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無月和包拯公孫策二人交談了一陣子,然後派人把展昭找來,敲了敲古箏,把靈靈叫了出來,等展昭來了以後,在他的耳邊說了幾句話,又對靈靈說:「你就負責把那些守門的都弄暈,昭哥負責把人帶回來就是了。」
展昭看了看水無月一眼,就跟包拯告辭了,看著展昭的離去,水無月淡淡歎口氣,又是一計啊,再玩下去,我都要變成一個善用心計的人了。
包拯笑了笑,「沒想到我們的無月平時看著很乖巧的,一副單純天真的樣子。可是真的耍起手段來,比那幫貪官還邪的多呀!」
公孫策和水無月一同笑了起來,水無月很好奇一件事,究竟皇帝準備了多少人選要配合這次的大換血,這個預謀究竟預謀了多久,於是把這個問題說了出來。
只聽見包拯爽朗的哈哈一笑,「你忘了嗎?今年的主考官是皇上,蕭白也是今年考中的榜眼,也就是天子門生。這次考中功名的有多少人,皇上都已經列入候選人中了,總之,你拿下多少,皇上都能填補多少,只多不少。」
聽見包拯的話,水無月感覺背後有些涼,原來很早就預謀了,可是歷史卻沒有記載過,看來,歷史始終是歷史,現在始終是現在,以後說話要小心了,北宋時代的事,已經不完全和歷史寫的一樣了。
看見水無月不說話,包拯拍拍她的肩膀,「帝王若沒有點心計,國家是無法安定的。」水無月聽見包拯的話,呵呵一笑,「義父,你以為我在想這件事嗎?沒有啦,我在想的是那位神秘的明爺是誰,還有,江明寫的究竟是什麼東西。現在也就只有等小蘊回來了。」
不過,小蘊真有點像曹操,說曹操,曹操就到,水無月的話音剛落,就看見小蘊現身了。小蘊突然從嘴裡吐出一個本子,上面很清楚的寫著一個大字,「賬!」
水無月拿過賬本遞給包拯看,接過賬本,包拯翻閱了幾篇後就把東西遞給公孫策看了,看著包拯一臉沉重的樣子,公孫策和水無月對視了一眼。
水無月走到公孫策身邊跟他一起看,本以為這又是什麼密碼賬本,可誰知道。上面清清楚楚地記載著各地官員每次受賄的價錢,還有販賣私鹽的盈利。
水無月嘲諷一笑,「想不到人到了最緊要的關頭。為了自保,都可以踏著別人的屍骨,他這本賬裡面只寫了別人是如何受賄的,還有他幕後地明爺販賣私鹽的盈利是多少,弄的他自己像是個跑腿的,什麼都跟他無關。」
包拯歎口氣。「且不管跟他有沒有關係了。至少這本帳可以讓我們知道有多少人需要被處死。公孫先生。你去把各地地官員職位。總體數目都整理下來。六百里加急送到京城。」
公孫策點點頭。「是。學生這就去辦。」目送著公孫策離開。小蘊這時候開口了。「主人。我看江明要和那位明爺見面。所以我就暗中跟著他了。上回我是急著回來報信。沒看清楚那個明爺地相貌。這次我跟著江明去明爺那邊。特意看了一下那個明爺地長相。不過很奇怪就是了。」
水無月和包拯對視一眼。水無月好奇地問:「哪裡奇怪?」小蘊說:「那個明爺滿頭白。眉毛和山羊鬍子都是白色地。可以人長得細皮嫩肉。睫毛長長地。嘴唇還很晶潤呢。尤其是他地手。光滑細膩。一點都沒有歲月地年輪耶!」
包拯看了水無月一眼。「莫非。是個年輕人裝地?」小蘊搖搖頭。「非也。她是個女人!女扮男裝。而且。她說話地聲音很渾厚低沉。很像個老人家就是了。她似乎就只和江明見面。不過還是隔著一層簾幕。只能看到她那白花花地鬍子和鬢。」
水無月沉思了一會。是個女人?叫明爺?很明顯明爺說話就是很好使嘛。在這幫人當中。明爺地地位是最高地。難不成是後宮地人?
包拯和水無月想到一起去了。水無月問小蘊明爺她們有沒有說過什麼特別地事。小蘊想了一會說:「沒什麼啊。就是誇你兩句。說主人地頭腦很精明。在獄中連連設計。叫下面地人防範一點。免得到時候又中計了。」
水無月輕輕一笑,「我又使了一計,這次,我要讓馮玉離親口供出是那幫人指使他干地,這樣,江明的這本賬冊就更有說服力了。」
包拯呵呵一笑,「看來,我就只有等著看戲了,來這一趟,什麼忙都沒幫上,反而錯過了許多好戲,又等著下一次的好戲來臨,呵呵,長見識了,真長見識了,你這本事和公孫先生比,不分伯仲啊,哈哈。」
聽著包拯的話,水無月有些奇怪,「和公孫先生比?我怎麼可能比得過他呢,公孫先生博學多識,我這點知識量,自己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包拯擺擺手,「你不瞭解公孫先生,他呀,呵呵,我這辦案的一些手段可都是公孫先生教的,我負責查案,展護衛負責收集資料,而公孫先生則是用很多邪門的手段逼那些人招供啊,呵呵!」
水無月好笑的聽著包拯地話,笑著說:「我還以為,公孫先生就只負責幫你檢查那些死者究竟是怎麼死亡的,還有利用他的博學來為你提供線索,沒想到,招供的部分也是公孫先生設計的呀。」
包拯點點頭,「無月啊,查案呢,不僅僅是要查到真相就算完事了,可是當你遇見死不承認的人,手裡面的證據可就要懷疑是不是真的了。到那個時候,就必須耍些手段看他是否能招認什麼的,或許因此還可以得知更進一步地真相。還有地時候呢,明知道他是真正的兇手,卻一直苦於沒有證據,總之,這些事你都要慢慢體會,只要你記得,拿出最有說服力地證據給天下人看。」
水無月聽後輕輕一笑。「義父,你這是傳授我查案的技巧吧?」包拯呵呵一笑,只是淡淡的說了四個字,「物盡其用。」
水無月摸摸自己地臉蛋,笑了笑,「只可惜。我是女兒身,對不對?」包拯又是呵呵一笑,「不管男兒女兒,你命中也注定了要為民請命,倘若你沒有這個心,也不會親自攪到這江南官場的渾水裡了,不是嗎?」
水無月拿出金牌,回想起生的一切一切,不禁笑了出來。「果然是命中注定的,緊趕著躲開這身份,沒想到。即便是到最後揭穿了,我依舊還是這個身份。有了這個金牌,我都可以不算是後宮干預朝政了。」
包拯看著金牌笑了笑,「可惜長公主紅顏薄命啊,死了都沒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墓碑,還要為了她心愛的哥哥讓你繼續扮演這個角色。」
水無月有些擔心,「義父,如果他們問起我地病情,我要怎麼說啊?皇上有沒有替我想好措詞?免得我被人遇見了。問起病情沒辦法說。」
包拯呵呵一笑,「你放心吧,皇上早就為你想好了措詞,陳太醫也是向著長公主的,就說要給皇上一個驚喜,其實身體早就好了,說是你暗中下江南,暗中幫著皇帝解決江南官場的事,反正現在也沒人知道你的身份。不是嗎?」
外面突然有了響動,緊接著進來一個婦女,模樣看著也挺可人的,如果不是盤著婦人式,到也是能裝成一個清純少女。
在她的身邊有兩個孩子,一男一女,兩人長得一模一樣,大約十三四歲左右,兩個孩子也都隨娘。長得清秀可人。一點都不像馮玉離,馮玉離長得算是普通的類型了。
水無月觀察了一下母子三人。婦人不是個壞人,兩個孩子也沒什麼問題,這樣的人,還真的不忍心讓她年齡輕輕地就守寡,也不想讓兩個清秀可愛的孩子這麼小就沒了爹,所以水無月打算救馮玉離,原本的計劃頓時在腦中改變了一下。
婦人臉色有些焦急,「我相公呢?這位官爺說我相公出事了,他到底怎麼了。」水無月上前拍拍婦人地手說:「大姐,你別激動,你相公確實出事了,不過我有辦法救你家相公,只要你幫個忙就可以。」
婦人眼淚唰的一下就掉下來了,連忙給水無月下跪,無論水無月怎麼拉她都不起來,她哭著說:「姑娘,你救救他,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什麼都可以。你別看他平時做生意的時候那個狠勁,其實他很顧家的,都是為了讓我們母子三人過上好日子啊。他很有分寸的,不會太過分的,不應該有性命之憂啊。」
水無月對著婦人笑了笑,「大姐,你就放心吧,只要你幫忙,一定能救你家相公的。」婦人擦擦眼淚,抓住水無月的手說:「真的嗎?你告訴我,我要怎麼做?」
水無月捋捋婦人留在胸前地余絲,笑著說:「我要你的一縷青絲和一個你相公熟悉的信物,證明那是你的,就夠了。」
婦人不加思索,立即把腰間的玉珮拿下來說:「這是我相公在我們結婚之前給我的定情信物,你拿去。」水無月接過玉珮,遞給婦人一把剪刀讓她自己剪下青絲。
拿到了兩個東西後,水無月拍拍婦人的肩膀,安慰道:「大姐,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救你家相公的,我來給你介紹,這位是開封府尹包拯包大人,想必你不陌生吧?你就在這好好呆著吧,包大人會保護你的。」
婦人當然知道包拯是誰,可是看他身邊也沒有四大護衛,一時起疑,「傳聞中,包大人身邊都會有公孫策、展昭和四大護衛啊?」水無月呵呵一笑,「沒想到包大人也有被質疑地時候,四大護衛出門辦事了,帶你來的這位就是展昭。」
聽水無月這麼一說,婦人倒也放心了,而且她看著包拯那雙眼睛裡透著精明,也增添了一份信任,現在也只能選擇相信水無月了,不然能有什麼法子?
水無月換了一身男裝,拿著兩個東西走到牢門口,正在代替展昭守護監牢的四大護衛對水無月行了一個禮,水無月對著四大護衛點點頭。示意不必多禮,然後朝著馮玉離的牢房走去。
獄卒打開了馮玉離的牢房門,那馮玉離就一雙呆滯的眼睛盯著前方看,水無月把玉珮放在馮玉離的眼前來回晃,這馮玉離的眼睛立即跟著玉珮的節拍走。
當馮玉離激動地要抓住玉珮地時候,水無月靈敏的收回了玉珮。笑著說:「馮玉離,還記得我嗎?我是水師爺。」馮玉離眼睛不時地盯著玉珮看,「你,你究竟是怎麼拿到這個玉珮的?」
水無月也不跟他廢話,直入主題,掏出馮玉離妻子的絲說:「還有這個絲,是你娘子的,聞聞是不是她地味道。」語畢,把絲湊到馮玉離的鼻子底下。一股熟悉的香味傳來,馮玉離的眼睛立即濕潤了,「你們。你們究竟把她怎麼了!?」
水無月呵呵一笑,「我們沒把她怎麼樣,我只是想讓你知道,要弄出你的家人,易如反掌!你那個什麼江老闆,明爺等人不是答應了你好好照顧你的家人嗎?照顧到我手裡來了?」
馮玉離沒說話,水無月拍拍馮玉離的肩膀說:「馮老哥,我是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你娘子是一個很好的人。你地兩個孩子也都很乖巧聽話,你那麼一個好的家庭,為什麼說放棄就放棄了?」
馮玉離依舊沒說話,看來是在跟思想做鬥爭,水無月趁熱打鐵,「我是真心的想幫你,我們大人也沒別地可求的,總之這次是一定能辦這些人的,因為皇上插手了。只是我們苦無證據啊。明明知道那些貪官的事跡真相,就差你一個人證了。我們大人只求能辦好這個案子,其他的一切都好說,他手裡有尚方寶劍你是知道的吧?只要你肯做個人證,你以前販賣的那些私鹽,還有帶有石灰的私鹽證據,大人說會立即擋著你的面燒掉,算是你將功贖罪,你想想你那可人地妻子。還有兩個可愛的孩子吧。別的不說。就你娘子長的那個模樣,難保有人圖謀不軌。她們孤兒寡母的,能保護好自己嗎?就連我們都能把你娘子弄出來,他明爺還能保護你家人什麼?最重要的,你那女兒現在看的也是個美人胚子啊,將來若出落的亭亭玉立,你說明爺會用她做什麼?」
語畢,水無月拍拍馮玉離的肩膀,把玉珮和青絲放到他地手上說:「你好好想想吧,最好在他毒死你之前能給我個答案,不然後悔也晚了,我可不能保證我的人每次都能檢查出毒來,想清楚了就對外面的五個侍衛說一聲。」
走出牢門,水無月對五鼠笑了笑,「大哥,辛苦你們啦,這次的事,關係到大宋的存亡,沒想到,居然能引出這麼一個大案子,今晚仔細聽琴聲吧,保證你們心情大好。」
白玉堂嘿嘿一笑,「幾乎每天都能聽見你的琴聲,心情好的很,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聽你彈琴,感覺功力都提升了一樣,這幾天,很明顯的有變化。」
水無月微微一愣,蔣平也插嘴說:「咦?聽老五這麼一說,我也現了,最近我的功力也有進步啊,也就是最近這幾天吧,有明顯地變化。」
其他三人也都紛紛表示自己地功力進步了,這讓水無月有些詫異,「這和我彈琴有關係嗎?」韓彰正色道:「唔,你彈琴的時候,我在打坐練功,聽見你地琴聲,就感覺丹田處有一股氣,配合我的練功,很明顯提升了不少,這是平時都不會有的效果。」
水無月不明所以,「我談的是什麼曲子啊?為什麼會對你們的功力提升有幫助呢?你們能哼出來曲調嗎?」說到這,大家有些犯難,韓彰說:「我大概記得一點曲調,不過我五音不全,你湊合聽吧。」
語畢,韓彰張嘴哼哼了兩句曲調,雖然是偏南跑北的哼哼著,水無月在仔細的聽下來後,還真的現了是哪樂曲,正是她彈奏的內功樂譜!
怎麼?我修煉的內功樂譜也對其他人有效嗎?水無月抿抿嘴,「我哼哼兩句,你們聽聽是不是這個音調。」說罷,水無月開始哼唱哪內功樂譜,聲音清脆委婉,和琴聲有很大的區別,卻能給人一種不同的享受。
徐慶性子急,立即打斷水無月說:「對,就是這個曲子。」水無月確定了以後問:「我彈琴的時候,你們一般都在幹嗎?」
白玉堂說自己是在打坐練功,盧方說自己想舒展一下伸手,在練飛簷走壁,韓彰和白玉堂一樣打坐練功,徐慶在掄錘子練功,蔣平在練拳腳功夫。
這一番打聽下來,水無月現了五鼠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都在練功的情況下聽到自己的琴聲的,於是說:「大哥,今晚亥時以後我會彈那曲子,你們記得練功,特別留意一下究竟和我的曲子有沒有關係。」
盧方點點頭,水無月笑了笑,跟盧方他們打聲招呼就走了,琴曲的秘密,今晚亥時以後就會揭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