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十天,荊羽的身體在慢慢恢復著,但要完全恢復還需要一些時間,不過力量上已經恢復了**成,相信再過幾天,他的身體就能完全恢復了。
這些天白林他們也在各自努力著,除了修煉幾乎什麼也不做,達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雖然短短十天不可能有太大的進步,不過幾人看上去都更精神了。
這些天單芳曾來過一次,與荊羽商量找人的事情,暫時還沒有什麼進展,此來只當看望一下荊羽等人。
在單芳離去前,荊羽讓她幫忙查一下荊斷的身份,每個入住天地谷的人應該都有記錄,要查到應該不難。
這一天已經是十天之後,單芳再次到來了,嫵媚的容顏看上去好像憔悴了幾分,雙眼也不似最初那般閃亮動人。
「這些天過得不好嗎?」荊羽給她倒了一杯水,關切詢問。不管怎麼說這單芳幫過他不少,關心一下也是應該的。
單芳變幽幽看了荊羽一眼,接過水傷神道:「公子還會關心奴家嗎?奴家以為公子早把奴家忘了。」
荊羽大感頭痛,單芳好像越來越變得奇怪了,與最初那女子非常不一樣,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單芳看了荊羽一會,突然一愣,道:「公子的氣色好像好了很多,這些日子過得不錯嗎?」
荊羽這些日子身體漸漸恢復,看上去當然要比以前精神得多。他微笑道:「托單姑娘的福。」
哪想單芳的臉色和眼神更黯淡了,看上去無比幽怨,道:「原來奴家不在公子身邊,公子反而要過得好些了。」
荊羽啞然,乾脆閉上嘴,他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好像說什麼都錯。突然想起之前的事情,荊羽又不得不開口,道:「單姑娘,查到那荊斷是什麼人了嗎?」
單芳輕輕把水放下,道:「若奴家不能為公子做這些事情,公子是不是就不記得奴家了?」
荊羽大感頭痛,心中苦笑連連,嘴上卻道:「哪裡的話,單姑娘幫了我那麼多,我怎麼會不記得單姑娘。」
單芳見荊羽臉色尷尬,突然撲哧一笑,想不到這個一向沉穩如山的小男孩也會有這樣的一面,看來他對自己也緊張了。一想到這,她臉上的幽怨一掃而空,道:「公子要奴家做的事情,奴家豈敢怠慢,已經查到了。」
「哦?」荊羽眼睛一轉,那荊斷和他同為一姓,他總覺得和他有些關係,到那天之後一直很在意。不過也有可能是他找荊姓的人太過急切才會有這樣的感覺,道:「不知他是什麼身份?」
單芳又拿起被她放下的水杯,喝了一口,表情看起來就像那杯對修士沒有半點作用的清水是甜的一樣,道:「他的名字是真名,所以才能查到。據查,他今年十五歲,與公子一般大小,從小就在天地谷長大,開始時他是住在最低等的村落,直到近兩年,他突然經常去城中的競技場,勝戰無數,賺了不少錢,而後他才靠著這些錢慢慢提升權限,住到這個村莊還沒有多久時間。」
天地谷中雖說錢的作用在外界沒那麼大,但也不是完全沒有。當金額達到一定程度,錢在天地谷中還是能發揮它應有的作用。天地谷維持那些免費的店舖也是要錢的,所以用錢一樣能提高自己的權限。
「而且,他最近幾乎每天都去競技場,非常瘋狂,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這幾天又戰勝了不少人。至於他的住處,查到那個有點麻煩,還需要一些時間,而且暫時也不知道他家中還有沒有其他成員,這些訊息屬於各人機密,不好查到。不過公子放心,只有給奴家時間,奴家一定可以完全查到的。」單芳一直盯著荊羽的臉,像是等待著表揚的孩子一樣。
荊羽皺眉思索,荊斷最近瘋狂去競技場,是受到了什麼刺激?而且,當初聽到自己也姓荊,他好像非常恨姓荊的人,這其中又有什麼關聯?
他不知道的是,荊斷的刺激來自自己,因為那天他的眼神和表現讓荊斷有種深深不如的感覺,那天之後他就瘋狂去競技場,想要磨煉自己,提高自己。
這一天,單芳離開之後荊羽又來到了這些天他一直去的森林當中,這天他已經來吸收過一次植物生命,現在再來是有別的原因。
「單芳曾說這森林中有妖獸出沒,這些天我都是小心的在外圍吸收,今天就找一頭妖獸看看我的力量到底恢復到了什麼地步」
此時是下午,再過不久太陽就要下山了。荊羽開始深入這片森林,想到到這裡為數不多的妖獸。
他急於試驗一下自己的實力,不為別的,他現在非常迫切想要在夜晚進城,因為競技場只在夜間開放,白天的天地谷是非常寧靜的。
隨著深入,普通野獸漸漸少了,這裡已經是妖獸的地盤,一般野獸不敢靠近。
「這裡的妖獸太少了,要找一頭都難。」荊羽搖頭,走了許久他仍是沒有見到妖獸,一般的森林果然是不同的,因為妖獸本來就少,人類沒什麼畏懼,所以反而有更多的人來獵殺,本來為數不多的妖獸就變得更少了。
就在荊羽感到無奈的時候,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一些聲音。
「有人的聲音,還要妖獸的吼聲,好像很混亂?」
荊羽立即順著聲音尋去,很快就到了聲音的源頭。
透過樹林間的縫隙可以看到,有四五個人在圍攻一頭大黑熊。那黑熊足有兩人高,四爪粗壯,人立在那裡對抗著圍攻它的五個人類。
五個人類有四名壯年人,都在三十到四十歲之間,另外一人是個瘦小的青年,十六七歲,臉色充滿恐懼。
「那是……天地谷中的一些獵人嗎?」
荊羽曾經聽說,天地谷中也有不少人以打獵為生,雖然賺到的錢在城中沒什麼用,但在村中還是可以換取一些東西,也可以直接以物易物。雖說修士不需要飲食之類的,但修士也有家人,就算全家都不需要,小孩子總要的,沒錢還是不能生存。
那四名壯漢看起來經驗非常豐富,雖然處於下風但仍是與其他人保持著隊形,有序地展開攻擊。至於那青年,明顯膽氣不足,而且缺乏經驗,動作看起來有些慌亂。
「不行了,這頭野熊有四階了,我們選它還是太難攻下了。」其中一名大漢開口。
「怎麼辦,要撤嗎?」
「不,不行,熊的脾氣很火爆,我們惹了它想退就難了,現在只能將它殺死,不然我們一後退就會馬上被殺」
那青年在一旁根本幫不上什麼忙,兩腳發軟。這是他第一次跟著長輩來獵殺妖獸,面對如此一頭野熊心中本能的感到畏懼。
那四名壯漢的修為都在三劫左右,本來以他們的經驗要圍攻一頭四階妖獸不是什麼問題,但是現在帶著那青年,還要分心保護他,所以才處在了不利的位置。
「志兒,別發愣,快幫忙,不然我們都要死在這」一名壯漢對那青年大喝,他們的體力不比妖獸,已經漸漸不支了。
「我……」青年應了一聲,感覺雙腳發軟,他手上拿著一桿長矛,想上前幫忙卻又沒有那個勇氣。
「怎麼會這樣?」他雙腳顫抖,回想著之前的自己:「我曾經的希望是成為村裡最出色的獵手,可是我連看到妖獸都會害怕,我……我真是太沒用了」
「不行,頂不住了,志兒,快逃」一名大漢喊出這句話,他的體力終於是不支了,被黑熊拍了一掌,轟然倒下。
這一幕在那青年的眼中是震撼的,他呆在那裡,雙手顫抖,想轉身逃跑,但是又想到:「如果我逃了,幾位叔叔一定都會被殺死」
四人圍攻的局面缺失了一角,大黑熊立即佔據壓倒性的優勢,剩下的三人明顯已經撐不了多久。
「志兒,快逃」又一名壯漢呼喊,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青年的前面,耐何只憑他們三個人,根本不可能擋住四階的黑熊,這名大漢身上也受了傷,在青年的面前倒下。
「叔叔」青年憤怒,眼中流出不甘的淚水:「為什麼?為什麼我這麼沒用,如果我能幫上忙,幾位叔叔就不會如此了,都是我都是我沒用」
「志兒,逃」
又一個聲嘶力竭的呼喊打斷了青年的思路,他猛地一震,抬頭望去。
那大黑熊在擊倒了他身前的大漢之後,又向著他迅速衝來。那只巨大的黑爪在青年眼中遮天蔽日,遮蓋了整片天空,落向他的頭頂
「啊——」青年恐懼大叫,閉上了眼睛,他彷彿已經看到,自己的腦袋要在這一爪之下被拍成粉碎。
兩腳一軟,青年無力坐倒在地,心中儘是恐懼:「我……我要死了」
「幾位叔叔,對不起……」他心中已經絕望了,等待著死亡將他帶離這個世界。然而等了許久,死亡沒有到來,青年忍不住睜開眼睛,他看到的,是讓他這一生都永遠無法忘記的一幕
一個彷彿遮蔽了整個世界的身影擋在他的身前,用他的手擋住了那大黑熊的爪子,黑熊在他身前竟然不能向前一步,憤怒不甘的大吼著。
只見那人影猛力一推,力大無窮的黑熊竟然被他推得連連向後退出了好幾步。然後,青年看到那個背對他的人影回過了頭,對他說道:「沒事吧?」
他愣在那裡,忘了回答,在他的世界裡只剩下了那一張臉,那一張和他一樣年輕,卻沒有半點恐懼,甚至還帶著微笑的臉
「居然……和我一樣年輕,難道……他一點都不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