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了門,開了床頭燈,丁珂藉著不算明亮的燈光仔仔細細的看了看剛剛被那女子抓過的部位,有點小小的傷心。
難怪那麼疼,敢情是被抓傷了,兩道清晰可見的帶血傷痕橫在上面,看著倒是不嚴重,皮外傷,但是還是讓丁珂的小心肝一陣亂顫——咱以後還指望這個傢伙姿意花叢呢,萬一受點神馬嚴重的傷害,咱還姿意花叢個屁啊?
他這這間平房不大,十三四個平方的樣子,一道印著碧綠竹子的布簾子將整個平房隔成兩部分,前面的部分是他的小店,後面則是他的起居室。
那女子現在就被丁珂放在那張乾乾淨淨的小床上,丁珂一邊看看自己的胯下,一邊看看她,眼神裡面頗多幽怨。
不過那女子明顯是受傷了,剛剛丁珂把她放在床上的時候,曾經聽到她微微的呻吟。
現如今,見她上身一件黑色的印著灰調骷髏圖案的t恤衫和下身那條深藍色的牛仔褲是完好無損的,只能讓丁珂猜測她的傷在背後。
輕輕的幫她翻了一個身,丁珂終於現,在她的後腰位置有一攤血跡。
仔細看,這攤血跡準確的位置是在女子的右側臀瓣與腰部相連的位置,正好是在皮帶內側——她那條足有三指寬的黑色皮帶上有一道明顯的刀口。
「我說,我只是幫你看看傷口,可不是故意佔你便宜……」丁珂小聲嘀咕著,拿剪刀剪斷了女子的皮帶,然後小心翼翼的把她的牛仔褲向下褪了一點。
女子不難看,濃妝艷抹之下,依稀能辨別出她清秀的臉龐,丁珂不排除自己的內心深處有佔便宜的衝動。
尤其是伴隨著女子的牛仔褲被他褪下一小截,露出了裡面潔白的小內內的時候,由於某種下意識的變化的緣故,他的胯下再一次感受到了錐心的疼痛。
只是丁珂沒那個心情。
女子的傷並不輕,傷口有四指長短,皮肉捲了起來,她後腰的血跡全都是從這裡流出去的。
這個部位說句不好聽的,虧得也就是肉多一些,挨了這一刀最多就是皮肉傷,但是以這樣的傷口而言,血液繼續流淌下去的話,只怕也不輕鬆;更何況,這女子現在還在昏迷著,明顯不可能是因為這個傷口而昏迷,身上其他部位受沒受傷還不好說。
為今之計,最最當其衝的自然是幫那女子處理好臀瓣上的這道傷口。
「好久沒幹這個活了,手法萬一不熟練,你將就點吧……」
丁珂從床下拉出來一個碩大的旅行包,從旅行包裡面掏出來一個小小的黃布包袱,放在了床頭櫃上。
解開這個黃布包袱,裡面是一個課本大小的麻布卷;這一個麻布卷攤開來,裡面插著一排排的金針,還有一小卷白色的不知道什麼材質的絲線。
丁珂點了一隻蠟燭,取了一根金針在手中,穿了線之後,先將針尖在蠟燭火苗上輕輕的炙烤了一下,然後一手拿著蠟燭,一手拿針挑刺入了那女子傷口的一側。
金針牽著絲線從傷口的邊緣鑽出來,丁珂那一根同樣在火苗上拷過的鑷子夾住針頭,抽出來,又在蠟燭上烤了烤,熟練的去刺另外一側的傷口。
女子似乎毫無察覺,就那樣靜靜的趴在床上,任由丁珂針起針落。
縫合傷口是山村之中那個整天泡在藥罐子裡的孫老頭教給丁珂的技巧,這一套金針還有哪些絲線,本來也是屬於孫老頭的,只是在丁珂出山之前,跟丁珂打賭,輸給了丁珂。
當然,孫老頭在這方面教給丁珂最主要的知識是怎樣識別傷口的敏感神經末梢。
人身上所有的感覺全部都是依靠神經末梢去感應,然後傳遞到大腦的位置,產生出感覺來的,往常醫生縫合傷口,都是用麻藥,先讓傷者的神經末梢局部處於麻醉狀態,再下針才不會讓傷者感覺到過於疼痛。
但是並不是所有縫合傷口的時候,都具備註射麻藥的條件,這樣的時候,就需要尋找到傷者的神經末梢所在,下針的時候避開它們。
在丁珂的記憶之中,這是他從四歲就開始練習的技術了……
針腳纖細,但是丁珂手法很快,很快的就將女子的傷口縫合完畢。
唯一讓丁珂有點不滿意的是,自己縫合的過程中,女子的後背明顯出現了一兩次戰慄,就連臀瓣似乎都有些潮紅泛出來。
「一年多沒動針,手法都有些生疏了……」丁珂懷疑自己尋找神經末梢的技能有所下降,回神拿著蠟燭去放針的時候,忽然注意到一滴蠟燭油濺出來,落了下去,再看看女子的後腰,不覺愕然。
難怪那女子會時不時的戰慄一下,敢情跟丁珂的手法沒關係,全都是這些蠟燭油惹的禍。
就在那女子的後腰之上,一滴滴的紅色蠟燭油清晰可見。
滴.蠟這種事,丁珂沒有幹過,不過在一些島國愛情動作片上,貌似這種事情總能帶給人一種異樣的刺激,難不成這一滴滴的紅色蠟燭油在不經意間落在了那女子的後腰上,也帶給了她異樣的刺激?
丁珂苦笑著搖搖頭,放下蠟燭和針之後,又從背包之中找出一個乳白色的小瓷瓶出來,倒了一些白色的粉末在女子的傷口上。
這些白色的粉末在瓶子裡安安穩穩的,一旦沾上血,卻是像活了一樣,朝著女子被縫合好的傷口匯聚過去,轉眼間,在女子的傷口周邊,所有的白色粉末全部消失了,只剩下一小片亮晶晶的水漬。
……
在門口的小河裡清洗了一下那根用過的金針和剩下的絲線,丁珂回到房間之中,剛把自己的背包塞回到床下,就聽到門口有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下意識的,丁珂伸著懶腰來到了門口,彷彿是剛剛睡醒的樣子。
兩道黑色的人影就是在這個時候衝到了他的眼前。
一個瘦瘦的中年人,一個看上去大概三十歲出頭的青年。
丁珂貌似被他們的度嚇了一跳,好奇的看著他們,說道:「兩位大哥,小店打烊了……」
青年半歪著身子,看了看丁珂背後的櫃檯,眼神之中流露出絲絲厭惡,沒好氣的說:「你這種爛店,打樣不打烊關我屁事!」
中年人顯得稍稍和氣點,問道:「小兄弟,打聽一件事?剛剛你有沒有注意到有人從這裡經過?」
丁珂點點頭,說:「有兩個人。」
中年人面露喜色,問道:「人呢?朝哪裡走了?你看清沒有?」
丁珂搖搖頭,說:「我看見的就是你們兩位,你們兩位這不還沒走嗎?」
青年怒道:「小子你耍我們?」
丁珂貌似有點害怕的後退一步,說:「我就看見你倆,沒看見別人啊。」
「小兄弟不用害怕,我這個小師弟就是脾氣大點,你看看我,我就不凶你……」中年人說著這話,一隻右手抬起來,五指張開,在丁珂的眼前輕輕的晃動著,口唇之間傳出一個飄飄渺渺的聲音:「剛睡醒啊,要去茅廁哦,不要尿床,尿床是不好的……」
丁珂的眼神之中慢慢呈現出迷茫的顏色,喃喃自語道:「對啊,尿床是不好的……」
中年人滿意的點點頭,收回自己的手掌,對青年說:「咱們走。」
青年跟著他一邊朝著小河的上遊走去,一邊不悅的說:「一個普普通通的小伙子,師兄你也值得費那心思,對他用催眠術?殺了算了。」
中年人勸解他說:「小師弟,咱們出山是為了辦事的,動不動就殺人,暴露了行跡是小事,萬一事辦不好,可就麻煩了……」
兩人說著話,很快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等他們至少走出二里地之後,丁珂瞳孔之中迷茫驟然一掃而光。
催眠術麼?咱也會……
中年人對他施展催眠術的時候,他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山村之中的那個孫老頭非但精於藥石,對催眠術也頗有研究,丁珂從他那裡學來的催眠術,跟這個中年人用的放在一起,中年人這一套簡直就是渣,他豈能輕易就被中年人催眠,不過是不想跟他們糾纏,應景的裝裝樣子罷了。
不過中年人使用催眠術這事,卻是讓丁珂提高了警惕:這樣的東西可不是一般人都會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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