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妃,讓奴才伺候您吧。」一陣笑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立刻由貴妃椅上彈起,卻被他給按了回去。「今天很累了?」
「嗯。」我對上他的眼眸,「你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他將我蓋在身上劃落的紫貂毛披風重新為我蓋好,然後為我揉著太陽穴,動作很輕柔,「想你了。」
我呆呆的望了他好久都不說話,他奇怪的問道,「怎麼了,這樣看著我?」
「我想……」我猶豫著該不該開口,想了許久,鼓足勇氣道,「祈星下葬那日,我想同去。」
他手中的動作一僵,笑容也漸漸斂去,一口回道,「不行!」
我放低聲音懇求道,「我知道自己的要求很無理,但是……真的很想去。」
「連日來你一直替他說話,在朕面前提他。從什麼時候開始,祈星在你心中的地位竟如此重要?竟比朕還要重要?」口氣很是惱怒,最重要的是他已經開始自稱『朕』了,我明白他生氣,很生氣。
他一拂袖,就朝寢宮外走去,我一驚,忙從椅上翻身躍起。緊緊拉住他的衣袖,「祈佑,是我的錯。以後我不再提他了,你別生氣了好嗎。」
他背對著我,筆直挺立,也不看我。怒火還是未熄滅,我又繼續道,「你知道,他是我的第一個朋友,他更有恩於我。我不但未報答他,反而還害了他。現在他不在了,我能為他做的只有這些,你若不喜歡,我以後再不提他了,你別生氣。」
漸漸地,他僵硬的雙肩鬆弛而下,緩緩轉身擁我入懷,「你總是為他人著想,你可知祈星曾經如何對你?他灌醉你由你口中套出雲珠的身份,他在民間秘密尋訪為你換臉的神醫,就連死前都要你記恨於我。」他頓了頓,長歎一聲,「你與他的事我全都一清二楚,所以很在乎。」
我放下了心中的擔憂,一聲輕笑,「原來你也會吃醋。其實我與他只是朋友,很好的朋友。在陰山,他曾賣了我一個人情,對於這個恩情我一直銘記在心。」
「陰山?」他有些奇怪的想了想,「是四年前父皇派我與他出兵助夏國那次?怎麼你也在?」
「是呀,曾經……我就躲在軍帳中。」我傻傻的笑了幾聲,腦海中再次浮現連城臨走前那陰狠的目光,我立刻道,「連城,你一定要當心他。」
他點點頭,似乎早就得知他的野心,「待我先解決朝中之事,下一個就會對付昱、夏二國。」
「夏……夏國?」
「我可沒忘當初與你的交易,八年內定為你復國。」
原來他還沒忘,一直銘記在心。「真的嗎?」
「對於你,我一向說到做到。」手指撫上我的頸項,有些冰涼刺骨,「你去找韓冥吧。」
錯愕的仰頭望他,「找他做什麼?」
「他是禁衛軍統領,也只有他能帶你出宮。」輕敲了敲我的額頭提醒著。
「真的?你真的答應了。」我不敢相信的從他懷中掙脫,想在他眼中找出此話的真假,前一刻不還是怒氣橫生的想將我撥皮抽筋。後一刻怎麼就……就變得這麼好了。
他很認真的點頭了,然後邪魅一笑,「你知道方才去太后那,她要我與你早日生個孩子,所以我們要努力了。」然後將我攔腰抱起,朝寢榻走去。
月朗空寂,芙蓉暖帳,旖旎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