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懷君心中害怕父親會嚴厲責罵,又是著急又是後悔,要是不喝這麼多酒也就不會做這麼多無聊的事出來,現在點點不見了,也不知道它現在會生什麼事情,此刻急的石懷君滿森林的找,就算有「幫手」,可是點點目標太小,混在枯葉之中實在難以分辨,現在他最害怕的就是點點出去無故傷人,雖然神物通人性,要是有人有意要傷害它,必定會死的極度淒慘,當世之下能克制住點點的只不過寥寥幾個人,就算是石開手中的蠍王也只能平分秋色罷了。
越是這樣想,石懷君越是覺得後果嚴重,他拼了命在林中尋找著,甚至都找上了神農頂,七七八八之後就連其他地方也一一找遍,可是依然沒有點點的蹤跡,最壞的情況就是和點點的心念感應都消失了,可見點點定然走出神農架,距離太遠,阻隔太多,無法感應的到,再加上點點現在能力下降,可謂是更加一等。
天色漸漸暗淡下來,夜幕降臨之際,石懷君早已經是大汗淋漓,不知是急出來的,還是找點點過度而出的。這個已經不重要了,問題是依然沒有見到點點的蹤跡,石懷君打出生以來,第一次覺得是這麼的無助,這十多年來,他都是在家人的庇護下生活著,從來沒有一刻想這麼的頭疼,他知道點點失蹤這絕對是大事,點點瘋起來比任何武器都可怕,就算是石懷君自己也在小的時候見識過點點的威力,那時候是點點和蠍王兩隻神物相互「切磋」的時候,兩物?「交戰」可謂是風起雲湧,方圓十里內的群獸全都避退,蠍王和點點均是劇毒之物,見血斃命。也只是石開等少數幾個人才能駕御,就連東方情也不能控制它們,自從那時候起,石懷君也深知點點的重要性,如今點點失蹤,要是讓父親石開知道,還不將他打死才怪。
石懷君是越想越後怕,可是天色已晚,為了不然母親心生疑慮,也只能硬著頭皮回去再說。現在父親暫時在閉關之中,想必還不會有事,必須要在父親出關之前將點點找回來才是唯一的解決辦法。
石懷君就這樣魂不守舍的回到了小木屋,一陣烤肉的香味遠遠就飄了過來,要是換了平時,他早就興奮的飛過去了,可是他今日再也興奮不起來了。
東方情已在這原始森林陪石開度過了二十年,早已經習慣了石開和他師父的生活方式,如今這一手烤肉的技術是越來越高明了,每日三餐她都會為家人準備的妥妥當當的,這也是她幸福生活的一部分。
一見兒子失魂落魄的走了過來,東方情連忙放下手中的烤肉的鐵叉,站了起來關心道:「君兒,你今天是怎麼了,好像有心事一樣。」
知子莫若母,畢竟是血濃於水,平日裡東方情對自己這個兒子是愛護有佳,如今見兒子一連不高興的樣子,就知他一定闖了什麼禍端出來了,每次只要他闖了禍都會是這副表情,從來都沒有改變過,只不過今天石懷君表情特別失落,相信任誰都能看出來他有心事。
「沒……沒沒……什麼。」石懷君如做錯事一般耷拉著腦袋,一隻腳有意無意的搓著地面的泥土,始終不敢太起頭來。
他怕母親會現他手上的白玉戒指不見了,所以雙手一直都放在身後不敢拿出來。
「怎麼了?君兒,是不是餓了,過來吃點東西吧。」鑒於母性的天性的東方情彎腰拿起燒肉走到兒子身邊,身手撫摩著兒子的臉蛋道:「想必你是餓了,快吃吧。」
石懷君依然低著頭,有意無意的搖動著,一直不敢伸出手來接,此刻他正在考慮著要不要把點點失蹤的事告訴母親,起碼母親不會想父親那樣嚴厲,而且還會給他想辦法或者是袒護他,但是母親知道了就一定會告訴父親,這個才是最頭疼的,父親要是知道這就是天大的事了,石懷君怕就怕在這裡,平日裡小大小鬧也就算了,可如今是點點失蹤了,這禍闖的可不是一般的大。
「君兒,你怎麼了?」東方情再次放下手中的鐵叉,怔怔的看著自己的兒子,隱隱中覺得生了大事,不然兒子也不至於情緒這麼低落。
「沒什麼。」石懷君微微看了一眼母親,立即收會目光,不敢在對視下去。
「沒什麼?」東方情腦袋略微一側,雙眼一橫,道:「君兒,你瞞不了媽媽,是不是又惹什麼禍了。」
「真的沒有。」石懷君依然不敢透露,放在身後的手心都已結成了汗水。
「沒有?那好,等爸爸來你,你自己和他說。」東方情故意滿不在乎的說著。她相信只要提及石開的名字,兒子就會嚇出一身冷汗來。
果然如此,話音剛落,只見石懷君連忙跪地,艱難的擠出兩滴淚水,裝腔哭喊道:「媽媽救我,這回你一定要救我,不然爸爸一定不會輕饒我的。」
東方情一見兒子那傻樣,心中又是覺得好笑有是生氣,每次闖禍都會是這樣的表情,一點也不像石開的個性,這樣頑皮搗蛋,倒是讓她覺得兒子越來越像一個人,那就是石開的至交好友——托亞。
「是嗎?老實交代,這次又闖了什麼禍了?」東方情故做嚴肅的說著,遙想兒子這麼多年來也沒闖過大禍,雖然如此但是小事從來都沒間斷過,這也確實頭疼。
「媽媽,這次你真要幫我了,不然我小命不保了。」石懷君著急的說著,臉色也是越變越難看。
「什麼事這麼嚴重?」東方情似乎也覺點端倪,就算平日裡兒子闖了禍也不會像今天這樣害怕。
「我……我……我把點點給弄丟了!」最終,石懷君終於那這話說出了口。
東方情一聽,這個人倒退幾步,她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點點會被弄丟,這個人都被這個消息給震住了。
「媽媽,你一定要救我,爸爸知道了一定會打死我的。」石懷君跪在地上委屈的將事情的經過從頭說了一遍。
東方情是越聽越冒冷汗,她深知道石開性格,生的這樣的事,他絕對不會輕饒了兒子,可是她又不想讓兒子受罰,畢竟是是自己的親身兒子,做母親的怎會忍心不幫他。不過這事可大可小,要是點點沒有傷人,那一切還有挽回的餘地,要是情況正好相反,或者更嚴重的話,估計石開一定會大怒,那兒子必定難逃此劫。
「你先起來在說。」東方情連忙冷靜下來,一把抓起跪在地上的兒子,心中正盤算著怎麼處理這是最為恰當,如今石開和師父正在閉觀緊要關頭,相信短短幾天內還無法出關,這段時間最好不要讓他們分心,可是點點的事也不是小事,如今只有妥善處理,不然將後患無窮。
「媽媽,爸爸會不會重罰我。」石懷君害怕的問著,雖然母親常常幫他,但是那些只是小事。
「我不知道。」此刻,東方情的心極亂,有時候她真的很想罵兒子幾句,可是話一到嘴邊卻有吞了回去,這會她確實也沒有辦法了,一直以來石開個性都比較強硬,要是鐵了心要做的事情,根本沒有人能改變,就算師父也只能好言勸他兩句。
「媽媽,那君兒這次是不是死定了。」石懷君怕的起了抖。
「還不至於,你爸爸其實是很愛你的,不會要你死,不過這次你真的是鬧大了,相信他不會輕饒了你。」東方情事實求是的說著,這個時候來不的半點馬虎,畢竟石開的性格他們都是知道的,就算她不說,石懷君也能猜得**不離十。
「媽媽,現在怎麼辦啊?」石懷君完全沒有了主意。
東方情考慮了良久,正色道:「還能怎麼辦,必須要在你爸爸出關以前把點點找回來。這事我暫時不告訴他,不過最多能瞞他一個星期,一個星期之後,你要是沒早會點點,他一定會知道。」
「一個星期?」石懷君為難的說著,對他來說,現在點點的位置都不最多,天大地大,要找的話一個星期根本就不夠,可是事實就在眼前,父親只不過是去護關,只要師公度過了最緊要的關頭,父親就會出關,那時候就算是天神下凡也難逃重罰了。
「不管怎麼樣,你一定要找回來,你爸爸這邊我暫時給你盯著。君兒啊,記住千萬要用心念去控制點點,不能讓它隨意傷人。」東方情擔心的說著。
石懷君心虛的點點頭,現在他是完全感應不到點點的位置,別說去控制,就算要找他只怕都已經很難了。這事他還不敢和母親說,要不然只怕母親會更加擔心。
其實事態的嚴重早已經過了東方情的想像,點點現在能力雖然減退,但是過不了多久就能恢復,那時候正好脫離了主人的掌控,只怕會無法無天。
「君兒,記住了。你只有一個星期的時間。」此刻的東方情一門心思都放在了點點和兒子逃過重罰的事情上,完全忽略了兒子還有嚴重的苛睡症。
事態嚴重,也容不得她多做打算。晚上,東方情和石懷君母子倆誰都沒有心情吃飯,就這樣兩人各自帶著自己的擔心進入了夢想。
睡夢之中,東方情很多次都沒驚醒,她不斷的夢見點點四處傷人,而石開最後也氣的要殺兒子了。反反覆覆幾次後,她再也無心睡眠,一個人悄悄起床,看到兒子還在熟睡之中,心中微微歎息,最後彎下腰去親吻著兒子的額頭。
這個夜,她打算親自去找點點,雖然她不是石開和師父這類對神物有心念感應能力的人,但是和點點熟識了近二十年,相信總有跡可尋,當下也只有冒險一試,要是能幫兒子找會來就萬事大吉,要是找不會就只有明天繼續去找了,石開的脾氣她在二十年前就已經清楚了,若是真認定了做某件事,只怕再多的人都攔不住他。
神農架的深秋特別的冷,雖然她已經習慣了這裡的氣候,但他畢竟不是石開父子曾經用藥水改變過體質,不畏嚴寒;她更加是不是師父那種世外高人,根本不知嚴寒是為何物。每次進入原始叢林中,她都穿著白熊皮支撐的大笮,雖然如此那深山中散出透心涼的寒氣一直滲入她的骨髓,好在這十多年來都和石開夫妻同修,加上師父的指點卻也比普通人身體強上許多,但也只能勉強抵禦山中的寒氣。
秋夜,天高霧濃,一彎月牙在西南天邊靜靜的掛著。清冷的月光籠罩著整個原始森林,是那麼的幽暗,銀河的繁星卻越燦爛起來,可又在這原始森林中隱藏著無盡的黑暗,令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東方情手拿火把走在這漆黑的小道上,身邊無時無刻都傳來各種野獸和昆蟲的鳴叫聲,這無疑給尋找點點的增加了難度。
為了兒子,東方情絲毫沒有放鬆,她仔細的檢查著每一次點點變小後可以藏身的地方,隨著時間的流逝,東方情也越來越沒有信心了,點點也許真的逃出了神農架,不然這般找法之下都不可能沒有任何蹤跡,雖然是夜晚,但是點點身上的毒性特別,它所呆的地方必定是眾獸退避,百草枯萎。可是她找了一圈後並沒有這些異常現象,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點點已不在神農架了。
一夜過去,東方情疲勞了很多,加上原始森林崎嶇的山路,這一路上她不知道被樹枝等凸出物刮傷了多少次,可結果依然很讓他失望。最後沒有辦法,只有迎著清晨濃濃大霧回到了小木屋。
此時,石懷君還沒有醒,東方情拖著疲憊的身軀看了一眼睡夢中的兒子,心中暗暗一歎,隨後悄悄退出將傷口處理好。
片刻後,石懷君終於也被噩夢驚醒,在他睡夢中無數次夢到父親嚴厲的面孔,好在這只是一個夢,即便如此也嚇的他全身冒冷汗。腦海中反應的第一件事就是點點,如果不在父親知道之前將它找回來,只怕真的難逃此劫了。想到這裡的他「哇」的大叫一聲,連忙奔往母親住處,只有這樣才能減少他心中的恐懼感。
「媽媽,媽媽……」石懷君大聲嚷嚷著,雙手胡亂拍著東方情和石開住處的房門。
早已將傷口處理好的東方情一聽到兒子著急的叫喚聲,立即打開門道:「君兒,怎麼了?」
「媽媽,我好怕。」石懷君毫不掩飾的說著:「我現在就去找點點,要是被爸爸知道,只怕他會打死我。」
奔波了一夜的東方情臉色並不見的很好,不過她也覺得滋事體大,不能耽誤,當下微微點頭,疲憊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道:「君兒,去吧,小心點,不要在惹禍了,一定要在爸爸出關之前回來,到時候我求師公為你求情,爸爸會原諒你的。」
「媽媽,你千萬要幫我。」石懷君終於忍不住撲了過去,抱住東方情難過起來。
「傻孩子,只要你到時候向爸爸認錯,他一定會原諒你的。乖,去吧,早去早回。」東方情輕輕的撫摩著兒子的長,顯露出無限母愛。她心裡也很清楚,現在除了兒子外,再沒有人感應到點點位置,如今點點走出了神農架,只希望兒子能快點將這事處理好,這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
一開始,東方情開想到兒子從來沒有出過神農架,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麼樣的,怕他遇到壞人有危險,但是點點的事情實在不是小事,而且兒子只是去找點點,相信也跑不了太遠,而且從小兒子就怕石開,就算沒有找到,也不敢延誤回來的時間。左思右想之下,自己還是留在這裡比較好,以來可以照看石開和師父,另一方面還能想辦法為兒子多拖延點時間。
石懷君心中悔恨,抹了一把眼淚道:「媽媽,你千萬要讓爸爸消氣,我一定會把點點找回來的,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還有下次?!」東方情輕輕拍了一下兒子的腦袋,表示懲戒。
「不不不……絕對沒有下次了,我保證。」石懷君連忙伸出三根手指故做誓狀。
東方情無奈的搖了搖頭,將兒子伸出的三根指頭彎下來,沒好氣道:「誓言對你來說就等於玩笑,鬼才相信你。」
這也難怪,石懷君從小就很調皮,就像一隻猴子一樣每天上竄下跳,沒有一條老實過,很多次他都偷偷跑到山下,躲在一些村民的房外偷偷在外面欣賞著電視劇,那時候他還對電視感到很新奇,所以常常背著家人跑出去看,結果好的東西學會,就學會了如何整人,瞎搗亂,另外就是誓,他整天就是把誓言掛在嘴邊,故意做出一本正經的樣子,把氣氛搞的很嚴肅,其實他心裡完全被把誓言當會事,面對父親的嚴厲責罵,每次都是「虛心接受,堅決不改」。
所以對於石懷君的性格,家裡幾個人早已經將他完全摸透,騙騙外面人還可以,但是在石開面前耍心眼,還少了點盡量。畢竟石開經歷的比他多的多,當年面對黑榜這麼龐大的組織,最後機關算盡也沒有將他至於死地,這才是真正的實力,比起兒子石懷君那些小聰明要紮實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