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西宮眾苑、閣、樓、宮之主皆來到昭鳳宮請安。都是巧笑盈然盛妝來此,還備著賀禮恭賀我晉位。一整日下來我都在應付著她們的言語,賠著笑臉。臉都快僵硬定格。
此刻前來拜會的是鄧夫人,她說是帶了自己的心意一太后的賀禮來祝賀我正式晉封皇妃。我望著錦盒中那塊小金瑣好一會兒,就聽見鄧夫人用那溫和之語道,「太后娘娘讓臣妾帶著這枚金瑣贈予皇妃,祝皇妃早日懷上龍嗣,為皇室延續香燈。」
從盒中取出金瑣,放在指尖輕撫。「好精緻名貴的金瑣,太后娘娘有心了。改日本宮親去謝過。」
鄧夫人巧兮一笑,拿起案邊的雨前茶放置唇邊抿上一口,「聽聞這金瑣可是太后娘娘準備給她自己的孩子,佑其一生平安。只可惜太后有天生的不孕之症。」
我惋惜一笑,「如此珍貴的禮物,本宮都受寵若驚。」我的心思漸漸游移,不孕之症……記得曾經韓冥說過,是杜皇后派人在她的飲食之中一點一點的下紅花,才導致如此。但是最奇怪的是那位自己突然跑出來承認罪過的奴才,為什麼要出來承認?若她不說,沒有人回知道韓太后的不孕之症實是人為,這樣豈不是自尋死路?
「皇妃?」鄧夫人提高音量喚道已失神的我。
「鄧姐姐,以後還是稱我為雪妹妹吧。」將手中的金鎖小心放回錦盒,「鄧姐姐可知朝中生了什麼大事?」
鄧夫人的目光微微閃爍,「明太妃溺水身亡,朝廷中屬於晉南王勢力的三位領頭人物皆被暗殺。」
我用一聲輕笑來掩飾我內心的震驚,一夜間,祈佑竟能如此迅的將明太妃的勢力掃蕩,實在太可怕了。更不得不佩服他的政治手段,確實是一位強勢的皇帝。
鄧夫人輕輕拂過額前的流蘇,再把玩著案側的茶水良久,「如今雪妹妹已是寵冠後宮,下一步做何打算?」
「太后的意思是?」我試探性的問道。
「太后說,杜鵑花開的太艷,不是一件好事。煩妹妹想辦法蓋其鋒芒,由其凋零。」
很快鄧夫人便已拜別昭鳳宮,一日下來接見了近二十位嬪妃,我早已累的疲憊不堪,軟軟的埋進貴妃椅中閉目小憩。心婉則是為我撫揉太陽穴,力道恰好。我舒服的輕歎一聲,心中默默念著杜莞,溫靜若這兩個名字。
原來,太后一直想對付的是杜家。這也難怪,如今杜家的權勢已快威脅到皇上的地位,以祈佑的性子,是絕不會容許有人影響到他的皇權。但是如今的我根本無法與如此強大的杜家抗衡,這個事還是丟給祈佑去煩吧。相信他早有諸杜家之心,試問有哪個皇帝會容許一個臣子的權力盛於皇權,祈佑現在也很憂心吧。如今的溫靜若更是身懷六甲,從她身上下手似乎不太明智,那現在的我該做的就是培植自己的勢力,那才能與她們對抗。
突然間額頭上的揉撫突然沒了,我一時不適應,低喚道,「心婉?」良久卻沒人理會我,我迷茫的睜開雙眼,惺忪的望著空空如也的寢宮,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