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女子聞言,嬌軀明顯的一僵,腳步停了下來。
周圍將士們一陣切切私語,御林軍的人都低聲說軍中沒有一個名叫鐵寒玉的人啊,奇怪了……
蕭若一見就知所猜不錯,一時間又驚又喜,大聲笑道:「她不是御林軍中的人,她是朕新封的玉妃,你們還不大禮參拜!」
將士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妃子提劍上戰場,這簡直是千古未有的事,又知君無戲言,不得不信,便紛紛下馬行禮,轟然道:「拜見玉妃娘娘!」
「你們……起來,我、我不是皇上的……」鐵寒玉又羞又急,窘得不知如何是好。
蕭若拍馬行到她身旁,脈脈望著她,柔聲道:「愛妃呀,你喬裝混進御林軍隨朕出征,今日又出手救了朕,朕著實開心,著實開心。」
鐵寒玉把臉撇向另一旁,忿忿道:「誰是你的妃子?你……無恥!」
將士們聽了又是一陣騷動,今晚的事還真是離奇,妃子竟當眾辱罵皇帝無恥,又是一樁千古奇聞。
蕭若自然曉得她是在罵自己下藥強暴了她。不過話說回來,自己想想都覺有夠無恥的,他也不著惱,嘿嘿笑道:「既然你不承認是朕的妃子,那為何還要潛入御林軍暗中保護朕?」
鐵寒玉語氣一窒,過了一會,才**說道:「我是為了全天下的老百姓才這麼做的,當今天下不能沒有你,你不能死!」
蕭若一聽幾乎要笑出聲,女人呀女人,就是這麼奇怪,怎麼就不好意思承認呢!虧她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也不知是說給別人聽的,還是用來說服她自己的。他何等乖覺,自然不會傻到在這曖昧之事上跟她爭個分明,眼珠子一轉,笑道:「朕倉促御駕親征,身旁缺少武藝好的貼身侍衛,適才你也看見了,險些被敵人所趁。朕看你身手不錯,就當朕的貼身侍衛吧!」
鐵寒玉抬頭,剪水雙瞳斜著瞅了他一眼,突然間粉臉紅了一紅,猶豫難決,久久不答。
「要知道你給朕當貼身侍衛,乃是為了全天下的老百姓。」蕭若幾乎想笑出聲來。
「…寒玉輕輕答道。
全軍草草打掃一下戰場,讓負傷者去附近城鎮養傷,能戰鬥的人統統再度上馬追擊契丹人。戰場上原有不少契丹落馬的傷者,無法跟隨大軍撤退,只能趴在地上呻吟,等候勝利者的落。華朝騎兵們更不打二話,一人一刀統統結果了。
戰場上就是這麼殘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容不得絲毫婦人之仁。眼下快進軍途中,不便接受俘虜,更不可能放他們回去,一刀殺卻,一了百了。
華朝騎兵在後面死死咬住契丹人,即使追不上,也不能讓他們任意屠村洗鎮,也不讓他們有好日子過。就這般又追了兩天,已到了河北境內,到得第五天下午時,見契丹人找了塊依山畔水的高地紮下營地。
蕭若便命全軍在距敵人兩里處的一塊背山高地安營紮寨,與敵人遙遙對峙。
全軍到今日已然疲乏困頓不堪,蕭若仍不敢大意,晚上多派人手值夜瞭望,以防敵軍夜襲,其餘士兵好生歇息,自出兵以來,他們這還是頭一回能安心睡個飽覺。
是夜,蕭若在帥帳中對著這一帶的地形圖蹙眉苦思,忽見帷簾掀處,仍是御林軍裝束的鐵寒玉端著托盤進來,把熱騰騰的飯菜一一擺放在桌案上。
蕭若前段日子當皇帝享了好些天福,這幾日吃的苦頭也讓他夠嗆,但每當他端起地方上送來的好菜好飯時,想到契丹人只能啃硬幹糧,他就有一種病態的快感,吃起遠及不上御膳的飯菜也分外津津有味。
鐵寒玉臉上沉靜若水,一無表情,望也不望他一眼,擺好飯菜,轉身就要出去。
「愛妃,來同朕一塊兒吃。」蕭若邊走過來,邊笑道。
鐵寒玉嬌軀一震,丟下一句:「誰是你愛妃!」飛也似的逃出帥帳。
蕭若笑笑,望著她柔美的背影,心說看你能撐到幾時,早晚將你堅硬的外殼打個粉碎,讓你……他不由想到那晚把她妙絕人寰的**壓在身下時的情形,滿臉淫孽怪笑,想入非非起來,飯菜吃到口裡是什麼滋味都沒有感覺。
用完晚餐,他大大咧咧吩咐鐵寒玉道:「侍衛兵,給朕打洗腳水來。」要是叫愛妃的話,估計她不會答理自己。
鐵寒玉一言不出去,不一會兒端來一盆水後,他又吃吃壞笑道:「侍衛兵,來給朕捏捏肩!這幾日可把朕給累壞了。」
鐵寒玉沒好氣白他一眼,那嗔怪的神情裡包含著幾許害羞,幾許矜持,以及幾許隱隱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