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之後,楚天野便已雙倍的價格從一客商那裡,購買了一匹快馬,目的地直指冥國地都城歷城。
經過兩天的奔波,歷城終於出現在楚天野的面前。作為冥國的都城,歷城絕對可以稱得氣勢雄偉,高達五丈的城牆讓人有種窒息的感覺。因為歷城原本是前朝大金南王的封地,因此,歷城內的許多建築都明顯帶著皇家氣息,這是與九城截然不同的地方。
歷城與九城、趙國幽州、禹國楚州,並稱江南「四大名城」,這四座城池中,九城與幽州可以稱作商業城市,即使幽州貴為趙國都,因為趙國是五國中經濟最為達的,因此,幽州也不得不稱作商業城市。而歷城與楚州均是前朝王爺的封地,可以稱作為政治城市,禹國之所以不在楚州建都,只是為了向世人表示自己與前朝劃清界線。歷城就沒有這個顧慮,因為南王原本就與大金皇金十三有隙。
楚天野在城外下馬,將馬賣給了路旁的一家酒店,實際是用馬換酒喝,反正進入歷城之後,馬匹對他來說已經無所謂了。楚天野向往常一般找個靠門口的桌前坐下,隨意叫了幾道下酒菜,便獨自飲了起來。
這家酒樓也是楚天野精心挑選的,因為它的馬廄內有不少馬匹,且出入其中的顧客少數都是拿刀配劍的江湖中角色,這可方便他在入城之前,就能大致瞭解一下城內的形勢。他身後那一桌,穿戴統一,其配劍也是相同,肯定是出自一幫派之中。待楚天野觀察片刻之後,現這幾人便是江南第一藥商「福康堂」中的弟子。
知道之後,不由又想到在白虎山碰到的「同仁堂」,那小子應該叫做吳清?楚天野點點頭,喝下手中的酒,喃喃道:「小子還算可以。」
可無奈身後這數人竟只談生意,一點江湖的訊息都沒得到,好在對面的那三人酒喝到半醉,已經開始滔滔不絕談論起近日曆城生的大事。
其中一紅臉漢子,打個酒嗝,說道:「您兩位要是再早來兩天,就不會錯過風月樓裡的那場好戲了。」
另一人為他倒滿一杯之後,問道:「趙兄快講,前日生的什麼事情?讓小弟也知道一二。」
姓趙的說道:「那一日,我本是到那風月樓裡尋些樂子,吃罷酒,本想快活快活,可外面卻傳來的打鬥之聲,小弟我呀,當時真叫做生氣,本欲開門將那些狗崽子痛罵一頓。」
楚天野端著酒杯,笑了笑,心中暗想:就你那兩手功夫,還不夠別人塞牙縫的,也只能在這裡顯擺顯擺。
那人接著說道:「我一開門啊,頓時酒全醒了,什麼痛罵一頓,小弟是想找地方躲開那些瘟神,您倆是不知道啊,那劍氣讓小弟躲在遠處都能感到,全風月樓的客人全擠出來,觀看這場驚心動魄的打鬥。」
另兩人已等不及了,趕緊問道:「到底是誰啊?讓趙兄如此看重。」
姓趙者,搖頭晃腦,終於說出了:「冥國二王子冥巍、扶桑劍客影,狂劍秦銘劍。」
每一個字都在楚天野的腦海裡翻滾,這三人之間的打鬥該是相當的精彩啊,銘劍那小子挺走運的啊。接著又拍了下頭,心中歎道:影這小子真是陰魂不散啊,怎麼我剛到一個地方,這小子就到啊。
不少人聽到之後,也是議論紛紛,冥國二王子冥巍也出手了。楚天野吃個大飽,將龍卷槍插到背後,拍拍槍身,走在進入歷城的大道,臉依舊是那種充滿自信的微笑,標誌性的微笑之後,那微咧的嘴唇漫漫說出:「看來龍卷槍還是得不到休息啊。」
楚天野毫無目的的在歷城轉了個大圈,待肚子裡的食物消化之後,楚天野才開始找家客棧住下。此舉是告訴別人,楚天野已經來了。
在客棧裡吃過晚飯,楚天野便早早的睡下。
三更剛過,楚天野慢慢的睜開雙眼,在他睡下之後,已有三班人馬前來探風,但並沒有他所等待的。窗戶掀起,一人閃身而入,雙手抱劍,一臉微笑的看著還躺在床的楚天野。楚天野坐起,也是微笑著看著來者,說道:「怎麼到現在才到?」
那人便是「狂劍」秦銘劍,坐在椅子,說道:「少主還是不要說我了,少主比預計的要晚來了四天啊。」
楚天野披一件衣服,淡淡說道:「是不是錯過你小子的精彩?」
秦銘劍一愣,說道:「少主看來已經知道了。」
楚天野來到秦銘劍的身旁,說道:「只是在酒樓裡聽聞一些,與影且不說了,沒想到冥巍那小子也會參加。」
秦銘劍點點頭說道:「當時我也沒有想到,剛過十五,這小子便來風月樓,少主不知的是,那場比鬥,若不是因為他,冥崖便會下場了。」
楚天野頓時來了精神,說道:「小子運數挺好啊,若是冥崖下場,你小子恐怕現在還在養傷?感覺他比之影如何?」
秦銘劍這次是搖搖頭,說道:「他既未下場,我怎能看出他的深淺,最近江湖流傳新一代高手中的十大高手,他可是赫然在列啊。」
楚天野為自己也倒杯水,說道:「他在禹國遭刺的事情,相信你已經知道了?」
秦銘劍:「只是聽到過傳聞,沒想到還真有人刺殺他們。」
楚天野冷然說道:「刺殺他們的可是扶桑中的高手,據老七所說,那幾位扶桑高手中,其中有一位便是曾在冷月樓刺殺過我的高手,並且,他們其中兩位精通扶桑忍術,而影當時也在附近。」
秦銘劍一笑,說道:「那是相當精彩啊,以冥崖的高明應該不足為懼?」
楚天野:「錯了,別忘了對方也是與你我相差無幾的高手,冥崖一人尚可全身而退,但加冥峰,就不好辦了,如若不是逆風前輩出手,這兩兄弟就要折一位在禹國啊。」
秦銘劍問道:「逆風前輩也出手了,看來那幾位扶桑浪人是不錯了,說到影,小子倒有個現。」
「哦」楚天野漫不經心的問道:「什麼?」
秦銘劍看著楚天野,緩緩說道:「影在出手之時,一直有所保留。」
楚天野眉頭微皺,說道:「不可能,我與他交過手,將他探測的非常清楚,若在與我對陣時,他有所保留,他早會葬送在我的手下。」
秦銘劍笑了笑,說道:「我所說的保留,不是功力的保留,而是。」稍一停頓,接著說道:「少主應該知道的,曾經在扶桑,忍術最高明的要屬伊賀與甲賀、紀伊三府,而影則是屬於伊賀的。」
楚天野疑惑問道:「這你怎麼知道的?」
秦銘劍一拍「龍吟劍」,說道:「當然要靠它啦,打了這麼多場,多少有點交情了。伊賀十年前被敵家所滅,作為伊賀世家的弟子,影最高深的功夫應該是他的忍術了,而到目前為止,他卻從未用過忍術,所以我才說他一直有所保留。」
楚天野不由得想到影的兵器的名稱「紅淚」,應該是與他的遭遇與關,甩甩頭,不再多想,對秦銘劍說道:「歷城沒有其他什麼動作?」
秦銘劍點點頭,說道:「一切還算正常,不過,在我看來,歷城近日是不會平靜了。」
楚天野問道:「為什麼?」
秦銘劍看著楚天野一真壞笑,說道:「只要是少主到的地方,龍捲風就會跟到哪裡。」
楚天野一笑,沒有說話。
秦銘劍歎道:「說句心裡話,我非常佩服少主,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龍捲風刮的如此猛烈,並且在江湖、百姓心中皆留下好名聲,不愧是我紫籐山莊的少主,楚家的血液過真都是沸騰的啊。」
楚天野則是一臉詫異的看著秦銘劍,微張著嘴唇,弄的秦銘劍渾身不自在,說道:「看什麼看,有什麼問題麼?」
楚天野搖頭歎道:「真不容易啊,能從狂劍秦銘劍的口中說欽佩二字,楚某真是三生有幸啊。」
秦銘劍頓時語塞,本想狡辯幾句,但不知為何又沒有說出,只是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說道:「我自己現在想來,也有些問題,我剛才怎麼會說出那樣的話,一點不符合我的身份啊,少主一定要忘掉。」
楚天野笑言道:「可能是很長時間沒有和老二在一起的原因,沒有人和你鬥嘴,功能有些下降啊。」
秦銘劍歎了口氣,說道:「二哥因為那次,必須隱忍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對二哥來說,可是相當難熬啊。」
楚天野也是呼出口氣,說道:「你小子就放心,吳叔叔知道怎麼做的,現在他恐怕已經在買馬的路了。」
秦銘劍站起,說道:「好了,不說他了,我該回去了,明天風月樓見。」
楚天野打了秦銘劍一拳,說道:「你小子也跟老六學壞了,沒事就往青樓裡鑽。」
秦銘劍大喊冤枉,說道:「少主真的冤枉我了,我也是身不由己啊,誰讓青樓是消息最靈通的地方呢?不多說了。」伸出右手,與楚天野握在一起,說道:
「肝膽洞,毛聳,立談中,死生同,一諾千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