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楚天野來到濟州城外,著兩日他以療傷為主,所以行程很慢。他到官道旁的一家茶館坐下,叫了些糕點和茶水,坐在窗戶邊的兩個大漢不時向著裡望來,隨即一人匆匆離去。楚天野初時並未注意,剛放下茶杯,卻突然察覺到可能是針對自己而來,遂拿起茶杯,向那大漢走去。
楚天野在他旁邊坐下,那大漢雖面不改色,可放在桌的手卻不聽使喚的抖動起來,眼神也露出一絲不安。楚天野把手放在他肩,他迅的躲開,楚天野一笑,說道:「不必驚慌,我只是想問一下,兄台是何方人士?」
那漢子將手指向自己的嘴巴,示意自己不能說話,楚天野迅抓到那人左肩,暗運功力,那人經不住,驚呼起來:「楚爺饒命,小人只是受人指使,不關小人的事。」
「何人指使,有何目的?」
那人已是知無不言:「小人是虎將軍的手下,受將軍之命,在這裡等待楚爺的出現,剛才那人便是報信去了。」
楚天野手下一緊,問道:「除他之外,還有誰來了?」
那漢子額頭已佈滿汗珠,說道:「除虎將軍外,還有鷹位將軍,元昊王子也來了。」
楚天野放開手,輕輕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說道:「走,告訴黃元昊,我在這裡靜侯他的大駕。」
那人慌忙跑出茶館,楚天野回到自己的桌子,拿起糕點,嚼了起來:黃元昊這小子也來了,五禽中來了兩位,今天也不好解決了。楚天野剛吃完,門外便傳來了馬蹄聲。
一人身穿黃衣,在兩人的陪伴下,走了進來,直衝楚天野,在楚天野的對面坐下,滿臉笑容,說道:「楚兄讓小弟好找啊,小弟四處奔波,楚兄卻坐在這裡品茶,真是逍遙啊。」
楚天野為黃元昊倒滿一杯,笑道:「在下草民一個,怎及王子公務繁忙。」
黃飛虎、黃飛鷹分立黃元昊的兩旁,都是面無表情。黃元昊右手無聲按在桌面,茶杯裡的水應勢而起,黃元昊將茶水吸入口中,叫道:「好茶,不知怎麼了,楚兄砌的茶是那麼的香甜,小弟還想再飲一杯。」
楚天野、黃元昊對望一眼,同時大笑,楚天野說道:「蒙王子不棄,何止一杯,便是千杯、萬杯,在下也得滿足。」
楚天野拿起茶壺,移向黃元昊的茶杯,黃元昊卻將茶被拿在手裡,格住楚天野的手,說道:「好像楚兄的茶不是那麼的容易喝到。」
楚天野右手運勁,一股熱水從茶壺裡奔騰而出,查壺穩穩的落在桌。兩人雙手相持不下,桌下同樣是腳來腿往,黃元昊雙腳踢斷桌腿,茶壺立刻滑落,就在茶壺剛要跌落時,楚天野一碰桌腳,茶壺迅回飛,迎下降的茶水。
拳分,楚天野、黃元昊同時接住茶壺、茶杯,想視而笑,兩旁的人早已離開,生怕惹到自己身,楚天野往自己嘴裡倒了些茶水,說道:「王子既然不領情,也不能浪費了。」
黃元昊扔掉茶杯,向楚天野難,楚天野一笑,手中的茶壺立刻飛向黃元昊,黃元昊單手格開,卻擋不住傾出的茶水,不得已向後退去,而此時黃飛虎、黃飛鷹一依舊沒有出手,分別堵住門口和窗戶,楚天野已拿槍在手。
黃元昊點地回飛過來,動作迅猛無比,他用的武器是一對護臂,不過卻在護臂鑄了兩隻鷹爪,用來夾住對手的武器,楚天野橫槍在胸前,擋住黃元昊的攻擊,但因楚天野的長槍在茶館裡受限制,所以槍法不能使盡,楚天野在後退時,提腳掀起一張桌子,砸向黃元昊,在黃元昊閃躲的同時,破頂而出,黃元昊迅的跟,黃飛虎、黃飛鷹也翻身飛屋頂。
兩人卻不再打鬥,因為屋頂不僅是他們四人,還多了一位老者,正躺在屋頂曬太陽,若是一般人,早被踢下屋頂,可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竹幫幫主、當今但大劍客之一的逆風。
四人都不言語,那逆風不知從哪裡摸出一酒壺,灌了一口酒,說道:「睡得好好的,打什麼打?」
楚天野拱手說道:「冒犯前輩了,在下若是知道前輩在屋頂小憩,說什麼也會破牆而出,而不是破頂而出。」
逆風懶洋洋問道:「你就是楚天野?」
「前輩猜得不錯,在下便是楚天野。」
「好,好」,逆風再喝一口酒,轉向黃元昊,問道:「黃飛還好麼?」
黃元昊拱手問候,答道:「多謝前輩掛念,父皇身體一向很好。」
逆風的目光裝向黃飛鷹,說道:「聽說前些日子,弊幫遭人襲擊,與將軍有關?」
黃飛鷹拱手說道:「前輩不要聽江湖傳言,在下對前輩甚為仰慕,怎會做出如此不恥之事,還望前輩明鑒。」
「這麼說,真得與你無關了。」話音剛落,逆風身影已動,來到黃飛鷹面前,黃飛鷹迅後退,並伸手阻擋。黃飛鷹只覺眼前一花,臉一痛,便看到逆風有回到原處,往嘴裡灌酒,名震天下的逆風劍拋在身旁。眾人向黃飛鷹看去,只見他的臉劃過一道血痕,眾人知道是逆風手下留情,不然,黃飛鷹早躺下了。
逆風懶洋洋地說「:不知各位能否給老朽一點薄面,今日之事就此作罷。」
黃元昊臉依舊那副尊敬之色,說道:「前輩話,在下自是聽從。」接著看向楚天野,「楚兄,小弟先告辭了,相信很快又會見面了。」領兩人轉身離去。
楚天野看著黃元昊的背影,不禁感歎黃元昊『虎父無犬子』,低頭看向逆風,逆風早已呼呼大睡,楚天野一拱手,轉身離去。
楚天野在一片空地停住身形,微笑說道:「朋,還不現身?」
一人緩緩從左邊的庭院走出:「能感覺到我的跟蹤,少主的功力又增強了,且警覺性相當高。」
楚天野轉過身,細看著跟蹤之人,衣衫襤褸,手拿酒壺,正喝著酒,望著自己。楚天野笑著說:「能察覺到你的存在,以我目前的功力還做不到,可你那滿身酒味,我不想聞到都不行。」
兩人相視而笑,快步走向對方,緊緊擁在一起,那後者正是江湖中近來赫赫有名的「落魄生」葉文魄。
葉文魄放開手,說道:「當我現黃元昊三人時,我便跟在他們的馬後,一直到茶館,當我翻屋頂,便放心了。」
「逆風。」
「對,我知道只要有他在,絕不會讓黃元昊他們殺死你,只是沒想到他這麼容易便放黃飛鷹離開,」葉文魄喝完手中的酒,擦了擦酒漬,接著說道:「走,找個地方好好喝幾杯。」
楚天野一笑,說道:「酒癮還是那麼大。」剛起身,卻又停下,問道:「有沒有老二的消息?」
葉文魄拍了一下楚天野,說道:「放心,二哥當日在柳輕雲和李鐵錚的幫助下,殺出重圍,現在正在我爹的山莊裡修養。」
楚天野呼出一口氣,說道:「沒事就好,不然我會永遠感到愧疚的,走。」
兩人來到濟州城內的一家酒店裡,葉文魄說道:「今日之事,黃元昊並非是針對你而安排的。」
楚天野端起酒杯的手停住,說道:「那為什麼如此勞師動眾?」
葉文魄卻手不停,說道:「那是因為黃元昊與那兩禽剛從歷城回來,接到傳才停下尋你的,現在因逆風的出現,恐怕已經在回國的路了。」
楚天野喝下一杯酒,說道:「幸好如此,若不然,我這一路別想消停。」停下又說道:「你和我一起去歷城麼?」
葉文魄「恩——」的一聲,說道:「我就不去了?」
楚天野又愣一下,問道:「怎麼?」
葉文魄將酒杯放下,說道:
「既有緣與逆風相遇,正好像他請教一下。」
楚天野沒好脾氣的說道:「是和他一比酒量高低。」
葉文魄尷尬說道:「少主英明啊。」話音未落,已起身走出,剩下一句話:「再晚,就沒機會了,一路走好。」
楚天野搖搖頭,喝了口酒,突然想到一件事,說道:「好小子,連酒錢都讓我付,還帶了一壺酒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