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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六十八章 林太后 文 / 富福有餘

    姚清新最後還是選了一個小巧的禮物打算送給林太后,禮物雖小,可價格不菲,最重要的是,太后一定會喜歡。

    進入宮門,由太監通報,很快就傳來太后的口諭,宣她覲見。引路的是蔡公公蔡沿,是太監總管,在林太后身邊已經待了三十年,自然算是心腹親信。姚清新來宮裡也只四回,不過憑著她的長袖善舞,與蔡公公早已熟絡。她手裡捧著禮物,笑吟吟的問道,「蔡公公,太后最近身體如何?上次聽說稍有咳喘,我差人送來了川貝枇杷膏,太后可服用了?」

    「用了,立竿見影,太后為這事還罵了御醫,說他們居然都不會用枇杷膏,誇郡主你有孝心。本來要宣進宮的,誰料郡主正好離了明城。」蔡沿笑瞇瞇的說道,「適才聽說郡主你要來,太后高興著呢。」

    看來今天太后的心情不錯,姚清新點點頭,這個太后看著面慈,其實是個善變,翻臉無情的主。當年皇帝年幼,她在幕後執掌朝政,也不知道殺了多少逆她的官員。說她心狠手辣,並不為過。可是,這也並無好指責的地方,至少在姚清新看來是如此。一將功成萬骨枯,不止在戰場,在朝政也是一樣的道理。

    林太后林蝶斜靠在太妃椅上,帶著一副老花鏡,正在看書。姚清新一進門就行了大禮,叩拜道,「清新見過太后。」

    林太后摘下眼鏡,笑道,「哀家剛才還在念叨著你呢。誰料這會正好來看哀家了,倒真是心有靈犀。還跪著幹什麼,千竹,賜座。」

    千竹是常跟在她身邊的宮女,年約四十,長眉大眼,十分端正。聽到太后吩咐,忙端了一張椅子放在太后的左側下。

    姚清新先把禮物給千竹遞上。而後笑盈盈地坐下,說道,「太后念叨清新什麼呢?還說心有靈犀,清新倒是怕打擾了太后看書。」

    林太后一笑。她年歲已大,皮肉鬆弛,只在眉眼間稍許看得出當年的風華,「就是它了。」她晃了晃手裡的老花鏡,「幸好你給找來這東西。不然哀家看書可累著呢。你說,那麼哀家每次看書的時候會不會念叨著你呢?」

    「原來是這樣呀。」姚清新眨眨眼睛,「那今天送的東西,太后以後用著了,豈非又多了一個想清新的時候。」

    「哦?」林太后露出好奇的表情,「千竹,打開來看看。」

    「是。太后。」千竹領命。把姚清新送上來地禮物放在太后面前地書桌上。這個禮物體積很小。用色彩鮮艷地紙張包紮著。上面還打了一個粉色地蝴蝶結。千竹把紙剝開。露出一個赤紅色帶有豎條紋地煙斗。千竹笑道。「太后。是煙斗呢。」

    這個林太后舊時有抽水煙地習慣。後來黎國與西方幾個國家通商以後。她又愛上了用煙斗。現在姚清新送上這份禮物。自然是對了她地胃口。她拿起煙斗瞧了瞧。嘖嘖兩聲道。「清新。你這次可是(本書轉載破大費了。這煙斗瞧著就是用石南根做地。只有在羅列國才能買到。羅列國雖然與我大黎通商。可是相距實在太遠呀。有些東西只能聽說。可很難見識到。」

    「太后。你可真博學。」姚清新露出佩服地神色。「石南根我是分辨不出來地。這煙斗其實是我一個羅列國朋友帶來地。我只是借花獻佛。現在看來。紅粉贈佳人。煙斗送給太后最合適不過。不過呀。還是少抽點。對身體不是很好。」

    「哀家有分寸地。再說呀。就算有點咳嗽啥地。不是還有你地枇杷膏麼。」

    「太后。枇杷膏只能緩解風寒引致地咳嗽。要是您用煙斗導致咳嗽了。清新可是難辭其咎。誰都知道皇上最孝敬太后。若是知道此事。一定會怪責清新助長太后您抽煙呢。」姚清新低。細聲軟語地勸解。

    不過聽在林太后地耳朵裡。可不是這麼一回事。明著是說勸她少抽煙。暗著呢。自然是提到此行姚清新來宮裡面見她這個太后地緣由。林蝶揮揮手讓千竹退下。把手裡煙斗放回原處。歎了一口氣道。「清新。今非昔比。哀家那個皇兒已經不是當年地皇兒了。他早就羽翼豐滿。可以翱翔天下……」她轉頭看著窗外。眼神慢慢凌厲。「只不過羽翼是別人地。飛得再高。若那人要取回來。那也只有跌落地份!」

    姚清新沒料到林太后會對她說地那麼露骨,她畢竟不是皇家的人,本來也只是想旁敲側擊一下,現在她說開了,她反倒不知道該怎麼接口。沉默片刻,她端正了神色道,「太后,皇上就算沒有翅膀,他也有您這個娘親啊。清新相信,只要有太后在,黎國就會國泰民安,昌盛富強。」

    林太后閉閉眼睛,復又睜開,「清新,哀家剛才說過了,今非昔比。皇兒現在相信地是別人,他已經不是孩子,有自己的決斷,有自己地選擇,哀家已經不好再干涉他。再說,哀家年紀也大了,享享天倫之樂也滿足了,精力不夠,人有時候必須服老啊。」

    聽得出來她有放手的意思,姚清新之前說這個國家無論誰當皇帝,對於百姓來說都是沒有區別的,只要有飯吃有衣穿有地方住。可是對於這個國家的皇族,一般都是象徵著滅頂之災,新的執政者無一都會消除他們,好永絕後患,安枕無憂。難道林太后並不知道戴守秋有謀反的企圖,所以才會聽之任之麼?

    「太后安享晚年是應該的,可是有句話說,養兒一百歲,常憂九十九。現在太后就算在清新面前說不管皇上了,可是清新知道,您還是會為他操心的,對不對?」她把後一個太后換成了「您」這個字,是想像平常聊家常似的,和林太后談一番話。

    林蝶眼睛瞇著笑道,「你啊你,我老早就說,你是個人精,可惜你不願嫁與我皇兒做妃,真真可惜。也可惜你不是男子,不然哀家定要保你做官,輔佐皇兒,安定天下。不過……」她瞅著姚清新,「清新,你向來不管朝政之事,平常與哀家談天,也只說風土人情。怎的此番前來,卻是前遮後掩,到底想說什麼,不妨直說。」

    既然被林太后看出意圖,當然,本來就是故意要被她看出來的,姚清新沉聲道,「不知太后可知道戴守秋這個人?」

    「戴守秋?」林太后稍稍仰頭,瞇眼思考,半晌說道,「五鎮節度使,善於領兵作戰,口才出眾,深得皇兒欣賞。清新,你怎麼會突然提到他?」

    姚清新故意呀了一聲,「太后之前說皇上的翅膀是別人的,清新以為太后說的是他呢,所以才提到此人。」

    黎國歷來的傳統都是後宮與宦官不得干涉朝政,當年皇帝年幼,林蝶林太后把持朝政也是迫不得已。現在時日不同,該放手的時候她也得放手,但是就像姚清新說的,養兒一百歲,常憂九十九,更何況這個兒子還是一個不夠精明不夠傑出的皇帝,真的要把江山交託在他身上,再安穩的傳下去,林蝶也是極不放心的。所以她必須有自己的隱形勢力,來暗暗輔佐皇帝。

    因此,戴守秋這個人她怎會不知道?又怎會不防?但是防歸防,卻不能明目張膽的對付他,畢竟他是一個善於作戰的將領,周邊的安全有時候還得靠他來維持。倒不是朝中無將,而是他羽翼太過豐滿,握有重兵,身邊聚集了一批名士武將,若是輕易得罪他,只會打草驚蛇,後果不堪設想。

    近年來,他雖然謹慎,可是謀反的意圖有心之人仍是看得出來,也只有她那個皇帝兒子,還如此相信他,委之重任,真是恨鐵不成鋼!如今姚清新進宮來提及此事,太后雖然明知道她要說的是戴守秋,也只得輕描淡寫,並不多談此事。

    只是她有點不明白這個姑娘為何對這事感興趣,默了一會,她淡淡笑道,「清新,哀家還是喜歡聽你講各處的風土人情。上次聽說你去明西了,倒是有什麼好笑的,稀奇的事情,講給哀家聽聽呢?」

    姚清新關注戴守秋,其實是關心蘇舒的將來,還有雪崖的意圖。她來宮裡見太后,也只是想知道太后是否採取了某些辦法來對付這個人。倘若探的一星半點消息,她就可以憑著這些來猜測戴守秋的謀反會不會成功。可惜林太后口風太緊,而且顯然不願意過多的談論此事,她也只能作罷。

    當然,也不是一無所獲,畢竟林太后還是提到了皇帝的羽翼不是他的,那麼說明,她已經有很重的危機感。所以,姚清新想,她應該也是重視戴守秋這件事的,或許,早就擬定好計劃。接下來,她要調查的便是雪崖的意圖,這個少年,究竟與戴守秋有沒有關係呢?他究竟是否參與了謀劃?倘若是的話,她姚清新就要有仇報仇,讓他墮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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