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的月影之下,兩道身影快的前進,只留下些殘影。前面那人驀然停下身形,並未轉頭,說道:「你追來是為什麼?」
兩人正是剛剛從風月樓走出的影與秦銘劍。秦銘劍可能由於剛才受傷的原因,深呼吸一口,才說道:「你小子別每次和別人比試,都一個樣子,一點情面不留給別人,這會讓你處很多敵人的。」
影:「我的事情不用你來過問,而且,這是我一貫的做法,也是最符合我的做法,若不然,以你們中原人的習性,怎麼會和我比試?」
秦銘劍坐在一旁,說道:「我也知道,不過,你今次犯了一個不該犯的錯誤。」
影冷冷問道:「什麼?」
秦銘劍看著影,慢慢說道:「你不該在冥崖面前使用那忍術。」
影忽然轉身,眼裡透出殺氣,說道:「你都知道些什麼,從哪裡知道的?」
秦銘劍沒好氣說道:「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善意的提醒你一下,你卻對我如此無禮,我冤不冤,絕對冤,比竇娥還冤,對了,你不知道竇娥是誰。」
影臉沒有任何表情,手已握到長刀之,秦銘劍依舊那副無所謂的表情,說道:「怎麼?想殺我滅口,一來,你不一定會向我出手,二來,你不一定能殺的了我。」
影遲疑一陣,右手離開刀柄,問道:「你為什麼會認為我不會出手?」
秦銘劍站起,對著影,說道:「因為你知道,我對你沒有任何壞意,剛才對你的提醒,你也明白,因為你知道,偌大的中原與扶桑,你只有我一個朋。」
影的眼裡露出複雜的表情,看著秦銘劍,沒有說話。
秦銘劍慢慢說道:「自我們第一相遇以來,我們已經前後比試了五次,每一次均是精彩異常,共同進步。雖然你依舊那副臭表情,可是,你手中的刀已經告訴我,你已經把我當作朋了。」
影露出一絲苦笑,說道:「朋?你認為我會有朋麼?」
秦銘劍搖搖頭,說道:「你又何必在掩飾,剛才冥崖出手,我便知道他已看出你的問題,我之所以下場,你應該知道原因的。」
影點點頭,沒有說話,秦銘劍接著說道:「而且,我傷在官獻的手下,雖然你們都站了出來,但我也知道,只有你露出了關心的表情,當然,這麼說,令人有些遐想。」
影歎了口氣,說道:「你說的都對,的確,在我心中,我已經把你當作我的朋,可正因為如此,我才不想讓你知道,因為我不想失去唯一的朋。」
秦銘劍:「為什麼這麼說?」
影的眼裡露出憂傷之色,說道:「因為我是個復仇者,如若你知道,你肯定會出手相助,但那只能徒添一條性命,沒有任何作用。」
「那你卻為何卻不放棄復仇的希望?」
影雙目射出極大的仇恨,言辭激烈,說道:「因為這仇恨不共戴天,我的家人、族人均慘招殺害,我必須要為他們報仇,這是支撐我當時逃生的意志。」
秦銘劍當然能體會影的心情,因為他也是一個復仇者,歎了口氣,問道:「你可否將事情的緣由告訴我?」
影遲疑一陣,終於坐下,慢慢說道:「我的家族伊賀世家,在扶桑以前是一個顯赫的家族,忍術與甲賀世家齊名,我從小便修習劍術與忍術。但在我九歲那年,一切都改變了,那一夜我永遠不會忘記。由於父親大人與一高手決鬥,贏的非常驚險,本身也受了很重的內傷。就在這一夜,敵人便來襲擊,參與襲擊的敵人,每一人的功力都是很高,而且,當時我家族的兵力分散字各處,不能進行系統的抵抗,在他們不斷的衝擊之下,還是沒有守住。父親大人不得不帶傷陣,但沒有想到的是,對方的頭領武功之強,即使父親不受傷,也只能算是平分秋色,況且父親又受傷了,不久,便又傷在的對手的手裡。」
影的聲音說到這裡之時,低了許多,秦銘劍一直沒有說話,靜靜的聽著影的敘述。
「我和小妹在族人的護送之下突圍,但敵人的實力沒想到如此強大,在外圍佈置了許多的兵力,我和小妹在族人的拚死保護之下,終於突出重圍,但剛要鬆一口氣,敵人的高手追來,族人中兩位功夫最為高明的,一人保護我,一人保護小妹,分別突圍,剩餘族人以命相拼,阻擋追兵。可那殺害我父親的狗賊,卻又追,護送我的叔叔背後受了他一掌,但輕功極為高明,終於拼下最後一口氣,帶了逃了出來。但我小妹卻沒能逃出來。」
秦銘劍輕輕問道:「那你知道仇人的身份麼?」
影咬牙說道:「當然知道,父親大人臨死之前,將仇人的身份告訴我,希望我以後為族人報仇,他便是現今扶桑第一高手—佐籐英機。」
停頓片刻,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一些,才接著說道:「那位叔叔在將我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之後,再也撐不住了,口噴鮮血而亡。那一刻彷彿整個世界只有我一個人,是何其的孤單,但仇恨讓我忘掉這一切,我將那位叔叔掩埋之後,在他墳前哭了一場,我突然現我流出的淚水,竟然帶有了血色,於是,我便把我父親留給我的唯一物品,這把刀,叫做—紅淚。自那以後,我便踏了修行的道路,直到有一天,我有實力擊敗那狗賊之時,便是我為家人、族人報仇之日。」
秦銘劍:「所以,比便來到中原,四處找人比試,希望能快提高自己的功力,對麼?」
影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道:「這是其中的一個原因,當時在扶桑,我一邊修行,一邊打探消息,終於知道,那一夜的襲擊,是經過精密的策劃之後,才實施的。先,利用各種借口,將我家族的勢力分散開來,其次,由於他們擔心我父親高的武功,重金從中原收買了一位高手,希望消耗父親的功力,最後,借口換防,調遣軍隊,將我包圍,才下手襲擊的。」
秦銘劍點點頭,說道:「若要剷除你們這樣的家族,精心的準備是必不可少的。」
影:「他們沒有停止對我追殺,但沒有一次成功的,自我武功小成之後,我便開始了對他們的破壞,對所有扶桑人的破壞,許多平時受到我們恩惠的人,不僅不對我進行幫助,反而告密,因此我對所有的扶桑都產生的恨意。在一個偶然的時機,我突然現小妹還沒有死去,我便千方百計的接近她,但她卻對我沒有任何印象,也是,當時他被擄走之時,才五歲,受到那麼大的驚嚇,可能對那件事一點都記不起來了。」
秦銘劍問道:「你為什麼那麼確信,她就是你的小妹呢?」
影將紅淚放在一邊,對秦銘劍說道:「看我的眼睛。」
說罷,雙手結印,眼睛突然變成了血紅之色,秦銘劍在與影對視的那一剎那,竟然感到腦海裡空無一片,茫然之至。影恢復正常說道:「這是我們伊賀家族的不傳之密—『血之瞳』,除我們伊賀家族的宗家之人外,沒有一個人再會此種忍術。」
秦銘劍摸摸疼痛的腦袋,說道:「你們的忍術真是古怪異常啊。」
影笑了笑,說道:「其實,忍術只是一些騙人的招式,若遇到武功強過很高的人,忍術便對他們一點作用沒有。但若剛才我將『血之瞳』揮至最高,秦兄就要在我的指揮之下揮劍自刎了。」
秦銘劍:「去你的,我剛才只是沒有集中精力,才被你有機可趁的,少那自大。但當時小妹只有五歲,怎麼會如此高明的忍術?而且,既然她會,那麼擄走她的人也應該會的啊」
影:「秦兄是因為對我們扶桑忍術不瞭解才這麼說的,忍術其實是從中原傳到扶桑的,但在扶桑生了一些轉變。我們伊賀家族的『血之瞳』,只適合我們伊賀家族的宗家的人修煉,而且,忍術與尋常的招式不同,它與你的血緣有密切的關係,一般人是不可能精通兩種頂極的忍術的。」
「是不是因為小妹來到了中原,你才跟過來的?」
影點點頭,說道:「自從得知小妹沒死之後,我便始終在她的周圍,終於有一天,被他們現,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得以逃脫,在養好傷之後,現小妹已經去了中原,反正我在扶桑已經沒路可走,便也來到中原,開始在中原的修煉,也遇見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