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這是一百兩銀子。」水無月給了一個花姑娘的錢後走下船了,千百條花船,終於在第五十三個花船上打聽到了揚州府尹的消息,一人一百兩銀子。
原來這揚州府尹張鴻從上任以來就一直在關照一個叫蓮兒的花姑娘,蓮兒雖然不比漣漪,容貌也僅次於漣漪,可人家是貨真價實的賣,價錢也沒有漣漪貴。
水無月悄悄上了蓮兒的花船,這會揚州府尹已經已經在花船上了。貼著船艙聽裡面一陣嬉笑,一個嬌柔的聲音響起,「張大人,既然你把漣漪說的那麼好,為何今天還來找蓮兒啊,直接去找漣漪好了。」
接下來就是一個渾厚的嗓音傳來,「呵呵,爺我是來找女人的,可不是來供聖女的,她這不讓碰,那不讓碰,才一天的時間就收了江老闆一千萬兩銀子。爺我可沒江老闆那麼富裕,就算是爺我有這麼富裕,寧可找那個彈琴的姑娘也不找她,聽說叫趙靈,說不定那姑娘還能賣身呢!」
這個是說我呢吧?水無月緊握了一下拳,撩起門簾,笑意盈盈的走進去,「張大人,你這是在說我嗎?」
船內的兩個人都愣了一下,水無月也趁機看了一下懷裡抱著美人的男人,此人心是裂開的,代表著壞心,顏色是黑的,代表著黑心,嘴角流淌著口水,代表著色,看來又是一個貪官,水無月暗自歎氣。
張鴻一眼就看出水無月就是那天彈琴的女孩了,他一雙眼珠子都快蹦出來了,不過仔細一下。也就江明能請得起水無月吧,貪念之心立即消失了。
冷靜過後,張鴻呵呵一笑,「爺我知道,你的身價金貴著呢,也只有江老闆請得起你。何況,爺剛才也不過是說說而已。」
水無月淡淡一笑,看了一眼蓮兒,現此人的本質上另有一個面孔。這個面孔有著一雙陰狠地眼神和表情。
一個煙花女子,何以會有如此陰狠的眼神呢?這樣的情況,水無月又是第一次遇見,看來這江南還真是複雜啊。
水無月抿抿嘴。「張大人,我找你找的可是好辛苦啊,人家當官的除非辦案,不然只要進了府衙就能找到人。你可好,整天流連在花船上,貼著花姑娘的肚皮睡覺,真快活啊。」
張鴻呵呵一笑。放開了蓮兒。看了看水無月。「那你認為人活著是為了什麼啊?不就是一個快活嗎?莫待無花空折枝啊。」
水無月微微一笑。「張大人。廢話我也不想多說了。今晚我就讓你快活快活。分文不收。跟我去你地府衙談談嗎?」
張鴻瞇著眼睛盯著水無月看了三秒。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張銀票放到桌子上。「蓮兒。爺我今天有事要談。明兒個再來光顧你。」放下錢後。頭也不回地跟著水無月走了。
府衙距離碼頭也不是太遠。到了府衙後。張鴻把水無月帶到了書房。「聽說你叫趙靈是吧?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直入主題吧。」
水無月笑了笑。「張大人也算是個聰明人。知道我有事找你。那我就不廢話了。直入主題。先。我要問問張大人。是否認得這個金牌啊?」
水無月把皇上給她地金牌亮了出來。張鴻仔細地盯著金牌看。水無月輕輕一笑。「周邊盤旋著巨龍。中間寫著個令。這是正面。後面有先皇在這塊金牌還沒風乾地時候在上面親筆題名。周邊一樣盤旋著巨龍。」
早在水無月說完前面的那一句話的時候,張鴻就已經瞪大了眼睛,水無月滿意地看著張鴻的反應,看來他還是記得,於是笑著說:「那麼,我手持金牌,再配上我的名字,你認為我是誰呢?」
此話一出,張鴻立即下跪,頭冒虛汗,唯唯諾諾的說:「下官該死,下官冒犯了潔國長公主,請長公主饒命。」
為什麼大家都認得這個金牌呢?原因很簡單,自從趙靈喝下毒藥救了大宋江山的時候,宋真宗皇帝定下了一個規矩,科舉的時候一定要出這個題目,並且把金牌的樣子都說了一遍。
還有金牌製作地特徵,那是一塊千年難得一見,成色最頂級的金礦,裡面所含的雜質為零。據說當時請了一個西域來的巧匠製作的,還在這個金牌裡面加了個東西,不過那巧匠說是家傳秘方不許外洩,所以至今沒人知道製作的方法。
那個東西起到一個作用,就是抗燒。一般金子就算煉成了,放進高溫火爐裡煉化還是會融化的,但是這金牌放進火爐裡說什麼都不會熔化,這就是辨認金牌的最好證據。
而且,金牌的背面有宋真宗地親筆簽名,是在金牌還未風乾的時候就書寫的,可見當時宋真宗皇帝是如何感激這個女兒了,一個簽名為了感激,也是送給趙靈唯一一個最珍貴的禮物了。
水無月上前扶起張鴻,「這是說哪的話,今天本公主也是有事要跟你說的。」張鴻擦擦額頭地汗,誠惶誠恐的說:「有什麼事,長公主儘管吩咐就是了。」
水無月笑了笑,「是這樣的,我母妃有個親姐姐,這你也是知道的吧?母妃過世之後,跟本公主最親的除了皇帝哥哥就是姨娘了,我姨娘的兒子想要做官。本來皇帝哥哥給他安排個兩淮鹽運使的職位,可是他那倔脾氣,說什麼都要做揚州府尹。沒辦法,我就只好來找你了,想要你讓出這個職位。」
張鴻聞言立即跪下來了,苦著臉說:「長公主饒命啊,下官固然有錯,可是也不至於罷官啊,求長公主開恩。開恩。」
水無月皺了一下眉頭,「你們怎麼都那麼愛跪啊,我不是要罷了你的官,你看看,如果你同意讓出這個揚州府尹的位置,就等於幫了本公主一個大忙,所以,我只想給你換個別地官當。據說兩淮鹽運使尚未實放,你想不想去當啊?」
張鴻地眼睛都要亮了。這兩淮鹽運使上個月剛被殺,至今還沒查出來什麼原因,這個空缺總要有人添補上,皇帝至今沒放。就是因為這個位置要留給一個信得過的人來擔任。
在水無月出門地時候,皇帝就囑咐過,撈到金子就把人放到那個位置上。現在把這個大貪官推上去,為的就是讓他盡情的貪,江南只有鹽的利潤最高,無論是什麼鹽,總要運出去。
那麼兩淮鹽運使這個職位。那些要貪的人就必須買通兩淮鹽運使,疏通了這個條路,那多少私鹽都可以大批大批的往外運了。
張鴻連連點頭表示想要,水無月淡淡一笑,「但是我有一個條件,畢竟我這是私心,所以,你不能把實話說出去。否則,我就會立即罷了你的官。把你地頭砍下來掛在秦淮河碼頭上,直到你的頭顱變成了白骨為止!」
張鴻連忙小雞啄米似的點頭,「下官知道,下官知道,下官一定不會洩露出去。可是這萬一大家要是問起的話,要怎麼說啊?」
水無月輕輕一笑。「也不是要你全說假話,你就說,剛替皇上立了一個大功,所以皇上賞你地職位。」語畢,從懷裡拿出一份公文遞給張鴻,「這是屬於你的公文,拿去上任吧。」
張鴻興奮的手在抖,哆哆嗦嗦的接下了公文。本來這公文上面什麼都沒寫,只有皇帝的御璽蓋章。是想讓水無月任命兩淮鹽運使的人。
雖然推上去了一頭狼。不過這也是一個策略。蕭白深知潔國長公主和皇帝關係,所以水無月在說出這個計劃的時候。蕭白乾脆一股腦地把話都說了個清楚明白。
原來蕭白是宋仁宗皇帝在做皇子的時候潛邸的奴才,由於為人低調,所以很少有人知道蕭白這個人,這個蕭白只是偶爾幫皇上幹點什麼事,都是蒙著面偷偷摸摸的,要不然就是喬裝易容。
這次是第一次來當官,而且是秘密而來,為了當這個官,蕭白特意去科舉,硬是憑著實力考了個榜眼,看來是皇上蓄謀已久的大計了。
蕭白來江南主要就是為了查貪污案,因為皇帝在戶部聞到了一點貓膩,最大的弊端就在江南,要整治戶部,這可是個長久仗,所以不得不派人來調查一下。
否則,西北那邊西夏若是想進軍,朝廷可就拿不出那麼多銀兩了,還好遼國耶律皇帝肯維持兩國友好的關係,否則兩邊一起攻打大宋,可真是有的頭疼了。
水無月的計劃剛好符合蕭白地計劃,準確的說,水無月的計劃可以免去蕭白要走好多步,更接近他原本的計劃了。
又在揚州城的一家客棧住了一夜,天明的時候就趕回了江寧府,把這個消息告訴了蕭白以後,就實行另一個任務去了。
回到醉鄉酒樓,江寧婆婆連忙問:「丫頭,你可算回來了,看到你四哥了嗎?」水無月奇怪地看著江寧婆婆,「四哥?四哥不在這嗎?」
江寧婆婆歎口氣,「你四哥怕你出點什麼事,就跑去找你了,我那兔崽子這幾天去找江可可了,可是都吃了閉門羹,眼看這鹽行的價錢降不下去,江南的百姓可要受苦了。」
水無月皺了一下眉頭,「江寧婆婆,我有事要出去一下,四哥在那邊找不到我,一定會回來的,你告訴他們一聲就行了。」
語畢,跑去溫柔鄉找漣漪去了。現在已經過了午時,青樓都開門迎客了,眼看著一個不屬於青樓的大姑娘闖進來,所有人都愣了,而且還是個美人。
尤其是水無月進了青樓後,張嘴就說要找漣漪,整的自己跟個嫖客一樣,弄的那些嫖客們以為水無月有什麼特殊的愛好呢。
終於在給了老鴇二百兩銀子的情況下,水無月終於見到了漣漪,此刻地漣漪正在接客,為他撫琴,因為水無月地到來,特意推掉了。
漣漪有些擔憂的問:「無月,你怎麼來這種地方了,這種地方不是你這樣地女孩能來的。」水無月不管那麼多,「我哪管得了這些啊,漣漪,我想請你幫個忙。你看這鹽價一直維持著不變,許多窮苦人家根本就吃不起。我想把我剩下的一千萬兩銀子把江寧府的鹽都買下來是足夠了,可是不是長久之計,江南那麼大,好多人家都吃不起呢,你能不能幫我想個辦法?」
漣漪一愣,歎口氣淡淡的說:「辦法不是沒有,這第一,是讓白玉堂娶江可可,第二,是從江明那邊下手。」
水無月沉思了一會問:「怎麼從江明那下手?」漣漪搖搖頭,「我目前唯一能想出的辦法就是枕邊語,只有江明的女人在他枕邊軟磨硬泡,說不定會管用呢。不過,這江明雖然好色了點,卻也是非常的疼他女兒,只怕在老婆和女兒之間,他會選擇骨肉情。」
水無月輕輕拍拍自己的額頭,皺了皺秀眉,「實在不行,我就要出招了。漣漪,我還有事要辦,改天過來找你。」語畢,匆匆忙忙的走了。
水無月知會了蕭白一聲,囑咐他盡快上任,趕緊實行計劃,把那幫貪污的官員連根拔起,然後找盧方要了一身夜行衣,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突擊江可可的宅子。
靜靜的等待著深夜的到來,這次她吩咐小蘊,如果被現了,那麼就要在隱身的狀態下為她清楚一切阻擋她前進的人,還有靈靈,可以現身忙幫攻擊阻擋她的人,就算傳出去能怎樣?說是一個帶著一頭白鹿來的人?
眼看著天黑了下來,水無月換好了夜行衣,一路從屋頂飛到江可可在江寧府的宅子裡去。
趴在江可可宅子的屋頂上,水無月大致看了一下,宅子上上下下被圍得滴水不漏,到處都是兵把守著,正在想著怎麼進去呢,就聽見犬在叫。
這下可好了,驚動府裡上上下下的人都戒備了起來,關鍵是那個犬還衝著水無月的方向叫。
「沒辦法了,今天說什麼也要把這江大小姐給綁了!」語畢,縱身一躍,跳進了院子裡,院子裡的士兵大喊有賊,不過水無月卻不慌也不忙。
因為一路走過去,只有他們倒在地上的份,還沒有人能近的了水無月的身,白鹿的狀態他們是可以看得見的,一頭白鹿身體靈巧的攻擊著他們。
而小蘊則是隱身的狀態攻擊,讓士兵們莫名其妙的就這樣被攻擊倒在地上,不知情的他們以為遇見了鬼,有的嚇得落荒而逃,有的壯著膽子繼續靠近水無
院子裡一片狼藉,水無月早就吩咐不能傷及人命,所以沒有人死亡。
水無月的腳步輕盈,動作迅,挨個房間踹門,不過這宅子太大了,整個宅子的人都出動了,好在天意成全,那位大小姐竟然自己跑出來看什麼情況了。
水無月掏出絲巾摀住江可可,當然,絲巾上有迷藥。迷暈了江可可以後,水無月抱著她朝著屋頂飛去,花那麼多錢養了那麼多士兵,最後還是讓自家的大小姐給人劫走了。
不過也難怪了,水無月身邊的可是兩個神獸,普通的凡人怎麼可能會鬥得過呢?
站在屋頂上,水無月扔下去一個飛鏢,飛鏢上帶著紙條,上面寫著幾個字:想要你女兒活命,就讓鹽行恢復原來的樣子,否則,立即殺了你的女兒!
水無月歎口氣,朝著一家破廟飛去,那是她早就找好的藏身地點,接下來就等著鹽行恢復本來的狀態了,也趁這個機會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刁蠻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