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生做了一個最美麗的夢。
他夢到了自己化身為鳥,在廣袤的綠野上自由翱翔。下面的叢林濃綠濕潤。他湧起一股衝動,全力朝上飛去,下方的樹林越來越小,翅翼撥著空氣,高高地懸在空中。
然後他醒了過來,覺自己赤身**仰躺在地上,頭枕在正盤膝冥坐的龍舌蘭的**處。
李墨生精神舒暢地坐了起來,有種說不出的輕鬆和寫意。不但思慮清明,體內的太極更澎湃不休,充滿了力量。雙修的效果果是不同凡響,使他像脫胎換骨地變了另外一個人。他體內的金丹在合體雙修的過程中已經幻化為了太極的另一個原點,與另一邊的黑色原點遙相呼應。
在那一刻,李墨生知道,他已經成功的突破了瓶頸,而進入了賢人的境界!經文上說得好「其次有賢人者,法則天地,像似日月,辯列星辰,逆從陰陽,分別四時,將從上古合同於道,亦可使益壽而有極時。」也就是說,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完全是按照宇宙法則在運行著,就像那不變的日月星辰。修煉的最終巔峰,則是傳說中的《聖人》!那是個什麼樣的境界?沒有人知道。雲戰天憑一生的探索,也未能叩響這一境界的大門,李墨生能做到嗎?他不知道,也沒有人知道!
他偏頭看了看龍舌蘭,龍舌蘭一身雪白衣裳,秀披垂,盤膝端坐,手作蓮花法印,寶相莊嚴,俏臉生輝,不但變成了那不食人間煙火的清麗氣質,還猶有過之。教人不敢迫視。想起剛才和她顛龍倒鳳,佔有著她那軀體時**迷人的感覺,李墨生感動得差點哭了起來。
見到龍舌蘭正在修行的緊要關頭,李墨生不敢打擾她,學她盤膝坐著,百無聊賴間,運起了快慢九字訣。他的雙手不停地做出各種繁雜的手勢,以前有些晦澀生疏的地方現在也是靈活無比。他很快就立即進入了無思無念的境界,物我兩忘,靈覺往四方八面擴展著。
李墨生吃了一驚,震醒過來,暗忖為何自己變得這麼厲害了,但千萬不要弄得自己看破世情,出了家去當和尚,那就慘透了。應該不會吧!我現在對女人仍有很大興趣,怎捨得這好玩的花花世界呢?
正驚疑間,龍舌蘭性感的聲音傳來道:「墨生!」
李墨生大喜睜目,剛好與龍舌蘭的明眸正面交觸,立時目瞪口呆。那對美眸不含絲毫雜質,有若兩泓清澈但深不見底的潭水,偏又內藏著深刻之極的感情,教人心顫神迷。然而那副艷媚的面孔,卻又無時無刻地散出性感的挑逗與原始的衝動。她竟然將天使與魔鬼成功的混合為一體。她那凜然不可侵犯的特質,比以前更要強烈千百倍。
龍舌蘭「噗哧」一笑,有若萬花齊放,比天上的艷陽更奪人眼目。
李墨生叫了一聲天啊,想摟她卻又不敢伸手。
龍舌蘭回復那騷媚入骨的撩人仙態,輕聲道:「墨生!你勝了,但你又同時敗了給我。」
李墨生大驚,指著她道:「你又變回以前的樣兒了,還更要厲害一些。」
龍舌蘭媚笑道:「當然啦!人家修煉的也是上古奇書啊,本來就是和你一樣的,再加上我們雙修的威力,要沒有進步那才叫奇怪。」
李墨生色變道:「那你不再愛我了嗎?」
龍舌蘭嗔怪地白他一眼,淡淡道:「不要對人家這麼沒有信心嘛,龍舌蘭生為你李家的人,死作你李家的鬼。」
李墨生猶疑不定的問道:「那以後……還可不可以和你干剛才那事?」
龍舌蘭捂嘴笑道:「當然可以啦!你想不干都不行。」接著抿嘴道:「可是對不起得很,主動權並不操在你手上,而是由我話事。所以我才說你敗了給我呢!」
李墨生聽得獸性大,暗忖這還得了。若她十日不准我碰她,豈非那十天連她的心手都沒有得摸半下。立時回復冷靜,「奸狡」地邪笑道:「不!主動仍緊握在我手上,別忘了,我們可是雙修哦。」他盯著龍舌蘭,還故意看著她的,讚歎一聲後道:「剛才你的雙峰真是動人。累得我又手癢起來。」
龍舌蘭橫他一眼道:「好吧!看在你還有點道行份上,就3個月一次吧:滿意了嗎?」說到最後,掩嘴嬌笑起來,花枝亂顫,浪蕩迷人。
李墨生逐漸明白起來,老臉赤紅,失聲道:「啊?原來你扮神弄鬼來耍戲我。」
龍舌蘭拉著他站了起來,然後縱體入懷,用盡所有氣力纏緊他,柔情萬縷地看著他那雙比以前更有魅力的眼睛,撤嬌地道:「一天3次都可以,任由墨生作主,我全聽你的話。」
李墨生頓時色心又起,一對手開始不規矩起來。
龍舌蘭皺眉嗔道:「不要把我弄得漫無節制好嗎?」
李墨生不忍拂逆她,嬉皮笑臉道:「摸兩下有其麼大不了。不過你也說得對,現在是該休息一下,先想想怎麼出去才是正事。」
龍舌蘭獎勵地獻上香吻,豈知一吻下,兩人同時劇烈抖顫,嚇得分開的李墨生驚喜莫名地看著滿臉紅暈的龍舌蘭,大訝道:「為甚麼可以變得這樣,我感到像和你黏了在一起,舒服快樂得就像和你合體交歡。」
龍舌蘭風情萬種地啾了他一眼,溫柔多情地道:「這就是雙修**的後遺症,功成身難退。任何有情的接觸,都可使我們情難自禁,可是過猶不及,所以我們定要節制**,才能好好品箇中滋味。」
李墨生道:「那多少天才可以來一次。」
龍舌蘭情深款款道:「先天之法,一切順乎自然,且應由我作出主動,而不是多少次的問題,放心吧!我絕不會讓你不滿失望的。若你真的有什麼好歹,我怎能獨活下去。」
李墨生呆看了她好一會後,搖頭歎道:「你雖只輕描淡寫,但最終仍緊握著主動之權。可是只要想起不能對你為所欲為,我立即滿腹怨忿失落,還說可令我不會失望不滿嗎?」
龍舌蘭秀眸射出愛憐之色,貼緊了他並輕碰了他的嘴,甜笑道:「好吧!我定是前生欠了你一點什麼,所以今生才要來還債。這樣吧!你歡喜怎樣都可以,但卻千萬不要令我們縱慾。我們修煉的笨都是道家的至道秘典,絕不可陷於顛倒沉迷。你若是真疼人家,就好好珍惜吧!」
李墨生愕然道:「可是我如何知道什麼時候應該,什麼時候不應該呢?」
龍舌蘭再忍不住,花枝亂顫地笑得氣也喘了,那前所未有的嬌媚樣兒,看得李墨生神為之奪時,龍舌蘭伏在他肩上辛苦地道:「唔!這樣吧!當你想使壞時,便來徵求我的意見,看看是否屬適當的時機。」
李墨生為之氣結,抓著她的香肩,把她推得上身後仰,瞪著她道:「我明白了,你是不服氣剛才給我收得貼貼伏伏,所以才施展手段,對我還擊,其實根本沒有節制那一回事,對嗎?」
龍舌蘭笑得更厲害了。好一會後,才回復平常狀態,拉著他的手,看著星空柔聲道:「我昨夜給你弄得那麼羞人,那麼難堪,什麼尊嚴都沒有了。你要人家說什麼,人家就要說什麼,還要人家厚顏求你,才肯和人家歡好,我想起來便心生恨意,怎可不向你討回公道。」
李墨生心懷大放,伸手過去摟著她的纖巧柔軟的腰肢,湊到她耳邊道:「我向你道歉好不好,不過那時你的模樣兒太引人了,我從沒有想過你可以變成那樣子的,媚蕩中帶著莊嚴,所以才捨不得那麼快完成大業。天啊!你這仙子的**手段,我可是拍馬都趕不上」
龍舌蘭移入他懷裡。任他軟玉溫香抱滿懷,情深若海地道:「我自小修煉的這門秘術,可是從沒有施展的機會。昨夜是第一次,我還上有很多地方沒有想明白。待我想通其中的關節後,還有許多的技巧可以侍奉你呢。」
李墨生喜出望外。緊張地道:「這是你的仙口親自答應的,不要到時又要耍弄我。」
龍舌蘭嬌笑道:「我豈是出爾反爾的人,放一萬個心好了,是了!我還不知道你進來後到底生了什麼事,你告訴我好嗎?」
李墨生一聲歡呼,拉起她的小手,向她細細的訴說起來。
龍舌蘭聽李墨生講述完,緊皺著眉頭問道「照你這樣說,所有的事情都是那個骷髏搞出來的,目的只是為了引你來?」
「嗯,應該是這樣的。具體的事情我知道的也不是很詳細。有什麼疑問,一會你問問它。」李墨生道。
「好。不過,照它這樣說。那就對了。」龍舌蘭若有所悟的說道。
「什麼對了?」李墨生好奇的問。
「你還記得在上山的時候,遇到你那個朋友嗎?」龍舌蘭說,「你不是一直問我我現他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我一直沒說嗎。現在我明白了。」
「哦,你當時現了什麼?」李墨生饒有興趣的問。
「當時,我就從他臉上看到了一絲黑氣。按理說,這種黑氣不應該停留在活人的臉上,只有死去不多時的屍體上才會出現。所以,我當時就覺得有蹊蹺。」龍舌蘭解釋道。
「黑氣?什麼黑氣?我怎麼沒看見?」李墨生問。
「呵呵,那是我的獨門秘術。專門用來觀人的。一個人是否心有叵測,是否對我不懷好意,我都能看出來。」龍舌蘭笑了笑,解釋道「一個小玩意,不值一提。」
李墨生哦了一聲,拉著她往廟內的大殿走去。
「主人,你成功了!」李墨生剛踏進大殿就聽見了骷髏的聲音。他徑直走到骷髏的面前,問道「我想問你,你什麼怎麼樣把我引上山來的?」
「呵呵,不是我引的,這是命數。也就是說你終要踏上山來,就是時間上的差異。」骷髏答道。
靠,跟沒說一樣。李墨生又問,「那在我上山的路途中遇到的那些事情是怎麼回事?都是你搞出來的嗎?」
「主人,你怎麼還不明白呢?這座暗黑之殿是虛空中的產物,並不是實質上的東西。可以說,在現實世界裡並沒有它的存在。」骷髏停頓了一下,可能看李墨生不是很明白,繼續解釋道「這樣說吧。你覺得你們登山用了十幾天是吧?彎彎曲曲,環境惡劣,陰森恐怖,是吧?錯了,這些都是假象,是你們腦子裡出現的幻覺而已。當然,這種幻覺是我施加上去的。」
「啊,那這麼說……」李墨生吃了一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啊,你們現在就在後山的山路上,還沒有出呢。時間也只是那時候而已。」骷髏看透了他的心思,接口道。
「我操!我操!」李墨生連罵了兩句,以洩心中的不滿。突然又想起了什麼似的,問道:「那個和我們一起來的山民,還有那個大學生是怎麼回事?」
「山民是虛無的,他的存在只是為了領你來這裡而已。而大學生就是大學生了。」骷髏答道。
「那為什麼大學生的同伴都死了?」李墨生追問道。
「拜託,主人。我只是個骷髏,看守者而已。你以為我憑什麼可以施加給別人幻覺?我的能量從何而來?我也要生存啊!」骷髏抱著委屈說道。
「啊?也就是說那些人都是你害的了?」李墨生憤怒的問道。
「是啊,有什麼不對勁嗎?所有進入後山的人不可避免的會產生幻覺,最終都會被幻覺殺死,而這就是我補充能量的辦法。」骷髏很隨意的說道,沒有覺得自己做的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你?你?」李墨生氣的說不出話來。
「那為什麼這個女學生得以倖免?還有,我們上山前見到一對男女,應該是你放過了他們,對吧?為什麼他們也能得以倖免?」龍舌蘭這時候忽然插話問道。
「女學生嗎?我知道她會跟主人有合體之緣,所以放了她。那對男女?他上山的時候我現他身上竟然帶有主人的味道,就知道他是主人認識的人,所以也就饒過他了。」骷髏輕描淡寫的說道。
「對了,那和我們一起來的那個女孩子是怎麼回事?你明知道她是我的朋友,為什麼還要下毒手?」李墨生想起來了嬌嬌的不幸,十分的憤怒。
「那真是個意外!意外!本來,幻覺的目的就是為了擊碎你內心的希望與理想。如果你夠堅強,幻覺對你是無用的。那個女孩子太脆弱了,我也沒有辦法。這就是為什麼和她一起的那個女孩沒事,而她卻出事了的原因。」骷髏耐心的解釋道。
李墨生對它的解釋相當的不滿,可是又沒什麼辦法。「那你跟我出去後會不會繼續害人?」李墨生問道。
「當然不會了,沒那個必要了。我是看護者而已。當新主人出現的時候,我就沒有存在的必要性了。只有當你掛了後,我才會再次出現,等待下一位主人的出現。」骷髏說道。
李墨生暗歎一聲: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人總以為自己是萬物之靈,豈不知一個小小的骷髏架子就掌握了人們的生死。
「主人,你問完了吧?問完了我也就該走了。以後我們不會再有相見之日。希望你活的時間長一些,這樣,我就不用整天在這裡裝神弄鬼了!」說完,骷髏突然劇烈的顫動起來。慢慢的,骨頭架子上出現了裂縫,越來越大,最後,「呼啦啦」一聲,散落在地上,化為了一對粉末。這時,不知道從哪裡又吹來了一陣微風,將這堆粉末吹得一幹幹淨,徹底消失在天地之間。
隨著骷髏的消失,整座大殿也開始劇烈的晃動起來。
「廟要塌了,我們走吧!」李墨生將龍舌蘭的手一拉,心念一動,兩人消失在空氣之中。
老狗與王光在廟外正等的百般聊賴,忽然見整座廟劇烈的晃動起來,整個大地也開始有了波動。
「我日,地震了!」王光大叫,「快趴下,快趴下!」
大傢伙連忙趴下。整座廟晃了急晃後,轟然倒塌。倒塌揚起的灰塵遮天蓋地,將大家掩於其中。
「我日,墨生還在裡面呢。」老狗叫道,努力的想站起來,衝進去救人。可是不論他怎麼努力,總是無法動彈一下。
灰塵慢慢散去,大地也停止了晃動。
王光率先站了起來,大聲的招呼著眾人。見大家都平安無事,才放下心來。可是又想到廟中的李墨生,不由得心頭一緊。拜託,你可千萬別出事啊!
正在惶恐不安的時候,就聽見李墨生的聲音傳來,「站著幹嘛?怎麼還不走啊?」
大家隨聲音望去,前面哪裡有廟的殘骸,分明是一條山路。再向四周打量,這明明是剛從度假山莊出來,上後山的小路啊!回頭就能看見山莊的後牆!而李墨生與龍舌蘭手拉著手,站在路中間,朝他們這一票人揮手叫道。
王光捂著頭,痛苦的叫道「我靠,幻覺,這一定是幻覺!」
老狗也四處轉看著,「靠,怎麼回事?」見到李墨生與龍舌蘭笑嘻嘻的朝眾人走過來,撲過去抓住他的領子,問道「說,是不是你搞的鬼?」
「我有這本事嗎?說來話長,說來話長!咱們還是先回去再說。」李墨生笑著說道。
大家先是愣了一下,接著爭先恐後的朝山莊跑去,大家毫不顧忌服務生們異樣的目光,一口氣跑進了山莊的大門,坐到餐廳裡才紛紛的大口喘著粗氣,就像是剛從伊拉克撤下來的敗兵一樣。
李墨生朝王光幾人使了個眼色,將他們叫到了一邊,將事情的經過詳細的講述了一遍。
大家聽完李墨生的故事皆是目瞪口呆,難以置信。
「現在我們得統一口徑,就說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誰問都不能說。至於那些死去的人,後事由公司出面解決吧。」李墨生最後說道。
大家聽完都沉默著,沒有吭聲。畢竟生在他們身上的事情太過於驚世駭俗,說出來保準被人將他們送到精神病院去不可。
大家互相打量著,個個衣著光鮮,分明是準備上山時的裝扮。旅行袋裡的食品、裝備紋絲未動。時間上也是那時候。剛才服務員還過來奇怪的問道「你們不是說登山嗎?怎麼又回來了?」
那麼大家所經歷的都是幻覺了?
莊周夢蝶!何為莊周何為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