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無聊賴的四面前是牆的生活,只能讓人靜靜的想心事,除此無其他選擇。但從某些方面來說,女人是很奇怪的生物一一越想,思維越混亂。也許原本簡單的一件事情,會被她想的非常複雜而不可取捨。
秦漫已經呆在房裡整整三日了,除了月成和一個很是膽怯連話都不敢跟她說的小丫頭之外,她沒有見到其他任何人。
至於對那個男人,她是一肚子氣。不管怎麼說,也該來見她,並,順便,不要再軟禁她了吧?她很確定月成沒生之前,她是不會逃跑的。
但在這三日裡,秦漫將兩人的關係想了千種萬種可能,也快將自己給弄瘋了。最後她糾結鬱悶著:或者如果她還想跟他在一起,那她往後就要像現在這樣做一個見不得光的地下夫人?所以她覺得很糾結很鬱悶,因為她知道自己做不到。與其這樣,她寧願去一個像東石村那樣的小對子,安安靜靜的過自己的日子。
到了四日,尤子君終於來了。
也是在門外遲疑了很久,尤子君才輕輕雅開門,心裡有些害怕屋裡的人兒會對他反彈口畢竟,在她酒醉之後他跟她做了那樣的事情,以她現在的心態來說,會對他很厭惡吧?而她說不定,開口一句話就是讓他放她走。
在見到她僅著單衣托腮想心事的模樣後,他眉頭定緊了。她不怕著涼麼?現在不是盛夏了,怎麼說也有點冷意了。他暗暗對自己生氣,以為她會乖乖躺在被窩裡的,看來他錯了。
秦漫聽見動葬,並未轉頭,懶洋洋的叫了聲:「小丫頭,要進就進來吧,我不會吃了你的。」
尤芋君聞言頓覺好笑,那個小丫頭是常亞的妹子常敏,是他故意派來伺候她洗漱等等事情的。常敏的性子十分膽小,除了與她哥哥常巫之外,不敢與任何人說話。正因為如此,他才將她派來伺候漫兒。
漫兒天生對弱者有種保護欲,當初殷紫愉的事情,就是因為她見殷紫榆可憐才伸手拉了一把的。所以說,不管她有什麼不高興的事情,也不會撒氣到常敏身上。最起碼,連尤維元那個一向被人稱作是,陰睛不定,的傢伙,也對常敏的性子無可奈何。方才常敏不小心碰了月成一下,尤維元想罵都罵不起來呢。
「小……」秦漫有些無奈,她有那麼可怕嗎?從小丫頭一天來這裡開始,就總是一副要哭的樣子,她可真沒打算欺負這樣一個小姑娘啊。她轉過頭,剛想擺出一個最溫柔的笑容給小丫頭看,讓小丫頭不要害怕,卻在見到來人之後襟了聲。
是……,是他啊……,
她不由自主的站起來,突然又覺得自己穿太少了,在他那種目光下有些無所遁形。於是,她若無其事的轉身回到床上,將有些冰冷的光腳丫縮回被子中去了。然後,她想說些什麼,卻很難啟齒,也可以說是找不到話題。
尤子君只看到她突然凝固的笑臉,還有一言不的回床動作,於是心裡歎氣不已一一她還是沒辦法接受他啊。那日看著她的睡臉離開,與皇上徹夜不眠的討論鄰國犯境問題,而後的兩日根本來不及回府看她一眼,就不得不整頓軍隊,以求在皇上要求的五日內出。但這幾日裡,他腦子裡想的都是她,怕她醒來後會做什麼傻事。
幸好常亞每日都從府裡帶消息給他,讓他知道她平安無事的在房裡呆著,一日三餐也沒有餓著,他才稍感欣慰。只是……他很快就要遠赴邊境,她會如他所願呆在府裡嗎?她……會為他擔心吧?
他唇角微勾,若她會為他擔心,他絕不會放過這一次機會。
「不、不要再軟禁我了,我不會逃跑的乙「秦漫被這種沉默的氣氛壓得喘不過氣來,說完這句話就埋頭在被子中了。其實,她對這樣沒什麼意見。因為就算尤子君放她出去,她也不敢出去。那些侯爺府的人……應該沒人不知道她的事情吧?她心中有些苦澀,若害得他連下人也瞧不起他的地步,她可真是罪過了。
也……不知道觀兒……還記不記得她。
床動了一下,她猜是尤子君坐上來了。於是心裡很自然的有了些緊張,她的心砰砰的跳個不停,前幾日的一幕幕又浮現上來,直讓她的臉燒紅不已,甚至連身體也變得燥熱起來。不得不說,那種事情真的只能和最愛的人做,才有感覺啊……,
尤子君看著她逃避的動作,輕聲道:「我沒有軟禁你啊,這個院子裡除了月成和常敏可以進來之外,沒有任何人再能隨意進入,所以你是可以出去透透氣的。「
奏漫小聲抗議:「你……你不給我衣服…………,穿著一件透明的單衣,她能出去嗎?他還真是……不過,原來那小丫頭叫常敏還真是敏感的小丫頭,一點點動靜都能讓其驚嚇不已。
尤子君眉眼間都帶著笑,咳了咳後說道:「之所以不讓其他人進來,就是為了讓你放心的出去透氣,月成沒告訴你嗎?」
有啊,當然告訴了,可她還是沒辦法這麼出去。她已經夠讓他丟臉的了,如果再被人現她不知體統的這樣穿著出去院子裡,那她會更讓他丟臉的。秦漫暗自在心中想道,而後嘴裡便說:「穿上衣服,感覺會好些。」
她是怎麼了?為什麼會這樣語氣輕柔的跟他說話?艦果然……沒辦法當面對他惡語相向吧?也許……她自己內心深處其實一直都在期盼他對她不離不棄?
被自己想法嚇了一跳的秦漫,又有些厭惡自己了。他是那樣優秀的一個男人,怎麼能……被她給害了呢?可是,他真的不放手,她也不會冷淡對他,讓他受傷啊。好矛盾,好矛盾……
「待會兒我讓常敏送乾淨衣物過來,不過漫兒,答應我好好呆在府裡,不要趁我離開時逃跑。「尤子君輕輕歎息,他是無法拒絕她這樣軟軟的要求的。
秦漫一下子就抬起頭來,驚問:「你要離開?去哪兒?」
兩條視線頓時交纏在一起,有一種淡淡的溫柔在兩人心中產生,與前幾日的熱切完全不同。但很快地,秦漫就敗下陣來,不由自主的垂下眼臉,不敢與他對視。
她在心裡滴咕:她早就知道,就算她清醒著,也很容易會被他一個眼神征服。實在是……她夢寐以求的丈夫就是這樣溫柔且堅定的男人吶。
尤芋君很想攬她入懷,卻硬生牛的止住了這種渴望。他不想嚇著她,也不想逼她,他希望她能真正拋開以前的傷心事,重新幸福。他站了起來,掃過她齊臀的長,那以前是他的最愛。
悸動在心中,他說出了此行目的:「其實我今天來,是想告訴你:明日,我就要出去邊境了。」
「又要開戰了嗎?「秦漫再也顧不得其他了,抬頭驚訝的問道。慌亂的聲音透著她心底的不安,她實在沒想到他竟然要去邊境了,而去邊境只有一個可能一一作戰。
「皇上剛剛登基,鄰國便趁機試探我國虛實,已經連攻了時日,邊境來急報,很快便要守不住城池了。所以……」尤子君一瞬不瞬的盯著她,希望能從她眼裡看出些他想要的情恃。
秦漫喃喃道:「可是……你是忠伯候,不是大將軍啊……」,朝廷難道無人可用了嗎?皇上怎麼會讓他去打仗呢?難道說,是因為上次他拚死守京城的關係?
尤子君笑了笑,解釋道:「皇上說經過京城那一役,大部分將士都還是願意效忠我的。因此,雖然我沒有手握兵權之意,但皇上還是將虎符交給了我,讓我前去平定叛亂。再者,皇上許諾我贏了這場仗之後,將下達一個有利於你的聖旨,所以我不得不出戰。「
「什麼聖旨?「秦漫驚聞他是為了她才出戰,更是有了種想哭的衝動。他何必……為她做到如斯地步啊…………
「皇上沒說,要等我凱旋而歸才知道了。順便,我也要在這場戰投中為皇上選出一個才幹跟呂皓不相上下的大將軍出來,這一一應該才是皇上的真正目的吧。」尤子君說完後,往前走了一步,突然說道:「漫兒,明日我將出,能否……抱抱我?「
秦漫愣愣的看著他,想伸出手去,手卻不停大腦使喚。而她此時更恨的,是他那種近乎生離死別的態度!幾十萬大軍逼近京城他都沒有輸,現在他去邊境又怎麼會有事呢?他是故意嚇她的吧?真是……
尤子君的眼眸黯淡下來,隨即若無其事的笑道:「沒關係,那你好好休息,明日我就不來辭行了。「說完,他落寞轉身,心想她還是無法將內心的關心表達出來呢。她的包袱,可真夠重的,他得想辦法幫她卸下才行。
腰突然被抱住了,他低頭,見她從他腰際仰頭看他:「今晚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就留在這裡吧。」
怔仲了一下後,他狂喜:「絕對沒有其他事情。」就是有,也滾一邊去吧。
秦漫想笑,可卻故意板了臉放手警告:「朝廷的英雄,不許想歪,我只是想在你出前給你打氣。」
「如果可以,還是做你一個人的英雄吧。「尤子君此時才真正的笑開來,握住她的手,真摯地說道。
秦漫沒說話,既為他留下來而感到開心,也為她的衝動而感到懊惱。可是……真的沒辦法放開吧。而且情況持殊,就允許她私心的想在他遠征前霸佔他一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