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洞中,林同宇一直在忐忑的等待,雖然時間已經很晚,但沒有畸形男子的同意,他不敢離去。
通道中傳來蝙蝠群刺耳的尖叫聲,林同宇站起身來,恭敬地準備迎接他的主人。然而走進來的卻是林麟趾和維基,至於他的主人,那位畸形男子,被維基如同小雞一樣拎在手裡。
「維基,這些蝙蝠怎麼見了我就躲?」林麟趾問道,剛才進來時,蝙蝠對維基都還很敵視,卻似乎非常害怕林麟趾,都不敢朝著他尖叫。
維基將手中的畸形男子隨手扔在林同宇的腳下,說:「是因為你身上的血液,那種古老血統中的能量會讓弱小的它們感到恐懼。」
林麟趾似信非信,他扯掉身上已經很是破爛,沾滿血跡的t恤扔進通道,果然惹起蝙蝠群的一陣騷動。
畸形男子躺在地上,他的手腳被維基全部折斷,遲遲無法恢復。林同宇驚恐地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他怎麼這樣?」林麟趾看著地上的畸形男子,問道,「難道他就是你說的第十四、十五代血族中會變老的那種?」
畸形男子皮膚鬆垮,皺痕滿身,已是老態盡顯,而且他被折斷的手腳,以吸血鬼的恢復力竟然這麼長時間都還未恢復過來,這一切都讓林麟趾很為好奇。
維基臉上也是充滿著疑惑,走過去蹲在畸形男子的身前,用指尖劃破了他的皮膚,嘗了嘗他的血液。
「咦?」維基眉頭一挑,連道,「有趣,有趣,真有趣!」
林麟趾一聽,也好奇地上前嘗了嘗,就他目前收集到的各個氏族的血液,沒有能與之相匹配的,而且很奇怪的是嘗下畸形男子的血液後,靈魂深處並沒有留下血的印記。
看著皺起眉頭的林麟趾,維基笑道:「明白了嗎?」
林麟趾點點頭,又搖搖頭。
維基微微一笑,低頭看著腳邊異常沉默的畸形男子,說:「你應該沒有接受過初擁吧?」
畸形男子淡然地盯著他,冷笑不語。
他不配合,維基也不惱,轉頭對林麟趾說:「要不要換你來審訊著玩玩?」
「我?」林麟趾一愣,隨即頷道,「玩玩就玩玩唄!」
林麟趾話雖說是玩玩,但並出手卻很謹慎。他知道躺在地下的畸形男子是個老油條,柿子要找軟的捏,林麟趾決定以林同宇做突破口。
「林同宇是吧?」林麟趾死死盯著林同宇的眼睛,對他施加壓力。
隨著維基現身,林同宇也確定了他們就是幾天前晚上自己遇到的那兩位吸血鬼,這使得他更加的恐懼,而在恐懼中又有一股莫名的憤怒。
林麟趾說:「你似乎對於我知道你的名字,並不感到意外?」
林同宇冷笑一聲,咬牙切齒地說道,「我父親他竟然跟你們合夥來騙我,他自己跟蹤不到我,就請來你們這兩位高手嗎?」
看來這孩子不笨,很快就明白過來他父親那邊有貓膩。
「哦?這麼說來你是自願來到這的?」林麟趾說,「你覺得你父親不應該試圖窺探你自己的**?」
「哈哈哈哈……」畸形男子突然出聲笑道,「我說過,剛開始或許會難以接受,但漸漸卻會享受,繼而沉迷其中,你現在相信我說的話了……啊哦……」
畸形男子話還沒說完,暴怒的林同宇就一腳踢在他的下體。
「你個畜生,要不是你用我的父母來要挾我,你以為我願意……我願意……」林同宇眼中閃爍著淚花。
「你不願意?」畸形男子痛聲道:「你不願意是誰晚晚被我搞得欲死欲仙,你不願意是誰……」
「閉上你的鳥嘴!」一旁的林麟趾都聽不下去了,一腳踩中他的嘴巴,讓他的話全部化為了嗚嗚的叫聲。
林同宇臉色鐵青,強烈的羞恥感襲上他的心頭,就像是要將他給生生撕裂。
看著雙目逐漸變血紅的林同宇,林麟趾意識到了不妥,卻一時不知該如何去幫他化解。
「啪!」
維基一個響亮的耳光甩在了林同宇臉上,讓他從不良情緒中清醒過來。
「這……不是你的錯!」維基語重心長地說道。
「不是我的錯?」林同宇雙目無神,喃喃地說道,「不是我的錯,又會是誰的錯……」
維基沉默。
林麟趾看著他情緒又要起波瀾,靈機一動說道:「林同宇,你愛你的父母吧,否則不會為了他們的安全而選擇……選擇犧牲自己。」
林同宇點點頭,有氣無力地說:「愛,當然愛,我愛我的父母,正如他們也愛我。」
「那就不管在做出什麼決定時,都想想你的父母!」林麟趾話也只能說到這個地步,至於究竟能否調整過來,還得全靠他自己。
林同宇深呼吸幾口氣,苦澀地笑著,說:「或許我該高興,畢竟從今晚開始,我就能逃出這個畜生的魔掌。」
「到時候,你會想念我的!」畸形男子聲音含糊地說道。
「是嗎?」林麟趾腳下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說,「想你?想你這一身鬆鬆垮垮猶如破布的皮膚,然後讓自己噁心得吃不下飯嗎?」
「哼,要殺要剮隨你們便,別跟大爺我廢什麼話!」畸形男子倒是硬氣了起來。
「林同宇,關於他的信息,你瞭解多少?」林麟趾問道。
林同宇搖搖頭,說:「我什麼也不知道。」
林麟趾皺眉,他鬆開踩著畸形男子嘴巴的腳,問道:「喂,你叫什麼名字?」
畸形男子只是一個勁地冷笑,他戲謔地看著林麟趾,就像是在看一個小丑。
「如果你不想說,那麼我也不會勉強,畢竟你的故事,我也僅僅是好奇罷了。」林麟趾沒有被他激怒,淡淡地說道,「或許在下一秒鐘,我就會又找到另一個使我好奇的事物。然而對於你來說,在死神來臨前,似乎只有這一次機會,來說出自己的故事。」
畸形男子還是不為所動。
林麟趾笑道:「那麼就希望在陰間,你也能找到傾訴的聽眾。」
人之一生,為的是什麼?
不過是生前留後(後人),死後留名,以此來證明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曾經存在過。
否則在你死之後,世界上沒有一個人記得有你,也沒有一個人為你的死而感到遺憾,那麼該是多麼的悲哀、淒涼。
林麟趾聳聳肩,看向維基,剛想示意自己沒轍時,腳下的畸形男子卻開口了。
他說,「我叫刁青虎,四年前還是北青大學生物學的教授……」
刁青虎此話一出,最驚訝的就要數林麟趾和林同宇兩人。
「你竟然是刁青虎?」林麟趾驚詫道。
作為c縣一中的學生,刁青虎這個名字可是如雷貫耳,他被稱為是c縣一中出過的最為牛x的學生。驚才艷艷的他當初高考考中的是國內第一學府北青大學,在上學期間就顯示出出常人學識的他,畢業後以幾篇高質量的論文,從而很快就一躍成為北青大學最為年輕的教授。
但就在四年前,他正處於人生最黃金的年齡時,卻突然無故失蹤,從此下落全無。
「四年前……究竟生了什麼?」林麟趾問道。
刁青虎對他們竟然聽說過自己的名字有些意外,也頗有些得意,但一聯想到他當下的處境,剩下的卻只有黯然。
「四年前,我與同事去非洲進行過一次生物採集,期間我無意中現了一隻魏氏鼠耳蝠,這種蝙蝠極為罕見,整個非洲大6也只有零星的記錄,於是我就想捕捉到它,」刁青虎說,「但沒有捉到,反而被它……咬了一口!」
不用再聽下去,林麟趾已經知道後來生了什麼,他現在腦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蝙蝠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