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小沛城不厚,池不深,是無論如何都守不住了,再加上自己軍中士氣低落,無異於雪上加霜。而曹操的目的在於借道攻打徐州治所下邳,好一鼓作氣控制徐州,經諸葛亮的分析,如果曹操一旦順利拿下下邳,成功擊敗「常山趙子龍」的話,未必沒存有調頭滅了自己,再奪取小沛的打算,畢竟小沛的的重要性擺在那裡,任誰控制徐州都不會讓自己逍遙自在的。
諸葛亮的如是向劉備分析道,劉備聽完諸葛亮的分析,自然承認他的說法,更是有自殺衝動,可謂是「上天無門,入地無路」。
不過!比起如此伸頭一刀,縮頭更是一刀,這劉備更傾向於讓我一塗敗地。只是無本的買賣他劉備不會做的,接下來劉備又向我諸葛亮請教了應對之計,諸葛亮一番猶豫之後,終於道出了他的應對之策。說道眼下徐州就如一灘渾水,而劉備就好比渾水中的魚,誰都像趁劉備虛弱之際,渾水摸魚,從中漁利。
而劉備這條魚想要活命,唯一的機會就是將這灘渾水攪得更渾,眼下參與進來的才只有曹操、劉備和趙子龍三方,若是再將袁紹一方再拉將進來……
果然!不等諸葛亮把放說完,劉備已然聽得眼中一亮。可是諸葛亮接下來的話,多少有些打擊劉備的積極性,言道他自己也不敢保證袁紹會不會就此參與進來,畢竟先前袁紹手下大將顏良新敗,袁紹想要在短期內再發新的一輪攻擊,唯一能出動的軍隊就是駐紮於北海之師了。但北海人新得,人心未附,徐州縱使誘人,但比起已然到手的郡縣,更無異於鏡中花水中月,他袁本初並非癡人,縱然財大氣粗,可糧草也是制約他大軍行動的一大因素。
雖然諸葛亮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可劉備心中卻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不試一試他終究不會死心的。
話又說回來,常言道: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他劉備自然不會將自己的性命置於十二分危險的境地,他是連妻子皆能不顧的人,當下他心中既是殘存著最後一絲希望,又能藉著「借兵」的藉口脫離險境,何樂而不為。其實!他在心中也暗自為自己兩個兄弟祈禱,不過思來想去,如果小沛少了自己這兩個兄弟坐鎮,敗得只怕更快;另一方面如果他能從袁紹手中借來兵的話,而另一方面小沛反而未能守住失守的話,那對劉備來說自然是絕對不允許的。
況且!他心中也清楚他這兩個兄弟的能耐,人人皆有萬夫不擋之勇,想來即使二人守不住小沛,憑著他二人的武藝,也沒有人能攔住他們。
再退一萬步講,即便他劉備未能借得兵,小沛也未能守住,但只要叫他兄弟二人關羽和張飛突圍出來和他會合,他劉備依然有東山再起的資本。不管怎麼歷史上的劉備究竟如此,但其屢敗屢戰,百折不惱,的這一點兒卻是值得令人稱道的。劉備心中打定這般主意,於第二天一早便乾脆利落的做出了決定,當天夜裡更是做了一件關羽、張飛無論如何都想將不到的事情。
諸葛亮將去之際,雖說劉備百般挽留,可是諸葛亮去意已決,劉備也知道「好馬不吃回頭草」的道理。
自己先前這般對他,諸葛亮能做到這一步,已經算是以德報怨了,雖入劉備心中唏噓感歎,卻也不敢像上次般留難諸葛亮。不過!劉備心中多少也存有一絲籍望,也許就像他認為自己能勸動袁紹出兵一般,他覺得憑著自己的毅力,只要叫自己能有東山再起的機會,就定然能教諸葛孔明從回自己的懷抱的。
張飛聽過劉備的話,卻是有些不以為然的回道:「那袁紹袁本初雖說是以前是討伐董卓的盟主,可是在我看來他本就是一個十足的小人,要是他靠得住,我看母豬都會……」
不待張飛把話說完,關羽連忙一邊拉住他,一邊摀住張飛的嘴,阻止他繼續說下去。劉備歎了一口氣,道:「三弟所說,為兄何嘗不明白?我也是迫於無奈,盡人事聽天命吧!」
劉備話中多少流露著一絲無可奈何,張飛聽罷也少有的選擇了沉默。劉備突然招了招手,旁邊一人送上一罈酒,劉備接過道:「這罈酒為兄珍藏了十年!」張飛聽過這句話就二眼放光,「今日你我兄弟三人分離就暫時不飲它了,為兄盼望他日在戰場之上,此酒能讓三弟和二弟有如神助。二弟且聽清楚了,且不可叫三弟一早就把此酒飲了,他日到了戰場之上……他『常山趙子龍』亦算是一世英雄,二弟到時不妨開此酒與他對飲吧!」
劉備道過此言,眼中透著一絲落寞,不過他注意觀察的話,就會發現在落寞之中,還透著一絲狡猾,不知不覺間,他嘴角浮起了一絲笑意。
關羽接過了酒,似乎心事也未在酒上,而是飛到了另外一件事。有一件事總是懸在關羽心頭,讓他心中有一種不祥之感。這件事便是發生在昨天晚上,昨晚本來是關羽負責巡邏和守崗,卻不想昨夜劉備我親自來找他,並帶著陳到的白耳兵,當下便自自己手中接過巡邏和崗哨,當下關羽也曾問過劉備這是為何,可是劉備顧左右而言他,故意繞過此事。
待劉備走後,關羽放心不下此事,也曾特意找過陳到,他自然不知道諸葛亮曾來過。他問過陳到此事,卻不想陳到聽罷之後,只是感歎不已,也不回答關羽的問話。
陳到這般表現,讓關羽心中隱隱更覺得不妙起來,可是作為當事人的陳到和劉備,要不是選擇沉默,要不就選擇逃避,關羽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但此事無異於成了橫亙在關羽心頭的一根刺,叫他寢室難安。本來關羽還想鼓起勇氣最後問一次劉備的,可是一接觸劉備的眼睛,關羽便打消了這樣的想法。
「大哥……也許我真的變了,再也不是以前的那個大哥了!」隔了半天之後,關羽長長歎了一氣,得出了這般結論。
關羽自劉備心中接過酒,心中也甚是明瞭劉備叫自己和三弟留下來的打算,他是打算叫自己和三弟死守小沛。本來對關羽來說,這也不可厚非,可是經昨晚之事,直至今日,劉備依舊是三緘其口,兄弟間竟然再也做不到像以前般坦誠相見,反而處處遮遮掩掩,叫人猜將不透,也難道關羽心中會有別的想法,也許隱約中藏著一絲對於劉備的失望。
「大哥放心!關雲長不敢想你保證什麼,但教人在城在,人亡城亡!」關羽這般話多少透著淒涼絕決之意。
似乎關羽也不想我就昨晚之事繼續追究下去了,他也隱約料到這件事真相大白之日,便是兄弟絕情斷義之時。與其如此,他打算用另外一種方式全了這兄弟之義,所以才吐出這般話。
聽過關羽此言,劉備心中也是一動,話中的決絕之意,劉備如何聽不出來?劉備自然想讓關羽和張飛堅守到最後一刻,直到自己搬來救兵的那一刻最好,然而心中同時又抱有東山再起的打算!正想勸住我關羽,想叫他關鍵時刻選擇突圍,可是話到了嘴邊,心中轉念一想:要是自己這般說了的話,二弟和二弟心中存有僥倖,未必肯盡心守城,若是那時自己從袁紹處搬來救兵,反而小沛未守住,那豈不是自己最後一塊棲身之地也與自己失之交臂?
一念及此,到了嘴邊的話,劉備又硬生生吞回了肚裡,只是看向關羽的眼中,多少有些慚愧之色,到最後連多看一眼關羽的勇氣都欠奉了。
「大哥!和二哥一起死守小沛,俺老張自然是沒有意見的,只是……」張飛一面指著關羽懷中之酒,一面的伸出舌頭在嘴邊打了個轉兒,「這酒非得等到與那『常山趙子龍』交戰,在戰場相遇的時候才能喝?這麼好的酒那送那小子一碗,豈不是可惜了?依俺老張看,不如……」說話間,張飛將手向了關羽。
「你這個吃貨!」劉備將張飛手打掉,回頭對關羽道:「這事雲長你作主,不過不得讓三弟醉酒壞事。」
話雖這般說,劉備自然清楚關羽對於自己的話一般都是言聽計從的。「我把陳到和『白耳兵』也帶走了,這小沛城中守衛更是空虛,不如……」聞及此言,劉備背後一臉死灰之色的陳到眼中頓時一亮,彷彿瞬間散發出無窮的戰意。陳到的這般表現,不只讓關羽吃驚,就是劉備也嚇了大跳,轉頭將信將疑的看將著陳到。
陳到回過神來的時候,連忙收斂了戰意,低下了頭,臉上又恢復了先前的死灰之色。關羽看到陳到如此變化,心中似乎隱隱料到了什麼,微微歎了口氣。
「卻是不必了!『白耳兵』雖是精銳,但也僅有數百人,於戰陣之上也難起什麼作用,大哥此去,若少了一支精銳之師壓陣,未必叫他袁紹袁本初看輕了。」關羽如是道。聽過關羽之言,劉備隱隱放下心來,剛才他才一開口,就立刻後悔了,生怕關羽會就此答應,這樣一來他反而被動了。一樣的言語自陳到聽來,卻是斷絕了他最後一絲希望,陳到臉上原本的死灰之色,竟然完全黑將下來,看向關羽的目光間,竟也帶著一絲不滿之色。
(不好意思!今天起來晚了,更新慢了!)
新常山趙子龍之龍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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