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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三十章 父與子的經歷 文 / 流星我的淚

    第一百三十章父與子的經歷

    荊斷的屋子中,那間書房,荊羽和荊斷都被荊恆帶到了這裡,此時每個人都是臉色嚴肅。

    「你父親曾經給你留下一些東西,現在你既然已經來了,我就把他給你吧。」荊恆轉身走到一個書架上,從上面取下一個盒子。

    「父親給我留下的……」荊羽心中緊張著,不知道那是什麼,期待的同時又緊張,很是矛盾。

    走到荊羽身前,荊恆將那盒子遞給荊羽,道:「你父親曾經說過,這個盒子要用你的血才能打開,所以我也不知道裡面到底有什麼東西。」

    鄭重接過,荊羽的手都在顫抖,這個盒子不大,荊羽的力氣也不小,但這盒子拿在手中卻感覺重逾萬斤。

    盒子長約一尺,寬約五寸,長方形,並不是很大。盒上沒有鎖,只有蓋子與盒身的縫隙處畫滿了各種奇怪紋路,明顯是封印之類的東西。

    荊辰將這這盒子封印,顯然不想讓別人看到裡面的東西,但此時荊羽卻沒有猶豫,直接在荊恆和荊斷面前從手指上破開一道口子,將自己的血滴在上面。

    荊斷和荊恆都將他當成家人,沒有什麼可避的。

    盒上的符紋在接觸到荊羽的血液後立即發出道道光芒,像活起來了一樣在盒上開始蠕動,全部被吸到了荊羽滴下了那滴鮮血之上,像是被其吸收了一樣,轉瞬消失不見,光也消失了,這盒子此時看上去非常普通。

    「可以打開了。」荊恆提醒道。

    荊羽自己也知道封印消失就可以打開了,但他感覺非常緊張,所以才遲遲沒有反應。

    伸出手,將盒蓋慢慢揭開,荊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只覺得盒蓋分外沉重,幾乎要用盡他所有力氣才能打開。

    然而當盒子完全打開,荊羽愣住了,荊斷和荊恆也微微一怔。

    盒中只有一個信封,此外什麼也沒有本以為荊辰如此鄭重地將盒子封印,裡面應該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不想卻只有一封信。

    不過荊羽倒沒有怎麼失望,顫抖著使出那封信,喃喃道:「是父親留給我的信……」

    這一刻,荊羽的眼睛濕潤了,他一直相信父親和母親不是扔下了自己,一直這樣相信著,在尋找著他們的同時荊羽心中也是擔心的,如果父母真的是因為不想要自己才將自己一個人扔在荊家獨自離開,那自己要怎麼面對這個結局。

    現在,看到父親給自己留下的信,荊羽終於相信他們沒有扔下自己,心裡還有自己,雖然盒中只有這麼一封信,其它什麼也沒有留下,但對荊羽來說,這已經是世間最珍貴的東西,至少還有人在乎他的,還有人是記掛著他的,他不是沒有人要的孩子。

    曾經面對生死依然強勢的少年,在這種時候卻是無比脆弱,曾經渡過無數鮮血的男兒,在此時卻承受不住兩滴眼淚帶來的痛。

    荊斷微笑著拍拍荊羽的肩膀,道:「別發愣了,快看看你父親跟你說什麼?」

    「嗯」重重點頭,荊羽擦去淚水,伸手捏住信封口,就要撕開。

    「等一等。」荊恆打斷道:「還是先聽我說完你父親的事情吧,這信留著你回去自己看,裡面的話是你父親留給你的,讓我們看到就不好了。」

    荊恆知道荊羽心意,在他們面前打開是為了表示將他們當成家人,他很開心,但荊羽只要有這份心他就滿足了。

    這只是一封父親給兒子的信,也沒有必要在荊恆和荊斷面前打開,雖然很想知道父親給自己留了什麼話,但荊羽這時還是點了點頭。

    「先坐下吧,這件事情要說很久。」荊恆在原地坐下,荊羽和荊斷兩人也直接坐在地面。

    荊羽的心情是複雜的,家族為什麼把父親當成罪人,又為什麼那樣對待自己,今天終於就要得到答案了,期待的同時又有些害怕。

    如果父親真的是罪人,那自己該如何面對荊家?如何面對曾經的親人?

    「事情要從你父親剛出生的時候說起……」荊恆陷入久遠的回憶,緩緩道:「荊家有一把劍,名叫軒宇,羽兒你知道嗎?」。

    「嗯,知道。」荊羽點頭,荊越的軒宇劍,已經不止面對過一次,甚至數次直指他的生命,怎麼會不知道,但卻奇怪:「父親和軒宇劍有什麼關係嗎?」。

    荊恆道:「和軒宇劍是沒有關係的,有關係的劍名叫玄羽,玄黃之玄,鴻羽之羽。」

    荊羽巨震,玄羽荊羽和自己名字一樣的劍,這其中難道有什麼關聯?他強忍著沒有問,靜靜聽荊恆說著。

    對荊羽的沉穩很滿意,荊恆點頭繼續道:「荊家從一千年前就流傳下來的寶劍實際上是叫玄羽,那是開創荊家的第一代家主使用的劍,號稱聖器,超越了世間所有兵器,非常強大,可誅神屠仙。不過,自那位老祖宗逝世後,那把劍就被收了起來,荊家知道他存在的人都非常少。」

    「為什麼?這樣一把劍為什麼要收起來?」荊斷不解,如此一把強大的劍,為什麼要收起來而不加以利用呢?

    荊羽同樣疑惑,但相對荊斷,他要沉得住氣,沒有發問。

    「據說,是因為那聖器太難駕馭,自才祖宗之後就沒人能夠使用它了,被封了起來,不再出世。但那把劍威力巨大,就此不用實在可惜,是以家族又仿製了一把,雖然威力遠遠不如,但也算得上一口寶劍了。」荊恆歎息連連,回憶起往事有許多感慨。

    「就是軒宇劍」荊羽目光一凝,執著軒宇劍的身影再次出現在眼前。

    「是的,就是軒宇。」荊恆點頭道:「也許是為了不想讓外人知道有玄羽劍的存在,所以家族將這把劍改了名字,只取近音。」

    聽著荊恆的講述,荊斷心中微微難受,荊家如此迫害他們,他父親卻仍稱那為「家族」,而不是「荊家」,可見心中對那個家族還留有感情。

    「玄羽劍實藏在家族之中,幾乎從不使用,因為沒有人有那個能力,玄羽劍若出,就是一場巨大的災難,或別人的或自己的,所以那把劍長什麼樣連我都不知道。」說到這裡,荊恆的話突然轉變,道:「父親……也就是你們的爺爺,他總共有十個兒子,六個女兒,在十個兒子中荊羽的父親是最小的,最晚出生,比最大的大哥,他小了有十多歲呢。」

    想起家族中的兄弟姐妹,荊恆嘴邊不自覺出現笑意,讓荊斷心中又是一痛,到這個時候他父親居然還記得荊家那些人。

    荊羽只是聽著,沒有說什麼。

    「我們十兄弟中,大哥是最出色的,其次是七弟,他這個人非常完美,雖然比大哥小了近十歲,但在修為上直追大哥了,是非常出色的人。」荊恆嘴邊帶笑,他說的七弟也就是荊羽的七伯父,荊斷的七叔,荊缺的父親——荊彥。

    荊羽曾經見過這個人,可以想像當初的他絕不比現在的荊缺遜色,同樣是完全無缺的人,兩父子都是如此。

    「但是……除了他們,我們其他幾兄弟都很平庸,很難為父親擔起家族的事情,平常也就大哥能幫到父親,七弟雖然出色,但生性不願愛束縛,很少幫家族做什麼,當時十弟還小,修煉都沒開始,自不用說能不能幫。」荊恆突然微微一愣,道:「呵呵,我好像說遠了。」

    看得出來,荊恆對荊家還是很掛念,所以才會不自覺說起這些往事。荊羽對此只是笑笑,沒有多說什麼。

    「真正事情的發生,是在十弟出生的那一天。」荊恆嘴邊的笑意不見了,眼中微露哀傷,道:「那一天,在十弟降生的同時,那件不詳的事情,發生了……」

    荊恆的手在微微顫抖,讓荊羽的心也隨之沉到谷底。

    「到底怎麼了?」荊羽再沉穩此時也忍不住開口詢問,事情一關係到父親,他總會失去理智。

    像是很難說出口,荊恆艱難望了荊羽一眼,有些不忍,咬牙道:「你父親……是禍星」

    不解和震驚同時湧上荊羽的內心,不解這兩個字的含義,震驚這兩個字的出現,居然在自己父親身上。

    「剛才和你們說過玄羽劍是聖器吧?在家族中有傳言,聖器能感應到剛出生之人的命格,你父親出生的時候,那間屋子上方出現了玄羽劍的劍影,懸掛天際,劍指下方的屋子,但是,那道劍影卻只有劍身和劍尖,卻沒有劍柄,這就顯示屋內出生的人是禍星」荊恆聲音顫抖,雖然事情已經過去很久,現在提起還是顯得激動。

    「什麼是禍星,劍影出現又怎麼了?」荊羽心中憤怒,荊家總是會有這種莫須有的東西,現在又變成了他父親,忍不住握緊了拳頭。

    荊恆歎道:「據說,家族千年間曾經出現過幾個這樣的人,在出生的時候屋頂上出現殘缺的劍影,每次有那種人出現,家族就將之定為禍星,家規規定這樣的人一旦出現,立即殺死」

    強烈的憤怒焚燒著荊羽的心,像是荊家的離火,雖然知道父親當時沒被殺死,但是荊羽還是憤怒,家族竟然對一個剛出生的嬰兒都如此殘酷。

    「據家族傳說,在家族中出生的嬰兒若屋頂出現劍影,劍影完整則是福星,能將家族帶向一個新的高度,劍影殘缺的人即是禍星,會給家族帶來災難。你父親降生時出現的劍影雖然只少了劍柄,很接近完全,但是仍是殘缺,當時父親就決定,按照家規將剛出生的十弟直接殺死。」

    荊恆的話讓荊羽對那個爺爺更加痛恨,都說虎毒不食子,他卻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生出了這樣的念頭,難道坐上高位的人就如此冷酷無情嗎?

    「最後,是母親苦苦哀求下,父親才答應了不殺十弟。雖說父親是我們荊家的家主,妻妾成群,但他真心愛的卻只有母親一個,在母親的哀求下終於是沒有下手。」荊恆眼帶哀傷,語氣漸漸低沉了下去:「但是,父親卻交待,不能讓十弟進入藏書閣,也不能讓他修煉功法,這樣一來十弟就算身為禍星也無法對家族構成威脅。」

    拳頭不自覺緊握,荊羽現在才知道,原來父親以前的日子並不比自己好過,一樣那麼痛苦。

    「由於十弟出生時投出的劍影在高處,所以家族中的人都知道,十弟被冠上了禍星的帽子,家族中的人都不願意接近他,也就我們這十兄弟會與他接近,尤其是我,和你父親更是同一個父母所生,其他兄弟雖然同父,但母親卻不全是同一人。」荊恆的臉色又慢慢轉好,道:「十弟真的是個很聰明的人呢,雖然家族中的人都不願意接近他,但他非常樂觀,我比他大了七歲,但每次和他在一起玩都總是很開心,也沒見過他因為族人的態度就顯得頹廢或者不滿,我是真心喜歡著這個弟弟。」

    荊羽心中苦澀,父親和自己的遭遇想差無幾,但父親卻比自己好多了,勇敢面對,沒有逃避,不像他還把自己關進屋中,不敢接近族人。

    「不過……」荊恆又在歎息:「父親始終不喜歡十弟認為他隨時有可能威脅到家族的生存,總是對十弟疏遠,甚至很少看他。也許就像你現在一樣,渴望父親的情緒,你能懂嗎?」。

    荊羽可以理解,但不同的是自己父親所追求的爺爺,卻是那麼冷漠的一個人。

    「為了讓父親高興,十弟總是努力做好每一件事情,他真的是個天才,不論做什麼都能做到很好,就邊一向追求完美的七弟在許多事情上都輸給了他。十弟這麼努力,為的就是想讓父親多關注一下他,但是父親卻從來沒有。」

    歎息一聲,荊羽能夠明白,自己父親那種舉動只會取得反效果而已。

    「是的。」荊恆道:「在父親眼中十弟就是個禍星,他表現的越出色,父親就越不喜歡他。十弟總不知道自己是做錯了什麼,不斷努力著,卻越努力越被討厭,我不忍跟他說出實情,只能在平時多和他一起玩。」

    「轉眼間,十弟十歲了,那是家族中人開始修煉的年齡,你也知道吧?」

    荊羽點頭,如何不知,當初家族還親自前來請了自己,怎麼會不知道?

    「但是,父親曾經有命,不允許十弟修煉,也不讓他進藏書閣,所以十弟沒有能得到修煉的資格。」荊恆歎息不斷,道:「剛才也說過了,父親雖然有十子六女,但女兒家在族中是不受重視的,至於我們十兄弟,當時較小的人中有的還沒滿十八,加上除了大哥和七弟,其他人都非常平庸,能幫上父親打理家族的就只有大哥一個人。」

    荊恆口中的大哥,就是荊越的父親荊狩了。

    「荊家能作為十五大勢力之一,做過的事,得罪過的人肯定都不會少,在十弟十三歲那年,有一個新崛起的家族殺來了,與荊家開戰,為的是報復家族曾經對他們的打壓。」荊恆歎道:「雖說家族已經是十五大勢力之一,但對方有備而來,家族這時可用的人又少,第一次碰撞,家族吃了大虧。」

    「和那一家的爭鬥仍在持續,能用的人太少,我們十兄弟也就只有大哥和七弟能稍微幫上忙,十弟雖然想幫,但沒有修為卻是無可奈何。」荊恆不停歎息:「在家族的危機關頭,父親突然注意到這個小兒子,以他表現出的天賦,說不定真能讓家族再上一個台階。也許是這個原因,也許是想讓家族試過這個難關,父親終於決定讓十弟修煉家傳功法。」

    「十弟的天賦簡直可以用恐怖來形容,僅僅半年時間就修煉到了四劫,進步的速度讓所有人目瞪口呆。不僅如何,他的戰鬥天賦也非常高,碰上修為比他高的人也能取勝,雖然只有四劫修為無法發揮太多,但也算能幫得上忙了。」

    半年四劫,荊羽心中笑笑,好像自己修煉也才半年多就四劫了,跟父親差得還不算遠。

    「之後,又過了一年,十弟已經是能獨擋一面的強者了,修為直達六劫,這個時候那個家族與荊家的爭鬥仍在持續,有了十弟的加入,荊家終於完全佔據上風,很快那個家族就敗給了我們荊家,只因為十弟雖然只有六劫修為卻已經能力抗七劫強者,對於沒有八劫的那個家族來說很難對抗。」

    荊羽心中感歎不斷,一年半就達到六劫,能獨搞七劫,父親到底是怎樣的人啊

    「之後呢?」荊恆說到這裡,還是無關荊辰是如何變成罪人的,荊羽現在也已經感覺到,那個時候好像越來越近了。

    「之後……」荊恆臉色又變得哀傷:「在結束了爭鬥的時候,父親,將十弟趕出了家族,並叫他永遠不要回來……」

    鳥盡弓藏,兔死狗烹荊羽心中憤怒,父親努力幫助那個爺爺,最後卻得到了如此對待。難道一切到這裡就完了?

    不,應該還有,父親還沒有變成罪人,後來到底又發生了什麼?

    第一百三十章父與子的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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