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有個五歲左右的的漂亮小女孩。嬌羞地「指責」自己時。而且還是欲拒還迎的模樣。心裡會是什麼感覺?張逸愣了一會。不自然地收回手。捏捏阿福嫩滑的臉蛋。失笑道:「誰教你的?」
他很慶幸。沒人聽到阿福的話。否則……也沒什麼好否則的。就是有點彆扭以及很好笑。估計被人知道了。那些性格惡劣的傢伙少不了笑話他吧。
阿福的大眼睛閃啊閃的。奶聲奶氣道:「沒人教哦。」
「行了。」張逸疼惜地摸摸小傢伙的頭。許久沒注意。小傢伙長高了很多。烏黑柔順的頭也垂到肩上了呢。「去飛吧。別讓苗苗和美洛狄等久了。」
「嗯。」阿福乖巧地應了一聲。
張逸退到薛海燕他們身邊。卻聽蕭小婉急急問道:「怎樣?沒出問題吧?」
有時候張逸覺得研究別人很有趣。比如蕭小婉。若說一群狐朋狗友中最沒心沒肺的。想來第一把交椅她是當仁不讓。可事實上。她雖然經常給小傢伙們灌輸奇怪的思想。但對小傢伙們的關心不比他少。反對阿福試用藥劑便看得出來。由始至終她都很堅決。像是那種聽到有誰家的孩子被水溺死便不讓孩子碰水的敏感父母。
捉弄小傢伙。教小傢伙如何使壞。又極度關心小傢伙。三種有些矛盾的特性。在她身上奇異地融合在一起。
張逸看得蕭小婉渾身毛。這才呵呵笑道:「沒感覺到有什麼變化。」
蕭小婉翻翻白眼。咒罵了幾句類似「你小子不見得比孫讓善良」的話。乾脆坐在草地上。抱起她地「女兒」。靜靜觀看阿福的表演。
已經被眾人空出來的半徑十米的草地中央。阿福笑嘻嘻地搖搖小手。舒緩雙翼。配以華麗而略顯頹唐的黑色哥特式短裙。恍然間。張逸似乎看到善良的墮落天使。
矛盾。而又完美。
顯然。忽然變得巨大的雙翼讓阿福有點不適應。無法很好地控制。張開到極致的黑翼高高揚起。猛地一扇。
呼。大風迎面而來。硬生生吹得觀眾們往後仰。再看去。觀眾啞然。始作俑者坐倒在地。揉著小屁股兩眼淚汪汪。
這次。他們看到了小傢伙的堅毅。她抽了抽鼻子。扁起了小嘴收回淚水。站起身。猛地朝上一跳。同時扇動完全遮擋住身體地雙翼。
她那小小的身體似乎在空中停滯了瞬間。微微弓著身體。黑翼再次展開。正要下落的身體再次凝滯半空。只是三兩個動作。她便已掌握了些許控制方法。黑翼輕輕一顫。帶來地浮力剛好能讓她保持高度。
學習。從來不會是小傢伙們苦惱的東西。
只見黑翼不知怎地一轉。似是最大地那根翼骨牽動翼膜往後扇。翼尖同時下壓。優雅而舒展。動作很小。卻讓那小小的身體平緩升起一米多高。
忽地。阿福抬頭望天。微弓的身體一下子挺直。雙翼用力一扇。火箭般垂直飛昇。
「哇!」詫異聲齊聲響起。抬頭望去。那小小的黑翼天使霸佔了整個天空。週身鑲了一道聖潔的光芒。宛如聖童降臨。
張逸瞪大了眼。喃喃道:「太高了……我的姑奶奶。小心一點……」
身旁凌零輕聲道:「放心。阿福不會出事的。有我在。」話音剛落。頭頂傳來一聲興奮地「喲呵」。巨大的陰影飛掠過草地。卻是阿福玩起了飛行特技。
旋轉72o。收翼猛降再張開雙翼滑翔而過。飛至高空停頓再反身飛翔……一連串眼花繚亂的特技。華麗的視覺盛宴。驚呼之餘。張逸感覺心臟好幾次差點停止跳動。
別人不比他好多少。率先叛變投贊成票的孫讓臉色蒼白。冷汗直流。他後悔了。非常的後悔;蕭小婉更是握住了心臟。很誘人的動作。可沒人有心思去看;薛海燕和牛大盛和張逸一樣。屏住了呼吸。生怕嚇到玩得正過癮的小寶貝好幾次。張逸幾乎沒忍住要喊停。可他不敢。怕嚇到阿福。不過。至少此時他下定決心。不讓孩子碰水地父母他做定了!
這玩的是心跳。阿福玩得爽了。折磨的是別人。在小傢伙沒給出滿意的保證前。張逸堅決不會再讓凌零製造什麼兩千年後的藥劑。
他突然覺。調教小寶貝的路還很長很長。
「過。過了多久了?」孫讓的聲音有些哆嗦。天空果然不是人類玩的。不管如何。他們還沒做好「如果我有一雙翅膀」的準備。飛翔。太刺激了。哪怕只是旁觀……不。旁觀更刺激。因為飛翔的是自己地心肝寶貝。掉一根頭都會讓自己心疼很久。
「三分鐘。」凌零給出了時間。
靠。不玩了!張逸他們心裡痛罵。怎麼時間他媽地過得這麼慢?要是再看幾分鐘。自己不心臟病那是奇跡!
顯然。小傢伙想的和他們不一樣。
「阿福好厲害哦。這麼快就熟練了!」夏娃言語間全是艷羨。
苗苗驕傲地挺起小胸膛。向世人宣告:那是我地妹妹哦!我妹妹最聰明了!
小小精靈哼哼兩聲。對這個不欺負自己不舒服的姐姐勉強還算滿意。沒丟自己的臉。
「喂。誰能告訴我生了什麼事?」不知幾時。圍觀者多了個中年大叔。他不可置信地抬頭看著天空自由翱翔的黑翼天使。「別告訴我那是阿福。而你們讓她飛起來了?」
沒人回答。都把心揪緊了。也沒多餘的心思回答。
「變成異型。我覺得並不好玩。」林少校和實驗室有過幾次合作。不像其他黑衣人對生物結構瞭解很少。他抽抽嘴角。似是咒罵似是祈禱。轉頭看向張逸。「你就放心讓阿福在上面
張逸繃緊地表情突然垮了。滿臉哭喪。也不說話。
好了。明白了。林少校沉默良久。無力道:「我就知道。未婚爸爸……」
豐富的閱歷。往往代表犀利的洞察力。「未婚爸爸」無意中透露了很多東西。可沒人聽到。張逸也不在乎。
人。都是被逼出來的。心驚膽戰地看了很久。心提到最高處。心臟病沒。緊張到麻木。竟然慢慢接受了。除了阿福玩特技時。張逸他們不再緊緊攥拳。臉色好了些許。
但毫無疑問。阿福的飛翔生涯。此日後必將受到嚴格限制。
十分鐘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在張逸看來與漫長的千年無異。聽到凌零讓阿福下來時。他們猛地吸了一口氣。忽覺氣短。才現呼吸屏了太久。以致頭暈目眩。一道黑影急下降。小傢伙準確地落到張逸身前。八爪魚一樣纏住他的身體。狠狠親了哥哥幾口。小臉蛋紅撲撲的。興奮猶未褪去。背上的黑翼奇異地飛縮小。她卻沒有任何感覺。跳下來。抱住小姐姐。對準小姐姐地小嘴啃了幾口。再抱起寶貝妹妹連續啵了幾下。然後。才輪到凌零和薛海燕他們。黑衣人……沒他們的份。
此時沒人想著要小傢伙的獎賞。只覺無比地神奇那對翅膀就這麼縮小了?喂喂。好歹加點奇幻色彩好不好?比如「光芒一閃」的。也好過無聲無息縮小啊?
不消問。沒人認為這屬於科技範疇。應該是魔法世界才對。因為以現在地科技。根本無法解釋。
「哎呀。不見了。」阿福摸摸小翅膀。努力扇了幾下。意猶未盡。又歉意道。「小苗苗。美美。我忘了帶你們上去了。」
大度的小姐姐搖搖頭。欣慰地撫著妹妹的頭。當然。必不可少的強調一句「叫我姐姐」。至於小小精靈。下巴一揚。滿臉不屑。
張逸看著三個小姐妹。忽然不忍下達「禁飛令」。然而薛海燕和蕭小婉卻不管這麼多。天空。對人類來說實在是太陌生太刺激了。就算阿福飛得再好再熟練。她們依舊對「萬一」無比恐懼。
「阿福。好不好玩?」蕭小婉蹲下身來。笑得有些僵硬。臉上的蒼白尚未褪去。
「嗯!」阿福想起蔚藍的天空和包圍身體的風。興奮得說不出話來。只顧著連連點頭。並未現哥哥姐姐臉色不對。
「如果阿福乖地話。就讓你玩好不好?」薛海燕笑顏如花。
阿福沒現薛海燕話裡的陷阱。小臉蛋又浮現熟悉的傻笑。不過這次是真的傻笑不是裝的。張逸尚在猶豫間。聽得此言。心下一歎。這兩個女人。什麼時候達成協議的?
這樣也好。給阿福一個努力的目標。同時限制她的飛行。又不會傷了她地心。他停下腳步。把事情交給了薛海燕和蕭小婉。唉。看來投票時自己的猶豫和孫讓的叛變。已經讓她們打算把男人扔到一邊了。
兩個女人更在乎的安全。他卻得考慮小傢伙的隱患。出點不同。說不上誰對誰錯。所以他沒想太多。只能說。女人有時候比男人更理智。而男人有時比女人感性。
果不其然。薛海燕和蕭小婉一人一句。接連不斷提出很多條款。要求阿福做到了才給她飛翔。女人。天生的表演天才。她們臉上看不出絲毫不該有的情緒。似乎剛才的擔心全是假相。且笑臉盈盈。把阿福說得暈頭轉向。迷迷糊糊答應了她們的所有條件。
「我覺得。我很有心理學家的潛質。」張逸低聲咕噥。出乎意料地是。旁邊響起兩個男人地聲音:「咦。你也這麼想?」
三人對視。咧嘴一笑。全世界的人都是心理學家。男人在研究女人。女人在研究男人。到頭來。誰無法完全明白對方地心思。
「女人的心思。男人別猜。」身為經驗豐富的過來人。中年大叔非常感慨。
「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