷清清,周圍林立的酒家和客店大門緊閉,門板上貼著各式的符咒,乍一看,倒像是陰間的黃泉路,而且這裡的符咒上都印著一個火焰的標記,更為這裡蒙上一層詭異的面紗。
寬敞而冷清的主街道上,正行走著一小隊人,為的乃是大學士柳士明,跟在柳士明身後的則是負責保護其安全的魯智深,而走在柳士明左側的便是東平府的府尹田秋柏。
田秋柏相貌平常,臉型枯瘦,一身上下,從官帽到底靴,都破舊到了極致,官服正中央的圖案早已經模糊不清,甚至在右邊衣服角上還補著一塊補丁。
柳士明便走便歎道:「想不到東平府的境況連陽谷縣都不如!」
魯智深說道:「柳大人無須擔心,只要按照蔡兄弟的辦法,不消幾日,東平府的瘟疫便可消除。」
田秋柏也說道:「是啊,只要柳大人一出馬,消除此地的瘟疫自然不在話下。」
柳士明看著田秋柏這身裝扮,不禁說道:「田大人,你好歹也是一方之主,為何穿的如此寒酸呢?就不怕在百姓面前失了身份!」
田秋柏一臉無辜,搖頭歎道:「柳大人有所不知,下官打小就受老父耳濡目染,一直以『清正剛直,兩袖清風』作為為官的準則,目前東平府瘟疫橫行,民不聊生,錢銀需要用在賑災之途,下官能有這樣的一件衣服遮體,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魯智深敬佩的說道:「田大人,像你這般清廉的好官已經很少見了。」
田秋柏趕緊擺擺手,說道:「大師言重了,下官深受皇恩,這些只是為官的本分而已,根本不足掛齒。目前這種境況,能節儉一文錢,說不定百姓就多了一分生的希望。」
且不說田秋柏的話是真是假,就看田秋柏說話的樣子,一臉的悲天憫人,表情自然且自內心,無半分做作,就算他說的是假話,你也會情不自禁的相信。
話雖如此,可是柳士明豈非一般人?他縱橫官場半生,閱人無數,經驗何其豐富,心中隱隱覺得這些話有些彆扭,但是卻又找不出破綻,只得說道:「至於錢銀方面,田大人無需擔心,老夫即刻休書一封遞往陽谷縣,估計再過幾日,賑災的銀子便可到達東平府。」
「當真?如果真是這樣,下官真得替東平府的萬千百姓謝過柳大人的救命之恩!」說著,田秋柏臉色一正,攬起官服就欲下跪。
柳士明急忙把他扶住,說道:「你要謝就謝皇上吧!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雖處於廟堂之上,卻時時刻刻惦記著這裡受難的子民們。」
聽到此處,田秋柏更是感激涕零,虔誠的朝著東方拜了三拜,口中還唸唸有詞:「皇上聖明,皇上聖明!」
柳士明說道:「田大人,消除瘟疫一事我等還需盡快進行,方法想必你也已經聽說,就是把草藥裝在麻袋中,而投放到各個村鎮的水井之中,這些還得勞煩田大人你親自吩咐下去!」
「下官明白!」
田秋柏連連稱是,忽得說道:「柳大人,下官冒昧的問一句,那官銀往哪條路押運呢?」
柳士明一怔,當下有些不滿道:「田大人,你還是做好我剛剛吩咐下的事情吧,其餘的就不需要你操心了。」
田秋柏眼珠一轉,說道:「柳大人,下官是擔心官銀的安全,這東平府一帶也並不是很太平的。」
柳士明淡淡說道:「這你可以放心,這次走的是官道,而且還有精兵守衛,應該出不了差錯。」
田秋柏雙手一揖,歉然道:「原來柳大人早有準備,是下官杞人憂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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