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冷靜下來後,維基讓林麟趾跟他詳細地說說在拂曉降臨後都生了些什麼,他對此已完全沒有了印象。
不可能無緣無故他的實力就連躍兩級,成為吸血鬼男爵,肯定是有什麼特殊的事情生。
林麟趾便對他有選擇性地進行講述,該跳過的跳過,比如他想將張婕騙過來這事。該遮過的遮過,比如他口袋中綠色小手杖可能起到的作用。至於剩下的,未作隱瞞,都說了出來。
當維基聽到林麟趾竟然割開自己手腕餵食情況危機的他時,他的表情很是複雜。
「林!」維基插話道,「在血族讓對方吮吸自己的血液,這是比較受忌諱的。有句諺語便是『一口鮮血,我接受;兩口鮮血,我容忍;三口鮮血,我拒絕』。當然,我並沒有怪罪你的意思,只是正好提醒你,以後在此事上要多加留意?」
林麟趾皺著眉頭,問道:「這個,什麼意思?」
「好了,等你說完之後我再講給你聽。」維基示意他繼續。
林麟趾只好壓下好奇心,將自己莫名其妙睡去,而醒來後現他已變成血繭,這頗為詭異的事情告訴了維基。
「吸血鬼除非是躺入棺材,否則確實無法真正的睡去,更不用說是做夢了。」維基說,「你當時的情況可能是受到了實力強大吸血鬼的幻術,但既然是白天,吸血鬼又如何……」
突然,維基的臉上閃過一絲恍然,但很快他就完美地掩飾過去,並未被林麟趾察覺。
「林!我來告訴你為什麼血族有不吮吸同類血液這個忌諱。」維基巧妙地轉移了話題。
「哦?好的!」林麟趾很感興趣,洗耳恭聽。
「希拉是該隱的第一個愛人、第一任妻子。她擁有最甜美的血液,最柔滑的皮膚和最清澈的眼睛。」維基從一個故事說起,「該隱渴求她,但想盡方法,卻無法打動她堅硬如石的心。」
「當他在暗夜下的荒野中徘徊,為她而相思煎熬,為她而慾火焚心時,他遇到了一位對月而歌的老巫婆。該隱問『為何你要如此歌唱?』老巫婆答『因為我渴望自己所未擁有之物。』該隱說『我也有此渴望,你能做些什麼嗎?』老巫婆說『飲我的血,該隱,血族之父,明晚再回來。』該隱吮吸了她裸露的頸部,然後離開。」
「第二晚依舊如此,該隱吮吸老巫婆,然後離開。第三晚,該隱帶著老巫婆所要求的黏土碗和鋒利的刀前來,老巫婆說『用你帶來的碗和刀取一些我的血,將它與這些漿果與藥草混合。喝下這靈藥,你將不可抵擋,你將強勢霸道,你將睥睨眾生,你將激動人心,你將熱情洋溢,希拉之心將如春雪般融化。』」
「該隱喝下靈藥,因為他渴求著希拉。老巫婆見他喝下,咯咯笑著,說『停手。』該隱便不能違抗她。老巫婆說『愛我』,該隱便只能凝視著她渾濁的雙眼,渴求著她革質的皮膚。老巫婆嘎嘎地笑著,說『使我不朽』,該隱聽從命令,擁吮了她。」
林麟趾心裡咯登一下,他想到維基之前所說的那句「一口接受,兩口容忍,三口拒絕」的話,不過他沒有打斷維基的講述。
「老巫婆對該隱說『我使你變得強大,以諾的該隱,諾德的該隱,但你將永遠被我束縛。我使你成為萬物之主,但你永遠無法將我忘記!你的血如今強而有力,喝下它的人將會被其束縛,就如你在這三晚所做的一般。你將成為主宰,他們都將成為你的僕奴,正如你成為我的奴隸。』」
「難道真的接連在三晚吮吸對方的血液,就會成為對方的奴隸?」林麟趾驚異地問道。
維基點點頭,說:「確實是如此,吸血鬼控制奴隸便用的是這個方法,它被稱為是『三重血縛術』,該隱的贈禮。」
「那後來該隱他……」
「該隱用『三重血縛術』得到了希拉,卻不得不服從於老巫婆的控制。但睿智的該隱,在此後一年都沒有再吮飲過老巫婆,直到一個晚上,他將全部意志貫注於握著木樁的手上,用木樁刺穿老巫婆的心臟,打破了加諸於己的束縛,奪回了自己的命運。」
林麟趾問道:「你說的這些是……」
「《血族聖經》的一則故事,它是否真的生過,這我不得而知,但血縛術卻是真是存在的。」維基說道。
「《血族聖經》哪裡能看到?」林麟趾對這本書生起了濃厚的興趣。
維基笑道:「它是本**。」
「**?」林麟趾聽出來他的意思是這本書並不是那麼容易得到。
「嗯!」維基說,「密盟會告訴你這是謊言,耆宿並不存在,該隱只是神話;魔宴會告訴你這是謊言,先祖從未長眠,煉獄近在咫尺。這本書想要表達的意思,與血族兩大勢力的觀點都不相符,因此遭禁也就理所當然。」
「那你又是……難道那四個中立氏族中有信奉這本書的?」林麟趾眼前一亮。
維基搖搖頭,笑道:「你要知道,中立氏族的混亂程度,比密黨和魔黨更甚,他們的信仰也是千奇百怪。不過他們倒是沒有在族中禁止本書,我看到的《血族聖經》就是來自一位屬於中立氏族的吸血鬼,但這書在其原主人看來,不過是本還不算太爛的玄幻小說。」
林麟趾點著頭,暗自決定以後有機會,一定要搞到一本好好地看看。即便那是假的,杜撰出來的,他也感覺就目前所聽到的片段,都很是有趣。
「林,我應該謝謝你!」維基突然說道。
「嗯?」林麟趾疑惑地看向他。
維基表情肅穆,鄭重地說道:「如果不是你在危機時刻,竟然不惜用自己的血液餵食我,那麼我也不可能……」
林麟趾擺擺手,打斷他道:「我救你可不是為了聽你一聲謝謝。」
維基一愣,笑了。
他無法肯定自己的實力如此突飛猛進究竟是何原因,但已隱隱猜到與林麟趾的血液有著莫大的關係。應該是他吸收了來自林麟趾血液的能量,才完成了蛻化。
吸血鬼血液能量的大小由兩點決定,一是血統純度,二是實力等級。
林麟趾的實力連騎士都未達到,但他血液所擁有的能量卻足以讓一名騎士蛻變為男爵,這說明其血統純度很高。
維基猜不出他到底是第幾代血族,但不出意外應該能是第六、七、八代的長老一級。
但按理說,即使吮飲到同類的血液,也無法吸收其中包含著的能量,否則血族社會早就變成了人盡相食的煉獄,然而這次他卻成了例外。
他沒有將這些猜測告訴林麟趾,這並不是說他對林麟趾有意無意,還在互相提防。就如同之前林麟趾並未告訴他綠色小手杖的事情一樣,每個人都有屬於他自己的秘密,而兩個人關係的好壞,並不是由是否說出這些秘密而決定的。
「林,有沒有興趣陪我去捕獵一番,我的獠牙早已是飢渴難耐,哈哈!」維基笑道。
林麟趾當然不會拒絕,兩人走出公寓。
時間已接近凌晨一點,往常這時街道也基本就沒有了行人,更不用說附近還剛剛生過命案,民眾正處於心理陰影期。
亂逛了十來分鐘,林麟趾才想起這事,跟維基一說,兩人都有些傻眼,看到今晚在這個區覓食已是不太可能。
「要不我們進市?」林麟趾建議道。
維基苦笑一聲,「我這尊榮還是算了吧,可能剛去就被當作嫌疑犯給抓了!」
林麟趾看著維基此時英俊的面龐,臉上的表情古怪之極,「或許你該先看看自己的臉,看有了什麼變化!」
說話間,遠遠有輛亮著警燈的警車開了過來,在如此敏感時期大半夜還敢走在街道上,肯定會被懷疑。
兩人閃入陰影中,等警車遠去後,維基問道:「我的臉怎麼了?」
林麟趾好笑地剛要回答,卻見維基臉色一變,轉頭看向側面。
六名身穿黑色西裝,眼戴黑色墨鏡的冷酷男子,已不知不覺間,將他們包圍了起來。
林麟趾現,這六名男子裸露在外的皮膚,於燈光下的照耀下都顯得很是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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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章與本章犯了一個錯誤,維基應該是蛻變為吸血鬼男爵,而第一道天塹也是在騎士與男爵之間,還好及時現,改了過來。
公侯伯子男,竟然把人家男爵給忘了,罪過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