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靜靜的倚在皇上寢宮的朱門前,望著暗淡的溶月被些許烏雲遮去,腦海中浮過的皆是以往的回憶,不堪回。祈佑正在御書房與眾大人商量著如何處置祈星,而我則再次被他安置在養心殿,他要我等他回來,因為……他有話要對我說。
寢宮內空無一人,唯有門外一個公公守著,我聽著屋內燭火的嘶嘶吞吐聲,再次走神。皇上……會如何處置祈星?如今祈星的勢力在朝廷中已經有很大的影響力了,要殺他是斷然不可能的。那麼是削去番位奪去兵權,還是終身監禁永不復出?
我走至皇上的桌案前,指尖輕輕撥弄過燭火,溫熱的感覺傳至指尖,亓國在此時生如此大的事件,那麼昱、夏二國會抱著什麼態度呢?尤其是連城,他是乘火打劫?還是隔岸觀火?
「能與之結為莫逆知心之交,無關風月,乃我之幸,今亦不悔。」
祈星的話突然湧進我的腦海中,我不自覺的喃喃道,「今亦不悔……當你知道是我嫁禍於你之時,你還不悔嗎?」
一陣灼熱的疼痛傳遍食指,我立刻將手從紅燭上收回,生指尖已被燒紅,疼痛錐心。彷彿也刺激了我的意識,提步就衝出寢宮,我……要去御書房,我要救祈星。
才跑出寢宮幾步,就見長揚而來的靜夫人,我愣在原地,向她行禮。她似乎很驚訝我在此,怔忪了許久,「你怎麼在這!」
見她似乎沒有讓我起身的意思,我只能靜靜的跪著,任膝蓋的疼痛蔓延,「回夫人,是皇上要奴才在這等他。」
「皇上?」她喃喃自語一番,良久才說道,「你現在可以走了。」
「是皇上要奴才在這等他。」我又重複了一遍,聲音提高了許多,很有挑釁意味。
靜夫人臉色一變,「本宮的話你都不聽?好大的膽子。」她立刻朝左右兩位公公吩咐著,「給我掌嘴。」
「是!」一得到命令,他們就朝我而來,我一見不好,立刻從地上起身,連連後退幾步,「溫靜若,是皇上要我在這等他回來,你想違抗皇上的命令?」
她嬌媚一笑,蓮步朝我而來,單手輕輕撫過我這張臉,「身份卑賤的醜丫頭,也想蒙得聖寵,真是不自量力。」
我倏然一怔,瞧見前方有幾個人影朝這而來,莞爾一笑悄然收回目光,低附於她耳邊輕道,「你一個船家女,身份也高貴不到哪兒去呀。」
似乎說到她痛處,靜夫人狠狠揚手,給了我一巴掌,清脆的聲響,充斥著四周。我的臉撇向一側,有血腥之感傳入口中,右頰火辣辣的疼。
「溫靜若!」一聲怒吼由不遠處傳來,冷戾之聲不斷在四處迴響,她臉色一變,僵硬的轉身望著一臉盛怒的皇上。
「你也太放肆了吧!」皇上疾步而來,越過一臉楚楚可憐的靜夫人,走到我身邊,察看我臉上的傷,「你沒事吧?」
我淡笑著搖頭,「奴才沒事。」
「皇上我……」靜夫人突然扯住皇上的衣袂,細語柔聲著想解釋剛才的事,卻被他揮開,「朕不想再看到你,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