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空明,浮雲心中浮。
秦銘劍從黑暗中走出,慢慢走到楚天野的身前,蹲下身子,看著楚天野,笑著說道:「少主果真高明啊,那種強忍著傷痛卻還強裝著微笑,小弟是學不來的。」
楚天野睜開雙眼,笑著說道:「哪有你小子高明,竟然連離煙都沒有現你的蹤影,近來進步不錯啊。」
秦銘劍臉露出凝重之色,說道:「我並沒有現離煙,只是在離開風月樓之後,我便遠遠的跟在你身後,在你跟魔宗那高手前來這裡之時,我本想直接跟過來,但不知為何心中卻有一絲憂慮,便等了一段時間之後才跟過來。」
楚天野還是躺在地,問道:「我和青蝠的打鬥你都看清楚了麼?」
秦銘劍搖搖頭,說道:「我只看了後半部分,但怕被人現,遠遠的靠在一邊,不過,那小子叫青蝠是?我對他挺有意思的。」
楚天野微笑著看著露出嚮往之色的秦銘劍,青蝠是個用劍高手,當然更讓秦銘劍感興趣,坐起身來,身的傷口立即傳來痛楚,楚天野呼出幾口大氣,說道:「十天之內,不能動武了,青蝠那小子相當厲害啊。」
秦銘劍冷哼一聲,說道:「當他遇見我這個用劍高手,才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用劍高手。」
楚天野一笑,說道:「就獨自在那個地方狂,不過,沒有擊斃青蝠是個大失誤啊。」
秦銘劍笑言道:「少主就不要逞強了,明明是對方有機會殺掉你,而不是少主佔優啊,若不是離煙及時出現,少主現在還能坐起麼?」
楚天野一手搭在秦銘劍的身,說道:「你小子看到我有危險,也不下來相救,還夠兄弟麼?」
秦銘劍扶起楚天野,說道:「少主不要說笑了,你明明知道離煙不會讓你死掉的,當然有恃無恐了,再者,那傢伙還沒動呢。」
楚天野稍一停頓,看著秦銘劍說道:「在某一瞬間,我真的想過動用,但是,我認為,我有機會搏一搏。」
秦銘劍:「以自己的性命相搏,這才是高手。」
楚天野打了秦銘劍一下,笑著說道:「你小子是故意損我,還是怎麼?我怎麼聽的那麼不舒服。」
秦銘劍抬頭望月,說道:「隨便少主怎麼想了,反正現在有的是時間。」
楚天野歎了口氣,看看自己渾身下的傷口,說道:「對啊,這下可有時間好好休息了,你小子別趁我不在,盡出風頭啊。」
「少主放心,我你還不知道,良民啊,安分守己。」
「你就逗我了,笑的我渾身都痛了,你是良民,我就是,就是……」
「就是什麼?怎麼說出來了?」
「就是比你還要安分守己的那種,唉,竟然表達不出來,鬱悶啊。」
「將軍百戰身名裂,向河梁,回頭萬里,古人長絕。易水西風微冷,滿座衣冠似雪。正壯士,悲歌未徹。啼鳥還知如許恨。」
楚天野跟著背道:「料不啼清淚長啼血,誰共我,醉明月?」
離煙的雙手按在青蝠的背後,滾滾的內勁源源不斷的湧入青蝠的體內,些許的白霧從青蝠的頭頂升起,又過一段時間,離煙的手掌從青蝠的背後拿開,站到了一邊。片刻之後,青蝠睜開雙眼,說道:「多謝聖女相助,否則,青蝠後患無窮。」
離煙左手撫摩著右手手腕的腕帶,說道:「劍神沒有告訴過你麼?『屍魔』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可以使用。」
青蝠露出愧疚之色,說道:「師傅曾經有過教誨,只是,青蝠真的很想打敗楚天野,他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
離煙冷聲說道:「只為打敗對方,就可以毫無顧忌,的確是我聖門的做法,不過,剛才若不是我及時出手,劍神就要大呼可惜了。」
青蝠試探性問道:「青蝠剛才已經啟動『屍魔』,為何聖女能夠解開,難道『屍魔』也有漏洞麼?」
離煙:「若讓『屍魔』揮到極至,剛才我會直接拂袖而去,因為,到那時,以你暴長的功力,我也無能為力,而且,還有葬送在你手裡的可能。」
青蝠低頭說道:「聖女出手相救之恩,青蝠永不會相忘,青蝠使用『屍魔』,只是因為楚天野突然使出太虛手才不得已觸動的。」
離煙歎了口氣說道:「因為他已經動了殺機,他既然敢全力使出太虛手,就已經將你示為掌下之魂了,否則,在現在這個時候,他還不會暴露自己的身份。」
青蝠露出疑惑之色,說道:「他們也應該知道楚天野的身份,為何只是試探之後,全無動靜,難道他們不知道楚天野是一個極大的隱患麼?」
離煙冷笑一聲,說道:「他們之所以不想採取行動的原因,你也是知道幾點的,在沒有摸清楚天野的真實實力,他們絕不會輕舉妄動。我見過駱紫暄之後便會離開,你找個地方安心養傷,在沒有命令之前,不准有任何行動。」
青蝠站起,說道:「是。聖女為何非要去見駱紫暄呢?」
離煙露出緬懷之色,說道:「也許是因為命中注定的,或是為前代瞭解恩怨。」
話音剛落,離煙便起身離開,青蝠捂著左臂,歎了口氣,喃喃道:「我想動手,恐怕身體也不允許了。」
往後的一段時間,楚天野幾乎沒有走出客棧半步,白天讓小二將飯菜端到房間裡,晚則是一整夜的在水裡,傷口處已經長出了新肉,除了顏色有些不同之外,現在的楚天野幾乎看不出有任何異樣。
楚天野從水桶裡走出,看著自己紅潤的皮膚,微笑再次掛在自己的臉:我已經痊癒了,不知青蝠幾要等到時候啊。
拿起床新做的衣服,穿在身,看著左手手腕的那兩條腕帶,一紅一藍,格外顯眼,握握了那藍色的腰帶,隨即繫在腰間。一隻手拿著龍卷槍,也沒有插在背後。
走出門去,小廝立即前請安,這幾日他沒少從楚天野的手裡得到好處,當然對楚天野恭敬有加,問道:「楚爺要出去呀,身的傷都好啦?」
楚天野一手搭在他的肩,說道:「今天中午不用準備飯菜了,待晚我才會回來,別忘了準備熱水。」
「楚爺就放心,保準楚爺回來之後,可以洗個舒服的熱水澡。」
楚天野不再說話,大步走出客棧,在客棧門前停下,深呼吸一大口,好久沒有呼吸到外面的空氣了。
楚天野和次逛街不一樣,次是為了告訴那些有心人知道他楚天野到了,而這次則是純粹為了散散心,消解一下心中的悶氣。
歷城城市的分佈與九城有很大不同,九城幾乎所有的城區都是商業集結地,而歷城則是分區明確,北城是軍事駐地,東城和西城是商業區,而南城則是冥國政府所在地,這是根據中原的形勢所安排的。
東部是趙國,五過中經濟最為達的,而西部則有通往橫斷山脈的「巨人之喉」,因此作為商業區。由於歷城本身就在中原南部,而無論是誰進攻歷城,一般都要從北部開始,這樣,身處南城的政府就有了緩衝的時間。
大約逛了一個時辰,楚天野不免感覺獨內空空也,摸摸自己的肚子,不禁暗歎自己怎麼這兩天食量變的許多,難道第二春,這麼快就來了。觀察了好幾家酒樓,不知怎麼卻選擇了一家茶館。
剛登二樓,便感覺氣氛有些怪異,抬頭望去,整個二樓除了幾個空位,全都被一群人包下,楚天野舉目一掃,便徑直來到牆角的一個空桌前坐下,馬就有小廝前詢問,楚天野隨意點了幾樣點心,要了一杯茉莉花茶。
糕點很快送了來,精緻至極,楚天野也不顧其他,貪婪的用手抓起一塊,就往嘴裡塞,還不忘點點頭,稱讚一番。幾盤糕點下肚,沒有花費楚天野多長時間,吃飽之後,楚天野又要了一壺綠茶,便慢慢閉了眼睛,品味起來。
可楚天野的內心卻不像他表面那麼平靜,這群人絕不是簡單的客商,而像一個組織嚴密的集團。他們當中最先引起楚天野注意的,便是坐在窗邊的那人了,雖然一直沒有看向自己,可楚天野卻感到他的目光在剛樓的一瞬間,便鎖定了自己。
若楚天野判斷無誤,那人的武功竟然還要在他之,這也許是那人看了楚天野一眼,便不再注意的原因,但楚天野卻想不到他的名號,按理說如此級別的高手,江湖中絕對數的過來的。
但更讓楚天野注意的是與那人坐在同一桌子那個人,竟然讓楚天野產生一種莫測高深的感覺。他恐怕才是這些人中領。
雖看起來其貌不揚,在他自己樓之時,還對他抱以一笑。但這更讓楚天野感到驚異,這種微笑,自己只在吳叔叔、駱紫暄、陳子蘇那裡見過,這是一種彷彿看透一切的微笑,彷彿一切都被他看到眼裡,自己像是個透明人一般。
而且,不僅如此,楚天野竟能從那人身感到一股霸氣,雖然隱忍不,但這種味道,楚天野還是非常熟悉的。滿風雪、黃元昊、赫連戰,這些人的身都有著這種卓然天成的霸氣,包括自己在內,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