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零沒讓薛海燕他們上去扮好人。可沒讓他們不准觀看現場直播。既然事已不可違。他們安下心來。叫夏娃接通小寶貝房間裡的視頻。
「哦。好的。」夏娃接通了視頻。電視機出現小寶貝的房間。
苗苗和阿福趴在床上。撐著下巴呆。只看到苗苗的耳朵不時晃了晃。阿福的小惡魔翅膀扇個不停。兩人的尾巴也搖來晃去。若非身體不動。怎麼看怎麼不安分。
眾人的視線在轉到美洛狄身上。一時全愣住了。小小精靈坐在床頭。膝上放著一個盒子。打開來。竟是一排五隻奶嘴。她拿下含在嘴裡的奶嘴。細細清理。從盒中仔細挑了個放入嘴中。再將清理好的奶嘴鄭重地放進去。
很像有巫術色彩的儀式。
「……凌零。你知道美洛狄哪來的盒子嗎？」張逸每天至少去小寶貝的房間三次。經常和小傢伙們在房間裡打鬧。可他從來沒見過這個盒子。
凌零有些迷惑。隨即搖頭。
「那個。你們誰能看出五個奶嘴有什麼區別嗎？」孫讓咂咂嘴。雙手比劃了一下。「好像都一樣吧？有必要挑這麼久麼？」
聞言。夏娃乖巧地放大視頻。定格在美洛狄的「百寶箱」。一群人左看右看。再讓夏娃放出不同角度的畫面。似乎全是樣式很普通的奶嘴。一模一樣。看不出有什麼區別。
該不是美洛狄純粹的精靈基因裡。對奶嘴有特殊喜好吧？張逸摸摸下巴。倍感怪異。
眼看大人們就美洛狄的奶嘴進行一番討論。趴在床上的兩個小傢伙有動作了。
「小苗苗。我是不是很沒用啊？」阿福沒了往日的活潑。大人一般長長歎氣。抱過酷酷的小小精靈。把她的頭揉得一團糟。「這個小屁孩會唱歌會畫畫還會作曲。凌零姐什麼都知道。小苗苗那麼可愛討人喜歡。我什麼都不會。哥哥會討厭我的。」
「叫我姐姐！」苗苗照例先行反駁。想了想。摸摸阿福的小腦袋。「阿福很討人喜歡啦。你看人渣哥哥和小婉姐姐。他們很喜歡你哦。」
而美洛狄摘下奶嘴。用力戳到阿福嘴裡。一臉憤憤地表情。
「你本來就是小屁孩嘛。」阿福對小小精靈的反抗非常不屑。把奶嘴塞回美洛狄的小嘴。又是一歎。「人渣哥哥是很好玩啦。小婉姐姐也很有趣。可是……」
顯然。阿福把美洛狄定性為小屁孩。惹怒了她。奮力掙出阿福的懷抱。美洛狄爬到苗苗後面。撅起了小嘴。非常不甘。
「阿福。不准欺負美美！」苗苗嚴正警告。看了看美洛狄。拿下她地奶嘴。剝下一根棒棒糖塞到她嘴裡代替奶嘴。「美美乖啊。吃棒棒糖就不會有人說你是小屁孩了。」
這話聽得電視機前的眾人一頭冷汗。乖乖。原來三個小傢伙單獨在一起竟然會有這麼多故事。而且。觀眾完全跟不上她們的邏輯。吃棒棒糖能變成大人？很奇妙的邏輯。不知她們從哪學來的。
「……是我教苗苗地。」牛大盛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地舉起手。「那次我們不是很苗苗阿福去遊樂園玩嗎？嗯。美洛狄還沒出生。苗苗問怎樣才能長大**。剛好有幾個吃棒棒糖的女生路過。所以我……」
「我想起來了！」蕭小婉狠狠拍了拍牛大盛的肩膀。「孫讓和燕子也在。」
牛大盛被蕭小婉拍得齜牙咧嘴。苦笑道：「好吧。是我的錯。我以為苗苗和阿福才那麼大一丁點。應該聽不懂。就算聽懂了也會很快忘記。哪裡知道她們記得這麼清楚啊？」
「行了。」張逸擺擺手。無力道。「吶。我已經告訴過你們了。苗苗她們的智商很高。記性非常好。只此一次。以後最好別帶壞樣！」
「那阿福呢？」薛海燕指著電視上依舊沮喪的阿福。「她怎麼會覺得自己很沒用？」
「原因很多吧。」張逸揉著太陽穴。「苗苗做姐姐很負責任是為其一。苗苗很乖巧是為其二。美洛狄很不給她面子是為其三……」
「等等。」孫讓拍拍臉頰冷靜下來。皺著眉頭問。「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因為苗苗很負責任。所以管得阿福很嚴嗯。不算很嚴。比較嚴吧。對比起苗苗。阿福可能有點自卑；第二個。我猜應該是阿福覺得乖巧的小孩更容易受人歡迎。對比起苗苗。好吧。又自卑了；第三個嘛。她應該是想學苗苗做個好姐姐。可你們也看到了。美洛狄……」張逸好氣又好笑。「結合在一起。阿福就覺得自己很沒用了。」
「不錯嘛。總結得很好啊。」薛海燕瞟了張逸一眼。張逸聳肩攤手。
「我可憐的小寶貝！」孫讓愛心氾濫。惡魔屬性的蕭小婉變出一頂假套在孫讓頭上。拍拍手滿意道：「這就像了。下次記得去泰國做手術。我會很高興多了個姐妹的。」
看著變身成偽娘地孫讓。張逸他們很無良地嘿嘿直笑。孫讓惱羞成怒。把假狠狠摔在地上。再跺上幾腳。朝蕭小婉很不雅地豎起了中指。
「老子是純爺們！」
被鄙夷的蕭小婉使出天殘腳。踹得純爺們孫讓毫無形象地攤開趴在地上。夫妻同心的牛大盛則趁勢踩了孫讓的屁股幾腳。
薛海燕嘻嘻笑著。懶得阻止他們。看向視頻中正安慰兩個妹妹的苗苗。歎道：「看來問題很多啊。」
張逸按摩著眉心。他不擅長處理小傢伙地心理問題。只好看向凌零。級大總管凌零稍作思考。輕笑道：「倒不是沒辦法……」
「什麼辦法？」眾人齊聲打斷凌零的話。他們對凌零有著天然的信任。從不懷疑凌零能想出絕妙的主意。甚至如果凌零說她有辦法讓死人復生。他們也會堅定不移地相信。
凌零呵呵一笑：「讓阿福覺得自己很有用就行了。」
這算什麼辦法？眾人對視一眼。張逸第一個反應過來。詫異道：「你是說……」他把兩手當成是翅膀。做了個飛翔的動作。
凌零點頭：「沒錯。」
「喂喂喂。到底是什麼意思啊？別打啞謎啊。」孫讓不滿地哼了兩聲。
「還不是你造的孽？」張逸送給孫讓一個白眼。「你小子應該沒忘記那次你和苗苗的表演吧？很華麗啊。都上電視了！」
「翅膀？」蕭小婉小聲問了一句。不可置信道。「凌零姐。你該不會有辦法讓阿福的翅膀快成長吧？」
凌零微微笑著。再次點頭。
「沒有後遺症？」牛大盛瞪大了眼。
凌零繼續點頭。「能飛？」薛海燕緊接著問。卻見凌零還在點頭。不禁神色怪異。喃喃道。「騙人地吧？人怎麼可能飛得起來？要是真能飛起來。體重得輕到什麼程度？翅膀又該有多大？肌肉會比阿諾還達吧？」
看吧。沒人相信。張逸乾笑幾聲。說實話。他也不相信。因為太玄幻了。他甚至不敢做實驗。生怕出了問題不是不相信凌零。而是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依照鳥類的身體結構。先翅膀得足夠大。體重得非常輕。胸肌極度達。想像一下。輕飄飄地阿福有著倒三角形的上半身。兩條腿幾乎變成裝飾一樣地東西。而且胸肌高聳……不敢想下去了。非常恐怖！
暫且當凌零說的都是真的。阿福不會改變體型。唯一生變化的是翅膀。可是……
「作為家長。我一點也不希望孩子們認為自己區別對待她們。即使她們沒這麼想過。」張逸一臉苦澀。畢竟是他犯下的錯才導致這種結果。「苗苗怎麼辦？她不會唱歌。不會畫畫。不會作曲。也不會飛。好像很不公平。」
剛巧。房間裡地小傢伙們也說起了這個問題。起源於阿福的幻想。她幻想自己的翅膀長大後。遨遊天空。該是如何暢快。
張逸確實該萬分慶幸。三姐妹從不會只考慮自己。有福大家一起享受。團結而又友愛。阿福很快想到苗苗和美洛狄不能飛翔。鄭重承諾等她的翅膀長大了。一定帶姐姐和妹妹一起高飛。
苗苗憧憬道：「還有哥哥肥肥和姐姐哦。」
小小精靈雖然對阿福帶自己飛翔表示不屑。但神色亦有些鬆動。顯然是動心了。
「嗯嗯！」阿福的小腦袋飛快地上下晃動。和苗苗興致勃勃地討論飛去哪裡玩。沒一會。小小精靈也加入討論團。
張逸心裡忽然滿滿的。似乎被名為幸福的氣體充滿。只是。他依舊沒有鬆口讓凌零製造奇妙的藥劑。而是用請求的語氣說道：「凌零。禁閉半天好不好？」
凌零失聲而笑：「你想想。我禁閉苗苗她們的原因是什麼？小傢伙現在又在做什麼？」
不僅僅小傢伙說著說著經常走題。大人們也差不多。凌零提醒下。張逸他們才想起懲罰小傢伙地原因。再看看。似乎小傢伙們由始至終都沒說過「人靶」事件。
眾人啞然。不知如何為他們的小寶貝求情。
許久。蕭小婉鑽進凌零懷裡。嘻嘻笑道：「凌零姐。你就放過她們吧。要不讓苗苗她們寫保證書？」
好個蕭小婉。此招堪稱一絕！
嚴格說來三姐妹最大的苗苗也才一歲多。即便再聰明智商再高。能認識多少字？再者。張逸向來只管寵著她們。從未要求三姐妹學認字寫字。這保證書如何寫？如果凌零接過話題。不管答應與否。以蕭小婉的嘴上功夫。多半會把「要不要繼續懲罰」。轉換為「可不可以用保證書代替禁閉」。再提出小傢伙不會寫字。最後……那就口頭做保證吧。行不行？
只可惜她的對手是凌零。
凌零將臉一拉。強大地氣場瞬間散開：「不行。對則賞。錯則罰。為人父母者。不可對錯不分。若一味寵溺。導致孩子驕縱橫蠻。孩子最多三分錯。父母卻有七分罪。」正氣凜然。宛如將軍陣前下令。於情於理無可挑剔。
這妖精。明擺著說給自己聽的！張逸挑挑眉。暗自想著今晚怎麼報復凌零。卻也沒再為小傢伙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