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晃動,人影搖晃。
沉寂了一會,楚天野說道:「那件事情還是以後再告訴你,我自己更加迷惑,而且根本不知道如何訴說。」
拓拔刀也停頓片刻,說道:「你的確應該回家了。」
楚天野獨自笑了笑,說道:「還是繼續我們的探險。」
拓拔刀:「現在可有什麼頭緒?」
楚天野摸摸自己的下巴,不斷看著這三面牆的壁畫,說道:「現在還不太清楚,但有一點我已經明白了,真正的入口應該不在這三面牆,但入口的鑰匙還是由這三幅畫提供。」
楚天野動身來到直衝入口的那面牆前,閉眼睛,隨即猛然睜開,一道閃光從眼前閃過。楚天野轉過身,看著側面的那個火爐,若有所思。接著來到另一面前,同樣的做法,連續做了三遍,隨即回到台階處,將所有壁畫收在眼底。
眉頭緊鎖,片刻之後,楚天野慢慢露出一絲微笑。
楚天野重新將火折子點燃,來到壁畫的前面,仔細觀察著那雕像的眼睛,手中不斷晃動,若隱若現。轉過身,將火折子放回,說道:「果然不出我所料,這三幅畫已經讓我準備好鑰匙,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找到鑰匙孔,那樣鑰匙才能有作用。」
拓拔刀問道:「你現了什麼?」
楚天野露出會心的微笑,說道:「這胃口果然吊對了,終於等到你問了。」說罷,指著其中一幅畫,說道:「剛開始時,我也沒有現任何疑點,但我忽然想到,任何事物如果從另一個方向來看,必然會有另一種形態。你看這整個密室,可現了什麼?」
拓拔刀搖搖頭。
楚天野:「也難怪,一般是不會注意這一點的,你看看這幾個火爐的位置。」
驚楚天野點撥,拓拔刀立即明白過來,說道:「是有些不對。」
楚天野來到火爐旁,說道:「一般來說,火爐絕不會掛在這個位置,幾乎在整個牆壁的中央位置,與壁畫中人物的位置非常接近。對於一個高明的建築師來說,任何一處佈置都有它各自的原因,這便是我的突破口。」
「來,你仔細觀察下這幅畫人物中的眼睛,你就會現其中的差別,還別說,真讓你給說准了,的確和外面的一樣,這個人還真是有個性啊。」
拓拔刀微瞇雙眼,不一會恍然點頭。
楚天野一臉微笑,說道:「這三雙眼睛雖然沒有給我們帶來鑰匙,但為我們指明了入口的方向。」
說罷,側過身,直指正對台階的那面牆,說道:「入口就在它的後面。」
如果站在台階之前,背面相向,那麼,左邊的那人在火光的映射之下,你會驚奇的現他的眼睛不再直指前方,而是向左方斜指,右邊那人同樣如此,由直射前方轉為斜指右方。那麼,入口便一目瞭然了。
楚天野來到那面牆前,說道:「我真是有點佩服那人了,他在跟我們玩心理遊戲。先是給我們當頭一棒,讓我們信心大減,隨後,我們會誤認為裡面的設置與外面的一樣,那麼,我們會費很大的精力,後來卻又現剛是無功而作。而像我如此聰明的人,則又想的太過複雜,進一步進入他的圈套,最後還是失敗。真是個高手,用同樣的策略,製作兩種機關,佩服啊,左叔叔會喜歡遇見他的。」
拓拔刀笑了笑,說道:「不知道你是在誇別人,還是誇你自己,以我來看,這個人根本沒有資格與左叔叔相提並論。」
楚天野看向拓拔刀,問道:「你為何會出如此想法,我認為這人還行啊。」
拓拔刀一本正經的說道:「因為他的機關被你這種人輕易的破掉,這便足以證明他的道行還淺。」
楚天野猛然起身,雙拳揮向一旁的拓拔刀,聲勢凜冽之極,拳風將火焰刮亂。拓拔刀反應極為迅,右腳向後踏一步,左手將「破軍」舉起,格在自己的胸前,擋住楚天野的第一波攻勢。楚天野低吼一聲,一腳點地,隨即起身,雙手幻化無數掌影,龐大的攻勢竟將拓拔刀逼退半步。
楚天野收身而退,回到原來的位置,彷彿剛才沒有生任何事情似的,說道:「沒想到你這小子的想法還挺新奇,,不過說實話,他的這些機關與左叔叔所製造的相比,的確有些淺顯,但在這個偏僻之地,能有如此級別的建築師,已經是相當不錯了。而且,你要知道,我雖然沒有鑽研過機關學,但與左叔叔在一起,從小耳濡目染,對機關的瞭解,可不是尋常能比的。」
拓拔刀微彎下腰,說道:「我的建築大師就趕緊帶我進入真正的地宮。」
楚天野笑了笑,來到那石壁前,將手按在那人所拿酒杯之,忽然又停下來,說道:「不會如此簡單,如果我旋轉方向有錯的話,很有可能我們便會永遠的困在這裡,因此,我必須要確認一下步驟。」
看著這個有別尋常的把柄,楚天野並不感到陌生,但是這種鎖沒有定律,需要旋轉兩次,每次旋轉都會向裡延伸,三次之後,石門便會打開。讓人不清楚的是,每次要向哪邊旋轉,而旋轉的角度也是有要求的。
忽然靈光一閃,楚天野慢慢的旋轉手中的酒杯的那個凸起,不多會,只聽輕微「砰」的一聲,面前的牆壁應聲而開。楚天野的臉露出勝利的微笑,向身旁的拓拔刀說道:「此人的確不同尋常,所旋轉的方向與角度,已經被他提前告知了,而有些人恐怕都不知道,呵呵,那可是會氣死人的。」
拓拔刀亦是聰明之人,一點既通,說道:「你的意思是,面那幾條船已經指明了步驟?」
楚天野點頭微笑,伸手作邀請狀,說道:「請拓拔大俠視察。」
拓拔刀亦是一笑,說道:「還請楚大俠領路。」
楚天野拿出火蟄子,走在前面,每見一個火爐便點燃,好一會,終於將整個地宮完全巡視了一遍。兩人此時坐在地宮內的兵器庫內,均是一臉的驚訝。
楚天野喃喃道:「說什麼足夠三千人使用十天,別說十天,就是三個月也用不掉啊。」
楚天野此言不假,整個兵器庫內,堆滿了各種各樣的兵器,分類而堆,井然有序,整個兵器庫的規模便已是面莊園面積的一半。不僅如此,兩人一路走來,無論是大廳,還是臥室,抑或糧庫,規模均是大的驚人,尤其是糧食與武器的儲備,更是讓人心驚。
楚天野搖搖頭,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呈現的,說道:「怪不得蔡華商他們要用此處作為根據地,但可笑的是,他們一直沒有現這裡的秘密,是一種幸運呢,還是悲哀。」
沒有人回答他。
兩人回到地宮的大廳,坐在那裡,空曠的嚇人。
楚天野忽然說道:「怎麼有種相似的感覺,記得在我那個避難的村子後面的群山中,也有一座大的、空曠的山洞。山洞?呵呵,那整個山都是空的。」
拓拔刀看向楚天野,說道:「那個村子真是有些神秘莫測,好像那裡佈滿了讓人疑惑的地方,有時竟希望也可以到那裡去一趟。」
楚天野頓時來了興趣,說道:「真的,那裡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與眾不同,每個人都有些武功底子。還有,那裡的村長叫做楊柏,武器為一把刀,武功絕對不在你之下。」
這次輪到拓拔刀來了興趣,問道:「果真如此?」
楚天野點點頭,說道:「絕對如此,我雖然沒有與他直接交手,或者見他出手,但他身那種強者之氣卻告訴我,以我之前的功力,絕對不會是那人的對手,以他的實力,與滿風雪有得一拼。」
拓拔刀的眼睛裡漸漸有了些光芒。
楚天野歎了口氣,說道:「真有些想他們那些人,我離開中原有三個多月了,該是回家的日子了。」
拓拔刀不知在想些什麼,沒有說話。
楚天野聳聳肩,忽然眉頭皺了起來,看了看四周,說道:「你有沒有感覺到什麼特別之處。」
拓拔刀也是眉頭微皺,但沒有感覺到什麼異常。
楚天野深呼一口氣,說道:「是空氣,自從我們來到這裡,沒有感覺到任何憋悶,而且,焰火如同外面一樣正常燃燒,這與尋常的地宮有些差別啊。」
拓拔刀:「你是說周圍有通氣口?」
楚天野突然站起,眼裡再次閃爍興奮的光芒,說道:「可能不僅如此,如我所料不錯,這個地宮絕對有另一個出口,以備後患。」
在楚天野與拓拔刀尋找地宮另一個出口時,他們進入地宮的入口之,一人站在石畫的中心部位,冷風呼嘯,吹動那人的衣訣,依然看不清他的容貌,但他嘴角的微笑是如此的明顯。
那人抬頭仰望深藏在雲層後面的月牙,那雙清澈的眼睛裡,飽含滄桑卻充滿自信,更讓人一見難忘的是,眼睛裡所流露出睥睨天下的威嚴,不是霸氣,不是威猛,只是不容侵犯的威嚴。
慢慢抬起自己的雙手,來到自己的眼前,這是一雙歷經滄桑的手,這是一雙讓天下敬仰的手,這是一雙天下無雙的手。
「楚天野,可不要讓我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