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第一次。張逸對小寶貝們有些生氣了。忽然現即使遵照設定三個小傢伙不會犯下大事。她們也很聰明。然而是非觀念還是非常模糊。拿弓箭射頭頂的蘋果很好玩?他一點也不這麼認為。家裡不需要什麼奧運會冠軍。沒必要學人家從小拿僕人做靶子練習槍法。
「站好了!」張逸端坐沙。冷臉說道。
「哥哥阿福扭扭身子。軟綿綿的喚了一聲。大眼睛裡閃爍著委屈的淚花。差點讓張逸心軟了。再看抿著小嘴的苗苗和扭著衣角的美洛狄。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差點消散。
周圍有人看不過去了。由此知道美洛狄那一箭絕非張逸教唆的孫讓。以受害人的身份站出來。大咧咧的說:「張逸。苗苗她們還小……」
孫讓不說還好。一說張逸的心迅硬了下來。瞪了孫讓一眼。沒說話。可意思很明顯:沒你的事!孫讓知道張逸不想讓自己在孩子們面前下不了台。但要他看著張逸教訓小寶貝們。他做不到。不過沒等他反駁。凌零語氣淡然道:「都交給小逸。」
師傅下了命令。縱使心不甘情不願。唯有聽令行事。薛海燕看了看張逸。輕聲說了句「走吧」。強拉著孫讓走了。牛大盛小兩口對視片刻。明白薛海燕是在照顧小傢伙們的心靈。想來小傢伙們也不願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教訓。只好跟隨薛海燕退了下去。
「這算什麼?」孫讓大為不滿。憤憤道。「不就是小孩子貪玩嗎?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小時候砸的玻璃多了……」
「行了吧你。」薛海燕翻了個大白眼。打斷孫讓的話。「你爸媽我又不是沒見過。在叔叔阿姨面前你小子哪次不是乖的跟小白兔一樣?我相信你小時候砸了很多玻璃。也相信你很調皮搗蛋。但我更相信你沒少被你爸媽教訓。」
「感情上我不接受張逸的想法。如果那小子敢打苗苗她們。嘿嘿……理智上……」牛大盛瞄了瞄孫讓的屁股。看的孫讓一陣陣寒。卻聽牛大盛嘿嘿直笑。「你小子的屁股比女人還挺翹。該不是被打出來的吧?」
孫讓的表情轉瞬垮了下來。牙齒咬的格格響。
「切!」蕭小婉晃了晃拳頭。即是不屑又是鄙夷。「現在出來扮嚴父了?之前是誰把自家的寶貝捧在手心裡怕融化了。一點小事鬧的天下大亂?」
這話說的很有道理。若說寵溺小寶貝們。張逸自稱第二沒人敢說第一。於是。四人立刻統一了思想。說來說去都是張逸的錯。最該批判的是他。而不是心愛的小寶貝!
四個腦袋湊在一起商量著怎麼教訓張逸。門打開。凌零提著一隻肥貓走出來。隨手扔開肥貓。關上門不讓肥貓進去。
好吧。看來這次張逸是玩真的。連阿肥都被驅逐了。四人面面相覷。可凌零守住了大門。他們無計可施。唯有望門興歎。
遠遠站著的林少校見此呵呵一笑。搖頭輕道:「教導孩子。沒有這麼簡單。」作為有孩子的父親。除了凌零。他可能是最贊成張逸的人了。
誰捨的讓自己的孩子受苦?誰也不捨的。張逸也不例外。
所有不相干的人出去後。客廳裡只剩下張逸和三個小傢伙。以及一隻旁觀的小母貓。氣氛有些嚴肅。小傢伙們慢慢的不鬧了也不撒嬌了。乖乖站成一排。低下小腦袋。可憐兮兮的。
看到阿福玩起了胖嘟嘟的腳趾。而美洛狄依舊含著奶嘴。唯獨比較正經的是苗苗。張逸哭笑不的。
這……嚴肅不起來啊!
輕咳一聲。他努力的板著臉問道:「知道錯了嗎?」
「知道。」三個奶聲奶氣的聲音同時響起。非常整齊。
哦。好麼。拿下奶嘴了?張逸難的看到美洛狄不含奶嘴。突奇想:奇怪了。按說美洛狄的乳牙長的差不多了。怎麼一天到晚連睡覺也含奶嘴?思維一打岔。想說什麼又忘了。再看三張小臉蛋擺出討好的笑容。張逸差點沒笑出來。
「嗯哼。」他趕緊清清喉嚨。把臉拉下來。嚴肅的問。「錯哪裡了?苗苗。你是姐姐。你先說。」
「不關妹妹的事。是我讓她們做的。」苗苗大包大攬。把責任全攬到自己身上。恍惚間。張逸彷彿看到由三個美少女組成的團體。大姐氣節錚錚。老二計謀百出。老三冷靜理智。哦。再加上自己這個領。還有級軍師和打手肥貓。好傢伙。完美組合啊!
一百年後。史書會不會寫著「某年。南州出現一群黑幫團伙。魚肉鄉鄰。為禍四方」?不行。一定的嚴加管教!
張逸被自己的猜測嚇到了。伸手阻止阿福和美洛狄的話:「阿福。你說。」
「哥哥。不關姐姐的事。是我的主意。」阿福以情動人。眨巴著水霧瀰漫的大眼睛。「我們再也不敢了嘛。好不好?」
很好。很有節氣。很團結!張逸暗自點頭。眼皮耷拉下來。看向小小精靈:「美洛狄。不許撒謊!」
「人渣哥哥說。為國爭光。」美洛狄如此回答。又加上一句。「我是中國人!」
看來小傢伙一直對自己的金碧眼非常不滿。可是。有黑黑眼黃皮膚的精靈嗎?張逸摸摸下巴。又走神了:原來如此。是孫讓的話導致了這種事的生。對了。要是讓美洛狄參加奧運會的話。該用什麼名字?張美洛狄?張旋律?咦。那苗苗不是變成張苗苗。阿福……張阿福?呃。以後再說。
雖然生氣。但顯然張逸還沒想好怎麼懲罰小傢伙。又像蕭小婉所說寵小傢伙寵的過火了。種種因素結合在一起。使他想嚴肅卻下意識幫小傢伙找借口。浮想翩翩。思想有多遠就能想多遠。
毫無疑問。他不可能成為「嚴父」。此時。腦子裡全是:該怎麼懲罰膽大包天的小傢伙。以及如何打消美洛狄因金碧眼產生的「自卑」。兩種想法竟是毫無關聯。可見他的思維有多亂。又是如何維護自己的寶貝。
至於名字。他爽快的將之扔到腦後。堅決不反省自己當初的惡趣味。苗苗、阿福、美洛狄。多好聽啊。幹嘛非的加上姓氏?
他亂七八糟的想了一大通。氣消了。心也軟了。不想懲罰小傢伙了。其實。咱家的小寶貝平時還是挺乖的不是嗎?小錯而已。記住教訓就行了。
沒一會。凌零推門而入。輪到張逸不滿了。因為凌零認為犯了錯就要受到懲罰。
三個小傢伙名義上的正牌媽媽凌零只說了四個字:「禁閉一天。」
「嗯。」小傢伙們乖乖的回到房間。自覺禁閉。不消說。凌零比張逸有威嚴多了。話一出口。無有不從。
耳朵貼著門偷聽的薛海燕四人的知結果。立馬鑽進屋來。這下好。懲罰不是張逸做出的決定。是他們的師傅。害的他們有氣沒的方撒。張逸則不然。他對凌零向來沒有顧忌。拉著凌零進入房間。開口便問凌零為什麼懲罰如此嚴重。
凌零眨眨眼。反問道:「不是你要懲罰苗苗她們嗎?」
張逸啞口無言。愣了一會。苦笑道:「你猜出我會心軟?」
「很正常啊。」凌零數著指頭。「先。你沒什麼脾氣;其次。苗苗她們犯的錯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再次。出了事你通常先認定那是自己的錯。在自己身上尋找原因。而不是怪罪別人通常。不是全部;還有。最主要的是你實在太寵溺苗苗她們了。苗苗很孤單。所以阿福誕生。阿福要妹妹。所以美洛狄誕生……」
「打住打住!」張逸冷汗淋淋。被人剝光的感覺非常不好。雖然話從凌零口中說出來。說的好像都是自己的優點。「你的時機拿捏的也太好了吧?」
「呵呵。」凌零笑而不答。轉而道。「知道你不忍心。壞人我來做。你做好人便是了。」
「……」張逸雙唇翕張。最終失笑。刮了一下凌零的鼻樑。「什麼好人壞人。苗苗她們聰明著呢。該知道的都知道。」
「我說的可不是家裡的小寶貝。」凌零嫣然一笑。伸出拇指往外點了點。「是外面那幾個。」
「切。理他們才傻!」張逸嗤之以鼻。「調教咱家孩子。讓他們一邊去。」
「要造反了。」凌零說著。打開門。表情一變。面無表情道。「你們是要做什麼?」
那四個正鬼鬼祟祟往樓上走的人。聞言停下腳步。蕭小婉靠在扶梯。擺了個休閒的poss。整理著牛大盛的衣領:「老牛。這衣服多久沒洗了?我不是剛幫你洗過嗎……咦。凌零姐。剛想找您呢。您有沒那種不用洗的衣服?老牛的衣服太讓我頭疼了。怎麼洗都洗不乾淨。」
你就吹牛吧!不止張逸。薛海燕和孫讓都猛翻白眼。就連牛大盛也不例外。這個無法無天的女人。不叫牛大盛幫她洗衣服就算了。她給牛大盛洗衣服?瞧瞧。太陽是從東邊出來的。火星也沒撞的球。可見她說的事尚未生。
「下來。誰也不許上去。」凌零變成好久沒出現的冷艷模樣。看向牆上的電視機。「夏娃。你也不准去找苗苗她們。」
「知道了。」電視機自動打開。跳出一個撅著嘴的小姑娘。
「還有你。阿肥。」凌零視線一轉。準確落在正躲到角落往上挪動的肥貓。直至此時。客廳裡的人才現那只肥貓。不禁大歎:這肥貓夠詭異的。不僅度與身形搭不上邊。還會傳說中的遁術。貼著牆。若非凌零提醒。幾乎無法現。
事實證明。凌零威嚴如山。薛海燕四人乖乖坐下。阿肥灰溜溜的退了回來。張逸尋思著。是不是該和凌零學習調教之術?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