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張揚在半路上以便於指揮為由,對整支人馬進行了重組改編。兩千人五百匹馬,以原有的神臂營為中堅,抽調騎術出眾的三百人組成騎射團。負責探路斷後,還有傳信追擊等職責,在張揚看來,這個騎射團就是影字營、風字營、神臂營的怪異組合。但是只會騎馬不會拿刀砍人的純騎手,在戰場上是沒有任何意義的,這是玩命又不是參加奧運會馬術比賽。
黃忠不在,騎射營統領暫由波秀接任,影字營則由徐厚掌管擴編,廖化帶領長槍營,副統領一般由原徐州軍和江東軍中軍候屯長擔任。
周倉則統帥剩餘的親兵伴隨張揚左右。當然,伴隨張揚左右的還有易了容穿戴嚴實的曉蝶曉娥姐妹倆個。
聲明了軍紀,明確了賞罰,在走到陽城時,張揚又主持了一個集體加餐和小型的聯歡會,彼此互不認識的士兵算是被撮合在一起,從此就都是一個鍋裡喝湯的兄弟了!
今天天幕如洗,冬日和煦,少見的沒有狂風肆掠。張揚內著布甲外罩鐵衣,身披一件灰色大麾,身側左右是一臉警惕寸步不離的兩姐妹,前面是周倉前驅的五十親兵。
突然遠處兩騎飛奔而來,卻是影字營的斥候回來了。
「稟報主公,前方發現敵人騎兵!」領頭一個士兵下馬稟報道。
張揚一怔,問道:「多少人?」
「五十餘騎!」那斥候朗聲答道。
「可曾交戰?」
「沒有。屬下和兄弟們還未來得及應變,他們就已經逃之夭夭了。屬下人少不敢狂追,只好趕忙回來稟報了!」那斥候答道。
張揚點點頭,輕聲道:「你和弟兄們做得很好。斥候不是用來跟敵人拚命的,只要把消息即使傳回來就足夠了,底下廝殺打仗的事兒自有主公來安排。下去休息吧。」
「喏!」那斥候精神一震,向張揚重重一抱拳,就帶著其他兩斥候從兩旁回到了隊伍裡。
「這該是呂布用來切斷糧道的飛騎部隊了。」張揚望著空曠的前方沉聲道。
周倉,廖化,波秀都點點頭,就見波秀看了張揚一眼問道:「主公,我們是不是打掉他們?」
張揚搖搖頭,歎道:「他們來去如飛,來無影去無蹤,一時半會想殲滅他們談何容易……」
「如今時間緊迫,還是運糧要緊。與其現在跟他們兜圈子耗時間,還不如先把糧草從穎川弄回來。一旦糧草回頭,他們必然要來襲擊,那時候不用我們去找他們自然會送上門來,那時候是截擊還是智取,再考慮也不晚啊。現在我們兩手空空,恐怕他們也提不起興趣來攻擊我們,既然如此,我們也省心些,快些趕路吧。真正較量的時候還沒開始呢。」張揚瞇著眼接著說道。
張揚人馬沿著捷徑繼續趕路,而此刻在一片起伏的高坡上,一個氣宇軒昂身披白色披風的將軍立於馬上俯瞰著遠處小道上蜿蜒前行的隊伍,他身後停著五十餘騎精銳騎兵。人如龍馬如虎,一個個都如同出鞘的寶劍一般鋒利,端的是精銳彪悍。這將軍正是高順。
「將軍,我們是不是應該襲擾一下,不能讓他們這麼輕鬆地就過去了,雁過拔毛,怎麼著也得留下些屍體才是啊。」一員小將策馬上前,瞥了一眼遠處的隊伍,輕聲問詢道高順。他叫馬俊,十九歲,跟隨高順五年多了,是高順最親近的下屬。
高順擺擺手,沉聲道:「剛才已經被他們的斥候發現了,他們肯定已有了戒備,失去了奇襲的突然性,我們此去恐怕非但佔不到便宜,反而會被他們咬上。你們每一個都是精銳中的精銳,我不希望你們這樣不明智地去犧牲,所以現在一概不要輕舉妄動!」
高順軍紀一向嚴明,馬俊自然不敢多說,只好應了聲就退到一旁不說話了。
高順遙望著越行越遠的隊伍,目光深邃而又無奈。
他的陷陣營兵又被呂布交給魏續了,如今只能帶著幾百騎兵部隊在穎川百里打游擊。
想他高順自從歸順效忠呂布以來,任勞任怨毫無怨言。上馬打仗,下馬治軍,可以說立下了不可磨滅的功勞。倒不是說呂布不信任他,只是信有何用?信而不知用,屢次把高順中肯的勸告、極具價值的戰略建議充耳不聞;多次因為小舅子魏續的壞話而把他一擼到底,直接從一軍主將貶到大後方負責後勤去了。只有當魏續將精銳無雙的險經營指揮的一塌糊塗沒有辦法時,呂布才會想起來高順還在伙房做飯呢。
後來次數多了,高順也就習慣了。平時陷陣營魏續掌控,打仗時才有高順過問,仗一打完,又沒高順的事兒了,該幹嘛幹嘛去,還是魏續說的算。
他的好友同為呂布麾下大將的張遼,還有陷陣營的兄弟都為他不平,要聯名向呂布抗議為高順爭取一個像樣的位置,最差也不用整日這樣被閒置,被魏續、郝萌這些小人嫉妒迫害。但高順怕引起呂布的誤會,再被魏續添油加醋埋汰誹謗,發佈女兒弄巧成拙,再也說不清了,所以次次都被高順一一回絕。
本以為自己的忍讓和辛勞會讓魏續郝萌有所感悟,但沒想到一份高手榜問世,自己高居地二十二位,力壓魏續等人,魏續惱羞成怒,上呂布跟前說三道四。加上呂布當時也對自己只排了第六位憤恨不已,揚言要殺了童淵洩恨,心緒極差之下輕信了魏續。
當呂布帶著高順等人自旋門關百里奔襲,在孫堅陶謙背後狠狠地捅了一刀之後,自己帶著魏續等人轉戰滎陽了,而高順侯成郝萌三人卻被滯留了下來。
高順的職責是帶著五百多騎兵,四處奔襲,切斷兩道。而侯成郝萌則帶著兩千多精騎在穎川陳留地界肆掠搶劫,**擄掠,美其名曰,籌集軍費、釋放壓力。
高順知道,無論自己此次殺了多少敵人,燒了多少糧草,回去之後大半功勞都會記在郝萌兩人頭上,他最多不過得到些語言上的表彰激勵,剩下的就別想了。
高順深深的悲哀,自己到底如何做,才能重新得到重用,重新在戰場上帶著一群熱血男兒建功立業……那一天,是哪一天啊!魏續郝萌,你們欺壓我高順要到哪一天啊!
當張揚這支隊伍就要跑消失在視野中時,高順收回思緒,輕聲對馬俊吩咐道:「去通知杜嚴,看看這支軍隊要去什麼地方。」
「喏!」馬俊大聲應諾,然後策馬飛奔而去。
穎川。
一座有著悠久歷史和人文氣息的中原名城,此刻卻是硝煙瀰漫,人心惶惶。
穎川城西,一個古色古香的豪門大宅被郝萌的亂兵給一腳踢開了,然後亂軍一擁而入,在解決了微弱的反抗之後,開始肆無忌憚地收刮打砸,奸*淫擄掠。
一時間這座百年積澱的穎川大族內外亂兵蜂起,火光沖天,打砸聲、士兵們肆無忌憚的笑罵聲,女人孩童淒惶無助的哭喊聲,交織成一首讓人心痛的交響樂。
郝萌心滿意足地從客房裡出來,恰巧看見侯成從對面的女眷偏室出來,兩人先是一愣,然後指著對方哈哈大笑起來。
「如何?玩的還開心吧。你還別說,大家閨秀就是大家閨秀,還真不是鄉底下的小丫頭和窯姐能比的!我剛剛破了兩個小姐,那叫一個水靈清純,就連光著身子都掩飾不住那股大家出來的書卷氣——」侯成炫耀似地說道。
郝萌也不甘示弱,指了指剛才出來的那個房間,得意地說道:「我還是喜歡熟透了的少婦。那叫一個豐腴柔軟,那叫一個風情萬種,這種**的滋味豈是沒嘗過情愛滋味的少女能比的!」
「那好,咱們換換,看看誰說的對!」侯成一瞪眼,一跺腳不依不饒地扯著郝萌說道。郝萌也是無所畏懼,白眼一翻:「誰怕你!」
說完,兩人怒目而視,然後朝著對方去過的房間奔去。但是片刻之後,就當侯成房中男人深重的喘息,後**碰撞的靡靡之音越來越大時,突然傳來一聲慘叫,然後就聽侯成怒罵到:「賤貨,竟想著殺我!你殺呀,你殺呀!」
然後裡面傳來一陣沉悶的碰撞,半刻之後侯成臉上帶著一道狹長的血跡,衣衫不整地悻悻而出,隨手將一個血肉模糊已看不清容貌的精赤女人丟了出來,那女人重重地摔在地上,軀體蠕動了幾下再也沒有了動靜。
「不識抬舉——」侯成吸著涼氣摸了摸臉上的傷痕,冷冷地看了一眼當院橫臥在青石上的豐腴的女屍,然後有些不悅地走到郝萌戰鬥的房間,從男女呻吟聲就可知道裡面的搏鬥是多磨的激烈。
「快一點兒,辦完了事兒,咱們該轉到下一家了!穎川大族真他媽多,不算那些小門小戶,光是荀、陳、鐘,辛杜趙郭這些大戶豪門,這樣的速度,猴年馬月才能輪個遍啊!」侯成貼著窗紙對著裡面吼道。
裡面「噠噠」的聲音越來越響,女人痛苦的呼叫越來越大,而男人似痛苦似飛昇地低吼一聲之後,裡面陷入了短暫的沉寂。
半晌之後,郝萌意猶未盡地走了出來,看到侯成的慘狀,又看了一眼當院的女屍笑道:「真不好說你,堂堂一個將軍,竟然被一個娘們破了臉,以後看你怎麼見人。」
侯成訕訕一笑,話題一轉攬過郝萌的肩膀說道:「這家雖然名望很大,但都儘是些古籍字畫,金銀珠寶倒是沒多少。這樣回去真不好交代,趁著天還早,咱們再換一家如何?穎川城自然沒必要去碰壁,但是周扎的大戶卻是毫無還手之力啊。聽老王說,再往東五里就是此地大族荀家的地方,不如咱們去瞧瞧?」
聽著裡面兩個少女悲慼的啼哭,郝萌有些猶豫地回頭往屋子裡瞧了瞧,摸摸頭笑道:「還真別說,我倒真的有些喜歡這兩個水嫩的小姐了,還望兄弟能讓給我。」
侯成毫不猶豫地點點頭,朗聲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縷衣,兄弟喜歡儘管拿去好了!」
「兄弟啊,你真是我的好兄弟啊!」
所有人都在忙著收刮放縱,卻沒留意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自狗洞裡鑽了出去。
而此刻噩耗傳到荀家,頓時哭聲一片,那個來報信的孩子泣不成聲地說道:「荀大爺,我們老爺夫人死的太慘了,小姐她們也怕是活不成了。您跟我們陳家是姻親,您要為他們報仇啊!」
看著泣不成聲的孩子,還有屋子裡驚慌失措流淚哭泣的女人孩子,一個身材挺拔容貌奇偉的年輕人皺了皺眉頭,然後朗聲道:「荀龍,帶著婦人老弱退入地窖藏身,所有青壯都給我拿起武器,隨我上城退敵!」
一個四十歲上下的青衣人向年輕人鄭重地行了個禮,然後上去小聲勸著一屋子的婦人退去。
「夫君……你要小心……」一個端莊秀美的少婦紅著眼深深地望著年輕人,年輕人重重地點了點頭,面沉入水地說道:「我荀彧二十七歲接任家主之位,才不過一年時光,就身逢如此禍事。我不想成為葬送荀家的罪人,所以不管我荀彧是不是活著,你都要和孩子們好好地活下去。荀家就靠你們來傳承了!」
說著荀彧鄭重地向妻子行了一禮,直到她對天起誓:「我唐凝對天起誓,不管夫君是否離難,我唐凝都將好好地或者,直到荀家的兒郎長大成人……」
唐氏說著說著已經泣不成聲,然後迷離的淚眼望了一眼荀彧,就抱著一個三四歲大的男孩掩著淚眼奔了出去。
「叔,賊人來得好快,已經到了門口了。現在我們連去穎川求援的機會都沒有了!」這時一個一身藍色長衫三十多歲的清雅文士推開門急沖沖地走進來說道。
此人正是荀攸,荀彧的侄兒,今年三十五歲了,比他叔叔都長了七歲,雖然荀彧是家主,但荀攸卻是荀家的頂樑柱。
荀彧看到大侄子荀攸一臉是汗地進來,略一失神之後,目光一凝沉聲道:「走,咱們上城!」
與吳家堡相似,一般的豪門大族,除了舉家搬進大城的,都會修築自己的土城護院。荀家乃穎川數得著的大族,百年傳承聚居,早已不是一個小院子能住的下得了。加上不差錢,為了家族的安全,自然也修了一個高高的土城。沒想到今天終於用上了!
當荀彧荀攸叔侄在一群手持刀槍的家丁護院護擁下登上城樓時,下面已經是翻騰的海洋。
幾千個被財物,女人刺激的失去了人性的士兵,瞪著狼一般貪婪凶狠的眼睛,吼叫著吶喊著,策馬飛奔,揚起手中的弓弩對著城樓瘋狂地僕射著。如蝗一般的箭雨襲來,根本不諳戰事的家丁護院,瞬間便撲到一片。
看著一個個被射成刺蝟倒地氣絕的同伴,安逸太久的護院頓時膽怯了,加上底下千百人同時高喝:「開城納降,還可活命!如若不然,城毀人亡!」很多受不了血腥氣的家丁已經在城頭哭喊著對下面的西涼軍招手,表明他們降了,不打了!
「這些大族就知道讀書論道,打仗真的不行!一向都是他們文人瞧不起咱們武人,今日我就讓他們跪在我們面前磕頭,看看誰才是卑賤之人!」郝萌看著已經哭喊聲喝罵聲亂成一團的城頭,不屑地哼了一聲。
而荀彧苦勸加厲喝也沒能挽回崩潰的局面,荀彧更是面如死灰,迷茫地呢喃道:「父親,兒子不肖,光榮了幾百年的荀家要亡在我的手裡了……」
說著,荀彧雙目瞪圓,噴出一口鮮血來,歪倒在地不省人事。本就飄搖不定的荀家城頭徹底炸開了鍋。
看著土城大門「嘎吱」一陣悶響洞開了,郝萌仰天大笑道:「兄弟們,進城搶金銀,搶女人啊!」
就在西涼軍山呼海嘯般要湧入荀家城時,突然遠處傳來一陣雷鳴般的滾動,然後黑壓壓一片步騎兵呼嘯著殺來。
「西涼賊人,一個不留!」一聲清冷徹骨的呼喝如天雷滾滾般傳入了每一個耳中,讓奔湧的西涼鐵騎為之一頓。
待他們尋聲望去,人如龍馬如虎,一個身披白甲紅披,容顏絕麗如天仙的少女,踏著滾滾黃塵電閃雷鳴般衝殺了過來。她不是吳穎還是誰!
「叔,援軍到了,咱們荀家有救了!」荀攸扶起荀彧指著城下激動地語不成調。
荀彧頓時精神一震,眼中閃過一道奇亮無比的光彩,但當他看到一馬當先把吳家堡大軍遠遠甩在後面,已經深深扎入西涼軍騎兵堆裡的女將,眼中的希望頓時化為烏有,慘笑道:「女流之輩,中的什麼用啊……」
而郝萌瞧見青絲如瀑冷艷絕倫的吳穎兒,眼中的驚艷之色一閃而過,立刻吼叫道:「兒郎們,全殲他們!全部奸了!」
而他自己則揮舞著手中的長刀吼叫著向吳穎衝去,老黑和葛雲看著自家大小姐一頭扎進了敵人堆裡,驚得險些從馬上跌落下來。
「兄弟們,跟我沖,保護大小姐!」老黑操起手裡又寬又長猶如陌刀的兵刃吼叫一聲,使勁兒地一踹馬肚子,不要命地衝了過去。
「殺!」
「殺!」
「殺!」
風字營揚起了砍刀,神臂營舉起了弓弩,長槍營舉起了長槍,在各自頭領的統領下,悍不畏死地向著人數裝備都絲毫不屬於他們的西涼大軍。
「叔,我們有救,我們還有救!這時一隻強軍,一隻強軍啊!叔,你快看啊,看啊!」荀攸看到吳家堡彪悍的風采,整齊劃一不慌不忙的氣度,泣不成聲地掐著癱在他懷裡的叔叔的人中穴!
「如此標誌的人兒,老子還是第一次瞧見,還是個能騎馬的女將軍,哈哈,能騎馬的馬子騎著才帶勁兒!」郝萌一邊猥瑣地對著吳穎笑著,一邊準備著怎麼一招擒下她。
吳穎似乎是聽到了世間最幼稚的笑話一樣,如冰山一般的容顏瞬間綻放出嬌媚入骨的笑容,還沒等郝萌嚥下唾沫,她的笑容又變成了更加冰冷的肅殺:「找死——」
當她的那個「死」字還沒落音,追風馬猛然縱身一躍,二十幾步不過瞬間便至。還沒等郝萌伸手去抓她,她身形猛一前傾,毒龍般的金絲軟籐槍已經以無法目測的速度準確地刺穿了他的胸膛。
由於馬速太快,巨大的慣性使得兩人還是擦身而過,同樣狠狠刺入郝萌胸膛的長槍也一路前行,帶出一汪奔湧的血泉。
郝萌在馬上奔了幾十步,這才慢慢地停下來。郝萌呆呆地望著胸口冒著熱氣鮮血的大窟窿,又呆板地轉過身,看著手握血淋淋的長槍的吳穎的倩影,嘴邊冒了幾個血泡,然後雙目瞪圓,一頭栽倒與馬下,在也沒有了氣息。最後的一個念頭還是:「玩了這麼多女人,最後死在了女人手裡……這就是報應嗎……」
「她……一槍……郝萌……死了……」本來是想看熱鬧的侯成,當看到剛才電閃雷鳴間就結束的戰鬥,似乎被雷擊了一般,整個人立於城下看著吳穎,吃吃地說道。
吳穎揚起臉,就背對著吳家堡的人馬振臂一揮沉聲喝道:「不要俘虜!」
「霍,不要俘虜!」
「霍,不要俘虜!」
「霍,不要俘虜!」
吳穎的一招必殺刺穿了郝萌這個惡棍,也擊昏了所有的西涼軍,當聽到這句似乎從地獄傳出來的奪魂攝魄的呼喚,一個個心驚膽戰。雖然本能地往吳家堡軍陣前衝殺,但沒有了銳氣和鬥志的西涼軍如何能久戰?
長槍如山,劍雨紛飛,長刀如林。
「拒馬!——刺!」
「刺!」
「拔槍——刺!」
這是長槍營。
「神臂營棄弓拔刀!」這是神臂營!
「衝垮他們!」這是風字營!
老黑帶著五百精騎悍不畏死地沖毀了西涼軍薄弱的防線,吳家堡奔湧的鐵騎瞬間將西涼軍截斷城兩段,後面的長槍營順勢而來,不管是馬上的馬下的,不管是人,還是馬,一概刺穿!
人數相當,氣勢衰退的西涼軍如何是氣勢如虹的吳家堡大軍的低首,不過片刻便崩潰如山倒了。
侯成默不作聲地一馬當先,飛奔而去,當吳穎剛想殺他時,怎奈侯成早已不知去向。
望著四處逃竄的西涼軍,吳穎已經提不起半點興趣,只聽城上傳來荀彧虛弱的呼喚:「姑娘,你……」
**發晚了,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