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逸在等待著。可足足等了一個星期。凌零才吃完合成藥劑的「食物」。
「嗯。我覺得你不會想知道我吃了什麼的。」面對張逸的疑惑。凌零遲疑一會才回答。張逸當即閉上了嘴。既然凌零都這麼說了。還是當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的好。心裡卻有些疑惑。凌零身上怎麼這麼香?難道合成藥劑還需要香水不成?
把藥劑交給張逸。凌零解脫了。輪到張逸煩惱不已。
拿著試管晃了晃。綠色的藥水像是添加了螢光劑。閃閃光。張逸想起在那本書看過。會光的礦物大多有放射性。他實在下不了決心把藥劑用在自己的寶貝身上。哪怕凌零再三保證沒有後遺症、阿福也不會變成阿諾。
「哥哥。這是什麼?」說曹操曹操就到。耳邊清脆的聲音不是阿福的還能是誰的?張逸扯扯嘴角。收起藥劑已經來不及了。正想著該說什麼。大門打開。四個人躥了進來。
靠。這到底是不是我家啊?張逸很想吩咐夏娃。以後沒敲門或者直接踹門進來的混蛋一律擋在門外。可想了想。還是放棄了。自我安慰:好吧。這裡不僅僅是我家。還是這幫混蛋的臨時居所。下次一定要收房租。
「爆滿!票房爆滿!」孫讓興奮地揮舞一疊紙。
歷時近十天。《第三定律》的票房完全統計終於出來了。毫無疑問。集齊了眾人智慧的電影賺了個滿堂紅。放映第二天開始。影院場場座無虛席。連續滿座近十天。創下不大不小的奇跡。
「咦?是嗎?」張逸搶過報表。粗粗看了一眼。「怎麼沒有收入列表啊?」
「最後統一結賬。」牛大盛春風滿面。抱起阿福狠狠親了一口。「哎喲喂。我的小寶貝。你們總算出來了!」頓了頓。又問。「阿福。你拿地是什麼?」
「不知道哦。哥哥給我的。」阿福奶聲奶氣地答道。
張逸一邊想著自己給了阿福什麼。一邊轉頭看去。渾身一震。奪過阿福拿著的試管。緊張道:「這玩意不能亂玩的。」
「哥哥。為什麼?」被薛海燕抱在懷裡地苗苗好奇地問道。
很有科幻色彩地試管。立即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光的綠色液體。那可是科幻電影必不可少地道具。好萊塢電影中不少英雄和大反派都和這玩意有密切的關係。
看著大大小小一群人求知若渴的眼神。張逸無奈地笑了笑。求助的目光轉向凌零。這時而嚴厲時而冷艷時而嬌憨地百變女王。瞟了張逸一眼。故意板起臉說:「你們可以把它看成是基因藥劑。作用是讓阿福的翅膀長大到足以飛行的程度。至於後果……」說到這。她不說了。
妖精。我又不是不相信你。有必要報復我麼?張逸哭笑不得。眼見三個小傢伙雙眼放亮。而薛海燕四人沉默不語。他只好接過話來:「凌零保證過了。不會有後遺症。至於……」此一時彼一時。他把凌零地話全部還了回去。
他地意思很明白。是說雖然凌零保證沒有後遺症。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所以他拿不定主意。
很好。那就投票吧。
薛海燕四人毫不猶豫地投反對票。安全第一。無論怎麼想。能飛的人按理都應該是胸肌達。他們一點也不想看到胸肌遠阿諾地阿福;三個小傢伙對視一眼。投贊成票。
四比三。只剩張逸那一票了。看來就算張逸投贊成票。兩個集團也不過堪堪打平而已。哦。不對。還有凌零呢。這妖精今天是鐵了心和張逸作對。笑盈盈地投了贊成票。
今晚給你好看!張逸也只能憤憤地瞪了凌零一眼。
「未成年人沒有投票權。」蕭小婉率先開火。堅決不同意讓阿福做實驗。
阿福抽抽小鼻子。淚眼汪汪。可憐兮兮地看看哥哥。又抬頭瞧瞧牛大盛。抱緊了小拳頭。此時無聲勝有聲。當阿福再看向孫讓時。她的人渣哥哥手晃了一下。開始不堅定起來。
見此情景。薛海燕硬下心來:「我不同意!」說完凶狠地瞪著張逸。逼他投反對票。
「哥哥。」苗苗軟軟地喚了一聲。從薛海燕大腿上爬到張逸懷裡。張逸本不堅定地心再次左右搖晃。
蕭小婉抱著的「女兒」美洛狄摘下奶嘴。指著電視說了兩個字:「夏娃。」
這是兩個非常關鍵的字。張逸他們才想起要是苗苗她們能投票的話。那夏娃也能投。可惜了。因為凌零今天請假。夏娃必須呆在實驗室幫忙。等了許久沒見夏娃出現。三個小傢伙的目光再次移向張逸。動水汪汪大眼睛攻勢。
張逸很猶豫。既有薛海燕他們擔心的問題。也怕阿福真的以為自己很沒用。思考良久。他狠狠咬牙。一字一句道:「凌零。你確定不會出問題?」
「張逸!」薛海燕和蕭小婉同時大喝。但凌零只說了一句話七個字。便讓她們啞口無言。
「你們不相信我嗎?」
是啊。凌零幾時出過錯?兩個女人沉默一陣。蕭小婉率先開口道:「師傅。不是我不相信你。但……我還是不同意!」此時她不叫「凌零姐」。換成了「師傅」。隨即薛海燕重重點頭。表示贊同蕭小婉。
先前因《第三定律》的大熱消息帶來的興奮。已經消失無蹤。
孫讓的視線慢慢掃過三個小傢伙。見那三張小臉蛋上是止不住的沮喪。他長歎一氣。從喉嚨擠出話來:「試一試吧。我相信師傅。」
凌零依舊微微笑著。一如既往的從容。輕聲道:「根據聯合議會的法律。有可能產生不良後果地藥物如果不標示清楚。處以重罰。小小的失誤足以讓一個大型公司宣佈破產。另外。這個藥劑除了味苦。沒有其他標示。」
張逸他們聽得清清楚楚。也明白凌零的意思:藥劑的不良後果只有「味苦」而已。而嚴苛地懲罰。則讓研製出該藥劑地公司不敢售賣名不副實的東西。也就是說。藥劑很安全。
連未來世界的法律都拿出來了。由不得他們再對凌零有絲毫懷疑。
「怎麼保證藥劑研製出來後沒有後遺症?」蕭小婉今天好像也鐵了心。非要問個一清二楚。
「很難解釋。」凌零燦然一笑。「小婉。你覺得。你能用幾句話向兩千多年前地古人解釋清楚計算機的原理嗎?」
很難得。凌零竟然調戲起蕭小婉來。蕭小婉漲紅了臉。支支吾吾說不出話。當然。「兩千多年前的古人」。也傷了其他人的心。太悲哀了。在凌零看來。自己和古人沒什麼區別。
「未來地法律怎麼這麼狠啊?」孫讓打了個哈哈。抬頭望天。可惜只看到天花板。「我忽然覺得現在這個世界也很不錯。」
凌零繼續笑著。張逸覺得她笑得很奸詐。只聽她說:「科技水平不同。法律也不同。對兩千年後的人而言。法律遠遠算不上嚴苛。」
早不說晚不說。現在才說。不就是想調戲人麼?很好。今晚你個妖精等著求饒吧!張逸恨得牙癢癢。不報仇對不起自己!
小傢伙的感覺很敏銳。察覺氣氛軟化。知道大事已成。興高采烈地每人賞了個清脆地吻。獎品已經了。而且凌零解釋清楚。薛海燕和蕭小婉對視一眼。唯有順其自然。
緊張時刻。苗苗死死抱著美洛狄。張逸只能同時抱起兩個小傢伙走到外面。大清早地。早已從「特工」過渡成「路人」再變成「好鄰居」的黑衣人。66續續出現在眼前。和小傢伙親熱地打招呼問好。聽到張逸說要讓阿福飛起來。他們愣住了。
這次張逸不想解釋太多。懶得浪費口水。大家自己看就是。
因為沒將體內組織轉移到翅膀地原理說出來。黑衣人倒是沒什麼心理負擔。只覺得不可思議。來到草地上團團圍住阿福。然後。他們現張逸把藥劑交給阿福時。他的右手有些顫抖。似乎並不想這麼做。
「藥劑地時限是十分鐘左右。阿福。記住了?」凌零嚴肅地交代。
「嗯!」阿福用力點頭。環視一圈周圍。深深吸了一口氣。拔下試管的塞子。一口灌進喉嚨。根本不給張逸他們反應的時間。然後。她那漂亮的小臉蛋擠成一團。像是死死忍受著什麼。正當張逸嚇得想要過去時。小傢伙苦著臉。淚水肆意狂湧。可憐兮兮道。「哥哥。好苦哇!」
還好。是苦而已。張逸使勁拍著差點停止跳動的心臟。長長吐氣。再看去。他瞪大了眼睛。
沒有任何徵兆。阿福依舊嘟嘟囔囔地哭訴藥劑有多苦。她後背突然迸出小小的尖角那是翅膀。因為阿福正面對著張逸。他看不到是翅膀成長。只看到原本被身體擋住的小翅膀怪異地露出一小點。然後繼續增大。
靠。有沒搞錯。阿福竟然感覺不到自己的翅膀在變大?張逸趕緊叫阿福轉過身來。只見那對小小的黑翼由巴掌大小變成腦袋差不多大。而且還在快成長。
愣了愣神。翅膀已經遮擋住了阿福的後背。又眨了幾次眼。好傢伙。那對翅膀看起來比阿福還要高。張逸連忙問阿福有沒感覺不舒服。傻笑著撫摸翅膀的小傢伙搖搖頭。說她一點感覺也沒有。
於是。一群人以仰視神祇一般的目光望著凌零。
唰。一聲響。阿福的翅膀完全張開。在草地留下大片陰影。黑翼輕搖。刮起大風。吹得青草以阿福為中心向四周緊貼地面。隱約間。他們看到阿福的雙腳離開了地面。僅有腳尖抵在青草尖上。
「阿福。等等!」張逸高叫著。快步跑過去。摸摸阿福的胸膛。心下大驚。還是原來那模樣。根本感覺不到有結實的肌肉。怎麼可能帶得動不比滑翔機小的翅膀?
阿福眨巴了幾下大眼睛。小臉蛋紅撲撲的。她咬咬下唇。用稚嫩的聲音怯生生細聲道:「哥哥。你好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