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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三回碧煙辯佛旨 綠野走邪風(二) 文 / 點蒼狂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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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因好不容易耐住性子聽完知空禪師絮絮叨叨的一通訓斥。此時,再也按奈不住心中惱怒,也顧不得碧煙神尼一再地使眼色制止,心道:「我一再隱忍,這老木佛竟顛倒黑白,指鹿為馬,是可忍,孰不可忍也!」一念至此,他不由雙眼圓睜,厲聲道:「禪師休要多言,洒家即刻便走,決不會連累汝等怕死之輩!」他一扭頭,對碧煙神尼道,「洒家剛才說在寺外等候,神尼非叫洒家進來認什麼錯!罷罷罷!洒家去也!只是搭救無忌師兄之事,尚乞神尼作主。明日午時,洒家在元世祖碑下恭候蓮駕。」言畢,不待碧煙神尼開口,立單掌深深一揖,陡然轉身甩袖而去。

    碧煙神尼急道:「無因!無因休走!」連呼數聲,無因卻頭也不回,逕往塔下走去。碧煙神尼搖搖頭,對立於身側的慧梅悄聲說了幾句,慧兒雙眼一亮,點了點頭,悄然轉身跨出房門,朝無因追去。

    碧煙神尼雙手一合道:「阿彌陀佛!無因至誠至真,身體力行,乃真佛徒也,便是行事魯莽了一些,也是為了無忌,為了崇聖寺,為了大理佛門而為。知空禪師不覺責之過重,處之過嚴乎?」

    知空禪師一怔,合什道:「阿彌陀佛!神尼所責甚是。老衲亦知如此處置過份了些。但官府公文限令極苛,如老衲將無因收留寺內,隱匿不報,一被現,官府便要提兵前來封院焚經,將滿院僧眾充作勞役!老衲將無因逐出山門,實在是無奈之舉呀!罪過,罪過!」

    碧煙神尼雙目一閃,問道:「知空禪師可否將官府公文借貧尼一閱?」

    知空禪師斂容答道:「此有何不可。」說著,從袍袖中抽出一卷公文,雙手遞到碧煙神尼面前。

    碧煙神尼接過那卷公文一展,但見文書上寫道:

    「照得崇聖寺僧人無因目無王法膽大妄為夜闖土牢持械行兇殺我官兵作奸犯科罪大惡極瘋狂拒捕倉皇潛逃告示三迤通緝該犯滇中關隘嚴加緝拿特照崇聖住持僧侶助其隱匿知情不報罪同連坐各僧侶人拘為勞役查封寺門永不啟封另一頑凶無忌和尚久拘在案頑固不化早得奏請平西吳王照準所奏秋後斬決斬除元兇責無旁貸殺一儆百以儆傚尤爾等僧侶佛事為重一心向佛休問塵事如若滋事嚴懲不貸切切此布遵此照行」

    碧煙一看落款,竟赫然有大理府知府、大理軍門提轄、平西王特遣巡察等三顆猩紅大印,煞是威嚴。

    碧煙神尼細細看了一遍,眉尖聳動,向知空禪師問道:「知空禪師,可知平西王特遣巡察是何許人?」

    知空禪師答道:「老衲聽一小吏說,此人乃三年前陣亡總兵劉偁之子,名喚劉毅。其人心機詭譎,武功群,深得平西王重用。」

    碧煙神尼雙目一閃,朗聲道:「此事果與吳三桂有關,不出貧尼所料矣。善哉!善哉!」

    知空禪師與無塵二人聞言一愣,怔怔地看著碧煙神尼。

    碧煙神尼見他二人茫然不解,開口道:「知空禪師,汝等於近日江湖市井傳言可有耳聞?」

    知空禪師道:「神尼所指,莫非是康熙皇帝撤藩之事?」

    碧煙神尼道:「正是。康熙欲下令撤藩,吳三桂早已知曉,數年來吳三桂四處網羅黨羽,欲與朝廷分庭抗禮,自立為帝。近日風聲漸緊,吳三桂派出大批侍衛高手加緊了在江湖中之行動,招撫武林敗類,搏殺正直仁人志士,以恐嚇地方各界,壯其淫威聲勢,固其起事根基。劉毅來此,正是秉承吳三桂意旨也。」

    知空禪師道:「撤也罷,反也罷,此乃朝庭官宦之事,我等空門之人,何必過問?」

    碧煙神尼笑道:「知空禪師之言差矣!汝不見這公文上咄咄逼人之語乎?漢唐至今,大理地面歷經百代更迭,可曾見過哪朝哪代曾如此威脅佛門?況現今無忌被囚,無因遭追捕,卻反誣沙門擅管塵事!而大理佛門卻噤若寒蟬,明哲保身,豈不是正中吳三桂之下懷?如吳三桂與朝廷對立,勢必大動刀兵干戈,派糧派款抽壯丁,以致民不聊生,生靈塗炭,哀鴻遍野,餓殍滿地!遭罪受難者,乃是天下黎民百姓!敢問禪師,此唯朝廷官宦之事乎?阿彌陀佛!知空禪師乃一方高僧,精通佛旨,貧尼冒昧問一句:不知何謂大智大勇?又何謂大慈大悲?更何謂普渡眾生?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卻道劉毅、呂月娘二人看到小普陀地上的字跡,再次騰身而起,穿過拍礁飛濺的浪花,蹤到船上甲板,命令艄公駛往洱海南端。無奈回程逆風,那艄公使出渾身解數,也無法將風帆角度和高度調整到位,致使木船總是在原處打轉,來回不前,不能南行而去。劉毅無奈,只得令他將船就近靠攏東岸。一幫人離舟登岸,從6路繞道前去息龍山綠野樓。

    枯爾巴一番狂吐,大傷元氣,上岸後仍是頭重腳輕,精神萎頓;妙林腳傷漸癒,卻又裝出不見大好的樣子,慢慢行走,顯得很是吃力。

    一行人就這樣磨磨蹭蹭,沿洱海邊的小路南行。離息龍山約莫尚有二十多里地時,天便已黑盡,只好就近找個村莊尋了個住處。次日抵達息龍山腳下時,已是晌午時分了。

    息龍山,地處洱海南端,雖不甚高,僅數十丈而已,然其北接洱海,東、南、西三面皆為草澤或平地,故顯得更加的突兀而起。山上土質肥沃,草木蔥蘢,上古之時原是南詔皇家狩獵馴鹿及離宮避暑之地。到了段氏大理國時,鹿雖不再馴養,但仍為王公貴族夏日登臨,一覽蒼洱全貌的絕佳去處。到了沐府治滇時,卻已衰敗,成了野狐孤狼出沒的荒蕪之地。但山巔那一座高聳的綠野樓雖經歷劫難兵燹,顯得破舊不堪,卻依然孤零零地立於荒草之間。

    此刻,樓前那片稍寬的草地上,一字排開十多名綠衣綠裙的少女,一個個迎風而立,按劍聳眉,一動不動。

    狂風吹來,綠裙翻飛,遠遠看去,極像荒草叢中停了一行巨大的綠蝶,正不停的扇動著美麗的翅羽,準備振翅迎風飛去一般,煞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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