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訴衷腸
張揚剛想上前把她們攬在懷裡,好好憐惜一番,就聽見身後傳來夏侯惇那爽朗的笑聲:「哈哈哈,這一仗打得痛快啊如一,你這些白衣兄弟功不可沒啊——咿,好漂亮的雙生子,她們也是影字營的人?」
夏侯惇衣甲上血跡斑斑,上面更是被刀槍砍得全是深淺不一、參差交錯的白印,顯然他一路衝鋒,吃了不少明槍暗箭。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乾涸的血跡,正目光灼灼地笑著看著一身雪白衣衫,眼淚斑斑楚楚動人的兩姐妹,兩姐妹見有人毫不掩飾地這般看她們,不由地一抹眼淚狠狠地回瞪了夏侯惇一眼。
張揚歉意地向她們一笑,讓她們先走,等自己處理罷這些正事,晚上再好好疼她們。
「別看了,不許打她們的主意,她們都是我的人」張揚走到夏侯惇面前,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打斷他直追兩女而去的目光,沒好氣地說道。
夏侯惇不好意思地一笑,算是為失禮的失禮賠罪了,然後親熱地上前攬住張揚的肩膀,神秘地湊過去笑道:「這次繳獲頗豐,如一居功甚偉,本來是想把俘虜來的那些女子挑些給如一送去的,但現在才知道如一身邊早有嬌娃相伴,那些粗脂俗粉如一自然是瞧不上眼,某也就不多此一舉了。」
張揚聽著他的調侃,哼了一聲,輕輕把他那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拍開,笑道:「這是行軍打仗,帶著女子實在不利於行軍,那些女俘虜我是不敢要。不過男俘虜我倒是有興趣……這次咱們抓了多少西涼軍俘虜?」
夏侯惇眼珠子一轉,答道:「除了華雄帶走的兩千和戰死的,我們一共抓了四千多俘虜,現在分為三塊兒關押在三個地方。這次如一出力甚巨,將士損傷慘重,自然是如一優先挑選精銳俘虜補充軍力。這個如一放心,我會讓文台兄,陶公他們同意的。」
張揚詫異地抬眼看了夏侯惇一眼,雖然知道這不過是他的場面話,但還是向他抱拳說道:「謝謝元讓了。」
「客氣啥,都是兄弟嘛」夏侯惇嘿嘿一笑,就推著張揚邊走邊說到,「咱們去看看文台他們收拾妥當了沒有,收拾妥當了,咱們就該擺一場酒宴,痛飲幾杯,好好慶祝這場大勝」
張揚也不推辭,於是兩人勾肩*搭背,說說笑笑就如親兄弟一般遠去了。
來到原來華雄入樊稠的中軍大堂,孫堅陶謙吳穎也都到了,孫堅陶謙都是喜氣洋洋,張揚跟他們好一番客套。之後,乾果酒釀端上來,幾人邊吃邊飲邊聊,好不快意,之前多日積澱下來的苦悶煩躁,此刻都化解在這渾濁的臘酒中,消散在郎朗的歡聲笑語中。
簡單的酒宴在安定團結的氣氛中結束了,張揚喚過廖化波秀,吩咐道:「明日就要分贓了,我們寧可在財物糧草兵刃繳獲上面吃虧,也要多要些精銳可用的西涼軍俘虜。雖然西涼軍跟我們這些日子血戰連連,仇深似海。但畢竟只是各為其主,吃糧當兵拿槍效死,天經地義。但拋開那些我們並非真的跟他們有仇怨。他們畢竟不是異族,跟我們一樣都是漢人,加上樊稠已死、華雄逃命,只要我們稍加籠絡,施以恩惠,讓他們安心下來,不出多久,就是一等一的精銳。槍桿子裡出政權,我們正缺人,精兵最重要」
兩人微微一沉思,恭敬地低頭抱拳沉聲道:「喏」
剛交代完兩人離去,轉身一看,就見吳穎正遠遠地立在中軍大堂府院的水井旁。水井邊是一顆枯槐,清冷的月色柔和透過槐樹,斑駁細碎的清輝灑在她身上,月色清清天階似水,人兒踽踽恍若謫仙。
看著張揚的目光看過來,她淡淡一笑,張揚緩緩走過去,望了望天上的明月,隨手握在井欄上望著她輕聲問道:「是等我,還是賞月色?」
吳穎輕輕轉過身,看著張揚淡淡地說道:「本來是想跟你一路北上,過宜陽,渡洛水,一路揮師直取洛陽的……但……如今怕是不能同行了……」
張揚心裡一沉,忙問道:「出了什麼事兒?」
吳穎輕輕一笑,搖了搖頭:「沒出什麼事兒……就是冀州突然黃巾暴*,韓馥運往酸棗敖倉的糧道被阻塞,我要被遣去驅散黃巾變民,護運糧草抵達……明日一早就要領軍前往了……」
張揚忍不住質疑道:「酸棗敖倉各路諸侯雲集,而且背靠黃河津渡,離韓馥的鄴城不過幾百里,難道他們就派不出一隻人馬前往,偏偏千里迢迢招你帶人前去?你何時威名如此遠揚,都聞達於諸侯了,放著那麼多就近的名臣良將不用,偏偏跑這麼遠的路向你委以重任?他們都喝酒喝糊塗了吧」
吳穎見到他如此心焦,胡言亂語攪局,心裡好氣又好笑,但心裡同時又是一暖。
她嗔了張揚一眼,笑道:「別總在背後埋汰別人,能成為一方諸侯刺史,哪個不是當世的俊傑良才,也就是你敢說他們糊塗。」
張揚一聽冷哼一聲:「天理自在人心,如今這些諸侯是聰明,但是都聰明過頭了一個個小肚雞腸,自私自利,鼠目寸光,剛剛取得了一些成績,就開始搶功,互相提防算計,明爭暗鬥。如今更是二十幾萬大軍糾結在酸棗宴飲高歌,月餘寸步不進,白白錯失多次滅賊良機。也就是這些聰明人能做的出這等,親者痛仇者快,讓天下人失望透頂的事兒來。」
吳穎聽了張揚的話,自然知道他所言不虛,但她此行勢在必行,如何能因為他幾句牢騷話就改變主意?她放心不下他,但更不能做出有悖長輩好意的事兒來。
原來,今日傍晚三叔吳衷派人趕來軒轅關,送來密信,信中言辭極少,但一定要她帶著人馬北上敖倉見他,然後他會安排吳穎跟曹操的人馬一同渡黃河北上冀州。
那裡黃巾突然蜂擁而出,冀州一界糜爛不堪。冀州刺史韓馥在鄴城的糧草大軍,在半路上就被無處不在烽火燎原的黃巾變民,給一點點地瓜分了,想把糧草追回來都不可能。
韓馥手下不是沒有能人,但是韓馥此人怯懦不堪,而且不能用人,所以面對如此局面,第一時間想的不是派能將前去剿匪,疏通糧道,而是快馬加鞭派人渡黃河向袁紹求救。
袁紹接到韓馥的求救信,就問眾人該派何人前往?曹操當即毛遂自薦帶所部前去,而郭圖(吳衷)想到自家侄女兒如今正在軒轅關下死磕受苦,前幾日探子還傳來密保,說軒轅關下盟軍久攻不下,華雄又屢屢出奇招,讓盟軍苦不堪言。
那時候,郭圖就琢磨著,與其在那兒讓侄女兒損耗吳家的力量,卻寸功不得,還不如找借口把她招到自己身邊。有輕便安全又能立功的活兒,就交給她去做,再有自己在一旁支應著,還怕她會吃虧?
這不,剛想著機會就來了。於是郭圖馬上站出來說道,自己當日回穎川省親,恰好呂布部將郝萌侯成縱兵作亂,多家百年大族被燒殺一空,若非吳穎帶人馬突然來救,擊潰西涼軍,他此行就回不來了。
聽聞心腹郭圖這麼一說,顯然是想借此機會舉薦吳穎,以報救命之恩。對此袁紹心裡是不反感的,知恩圖報也是人之常情嘛。
同時袁紹又一想,曹操怕是在這兒憋得太久想出去透透氣,才按捺不住自告奮勇前往冀州的。但是其他路諸侯,都打實了心思要跟他袁紹在這兒死耗,願意前往的還真的不多。曹操人馬兵力略顯單薄,若是不敵冀州黃巾,運不回糧草,怕是要出事兒。而如今郭圖舉薦吳穎一同前往,袁紹自然是欣然同意的。
但郭圖卻不知,就當他把信箋送到軒轅關時,軒轅關剛好被攻了下來。而他為了萬一信箋被外人看見暴露他們的關係,所以來信中只是懇切地要求吳穎北上冀州,其中原因卻是含糊的很。
若是郭圖知道,吳穎有機會順著軒轅關,直接渡落水、襲洛陽,他八成會改變主意讓吳穎隨著大部隊一起去的。襲破軒轅關,直取洛陽城,震動天下的大功,豈是運回一批糧草能比擬的?
可,郭圖偏偏不知道啊。
吳穎相信三叔斷然不會害她,雖然與張揚分道著實不捨,但她肩負的東西卻不容許她意氣用事。
來日方長,聚日良多,何必一時兒女情長,糾纏不清?吳穎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別瞎想了。」吳穎輕輕一笑,然後有些落寞地看著張揚說道,「此去洛陽,雖然能震動天下,揚一時之名。但董卓的反撲,也必將讓這一路烽火險阻,一步路一步血……你——多保重……」
說著,吳穎長長的婕眉撲閃了兩下,吸了口氣,仰起頭,面朝天闕。柔和的月色灑在她如玉的臉頰上,看上去似乎是透明的。她的眸子清亮純澈,比黎明的寒星還要動人。但閃亮中,卻夾雜著複雜的各種情緒,不捨、眷念……還是對離別後,鐵馬冰河凶險難言,來日相聚無期的擔憂……
張揚看著她這番多愁善感的模樣,心中感動不已,卻又萬分感慨。記得當初相遇時,她是多麼的颯爽自信,英姿勃發。白甲紅披,策馬揮槍,多麼的自在,可是動了情的她,又幾經折磨,心境早已與先前不同了吧。
一些東西被她看淡了,放下了。但又有一些東西深深地融入了她的心田,趨之不及,歷久彌新。
如今的霹靂火,不再是那個大聲言笑,毫無顧忌的小野馬了。她長大了,長成了一個真正美麗的女人。
「你,也一路小心……希望下次相見不用太久,而我們都還好好的……」張揚知道她的去意已決,也不去勸她,只好鄭重地囑咐道。
穎輕聲地點著頭答應道,說著兩人就立在枯槐下,望著蒼穹嬋娟,沐浴著清輝的柔和安謐,久久無言,但這已經足夠了。
張揚回到帳篷,就看見曉蝶曉娥已經洗漱完畢,安靜地坐在榻上等他回來了。
她們一身湖水綠的對襟綢衫,梳著可愛乖巧的丫髻,頭上插著簡約的珠花,明媚善睞,清純動人。
當張揚掀開門簾,露出腦袋時,她們都歡喜地跳起來,小鳥依人地撲到張揚懷裡面,用甜膩動人的嗓音輕輕喚道:「相公——」
張揚擁著她們輕盈柔軟的身子,看著她們喜不自禁的嬌顏,聽到那勝過天籟的呼喚,剛才因為吳穎的將要離去帶來的淡淡離愁也淡去了,轉而的是滿足和愉悅。
貼著那薄薄的衣衫,婆娑著她們那青春無限的嬌嫩身軀,聞著那合著角皂清香和淡淡體香的馥郁氣息,張揚的心裡暖暖的。
外邊戰陣廝殺,運籌帷幄,縱然能讓男兒陶醉,但這裡的溫柔鄉卻也是不能沒有的歸宿啊。
但是張揚突然神經一動,放開她們板起臉唬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瞞著相公我出去冒險你們可知道你們是玩高興了,可你家相公都快急瘋了不僅把他們得罪了個遍,而且就差一點兒就帶著人馬跟他們動刀子了這次絕不輕饒,不然以後你們還不翻了天」
雖然張揚臉沉得能下一場暴雨,但兩女似乎並不害怕。她們對視一眼,又看看張揚恨恨的模樣,都忍不住抿嘴笑了起來。
張揚惱羞不已,跺著腳低吼道:「還真的翻了天了,我說的話不管用了是吧?那好,相公要執行家法了」
「相公——人家知錯了嘛——您別氣壞了身子啊——」曉娥揚起清純動人的小臉嘟噥道,但她那眉眼之間,柔聲曼語之中分明充滿了**和狐媚,張揚心裡暗罵「小狐媚子」,然後沉聲道:「知道錯就好,但治家如治國,一室不掃何以掃天下。不把你們這兩個無法無天目無夫君的丫頭給制服了,我這主公還怎麼當,這軍隊也直接解散得了」』
兩女都是心知肚明,張揚並不是真的氣急,但自知有錯在先,於是乖言巧語地討好求饒。但張揚視而不見,嚴肅地咳嗽兩聲道:「相公要執行家法了,都給我趴到榻上去」
兩女相視一笑,拉著手走到榻前,明媚的目光齊齊看了張揚一眼,然後乖乖地趴在那兒,撅起圓圓的小屁股,等著家法伺候。
張揚走到榻前,蹲下來,一手將曉蝶的身子置於膝上,駕輕就熟地褪去她的裙擺下裳,露出一個粉光質質,雖然還不是非常渾圓、但已經頗有規模,而且彈性十足、毫無瑕疵的玉盤。
張揚不顧她的輕呼,先在她的美臀上揉捏了兩下,然後高高揚起大手,不輕不重地在上面拍了一下,「啪」地一聲脆響,「呀」地一聲輕聲呻吟,張揚強板著臉說道:「下次還敢不敢這樣頑皮,不跟我商量,就去那麼危險的地方了?」
也許是脫了裙裳冷,懷裡的人兒冷,她的身軀微微顫抖了幾下,聲音都有些發顫:「不……再也不敢了……」
「不敢了就好。我知道曉蝶還是很乖的,這次希望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張揚說完就搬過她的身子,正放於榻上,卻見曉蝶咬著牙關冷汗淋漓,似乎是疼得難忍。
張揚頓時調息的情*欲消散無遺,而是忙焦急地問道:「怎麼了?」
曉蝶強笑道:「沒……沒什麼事兒……就是今日不小心被敵人捅了一拳,受了些內傷……我已經服了,徐大叔給的藥,還有藥膏……過兩日就好了……相公,別擔心人家了,沒事兒的啊……」
張揚看著她疼得齜牙害怕自己擔心的乖巧模樣,又心疼又氣憤。他苦笑不已地說道:「受了傷怎麼不早說,這樣也不會壓到你的胸腹,害的你這般難受……」
「真的沒事兒的……」曉蝶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怯怯地看了張揚一眼,柔柔地說道。
而曉娥此時圓溜溜的眼珠轉了幾轉,靠在張揚的肩上,小聲道:「姐姐受的這內傷,不僅要吃藥,而且還要塗藥膏呢……今天只吃了藥,藥膏還沒……」
她說到這兒就不說了,而是賊兮兮地看著張揚和她姐姐。曉蝶聰穎過人,聽著妹妹暗示的話語,看著她狡黠的目光,頓時領會了其中奧妙,不由地羞澀地紅了臉,扭捏的模樣分外動人。
張揚輕輕地瞪了曉娥一眼,曉娥縮著腦袋對他眨巴著眼,吐了吐舌頭,一臉的無辜,張揚無奈地摸摸她的髮髻,然後對曉蝶輕聲道:「藥膏在哪兒呢?我幫你塗上吧。」
曉蝶看著張揚不容置疑的目光,紅著臉緩緩從懷裡掏出一個精緻的碎花白瓷小瓶,顫巍巍地遞給張揚。
張揚接過那個含著女孩兒體溫和馨香的小瓶子,輕輕放在鼻尖嗅了嗅,一副陶醉的樣子,曉蝶的目光就迷離如水了。
張揚輕柔地拉開她的衣帶,攬住她顫抖不止的身軀,緩緩地替她褪去一件件衣衫,最後把一具白瓷般剔透無暇的少女**毫不掩飾地展現在眼前。但是美中不足的是,那雙柔軟挺拔的**下面的腹腔處,又一處淤血的青紫,將這具完美的青春湧動的藝術品破去了他的完美,不免有些遺憾。
張揚看著她的傷,想起今日在城門口處,她那縱身一躍撲身而入的矯捷,又想起那裡敵人蜂擁,血光漫天、刀槍密佈、萬馬奔騰的凶險,張揚一絲**也升不起來,只留下滿心的憐惜。
「疼了吧——」張揚低頭專心致志地用手沾著,發散著奇異香味的藥膏在她的傷口處輕柔地塗抹著,感受得到她的顫抖和**的起伏,不由地停下動作,抬頭看了她一眼。卻不知她的眸子裡已經蓄滿了淚水,亮晶晶的,格外惹人心疼。但她那脈脈柔情的目光,卻告訴他,那不是單純的**的疼,而是纖弱的少女心靈的顫抖。
看著張揚擔憂的目光,曉蝶吸了一下鼻子,強笑道:「就是……心裡高興……今日看到相公為了我們姐妹,不惜放棄唾手可得的揚名良機,不惜跟各路實力雄厚的此時諸侯翻臉干戈,曉蝶才知道,老爺真的從來沒有把我們姐妹當成是,可有可無的婢女,當成是把玩夠了就丟棄送人的玩物……老爺真的把我們姐妹當成是真正的人來看的,當成是愛人親人來看的……」
張揚剛想插話安慰,卻被曉蝶止住。她抹了一把眼淚,目光似感激,似哀怨,似眷念,又似迷茫和掙扎。複雜的連張揚都一驚,她才多大,不過十四歲而已,怎麼像婦人一般這麼豐富的感情。
曉蝶淚眼朦朧地說道:「我們姐妹倆個生下來就是生不由己的,我們每一天,我們的喜怒哀局,我們的一切一切都是被人掌控的,包括我們的未來,我們的生死。我們比起最卑賤的奴婢都要不如。我們沒有自由,沒有朋友夥伴,只有服從和流血,連流淚的權利都沒有。」
「我們那時候小,不懂得這麼多。但是看著年長的哥哥為了不能抗拒的使命慘死,姐姐被**生不如死,我們才知道我們將來長大了,該是跟她們一樣的悲慘結局——但,還好,我們遇到了黃巾亂匪,他們都死光了,一個都沒剩下。我們也以為我們縱慾可以死了,可以離開這個絲毫不值得眷念的世界的時候,小姐出現了。」
張揚呆呆地聽著她述說她們的故事,曉蝶繼續說道:「小姐人很美麗,心腸也很好,待我們姐妹跟親生妹妹一樣。沒有利用,沒有詭詐,一切都是那麼自然溫馨。那時候我們才知道,除了娘親,還有人肯對我們這麼好……於是我們就忘記了以前的一切,開始好好地開始我們新的生活。雖然只是奴婢,但是這樣的日子,我們也很滿足了……真的很滿足了……」
曉娥轉過身,默默地流淚,而張揚卻是很震撼。他能想像得出,兩姐妹在那個滿嘴仁義道德,滿肚子男盜女娼的大族裡面,該是受到了多麼悲慘的遭遇,看到了多少不忍卒讀的血淚心酸,才讓她們對成為一個任人擺佈呵斥甚至打殺的婢女都心滿意足?
「過去了,過去的一切都過去了,誰也不要再提它……今後就跟著相公我安安心心過日子……好日子還在後頭呢……」張揚將兩女輕輕地攬在懷裡,溫柔地說道。
「真想就這樣一輩子,一輩子都伺候在相公身側啊……」曉蝶閉著眼躺著淚,緊緊地摟著張揚的腰呢喃道。
「傻丫頭,你們一輩子都不會離開我的,就像現在這樣。」張揚嗔怪地笑道。
而此刻,月色如水,黃忠帶著人馬猶在追擊疲於奔命的華雄。月色中,馬蹄震天,踏破了滿地月色,也踏碎了夜的靜謐。
「他娘的這廝是誰?我們都跑了幾個時辰了,都追了一百多里了,他還是不放手,真是欺人太甚」華雄頭盔不知了去向,臉上一道道血印,血跡斑斑,襯著披頭散髮,月色下顯得格外滲人。
他的部將李吉為了掩護他,已經被黃忠一箭射穿了後腦死掉了,兩千部屬半路上也被沖的四散,如今身邊除了心腹裨將迪拜,就只有一百多殘兵了,可謂是狼狽至極
這還不算,他的左臂已經被廖化給刺傷了,如今右臂又被黃忠一箭射穿,已經喪失了一戰的能力。如今的他也不敢逞英雄裝好漢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待回頭重整旗鼓,回頭收拾舊山河就是了。
可是,後面的敵人似乎要不惜代價把他們這些人全部留下,他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逃出生天,回頭再報一箭之仇了。
「前面的快快投降吧降者免死」黃忠的人馬在後面呼喝道。
「直娘賊」華雄聽見後面的怪叫呼喝,不由地雙目欲裂,破口罵了一聲,然後喝道:「迪拜,帶人不惜代價纏住他們,回頭讓你做我的副將,富貴榮華享之不盡」
迪拜此刻如山的身軀也是疲倦不堪了,但聽到華雄的話,還是像打了雞血一般立刻振奮起來。他一抱拳,一揮戟紅著眼朗聲道:「喏」
「兄弟們跟我走」迪拜說著就收拾五十多人馬,掉轉馬頭猛踹馬肚子,舞著刀槍,歇斯底里地怪叫著,就往黃忠的人馬前衝去。
追了一百多里,人馬都達到了生理極限,但黃忠和所有部屬都渴望立功,而且張揚那句「相信自己,當你撐不住時,敵人比你更不堪。咬咬牙跺跺腳,你就是贏家」早已深入人心,所以才有這麼一幕狂追不捨,月夜追殺的場景。
「開」迪拜揮舞著長戟暴喝一聲就要直取黃忠首級,黃忠靈巧一閃身就躲了過去,但是就在此刻,迪拜的坐騎實在不堪他的超負荷身體,悲鳴一聲轟然向前撲到,迪拜止不住被甩了出去,一頭撞在官道旁的石頭上,留下一攤血跡昏迷不醒。
「綁了,帶回去」黃忠喝了一聲,繼續追擊。
而此刻,官道旁的小坡上,營帳林立,跟蘑菇一般。幾人正在外邊飲酒賞月。
「快要到軒轅關了,聽說那守將華雄武藝超群,張飛此去一定把他當著所有人的面兒刺成一萬個透明窟窿眼兒,讓董卓瞧瞧他選得大將是什麼貨色」張飛嗓音如雷,幾人都是蹙眉苦笑。
就在這時,士兵高喝道:「前面何人,快快停下」
但是迎接他們的是毫不猶豫地一槍,頓時慘叫連連。張飛怒目而起,卻被關羽一把按住。他瞇著眼看著狂奔而來,狼狽不堪的華雄,捋著長鬚沉聲道:「我這就去會會他」
張飛忙道:「二哥,你這酒剛溫過的,不喝就涼了——」
而關羽已經提著刀踏月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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