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劍急忙抬眼望去,見一個身著龍袍的俊秀少年樓著崔玉旋轉落地,衣帶迎風拂動,飄逸絕倫,卻不是皇帝是誰?
適才蕭若在高台上見事情危急,急中生智,閃電般拔出腰間寶劍沖裴崔二人之間擲去,不偏不倚斬斷兩人兵器,將他們從鬼門關前拉了回來,緊跟著他自己也飛身躍下,解救了催玉重傷之厄。
裴劍緩過勁來,虎軀劇震,惶恐萬分跪倒於地,連連叩,顫聲道:「罪臣冒犯了皇上,罪該萬死!請皇上治臣死罪!「與皇帝全力對掌至少是大不敬之罪,夠滅族的了。
蕭若微微一笑,道:「愛卿無罪。朕突然下場出手,只為終止你們兩個的比武,免得你們同歸於盡。」
這幾下兔起鵑落,迅捷無伶,其實只是一瞬間的事,局面演變之快、實今場外所有人目不暇按。眼看場上兩人就要雙雙斃命,皇帝以驚世駭俗的身手硬生生化解了這場大慘劇。所有人無不大大鬆了口氣,手心兒裡捏著把冷汗,暗叫萬幸,隨後響起雷鳴般的喝彩聲:「吾皇神威,」
跪在地上的裴劍面色白,回想適才驚險,兀自感到一陣陣後怕,只覺背心冷汗諒脫鬼的,直如再世為人。
崔玉保依在蕭若溫暖的懷抱裡,俏臉兒嚇得湛白,一絲血色也無,險死還生,怔怔的好半晌才回過神來,猛然驚覺自己被蕭若樓在懷裡,她低呼一聲,霧時間滿面通紅,使勁扭動身子掙出他懷內,芳心怦怦亂跳,低垂著螓,不敢抬頭,只覺場外所有人的視線在自己身上,羞得雪白的脖子根都泛出片片徘紅。恨不得找條地縫一鑽了之。
場外眾人雖看見了這一幕,但只道皇帝為解救崔玉匆忙中把他(她)抱進懷裡。沒人往其他方面去想,男人要好的兄弟間勾肩格背是常事,皇帝樓抱崔玉雖說略嫌親密了些,也不至於讓旁人產生某種想法。事後崔玉一派小女兒情態,這人娘娘腔在武舉當中是有名的,眾人早見怪不怪了。
只有蕭若心裡頭有數。救人的同時,順便老實不客氣大佔便宜,不亦樂乎,有意不加以點破。
女扮男裝的崔玉有苦說不出,羞羞怯怯的腸腆模樣很是可愛。
蕭若一擺手,道:「裴愛卿平身。朕知你並非蓄意想趁機傷人,比武場上刀劍無眼。受傷在所難免,有時身不由己。愛卿無罪。」
,謝皇上!」裴劍喜出望外,又磕了個頭,恭恭敬敬站起身,侍立一旁。
蕭若目光環視場外眾武舉一遍。見所有人都默默望著自己,他沉吟一下,道:「裴愛卿與崔愛卿不用再打下去了,兩虎相爭。必角一傷,朕不忍見你們當中任何一位有甚傷損。兩位愛卿武藝卓絕,為個科武舉之冠,就算不分勝負。並列第一,既然武藝難分高下。便比較此番迎戰契丹韃子的戰功,以決定武狀元歸屬。眾卿意下如何?」
話語一落,吏部尚書張漢則當先站起,躬身道:「吾皇英明,此法最好不過!既可避免兩位英雄再拼下去兩敗俱傷、又以最高功名獎勵戰功最大者,激勵天下英才忠君報國之心,此法甚善。」在場文武官吏紛紛出言附合。
場外眾武舉也莫不心悅臣服,大聲轟然叫好、深感當今天子仁德之心。
此時已是初更時分,武舉較技順利結束,尋常擂台比武時往往傷亡難免,而個科採取了一些防範措施,除十幾人傷勢較重外、只有二百多人輕傷,無一人當場死亡,傷者也得到專門人員及時救治,沒什麼大礙。可說是華朝開國以來、最成功地一次武科比武。
每個人的比武成績都記錄在案、只等一段時間之後朝廷排定好名次,選一個黃道吉日放榜公告天下。
蕭若宣佈個科比武大會結束,三千多名武舉向他行過大禮,各自散去。
個科科舉文武各取士二百人,武舉們對自己大概地名次已經心裡有底了,估計能入二百名之內者既興奮又期待,光宗耀祖平步青雲的時刻就快來臨了;自度要落榜者也無話可說,誰讓他們武功不濟呢?可怨不得別人。只有回鄉加倍苦練武功,待下回三歲大比時再來趕考搏取功名。
當今天子聖明,朝政請明,有能之人一定會有出頭之日。
蕭若單獨把崔玉留下,叫她到面前來說話。崔玉別彆扭扭的,好生不情願、可又不敢抗指不遵,只得羞怯怯的來到他面前、不知怎地,她現在很怕跟皇帝單獨相處,尤其怕看到皇帝似笑非笑的笑容。
「皇上,找微臣何事?」崔玉小聲悶悶說道。
「呵呵……」蕭若望著她古古怪怪一笑。
崔玉的臉當場就紅了、焰垂得更低,嗓嚼道:「皇上有什麼事?天色很晚了,沒有事地話臣想回去休息,這孤男家女……懊不不!」她險些說漏了嘴,「孤男寡女」都說出來了,急忙剎住,暗呼好險好險,差一點點身份就暴露了。
蕭若笑道:「愛卿想說孤男寡什麼?難道是孤男寡女?這可奇了,此處只有我們兩個大男人,何來孤男寡女之說?嘿嘿……」他有意逗這女扮男裝的美少女。
「不不不,不是孤男寡女!」崔玉一聽急了,兩隻粉嫩的小手在胸前拚命亂搖,結結巴巴道:「皇上一定聽錯了,微臣說的是孤男……孤男寡……」寡那個……」她按不下去了,在皇帝古怪的目光下芳心劇跳,又羞又急,腦子裡一片混亂。
蕭若呵呵一笑,不再逗她,正色道:「崔愛卿,你的一身武功可是家傳的嗎?」要是請河崔氏一門家傳地絕枝,那就太驚人了。
崔玉羞急之情稍卻,眨巴眨巴一雙靈秀美麗的大眼睛,答道:「回皇上,臣的武功並非家傳。」
「哦。難道你另外拜師了嗎?」
崔玉點點頭、「臣自幼離家。跟隨師父習武,去歲才返回請河家中。」
「那傳你武功的師父是誰?」蕭若繼續問道。
「這……」崔玉遲疑好一會兒,面露十分為難之色,喃喃道:「皇上恕罪,臣的師父隱居世外,閒雲野鶴。遠離凡塵俗世,授臣武功只是因為有緣,臣下山時,反覆叮囑不得向任何人透露他老人家地名號,甚至包括臣的父母至親。臣、臣不敢說……」說完,小心觀察皇帝地臉色,恐惹得皇帝龍顏大怒。
蕭芳對江湖上的事瞭解不少。情知有的世外高人因種種原因、不喜弟子洩漏他的名號與行蹤,往往嚴今傳人保密,如此一來,尊師重道的傳人自然死也不肯說的了。江湖上碰上不願自報師承地人,對方通常不便追問下去。這是江湖道上不成文的規矩。
蕭若儘管好奇,但尊重她她忠孝之心,便不再訊問此事。他頓了一頓,微笑道:「今日愛卿枝驚四座。與裴劍並列舉科第一、即便不能奪得武狀元、至少也是榜眼。以愛卿年紀之輕、可說是干古少有了。不知你還要參加後天的文試嗎?」
崔臥群時眉飛色看起來。抿嘴有有一笑,道:「只要皇上不反對。文試臣當然也要考了,說什麼也不能錯過的!「言辭間顯得自信心滿滿。
「呵呵,你這小傢伙胃口倒不小!「蕭若啞然失笑,「也罷,今科取士,不拘一格、只要你真有那個本事,文試一起考也成,朕預祝你一舉高中!如若你文武同時金榜程名,那將會成為一段流傳後世的佳話了,哈哈哈哈……」
「謝皇上!謝皇上!微臣定不辜負皇上厚望。」崔玉兩眼放光,無限興奮的歡呼著。
說完這些話,崔玉正要離去,忽聞皇帝叫聲「愛卿留步」,便又止步回過身軀,眼望皇帝,靜候旨意。
蕭若眼神怪怪的衝她上上下下直打量,唇角上彎,似笑非笑的,幾次三番欲言又止。
崔玉心弦劇顫,芳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氣息急促,腦子裡一片空白,只剩了一個念頭:「皇上看破我地身份了……
蕭若忽地展顏一笑,「還是等你文試考完之後再說吧,呵呵……愛卿可以是了。」
崔玉如逢大赦,飛也似的跑了。她不知道文試考完後皇帝要跟自己說什麼,反正一想起皇帝似笑非笑的笑容,她就不可自禁的臉紅心跳,幾欲窒息。
蕭若凝視崔玉倉皇遠去地曼妙背影,獨自仕立良久,若有所思,「好一個允文允武的可人美女!崔氏家族為什麼派她女扮男裝參加科舉,難道不怕被當場揭穿把下欺君之罪嗎?這裡面的意圖恐怕不單純呢!」
崔玉美妙動人的背影消逝在他視線外,他收回目光、招呼鐵寒玉和王楚月,擺駕回宮。
路上,蕭若與鐵王二女談論今日比武之事,二女皆是此道高手,表地議論甚有見地、對前幾名武舉每人都有一番評論,每每一針見血,入本三分。
提及裴劍崔玉的顛峰拜決時,蕭若問她們認為究竟誰更強。
鐵寒玉與王楚月對視一眼,鐵寒玉道:「他們兩人各有所長,武功應該在同一層面上,勢均力敵,誰要取勝就只有抓住難方的弱點。假如一定要他們分出臉負,臣妾認為裴劍獲勝的可能性要略高一些……」
王楚月接口道:「不過裴劍已達到他地顛峰狀態、再想突破進步,更上一層樓十分困難,而崔玉年事尚輕,劍法神奇無方,依臣妾看她還遠未融會貫通,內功修為也淺,假以時蹋就不可限量。只消半年之後,崔玉當能與裴劍平分秋色:兩年之後,崔玉可佔七成贏面:十年之後,裴劍再也難以與崔玉爭鋒。
蕭若聽完,暗付她們對崔克的評價相當之高,認為她日後一定會強過裴劍,而且裴劍再也沒有反地機會。他自己也有此同感。
王楚月面色凝重,緩緩道:「崔玉還不算如何,真正可怕的是傳他劍法之人,筒直強得不可思議!「一旁鐵寒玉也微微點頭。錠弟如此,師父可想而知。
蕭若接著道:「朕曾聽到流言。江湖上有人稱魔教教主赤焰魔君是天下第一高手,依你們城,崔玉師父比之赤煽魔君如何?」
這話問得奇峰突起,鐵寒玉與王楚月對視一眼,小聲宵討幾句,鐵寒玉道:「我們沒見過魔教教主的武功。光憑江湖上的傳言,難以斷定他武功究竟有多高,只知他縱橫江湖數十年從未有過敗績,絕對是當今頂尖高手。不過,崔玉的師父如若是個內功劍法已臻爐火純青的世外高人一一就以三四十年之後的崔玉來看,臣妾不大相信世上還有誰能擊敗他,包括魔教教主。」
蕭若呵呵一笑。不置可否。三人一路談談笑笑,不知不覺已回到後宮。
淑妃石氏近日處女破瓜,需要呵護,蕭若憐惜她,今晚便在留宿依翠宮。臨幸淑妃。
淑姑受寵若驚,難皇帝干依百順——包括在床上,唯恐待候得皇帝不周。讓他享盡溫柔。
雖然這樣,然而以今日的蕭若龍虎之威。遠非嬌滴滴地淑妃一個人能滿足的、縱使淑妃在他誘使下獻出了前花後庭、以及為他**。
宮內一直流傳著后妃不敢一個人待寢地傳言,淑妃以前不明白什麼意思,今日親身經歷了一番。才終於完全明白了。
蕭若施雲布雨一番,便倒頭呼呼大睡。
嬌軀不堪蹂躪的淑妃喘息一會兒。憑著女兒家情有的敏銳感覺,知道皇帝沒有完全盡興,深感皇帝待己情意,她芳心深處又是感激、又是不安,覺得自己沒有盡到妻子的責任,有虧婦道……善解人意的淑妃忍不住勸皇帝再去其他宮留宿。
蕭若瞇著睡眼望了她一眼,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一言不,轉身時雙臂大張,把淑妃纖弱地嬌軀擁在了懷裡,然後閉眼睡去,不一會兒氣息均勻,全身放鬆,似已進入夢鄉。
淑妃便不再多說了,躺在他溫暖的懷胞裡,一動也不動,只覺幸福之感洋溢心胸,芳心喜慰已極,不多時,也漸漸沉睡過去,秀美的唇角含著一縷甜蜜笑意。
夜闌人靜,更深漏斷,宮裡宮外一片靜謐。
也不知過去多久,蕭若迷迷糊糊之中,肚子裡忽然響起一個清細的女聲,似乎在輕輕的呼喚他,一遍又一遍,聲音既熟悉、也陌生……
他恍恍德德中如同身在雲端,漸漸的,來到一個神奇的所在,四下裡白霧迷謾,什麼也看不見,腳底也踏不到實地,一如飄浮在半空中,感覺十分奇妙。
一遍遍呼喚他地女聲完全清晰了,「東方的皇帝!東方的皇帝……」
蕭若頃刻間回想起這是普魯士公主的聲音,他驚喜交集,大聲呼喚:「普魯士公主,是你嗎?你的靈魂沒有請安,真是太好了!你在哪裡?
話音落處,面前白霧生一陣細微地波動,緊跟著,一個金碧眼的西洋美女破霧而出,出現在他面前,亭亭玉立,浮凸起伏的嬌軀依舊火辣誘人。
西洋公主興奮道:「東方的皇帝,你終於來了!」驚喜之下情不自禁上前,張大一雙玉臂想跟蕭若來個擁抱。
蕭若終究是合蓄她東方中華人,對這麼狂野的西洋禮節不大適應不自覺的退了一步西洋公主這才驚覺自己興態過了頭,立刻止步站定,怪不好意思的,心中隱隱有一種失望地感覺。
其實,歐洲中世紀時,擁抱之禮也不是誰都行的,普魯士貴族或鄰國王子見了她、頂多也就是吻一下手背而已,王室禮節有嚴格規定。然而輕過上次那一幕,她對蕭若產生了一種難以言喻地好感、與他一見面之下,霧時狂喜難禁,終於失態的想與他擁抱一下,事後她自己也覺得非常失禮。
兩人有些尷尬,相對靜默,一會,蕭若先打破沉默,問道:「上回朕戰勝大巫師之後,你的靈魂也同時誘失不見了,朕難受得不得了,以為你的靈魂也煙消雲散了。現在看見你還是好好的,真是太好了!」
西洋公主立即自尷尬中牧復過來,嬌笑道:「當時我一度恍恍惚惚的,似乎受那邪惡巫師的控制,身不由己做了一些不該做的事……」她說到這裡,一手格嘴吃吃的低笑著,藍寶石也似的美眸中波光蕩漾,暗含著某種性的意味望著他。
蕭若看得怦然心動,回想起當時她光溜溜拚命挑逗自己的情形,心頭一陣肉緊、肢部熱流蔓延,下身寶貝蠢蠢欲動。
西洋公主笑了一陣,續道:「我的靈魂被那邪惡巫師所禁銅,後來他的靈魂被你吞噬掉了,我也就恢復了自由之身……
蕭若奇道:「那你怎麼還在這兒,沒回到你身體裡去?
「這個……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反正邪惡巫師的靈魂消失之後,我就一直困在這裡,哪兒也去不了,似乎……似乎剛擺脫邪惡巫師的禁錮,又被你禁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