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我?」孫人渣顧不得張逸把薛海燕的「九陰白骨爪」算到自己頭上,恨恨地跟張逸戰在一起。就像蕭小婉那一句話成了眾人傷感不已的導火索,孫人渣的反擊也成了亂戰的引火線。
霎時,五個人孩童一樣展開毫無章法的混戰。做好人的永遠是蕭小婉,這個只恨天下不亂的小女子,勸勸這人順手砸個爆栗,拉拉那人趁機送上大腳,口中始終大嚷「哎呀呀,別打架,打架不好的」。就在她得意忘形地拉扯薛海燕的臉蛋時,惡跡終於被人現了。
「小婉,我饒不了你!」薛海燕哇哇大叫,惡狼撲羊般殺向蕭小婉,雙手一合抓住蕭小婉的臉蛋,報復性的狠命地又揉又搓,卻忘了自己雙腿夾著張逸的腦袋正施展必殺技之剪刀腳。
張逸雙手十指開了又合,最終長歎一氣,戳了戳眼前充滿彈性的大腿,無力道:「拜託,你穿的是裙子……」
「別搗亂!」薛海燕總算現了「裙下之臣」,瞪了他一眼,雙腿亂蹬,硬生生把張逸推了出去,繼續報復萬惡的蕭小婉。
「我覺得姐姐應該穿蕾絲小褲褲,最好是黑色的,肯定很性感。」於是,三個閒下來的男人湊在一起討論某些事情。
「問題是……」牛大盛一副老學究的模樣,托著下巴肯定道,「以薛老大的性格,熱褲才是她的選擇。」
「齷齪!你們兩個太齷齪了!」張逸義憤填膺大罵道,「薛老大,你聽到沒有,這兩個齷齪的傢伙在說你!孫人渣說要給你換上蕾絲內褲,還是黑色的;小婉,管管你家的男人,他竟然說薛老大穿丁字褲最好看……」
「靠!」牛大盛和孫人渣目瞪口呆,齊聲憤怒地罵了一句「人渣」,還沒胖揍叛徒,薛老大跳了起來,捏著孫人渣的耳朵拚命地扯,蕭小婉也對牛大盛施行家法。而始作俑者張逸……
「哎,小聲點,苗苗正在睡覺呢。」張逸翹著二郎腿,悠哉游哉地品茶。
所謂禍從口出,這話無疑提醒了四個人,滿眼殺氣地轉過頭,嚇得他一身冷汗。天使往往眷顧好人,這時臥室門開了,一個小人兒搖搖晃晃地走了出來。
「哥哥。」
「哎!」張逸大聲應道,以此提醒眾人,趕緊走過去抱緊小天使,送了個響亮清脆的吻,得意地掃了一眼怒火滔天卻不得不強笑的四人。
「哥哥,睡覺覺。」苗苗窩在張逸懷裡,抓了抓他的衣角。
「好好好,都聽苗苗的。」張逸樂了,挑了挑眉,抬起下巴道,「你們幾個打算……」後面的話不說了。
「我不管,今天我就睡這!」孫人渣挽起衣袖躺倒在沙上,「反正我和韓芳說了,她下次來之前我們不見面。」
薛海燕和蕭小婉對視一眼,笑嘻嘻道:「張逸啊,今晚我們徵用你的房間。」兩人一齊伸出手,用最溫柔的語氣誘惑道,「苗苗,跟姐姐一起睡覺好不好?」
苗苗看了看兩個女人,又看了看張逸,奶聲奶氣道:「和哥哥睡。」
爽!張逸立馬感覺自己好像飄了起來,呵呵笑著不說話,氣得兩個貌似天使實則惡魔的女人渾身哆嗦。見牛大盛想說話,兩個女人同時踹了過去:「畫室叫老牛畫室,你給我回去!」
牛大盛灰溜溜地走了,留下兩女一男。這晚,三個女人睡在張逸的臥室,張逸和苗苗以及兩隻貓睡在隔壁,舒服的沙讓給孫人渣了。
事實上三個女人幾乎一晚沒睡,先在房間裡說悄悄話,覺得不過癮,又來到客廳泡上茶繼續聊,於是孫人渣也沒睡好覺。
第二天,雖說不忍見分別場面,三人還是一大早趕往了畫室。
九月到來了,暑假結束了,學校開學了。
按照南大的規定,新生由大三的學生迎接。報到、和同學聚在一起鬧了一陣、分享完天南地北的特產,九月六日那天,張逸他們成了新生接引人。
美術系不是南大的大系,今年的新生只有不到兩百人。新生報到的時間為兩天,除了牛大盛,張逸、薛海燕和孫讓都安排到上午的新生接待。
此時的南大到處是人,處處傳來歡聲笑語,伴隨著淡淡花香和青澀草味,很愜意。
上午是新生最多的時候,通常到了下午新生便寥寥無幾,報到的第二天更是沒幾個人。張逸負責的是登記新生名錄,偶爾送幾個新生去他們的宿舍,忙的不亦樂乎。就算再忙,遠遠看到一個娃娃臉踩著三輪車穿梭在人群中,他依舊忍不住想大笑。
忙的好處是能見到不少漂亮的新生。素來音樂系是南大美女集中營,其次便是美術系。相比其他院系,美術系的新生少說能找到五六個長相不錯的女生。
「今年的新生素質不錯!」張逸接待了第五個漂亮新生,恨不得搶了薛海燕的生意親自送她們去宿舍。
「張逸,哥哥,我不行了,你替我一下好不好?」孫讓一邊擦汗一邊低聲下氣地祈求。
「哎哎哎,小伙子你別插隊啊!」張逸一本正經地擺手,「你沒看後面排了很長的隊伍嗎?」
大多新生和陪同的家長都以為他是老師,哪裡知道除了點錢的人外其他的全是學生,對如此善解人意的「老師」很是感激,聽了這話當即惡狠狠地瞪著孫讓,用眼神逼迫插隊的「新生」老實守規矩。
孫讓雙唇哆嗦了幾下,半晌說不出話來。可誰叫他長了一張娃娃臉,人又特邪惡,任誰找到欺負他的機會都不放棄,一干人都望著他直樂,有些還暗地裡朝張逸豎起拇指,沒有一個為孫讓說話的。
「混蛋啊……」孫讓暗暗咬牙,一個個指了過去,卻現在場的六個人全都被他欺負過,也都是「半夜上廁所」計劃的參與者,而且就連收錢的指導員老師都在樂呵呵地看戲。最後他頹喪地低垂下腦袋,小聲哀求道,「張哥哥,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就幫幫小人吧。」
「哎,是你?」張逸滿意地點了點頭,指著孫讓詫異道,「孫讓,你幾時回來的?剛才有個學生長得跟你很像,害得我看走了眼。」
孫讓憤恨且幽怨地望向張逸,一臉委屈。
「辛苦你了,坐一會先。」張逸差點笑破了肚皮,頤指氣使道,「那誰誰,你去騎三輪車。」說罷擠眉弄眼,瞄了瞄正查看宿舍的漂亮新生,那人立刻屁顛屁顛地走了過去,不忘喊道:「孫讓,就一回啊!」
「混蛋啊!」孫讓欲哭無淚。可南大史上最無良人渣的稱號不是憑空來的,接下來不管那個替代了他的男生如何軟磨硬泡,他全當自己聽不到,隨便拉了個人介紹滔滔不絕地南大。當他下意識拉過最近的人時,一干人再次見識到無恥的最高境界。
「靠,休息時間到了!」張逸甩開孫人渣的手,「我比你還熟悉南大,你給我介紹個鬼啊?」
孫人渣無辜地眨了幾下眼睛:「我不是怕你忘了嗎?作為南大的一份子,你必須深入瞭解母校,科學分析母校的展歷史史,系統學習母校展的……」
「去死!」張逸對著他的屁股大腳踹了過去。
「你也是新生吧?」孫人渣躲開張逸的天殘腳,靈活地轉了個身,走向今天第七個出現的漂亮新生,熱情地打招呼,「我是美術系的新生,你知道飯堂在哪裡嗎?這裡的師兄都很凶耶,問他們也不說……」
一干人目瞪口呆,然後齊齊豎起中指表達自己對孫人渣的敬意。
已近中午,新生已近來了八成,此時報到的人很少了,只有三兩個。一群人湊在一起討論哪個新生最漂亮,張逸遠遠看到有人走來,先是愣住了眼,隨即開心地笑了。
一人,懷裡抱了個東張西望的嬰兒,旁邊跟著一隻胖的不像話的虎紋貓以及一隻漂亮的小母貓。看到張逸,那個嬰兒興奮地招了招小手。
「你們怎麼來了?」張逸快步走了過去,接過嬰兒重重親了一口,笑道,「苗苗今天乖不乖啊?」
「苗苗很乖!」小丫頭用力點了點頭,那正經的小模樣樂得張逸又賞了她一個吻。
「整天呆在家裡不好,帶苗苗出來走走。」凌零微微笑著,依舊寒氣逼人。
「沒關係,你們喜歡就行了。」張逸不在意地擺了白色。他倒不怎麼擔心,有凌零在,大多數人都會被她的冰山氣質逼開,就算有精蟲上腦的傢伙,以凌零的身手也足夠對付了。
突然出現了一個冷艷美人,一干人登時雙眼放亮,看到那粉嘟嘟的嬰兒,更是惡狼一般嗷嗷大叫。這是一群狼,根本不是那個什麼娛樂公司的總監可以比的,更別說他們和張逸都很熟悉,當即撲了過來,這個人模狗樣地獻慇勤,那個毛手毛腳地佔便宜,一律視張逸而不見,卻毫無例外地藉著張逸的幌子靠近凌零和捏苗苗一把。
孫人渣回頭望見苗苗,立刻扔下漂亮女生,高呼著「苗苗寶貝」飛來。剛巧薛海燕也回來了,二話不說大步跑來。
一時,場面紛亂。
張逸大感失算,死死護住苗苗,忽然間聽到一個聲音,臉立即拉下來,吃了蒼蠅一般。圍著他們的眾人也立刻住了嘴,面面相覷,臉上都寫著:今天出門忘了看黃歷了。
「咦,好熱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