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呼嘯,天空陰雲密佈,宇文覺抬眼望天,風雪即將就要來了。宇文覺回頭看了看自己的部下,雖然冷風刺骨,但依舊全神貫注的注視著四周的動靜,不由得自己的臉顯現出一絲微笑,這是他今天第一次露出微笑。
從起程到現在,在他的心中有一種莫名的感覺,這讓他感到困惑。在他內心深處總有一種聲音在告訴他,危險就在身邊。
雪花終於飄落下來,越下越大,即使是宇文覺也不能全面的把握周圍的情況,身後的「旋風十八騎」不停拍打身的雪花,以免影響到自己。
那種感覺更加強烈了。
宇文覺突然揮了揮手,讓身後之人停下前進,「旋風十八騎」立即將貝若衣的馬車圍在其中。十八人均已下馬,將所有的馬匹圍在最外面,又分為內外兩層,內八人外八人,分別引弓搭箭,朝向所有的方向。
宇文覺雙手下揮,「狼威」已握在了雙手,雙目精光大閃,看著正前方。
驀然一支利箭直射宇文覺胸口,宇文覺臉沒有任何表情,輕易將箭矢揮落。緊接著大量的箭矢射來,眾人揮刀擋落。宇文覺並不擔心貝若衣此時會受到箭矢的威脅,因為貝若衣所做的馬車為特製的馬車,除非是江湖中的內家高手,尋常箭矢根本不會穿透車身。
從剛才是箭矢來看,敵人的人數至少要在五百人之,十九人對五百人,應該可以的。
箭矢再次飛來,馬匹已經大部分中箭倒地,第一道防線應該已告破。宇文覺大喝一聲,縱馬向前方趕去,很快消失在漫天的雪花之中,而敵人的身影已能看見。呼嘯喊殺聲也可以聽的到。
箭矢更盛,「旋風十八騎」中之人也已有人負傷,但每個人都堅守著自己的位置,因為在群戰時,保持自己的陣型是最為重要的。
宇文覺在眾人前飛落,身已有不少血跡,沉聲說道:「對方約有七百多人,剛才我已解決三十人,記住了,死也不能離開馬車半步。」
眾人雖然沒有回答,但每人臉堅毅的表情,表示他們絕對會至死也要保護若衣大家,因為那是他們的職責所在。敵人已將眾人團團圍住,宇文覺衝入敵軍陣中,前後廝殺,但始終沒有離開馬車十丈的距離。
「旋風十八騎」本就是團體作戰的精英,此時顯示出他們之間默契的配合,全部刀尖向外,一人斬敵後剩下的空擋,立即由他人補。但敵人人數實在太多,而且他們又無險可守,在短的時間之內,敵軍不會湧入馬車一丈的距離,但時間一長,「旋風十八騎」開始出現傷亡,形勢便會扭轉。
廝殺全面進入白熱化的狀態,不斷的有敵軍倒下,又有不斷的敵軍補,而「旋風十八騎」已有三人失去戰鬥能力,宇文覺不得不回身,加入「旋風十八騎」的陣型,抵擋著敵軍瘋狂的進攻,他本身也已多處受傷。
突然數支利箭從宇文覺身邊呼嘯而過,其勁勢之強,連宇文覺都感到驚異,想不到對方還有如此高明的箭手。但這數支利箭直接從自己正前方的敵人胸口穿過,又是數支利箭,每一支都有一名敵人倒地。
宇文覺大聲喝道:「『旋風十八騎』不要被朋小瞧了。」語音剛落,自己便將雙手的「狼威」連在一起,成為了一根長棒,殺入敵軍陣中。他知道自己已來了援軍之後,便可放手殺入敵軍陣中,衝散敵軍。
「旋風十八騎」也已知道己方的援兵已到,所有的招式整齊統一,嚴密的抵擋著攻擊。援兵雖然一直沒有現身,只有不斷的箭矢射來,但依舊減弱了他們所承受的壓力。宇文覺已殺了個折回,滿身是血。
敵人開始變的混亂,皆因摸不清對方的援軍到底有多少,只是自己這一方不斷有人在倒下,死在對方箭矢之下的,已接近百人,這可是一個相當恐怖的數據。如此算來,援軍要在百人之,才會有如此大的殺傷力。
一聲號聲響起,敵人開始撤退,留下滿地的屍體,鮮紅的血液與潔白的雪花混在一起,格外刺眼。宇文覺也沒有追擊,拄著「狼威」,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身後的「旋風十八騎」已有不支者,倚在馬車之。
戰鬥來的快,去的更快,但漫天依舊紛飛著雪片。
宇文覺提聲說道:「朋可以現身了。」
除了呼嘯的風聲,整個世界幾乎進入了一種死寂的狀態,慢慢的五匹駿馬的身影出現在眾人面前。包括宇文覺在內,無不露出驚異之色,想不到對方竟然只有五人。但宇文覺頓時靈光一閃,大聲喝道:「朋是否就是箭法無雙的易水寒易兄,以及名震塞北的『神劍四雄』?」
他們的身影更加清晰,為一人開口說道:「宇文將軍眼力高明,小弟易水寒,見過宇文將軍,以及『旋風十八騎』的勇士。」
五人翻身下馬,來到眾人面前,那為一人,柔和秀麗的臉形,精緻明麗的眉與雙眼,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泛起,顯的沉著而淡然,雙目純淨到用絢麗來形容。聲音也是那麼的讓人感到親切、柔和,說道:「適才情形有因,不方便現身,還望宇文將軍見諒。」
宇文覺此時才將「狼威」收起,笑言道:「易兄在關鍵時刻出手相助,宇文覺感激不盡,日後易兄若有用的我宇文覺的時候,一聲傳來,宇文覺定會傾囊相助。」
淡淡的微笑閃現在易水寒俊美的臉,說道:「宇文將軍太過客氣,無論是誰在那種情況下,也會出手相助的。」
宇文覺看了看天,說道:「請易兄移駕別處,免的此處的血腥污了若衣大家的雙眼。」
易水寒點點頭,與眾人離開這剛生過殺戮的地方。漫天的飛雪早已將血色掩蓋,留下凸起的屍體也慢慢被掩埋。
宇文覺來到馬車前面,說道:「請若衣大家休息片刻,外面危險已除。」
馬車四周機關響動,露出車門與車窗,貝若衣身穿白色裘衣,在這漫天飛雪的時刻,顯的那麼的然脫俗,婉若仙女一般純潔。露出關切之色,問道:「諸位可有否傷亡?」
宇文覺正色說道:「多謝若衣大家關心,包括宇文覺在內,沒有一人殉職,請若衣大家指示。」
貝若衣情不自禁露出迷人的微笑,說道:「宇文將軍這時還有瑕說笑,我可以下車麼?」
宇文覺讓出地方,說道:「已經沒有危險了,若衣大家隨時可以下車。」
貝若衣在夏漠的扶持之下走下馬車,無心觀賞此時的大雪,來到眾人面前。易水寒前一步說道:「易水寒見過若衣大家。」
貝若衣露出複雜的表情,既有感激,又有些興奮,想不到在塞外竟會有如此清秀的男子。欠身說道:「若衣多謝易公子出手相助之恩。」
易水寒微微一笑,說道:「能幫助若衣大家,以及諸位英雄,是易某的榮幸。」
貝若衣抬起頭,看了易水寒一眼,眼裡露出狡黠之色,嘴角也微微露出一絲笑意。
還和以前一樣啊,還是那麼的秀氣,也不太愛說話,那張秀容,不知要迷倒多少女子啊。
易水寒也是淡淡一笑。
貝若衣說道:「讓若衣為諸位包紮傷口。」
宇文覺:「還是他們自己來,怎可讓若衣大家做這種事情呢。」
貝若衣只是一笑,開始為「旋風十八騎」包紮傷口。
宇文覺與易水寒來到一塊大石之坐下,「神箭四雄」在不遠處,並未下馬,觀察著周圍的動靜。宇文覺看過之後,轉臉問道:「曾經便已聽聞易兄箭術無雙,今日一見,見面更勝聞名啊。」
易水寒一笑,並未說話。宇文覺接著說道:「易兄的『四箭連珠』,一弓四箭,一箭一命,均是箭無虛,若純按箭術來說,易兄當可稱為江湖第一了。」
易水寒:「宇文將軍過獎了,即使剛才小弟沒有出手,相信宇文將軍也能夠安全的保護若衣大家的安全。」
宇文覺一笑,說道:「易兄果然不錯,那些馬賊雖然人數眾多,但要想從我宇文覺手中傷到若衣大家,不是看不起他們,但我可以確保若衣大家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易水寒當然知道宇文覺此言不虛,以他「窠爾沁四狼」的稱號,加「旋風十八騎」,僅僅數百馬賊還辦不到。
宇文覺問道:「不知易兄怎會在此出現?」
「此次北窠爾沁草原,實為修煉而來,昨日一早,現那些馬賊不斷集結,似乎有所行動。我們便尾隨其後,後面的,將軍就知道。」
宇文覺讚歎道:「易兄真是好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