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部落有條不紊的忙碌著,這次是赫連戰迎娶窠爾沁八族中的犬狄族可汗的女兒,旨在聯合犬狄責,擴充自己的勢力範圍,標準的和親。海蕪族族內各大酋長,皆已抵達,這可是族內的一件大事,再加貝若衣的參加,準備的更是充分。
其中一鋒將走進營帳,單膝跪地,說道:「得狼將軍快馬傳報,若衣大家一行人已經抵達三十里之外,不知可汗何時相迎?」
赫連戰讓那人起身,說道:「呆會便會動身,現在可得知胡族與回統族的消息?」
那人低頭說道:「回統族可汗愛新覺羅玄臻將於明日一早抵達,胡族已經知道的是拓拔醇照會到場,至於可汗耶律泓並未表態。」
赫連戰:「耶律泓在意身份,想擺擺譜,就隨他,不過,我倒覺的這次他必定會來。」
「這又是為何?」
赫連戰臉一笑,說道:「能盡早的看到若衣大家的舞姿,聽到若衣大家的天籟之聲,有誰會拒絕?再者,幾乎窠爾沁八族到時都會到場,以他的性格,不會放過如此擺譜的機會的。」
那人露出恍然之色,說道:「那我們可要好好招待他們了。」
赫連戰微一點頭,說道:「那是當然,傳令下去,各大酋長巳時時分,在帳外集結,準備迎接若衣大家。」
「是。」
烏拉城與哈達城又有所不同,確切意義來說,烏拉城並不是真正的城池,在它的周圍並沒有城牆。而之所以稱之為城,皆因烏拉此地是海蕪族的政治、經濟、軍事中心,是海蕪族最大的居住之地。而且與尋常的遊牧不同,這裡的居住者多數以冶煉兵器為主,因為烏拉蘊涵著窠爾沁草原第二大的鐵礦。
尋常族人均住在屯中,而赫連戰等海蕪族族內大小領,則都居住在東部的高地,周圍均部署著族內的精兵,以保護眾人的安全。
因為已經進入了海蕪族的勢力範圍,在周圍有不少海蕪族的浮兵巡邏的兵士,狼刺與宇文覺一左一右,策馬在馬車的前面,談論著天南海北的事情。
而貝若衣也心情甚好的坐了赫連雪的那匹白馬,顯的略有些英氣了。在赫連雪的幫助下,剛跨馬背的貝若衣,便把狼刺與宇文覺迷住了,不禁暗歎:人只要漂亮了,無論怎麼做什麼事情都讓人感到如此的舒服。而赫連雪牽過另一匹馬,與夏漠一左一右的將貝若衣護在中間。也許是赫連雪的那匹馬較為靈性,也許是馬也欣賞貝若衣的美麗,一路安安穩穩的。
慢慢的三人與眾人分開了一段距離,但以狼刺與宇文覺的高明,又在海蕪族的勢力範圍之內,因此兩人並沒有特意走在三人的旁邊。
宇文覺搖頭說道:「若真如狼兄所言,小弟真的想會會這個楚天野了,先不說他模糊的身世,只他那桿『龍卷槍』已經讓小弟非常嚮往的了。」
狼刺一笑,說道:「小弟也只是僅看過楚天野一次動手,是與魏國駙馬滿風雪之間的比試,雖僅僅是以武為樂,但也不枉一場精彩的決鬥。」
宇文覺露出嚮往之色,說道:「使槍者最重氣勢,小弟幾可想像的出楚天野那如同蒼茫大海一般的氣勢。」
「可惜那次他碰到的是如巍巍高山一般的滿風雪。」
宇文覺點點頭,說道:「我對滿風雪還是比較瞭解的,此子的功力絕對不在你我之下,搞不好,還要弱於他。」
狼刺一笑,說道:「很少見到宇文將軍如此客氣啊。」
宇文覺也是笑笑,說道:「客氣歸為客氣,可真正到了戰場,誰都不會客氣的,到時候,鹿死誰手,尚可不知。」
狼刺:「最近中原江湖中傳的最響的便是那『後三十年十大高手』,窠爾沁草原有我族可汗以及貴族的拓拔將軍,宇文將軍並未在榜啊。」
宇文覺:「江湖虛名,不要也罷,不過,以小弟的個性,什麼事物都是想要爭一爭的。這一點小弟還是蠻佩服狼兄的,這些事情好像、都不放在心似的。」
狼刺笑言道:「哪個練武者沒有爭鬥之心,小弟只是隱藏的深一點罷了,用句不好聽的,那叫做『虛偽』啊。」
兩人相視大笑起來,惹的貝若衣三人向這邊望來,慢慢的向這邊靠攏。貝若衣臉堆笑,說道:「兩位將軍在說什麼啊,這麼高興?若衣也想知道啊。」
宇文覺一笑,說道:「若衣大家既然想知道,哪有不告知之理,剛才是在與狼兄談論趙奕槍的事情,順便有了些扯遠,說到了江湖的一些事情。」
貝若衣:「江湖中的事情有什麼可笑的?」
狼刺解釋道:「若衣大家可能對江湖的理解有些不同之處,江湖並不像若衣大家所想的那般,整天的打打殺殺。其實,江湖就是生活的一種縮影,濃縮了所有的事情,一時半會也說不來了。」
貝若衣看著狼刺,慢慢的笑了出來,說道:「狼將軍這番話好有哲理啊,若衣很是佩服的,若衣也知道一些江湖中的事情,因為若衣本身就是個紅塵女子,經常與江湖中人接觸的。只是若衣不想看到那些殺戮,所以才不想提到江湖的。」
赫連雪問道:「妹妹見過那麼多的英雄豪傑,可否有人在妹妹心中留下深刻印象的?」
狼刺與宇文覺也露出好奇之色,貝若衣輕瞥了赫連雪一眼,說道:「姐姐取笑了,若衣只是個紅塵女子,哪會有英雄豪傑真的是看若衣的。」
赫連雪偷偷看了狼刺與宇文覺一眼,裝作好似漫不經心的說道:「妹妹的眼前就有兩位啊。」
狼刺與宇文覺頓時四目相忘,露出尷尬之意,貝若衣雙目含情,看著兩人說道:「若衣真是好福氣啊,不過還是沒有姐姐有福氣啊,心中人都有了。」
赫連雪立即阻止貝若衣說下去,狼刺與宇文覺露出更的好奇之色,有誰那麼有魅力,能讓窠爾沁草原出了名的「雪美人」另眼相看?紛紛看向貝若衣,期待貝若衣能說出答案。
赫連雪趕緊說道:「好妹妹,不要說了,是姐姐錯了還不可以麼,算是姐姐求求你了。」
貝若衣的微笑舒展開來,說道:「既然姐姐相求了,妹妹當然不會說出那人的名字了,但若兩位將軍猜出,可就不關若衣的事情了。」
赫連雪使勁的點點頭,狼刺與宇文覺卻聽出貝若衣這句話的含義:他們兩人都可以猜出。那到底是誰呢?這個人,另人肯定都會認識,否則,貝若衣也不會說出他們可以猜出了。兩人不斷的在腦海思考著,從中抽出任意一個人,與那人相對,思索著那個人,想啊,想啊,突然間兩人同時看向對方,臉均是愕然之意。
不會是他?才見過一次面的啊。
接著兩人若有所悟的點點頭。赫連雪冷聲問道:「你們點頭幹什麼?什麼意思?」
兩人趕緊搖搖頭,借口跑到了一邊,還在思考著。
也對啊,赫連雪從小便被人當作明珠一般,沒有人敢對她說個「不」字,以後,赫連戰當海蕪族可汗,她又有一身武藝,更沒有人敢欺負她了。猛然間出現了一個敢開自己玩笑的人,還敢對她動武,本身又有一身高明的功夫,在江湖也有些名號,就一個人來言,一點都不差了。
而且,這還是一種新鮮的感覺啊,雖然當時或許會很氣憤,但到來慢慢回想時,另有一番情調啊。
就這樣,隊伍不緊不慢的前進著,驀然狼刺與宇文覺均已看到遠處的赫連戰,以及海蕪族族內的大小酋長,已經在前方等候若衣大家的鳳駕了。兩人趕緊回醒過來,稍微整理些隊伍,便繼續前進了。漸漸的,連貝若衣都能看清那兩面最大的旗幟繡的四個大字—「海蕪」、「赫連」
赫連戰雄壯的聲音響起:「海蕪族可汗赫連戰代我海蕪族全體族人恭迎若衣大家鳳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