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很聰明,但還處於初級學習階段,連騙人都不會。偏偏童言無忌,那一聲「短」狠狠傷了張逸的心。無力地歎息一聲,幫苗苗擦乾身體穿上尿布和衣服,張逸耷拉著眼抱起苗苗往客廳走去。
「哥哥,乖。」小苗苗察覺到了張逸的沮喪,抱著一大杯的嬰兒營養液遞給張逸,大眼睛閃亮閃亮的像星星。
「苗苗也很乖。」張逸笑了笑,親暱地撫摸小丫頭的柔軟的頭,小小地抿了一口飲料,又放回苗苗小手,「哥哥吃飽了,苗苗要多吃點才能長大哦。」
「嗯。」小丫頭不知道什麼叫客氣,自是以為張逸真吃飽了,抱著杯子咕咚咕咚地大喝,沒一會就把一杯飲料解決了,滿足地拍了拍鼓起的小肚子,朝張逸呵呵傻笑了兩聲,毛茸茸的大耳朵還扇了幾下。
小模樣太討人喜歡了!張逸輕輕撫摸著小丫頭的耳朵,小丫頭立刻瞇著眼很享受地直哼哼。她最喜歡張逸撫摸她的耳朵,似乎那能讓她倍感愉悅。
當然,張逸也很喜歡撫摸苗苗的耳朵,柔柔軟軟的手感很好,他曾抱著苗苗放到燈光下一照,大耳朵宛如白玉般晶瑩剔透,脈動的血管一清二楚。撫摸耳朵也有催眠的效果,沒一會,小丫頭的眼皮慢慢合了起來,最後趴在張逸懷裡輕輕打起了鼾,已是睡了過去。
張逸輕手輕腳地抱起苗苗,放到嬰兒床上,吻了一下小丫頭圓潤的臉蛋。小丫頭似是夢中有所覺,努了努小嘴巴,咂吧了幾下,不自覺地把拇指含在嘴裡。阿肥無聲無息地跳入嬰兒床,剛躺下,苗苗那小小的鼻翼抽了抽,伸出一隻小胖手準確地拉過阿肥的前腿,霸道地枕在小腦袋下。她由始至終都沒醒來,這動作已是幾近本能反應。
呵呵輕笑了兩聲,隔壁傳來手機震動的聲音,張逸連忙走回臥室拿起手機,心裡有些奇怪,牛大盛這次找自己又有什麼事?
走到陽台按下接聽鍵,手機那頭傳來牛大盛驚惶的大叫聲:「張逸,快,江湖救急!」
「我說,你能不能換個詞,別老是江湖救急?」張逸猛翻白眼,「這次又有什麼事?突然增加了一個連的學生?不對吧,現在都七月中了,生源早就穩定了吧?哦,難道是孫小子又撞牆暈倒了?」
「別廢話,快點過來,再遲點會出人命的!」牛大盛真的很急,連開玩笑的時間也沒有,急吼吼地大喊道。
這下張逸也感覺出不對勁了,一幫人中,牛大盛是號稱最實幹最老成的人,認識到現在除了那次因為薛海燕的出現被女人甩了,牛大盛都是一副笑瞇瞇的模樣,這還是張逸第一次見到他如此著急。
「別急,慢點說,到底出了什麼事?」
手機那頭,傳來牛大盛深呼吸的聲音,隨即,他似乎冷靜了不少,聲音也不再是剛才那急著投胎的模樣:「梁香香你還記得不?」
「挺可愛的一個小姑娘。」張逸想了想,梁香香不是老牛畫室的學生麼?人長得挺可愛的,說話細聲細氣看著柔柔弱弱的,在畫室很受歡迎,孫讓前幾天還說要和她來一段浪漫的師生戀。
難道是她出事了?還真讓張逸猜對了。
牛大盛也就冷靜了幾秒鐘,聲線又尖利起來:「靠!梁香香失蹤了!聽她同學說她這次來南州,學美術準備高考並不是她最主要的目的,是為了見網友!媽的,不聲不響地出去了一天,那幫白癡覺得不對勁才跟我說了這事!」
牛大盛很少動氣,又是粗口又是白癡,也是張逸見到的第一次。可聽了這話,張逸也嚇得渾身一震。
老牛畫室是地下美術培訓班,沒有執照,也不用納稅,可出了事的話……
玩大了!張逸扔下一句「我現在就過去」,衣服也沒換,只穿著短褲套上鞋子就要走。關門前,他又跑到苗苗的房間抓過阿肥,也顧不得苗苗了,急沖沖地趕了出去。
「閉嘴!不准動!」招來輛出租車,張逸把阿肥扔了進去,狠狠瞪著它,「有事要你幫忙,是急事!反正苗苗這一覺能睡到早上,你急什麼啊?」
在司機詫異的目光中,被張逸一吼,那只胖得不像話的肥貓還真的不叫也不反抗了,雖然目光老望車窗外飄,卻乖乖地趴在座位上。
「南大西門。」張逸說了個地址,司機收回目光「哦」了一聲,出租車緩緩滑了出去。張逸扔下兩張百元大鈔後,出租車立馬火箭般向前狂飆。
車窗外燈光璀璨,晚上十點,正是南州夜生活的起始,人來人往好不熱鬧,張逸卻是心潮起伏不定。美術培訓班裡會產生很多故事,酸的甜的苦的辣的,當年也是這樣過來的張逸都有體會,但如此出格的事,卻是第一次遇到。
現在的人都怎麼了?雖說當年的張逸在畫室也是個調皮搗蛋的角色,但那時的學生對老師都很尊敬,至少出門都會請示老師,老師不答應的話也沒人會私自出去,頂多跟老師磨嘴皮子,磨到老師答應為止。
私自離開?而且一天未歸?畫室的那幫學生和自己也就三四歲的差別,兩者的觀念竟有如此大的代溝?張逸苦笑著,這世界的「進化」不是以年為計算,而是以天來計算,前後出生相差一天,兩者的差別都是巨大的鴻溝。
又想起苗苗,他忽然覺得責任很重很重。
車停了,張逸拎著阿肥走了出來,薛海燕早等在畫室所在的小區門口,見到張逸立刻迎了上去。
「老牛呢?」張逸放下阿肥,沉聲問道。
「他認識的人多,出去找人了。」薛海燕不見了平日的瀟灑,神色緊張,「我把學生們安撫好了,孫讓在教學生。張逸……」
「別急,帶我去她們的宿舍。」張逸盡量掩飾心裡的不安,朝薛海燕笑了笑。
「好的。」薛海燕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看向阿肥,不解道,「你帶阿肥過來幹什麼?」
「沒狗,我把它當狗用,應該能起到作用。」張逸沒解釋太多,畢竟阿肥出自國家級實驗室的身世不能說出來。
「嗯……」薛海燕咧了咧嘴,想笑又笑不出來。把貓當成狗來用?只能說張逸很有創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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