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陷空島的某一處地方,有一個人蹲在地上,他的身旁兩側不斷的有塵沙向四周揚起,幾乎看不見是被什麼給拋向四周的,但是在下一秒,你會突然覺得這個人好像是在沼澤裡一樣,以肉眼看得見的度下降,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蹲在地上的人已經消失不見了,抑或是可以說,他進入了地裡。
放眼整個世界,能製造出這樣的畫面,除了他的那一雙手,度快的右眼看不見,還能有誰有這個本事?韓彰從來不在陷空島亂挖地,因為在陷空島的地下埋著許多地雷,還有一些陷阱,這些地雷陷阱多到盧方他們都數不清,索性不管了,韓彰願意放多少就放多少。
他精於彈藥鏢毒,自然對這些有很深的造詣,每一個地雷都是他親手設計出來的,它們威力各不相同,根據地利位置還要配置不同的彈藥,但是它們都有兩個個共同點,那就是每個地雷都會避水,還有一個就是引爆點,可以稱之為導火線。
因為陷空島是雨水充足的地方,如果這些彈藥不能避水的話,長埋地下就會報廢了,所以韓彰設定的地雷都是從內部啟動,啟動了引爆點,地雷的內部就會接著啟動,然後爆炸,材料當然都是用最上等的,但資源有限,也只能在他們陷空島上剛好夠用而已。
還有就是引爆點,這個引爆點藏的極為隱秘,不容易被現,它或許只是一顆小石頭,被放在固定而沒有人願意去觸碰地方,總之,這些引爆點都是一些最為平常不過的了,平常到你都懶得看它一眼,但也因為這樣,這些引爆點很容易被誤碰到。
考慮到這些以後,韓彰會根據地形分析出一個最佳的位置。這個位置沒有人能誤碰得到,更沒有人會注意得到。韓彰會這樣做,是因為他怕萬一真的有那麼聰明的人破解了陷空島的陣法,而對方又剛好是自己的敵人,單憑島上居民的那點防身的功夫是無法應付地,所以他才會如此的未雨綢繆。
雖然這些引爆點都是韓彰自己選中的。在陷空島上可以說是上萬多個引爆點在隱藏著,可是偏偏韓彰卻一個都沒記錄下來,因為對於他來說,只要到了一個地方,他就立即能分析出來什麼地方適合放置引爆點,又何必費那個心思去記錄呢?
他曾經嘗試著把自己的經驗講解給其他四個兄弟聽,為的是他們學會了以後,可以在自己所處的地形中現引爆點,就可以像他一樣不用記錄了。但是盧方每次聽到韓彰要講解這些地形啊。彈藥啊之類地東西時,都會立即阻止他說:「二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長。我不擅長你那些東西,我的腦子是要用來記錄一些我用得上的,至於什麼彈藥什麼鏢的,只要你精通就好。」
而徐慶,韓彰看到自己的三弟以後,直接忽視他,因為像徐慶這個心思單純的人,他就算是有那個耐心聽,韓彰都沒那個耐心講。原因就是曾經在小的時候,他對徐慶講過這個地形的事,並且告訴他根據這些地形位置什麼地方適合藏身伏擊敵人。
心思單純地徐慶到是來興趣了,不過他根本就不是那塊料,當徐慶追著韓彰的後面不斷的追問:「二哥,你告訴我,為什麼那個地方會適合藏身伏擊啊?」韓彰最開始當然是很有興趣並耐心十足地分享自己的經驗,可是當他現,無論他解釋的有多清楚多明白。徐慶就是不明白那個道理,不時的提出奇奇怪怪的問題,例如:「我們為什麼要藏起來伏擊啊?伏擊又是什麼意思啊?直接站在他面前打不是更好嗎?藏起來他是看不到我們了,可是我們打他也很難啊!」
也就是在徐慶提出這些讓韓彰昏厥的話題後,每次徐慶張嘴想問關於地形什麼的,韓彰連忙轉移話題,「啊!三弟,你最近有沒有什麼好吃的,介紹給我?」「對了。三弟。咱倆該切磋一下武功了。」等等,只要是用武功。美食來岔開話題,徐慶是絕對不會再問了,你想讓他想起來都難。
就如同盧方說地。每個人都有不同地。屬於自己地特長。而藏身伏擊敵人也有屬於它地打法。韓彰之所以會懶得解釋。那是因為告訴了徐慶這句話。徐慶又會問究竟是怎樣地打法。但是這打法需要配合靈敏地身手才揮地出來。韓彰是不會吝嗇地教徐慶。關鍵是徐慶除了會蠻力以外。身手根本就不靈活。說了也是白說。再引出來更多地問題。用韓彰地話說:「我可以回四弟地老家了。」
言下之意就是說。蔣平地老家是在水裡。他一個旱鴨子回他四弟地老家。不就是在說要跳河自殺嗎?
其實徐慶不笨。只是想地事太過於單純。他向來認為直來直去地。簡簡單單地就好。沒必要弄地那麼複雜。所以他一根腸子通到底。愣是轉不過這個彎來。但是他也有屬於自己地天賦。力大無窮!
再說蔣平吧。韓彰想對蔣平說這些事地時候。蔣平比徐慶要簡單地多。要多簡單有多簡單。只要韓彰一開口要說這些事。蔣平直接跳河游泳去了。別管周圍有沒有河。對於蔣平來說。他能嗅到幾百米以外地河流湖水。一個輕功飛躍過去。二話不說直接跳!
韓彰還真地遇見過蔣平這個樣子。第一次是站在湖邊說地。剛開始。蔣平還很有興趣地想要熟悉一下。可是在韓彰說了幾句之後。蔣平什麼話都沒說。直接跳河游泳去了。但韓彰又是個實惠人。一時間還沒明白蔣平地意思。反而覺得蔣平可能是特別想游泳了吧。
第二次。湖水很湊巧地就在一百米以外。韓彰在路上遇見了蔣平以後。最開始還是正常地打招呼。二哥四弟地互相地叫。當韓彰說:「對了。四弟。昨天你怎麼突然去游泳了呢?我話還沒說……」
最後一個字都還沒說完,蔣平直接運起輕功。一路飛到一百米外,噗通一聲就跳進去了,隨後又冒出個腦袋看著韓彰說:「二哥啊,你知道我除了平時喜歡跳到水裡面以外,還什麼時候喜歡跳水裡面嗎?」
韓彰搖搖頭,蔣平咧嘴一笑。「頭疼的時候!」語畢,身體一沉,潛下去游泳了,韓彰雖然是個老實人,可他不是個傻子,頭疼的時候就跳水游泳,剛才明明是聽了自己要提那些引爆點的事,所以才跳進去的,韓彰也只能聳聳肩做無謂狀了。
至於白玉堂。這傢伙是最讓韓彰無語地,當韓彰想要給他講的時候,白玉堂起初是和大家一樣。都很有興趣的在認真的聽,可也是在聽了幾句以後,白玉堂才和大家有一樣的反應,聽不懂!不管韓彰說什麼,怎麼解釋那個詞,白玉堂也只能勉強理解到其中的意思,根本就體會不到精髓,要知道,有些話。只可意會不可言傳,領悟多少看個人地天賦了。
無奈,白玉堂先打斷了韓彰的話,「二哥,你跟我去個地方。」語畢,帶著韓彰去了藏機閣,那裡面,其實就是機關重重,用來保護重要物品的地方。而這裡也只有五鼠能進去,因為機關的位置只有五鼠清楚,任何人擅闖都會送命。
韓彰很好奇白玉堂為什麼帶他來這個地方,於是問:「老五,你帶我來這裡幹嘛?」白玉堂沒回答韓彰的話,只是打開了一個檀木箱子,裡面一共有五個小檀木箱子,他們五人手裡一人一份,白玉堂把屬於自己的檀木箱子。從裡面拿出來一張紙遞給韓彰說:「喏。二哥,你不用跟我講那麼多。這是我的地圖,你在什麼地方放置了那個什麼引爆點,直接標誌在上面吧,憑我的頭腦,還會記不住地方嗎?」
韓彰倒是覺得老五挺聰明的,樂呵呵地拿著白玉堂的地圖走了,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就開始標誌,本來以為用個一兩個時辰總會完事吧?誰知道熬了一個通宵,差點沒給他累吐血,那拿著毛筆地右手幾乎都開始石化了,固定成那一個形狀了,偏偏他就是那個性格,加上分析地形也是他的愛好,說什麼也要一口氣完成,誰知道最後可苦了自己。
雖然這四個兄弟每個人的做法都不同,可這並不會疏遠他們之間的距離,反而又是一種陶冶友誼的最佳肥料,沒事的時候,大家總喜歡拿這件事調侃韓彰,被自己的五弟一個無心之舉弄的差點沒趴下,每每想到這的時候,大家都會忍不住地笑出來。
可是現在,以為落歸根的出現,幾個兄弟開始覺得自己小氣,每次想到這的時候,韓彰的氣就不打一處來,最讓韓彰無奈的是徐慶的那番話,居然以為自己是為了一時的孩子氣而設下的這個局,為的就是要趕落歸根出陷空島,雖然他知道徐慶是無心地,但他就是氣。
這一次,他是真的在耍孩子氣,是在跟盧方他們慪氣,關鍵時刻不幫忙說話就算了,還說他是在耍脾氣,連他什麼時候在耍脾氣都不知道。
韓彰倒是不擔心自己會挖到地雷什麼的,這點他是很有自信,他只是想從這個地方挖到另一個地方出去,純粹是為了洩而已,不要覺得他的洩舉動很另類,總不能讓他去老四蔣平的老家裡去串門吧?
地洞裡,韓彰一邊挖一邊嘀咕:「默契!什麼默契!平時的默契哪去了?這麼關鍵的時候,你們怎麼就沒默契了呢?還說什麼我,相信我,信任我!說什麼這麼多年來兄弟情不是處假的,可剛才那是什麼意思啊!」
看那樣子,韓彰還沒洩完,這會還在嘀咕著剛才的事,眼看還有一小段距離就可以挖出去了,偏偏這個時候韓彰一屁股坐了下來,噘著嘴在那鬱悶,其實他們也只是兄弟之間鬧點彆扭,平常人家地兄弟總會鬧鬧彆扭地,倒也不是真的生氣,就是在耍點小脾氣而已。
但也由此可見他們五兄弟地感情,因為處到了這個程度,他們彼此才有資格耍點小脾氣,因為他們知道,脾氣耍過之後一定。他們一定會原諒彼此的,這就是親人之間的特權,他們不是親兄弟,卻勝似親兄弟。
如果換了別人,你跟人家耍小脾氣,人家還不得以為你這個人怎麼那麼任性不成熟。多大個人了還耍小脾氣?直接就會認定你人品有點問題,思想有點問題,有些小氣的人,或者是那些想事愛複雜化的人,會直接跟你翻臉的。
韓彰坐在那裡嘀咕了半天,那噘著嘴地樣子別提有多可愛了,這畫面可是難得一見,平日裡沉默淡然的韓彰,從來不肯向外人展示任何一面。只是這麼沉默著,現在如此孩子氣的可愛一面,除了以前他們兄弟之間吵吵鬧鬧的時候見識過。除此之外絕無他人能欣賞得到。
或許是嘀咕夠了,韓彰又開始挖地道了,只是用了一會的功夫就鑽出地面了,本來以為鑽出地面後趕緊的呼吸點新鮮空氣,誰知道,他地腦袋剛冒出地面,脖子上立即感覺涼涼的,看了一眼才知道,一把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韓彰順著劍看向持劍的人是誰。卻觸及到了一雙冰冷陰寒的紫色眼眸,除了她水無月,還誰有紫色的眼眸?韓彰心道,這下壞了,這個無月說好了以後誰也不打擾誰,我這無意間挖地居然挖到了她的所在地,真不知道最近倒了什麼八輩子的霉,何以事事都那麼不順心!?
一聲陰冷悠揚的聲音響起來,「是不是我說地話太輕了?還要再狠一點。你們才會聽得進去我說的話!?」這仿若來自地獄最深處的聲音從一張漂亮地朱唇裡說出來,真是太煞風景,尤其配上這麼一個清秀可人的臉
韓彰此刻才沒心思管她是哪個水無月呢,他的一身不滿就是在水無月那一句挑釁的語言中爆出來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平時見到水無月的時候,他會不由自主的渾身抖,可是這會,或許是因為想要洩的心情佔據了他所有的心思。他居然不抖了。還放著狠話說:「有本事的話,我們堂堂正正地打一場!你這樣突然偷襲。就算敗在了你的手下,我的靈魂也會送你個鄙視的眼神!」
水無月的嘴角微微上揚,「好啊,有膽量,居然敢挑釁我,行,就憑你這份膽量,本姑娘就陪你玩玩,因為你有資本了。」水無月收起劍,韓彰立即從地裡衝出來,二話不說就開始出手了,一出手就擊打掉了水無月手中的劍,但是水無月的臉色中沒有韓彰意料之中的驚訝神色,哪怕是那麼一丁點也好,可惜,水無月還是那副陰寒的表情,還是那副即便是在笑也特別恐懼地神色。
水無月高傲的一笑,「還說我搞偷襲,你還不是一樣?」韓彰冷哼一聲,快的用他那雙手攻擊著水無月身體上任何一處可以限制住她行動的地方,但卻沒有一個是致命點,畢竟他覺得這還是水無月的身軀,水無月還是有可能回來的。
他狠狠朝著水無月的腹部一擊,卻被她那隻玉手給擋住了,趁這個當空,韓彰說:「這不是偷襲,這是我的功夫裡必備的招式,是正大光明地戰鬥!」水無月聞言呵呵一笑,那聲音迴響在天邊,恐怖異常。
兩人你來我往地對打著,水無月用盡了五鼠的絕招,偏偏韓彰太熟悉他們五個人地武功路數了,該怎麼破解都知道,每次到了致命一擊的時候都會被他給躲過去。
水無月終於皺了一下眉頭,不是她畏懼了韓彰的實力,現在的韓彰可以說是體力消耗的差不多了,但她也消耗了不少體力,她不是怕不敵韓彰,而是沒耐心了,想要早點結束掉這場無聊的遊戲。
當然,水無月還有一個最大的顧忌,那就是她體內的那個水無月,憑水無月的聰明,她早就在腦海中想盡了一切辦法避免她體內的水無月拿回身體的主控權,而體力消耗也算在內,她怕的是體力消耗了以後,沒有精力再對付那個水無月了。
她也完全錯估了韓彰,也忘了一點,人的爆力是不可小覷的,韓彰現在已經爆了,他身體裡潛在的潛能都在這一刻使用了出來,雖然他的身體不免會掛綵,但那都是水無月用指甲劃破的皮外傷,本來水無月就是秉著陪他玩玩的心態而已。
水無月的眼神中不再帶著那恐怖的笑意了,取而代之的是名副其實的陰冷幽暗,「本姑娘沒興趣陪你玩了,到此結束!」語畢,水無月運氣內力聚集於右手的手心,只是轉眼之間,連韓彰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玉手已經狠狠的掐住了韓彰的脖子。
嘎吱嘎吱
骨頭快要碎了!韓彰已經快要無法呼吸了,他突然靈機一閃,用盡最後一口氣說了一句話,「無月……我……是……你……二哥……」
話音剛落,水無月的眼睛開始變成了黑色,手猛然的鬆開了,總算讓韓彰得到了一個喘息的機會,但也因此知道了他與水無月之間的差距,只要水無月認真起來,他絕對不是對手!
水無月又開始捂著腦袋尖叫了,「啊!你給我滾!這個身體是我的!」韓彰只是氣喘吁吁的看著水無月的眼睛反反覆覆的在變,不由得大喊:「無月,加油!拿回你的主控權!」
誰知道韓彰的話剛說完,水無月就躺在了地上來回翻滾,那痛徹心扉的叫聲,可以想像得到她有多痛苦,偏偏韓彰在這個時候一點忙都幫不上,只能暗中祈禱。
本來韓彰滿懷希望的看著他熟悉的水無月出現的,可是事情卻不如人願,倒不是說那個冰冷的水無月勝了,而是水無月已經昏迷了,誰勝誰負還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