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夜間出來的這些人有什麼用,既然天地谷不讓他們留下,為什麼還允許他們晚上到城裡來呢?而且還如此放縱?」這是荊羽不解的地方,這些人的價值明顯不比白天那些人,難道他們還有什麼用途?
「我再帶你們去別的地方看看吧。」單芳微笑著,卻不解釋,帶著眾人繼續行走在人群中。這些人好像都認識他,皆沒人敢冒犯。
只要還留在天地谷的人,沒有人敢挑戰天地谷的權威
想起容星他們,荊羽道:「單姑娘,一個月前,有沒有八個人,六男兩女來到這裡?」
光明城每月才放一次人通過前往天地谷,所以來的人荊羽相信單芳一定都知道。
「一個月前?來了有九十六人呢,不太記得了。」單芳道:「羽公子有朋友早一個月來了嗎?」
荊羽這才想起,自己之前的一個月是有九十六人通過的,光明城每月放行的人數並不少,那幾人混在人群中,單芳想是不會注意其中八個人了。
「說起來……」單芳道:「平時都是每月來一次人,而且都在百位左右,之前卻只來了十三個,然後你們就來了,怎麼是分成兩批的,而且人這麼少?」
荊羽一愣,道:「這次通過的人比較少。」他相信單芳知道光明城中的事情,暫時還不想讓她知道光明城主是為他破例開城門的。所幸他們和那十三個人到來只隔了一天時間,且光明城到天地谷有段距離,應該不會讓單芳懷疑。
單芳帶著他們來到了一個賭場,裡面喧嘩無比,幾乎所有人都在瘋狂大喊,氣氛非常熱烈。
「單小姐,今天來玩兩把嗎?」一名男子走了過來,一臉諂媚。
「幾位,有興趣嗎?」單芳望向荊羽幾人。
「賭錢我喜歡」謙行沒回答就立馬跑到了其中一個人很多的桌子上,加入了其中。
荊羽卻搖頭,道:「我對這些沒興趣。」
他性格不喜賭,倒不是怕被騙,而是賭博這種東西充滿了不確定性,他一向是把什麼都握在手足的人,驕傲卻謹慎,不喜歡冒險。當然,必要的時候除外,如朋友危險的時候他沒少冒險。
謙行不一會苦著臉回來了,很明顯已經輸光。
單芳見幾人不喜歡賭,又帶他們去了別的地方。青樓、飯店、兵器鋪、戲院等待地方都轉了一遍,可惜荊羽對這些都沒什麼興趣。
最後來到的地方是一個巨大的競技場,觀眾無數,喧嘩不止。場中的平台被一個鐵籠封著,其中有幾十個人在圍攻一名與荊羽差不多年紀的青年。
「這裡,是除了青樓以外男人們最喜歡來的地方了。」單芳笑道。
此處充滿野性與暴力,一些男人的確喜歡來。這裡的觀眾足有上千,全都在為籠中的打鬥瘋狂呼喊。
「這裡是賺錢的好地方,無論參賽還是壓注,如果能贏的話都能得到很大的利益。分出勝負的方法只有一個,就是把對手全部殺死,或者自己被殺死。」單芳又在為眾人解釋。
「又不是自己打,至於那麼興奮嗎?」謙行看著黑邊吶喊的人,嘀咕了一句。
「雖然不是自己打,但是比賽的勝負卻和他們有關。」單芳微笑。
「又是賭?」荊羽皺眉,夜間的天地谷怎麼到處都有賭?
單芳道:「羽公子,場面很火爆呢,不玩一玩,猜猜哪一邊能贏嗎?」
籠中是一名青年對抗幾十個大漢,青年身材有些瘦小,那些大漢卻一個個虎背熊腰,那青年打得很艱難。
荊羽道:「他們是修士嗎?」
單芳道:「是的,參加這樣的比賽能讓他們得到很大利益,晚上出來的人都是不要命的,為了錢什麼都做得出。」
荊羽看著籠中的青年,他在幾十人的圍攻下身上已經有了好幾處傷口,卻仍在苦苦堅持,荊羽看到那青年眼中閃動著一種堅毅的光芒,好像不僅僅只是為了錢那麼簡單,在堅持著什麼。
「好吧,就來賭一把。」荊羽突然希望那少年能贏,他也說不清是為什麼。
「投注的地方在那邊。」單芳露出微笑,指向一個方向。
荊羽卻搖了搖頭。
「羽公子,你的意思是?」單芳不解,荊羽不是要賭嗎?怎麼又不去下注?
荊羽笑道:「既然單姑娘一直叫我賭,我就來跟你賭吧。」
單芳有些驚訝,微微思索,道:「既然羽公子有興趣,奴家就陪羽公子賭一把,不知羽公子要賭什麼?」
「一件條件」荊羽道:「如果我贏了,你就答應我一個條件。」
這句話由一個男人口中說出不算什麼,由一個女人口中說出也不算什麼,但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說出這句話,那就值得思量了。
單芳臉色微紅,心想:「難道她想要我……」她平時不知道應付過多少男人,此時看著荊羽那深邃的目光居然有些心中加速,強作鎮定道:「那羽公子要是輸了呢?」
荊羽道:「自然也是還你一個條件。」
單芳思索著:「難道他真的要我……看他的樣子也不差,而且還那麼年輕,我就是輸給他也無妨。」開口道:「好,奴家就陪羽公子玩一次。」
荊羽望向籠中,只見那青年一直在苦苦堅持,明顯不是那幾十個人的對手。荊羽心想單芳應該不會選這看起來快要輸的青年,道:「請單姑娘先請吧」
單芳望向鐵籠,她當然也看出籠中的情勢,立馬就想好選那人多的一方,因為台上的青年已經明顯不支了,道:「我選……」她的話突然一滯,想到荊羽身上好像也沒什麼她想要的,這賭局本來就只是玩一玩,她最想知道的還是荊羽是不是真的想要她……
想到這裡,單芳心想乾脆故意輸給荊羽,看他到底對自己是何目的,改口道:「我選那名青年」
有時候女人的好奇心真能害死人,尤其在關乎自己魅力的時候,放著贏的不選她也要選輸的,出乎了荊羽的意料。
荊羽哪裡會想到單芳居然會選那個看起來馬上就要輸的青年,心中無奈,道:「我也選那青年。」
單芳一愣,荊羽這是賣的什麼藥,居然選了和她一樣的?這樣一來哪有輸贏?不過也沒有規定說被選了的就不能選,她也不多說。
兩人靜觀籠中的變化,賭注已下,不管怎樣總要知道結局。
「快幹掉他,他就快不行了」
「你們這幫傢伙是幹什麼吃的,幾十個人都打不贏一個」
「快別讓老子輸錢了」
各種罵聲不斷,晚上出沒的都不是什麼好人,沒有幾個是開口鼓勵的。
「這小子太不中用了,一人對付二十九人,我以為他有多強,還買了他贏呢」
「我也是,**,早知道就不買他了」
「傻了吧,趁比賽還沒結束,快去重買」
「還能買嗎?」
「沒結束就行」
「現在的賠率是多少?」
「那青年一賠四十,那幫大漢二十賠一」
「靠降了那麼多?那我現在買不是也賠大了,算了,好過血本無歸」
有人趕緊去重買了,到現在幾乎所有人都是買那幫大漢贏。
「差不多了吧?」青年心中思索,望了一下籠外的眾人,聽著他們的喊聲,知道自己的賠率已經被炒得很高了。
他眼中突然射出凌厲的目光,那些不停罵著的人這回真傻了,情勢急轉,那群大漢很快被青年打倒了,那青年……贏了就連荊羽也沒想過這樣的結果,那青年藏得太深,把所有人都給騙了
「**,這小子敢耍我,我要殺了他」
「老子虧大了,這小子,等下出去一定要牢了他」
人群簡直要瘋了,因為賠率的緣故,他們買的都很多,二十賠一啊買二十晶也只能贏一晶,買得少了根本沒幾個錢,他們當然砸得多
贏錢的人也還是有的,最初買了青年的人都有錢贏,輸的都是那些來得較晚,見場上情況不利於那青年才買的,那樣的人比較多。
「原來他是為了獎金。」單芳輕笑,道:「參賽的人,如果他的賠率越高,他贏後得到的獎金就越高哦,我想他之前是故意的。」
荊羽點頭,賠率越高,說明贏面越低,買的人當然少。而這時一旦勝出,那做莊的人贏的錢就多了,分給他的錢也會相對變多。
荊羽本來心中有些打算,此時無奈搖頭,道:「我們的賭局,是個平手。」
單芳眼珠一動,道:「我可不覺得哦。」
荊羽一愣,一時不明白她的意思。
單芳道:「我們買的人贏了,所以我們也都贏了。」
荊羽笑了,他已經明白單芳的意思,道:「所以我輸單姑娘一個條件?」
單芳也在笑,道:「奴家也輸公子一個條件。」
荊羽本來只是靈機一動,想不到居然真能拿到一個條件。
「不知羽公子要奴家做什麼?不管什麼條件,奴家都一定會答應的。」單芳臉色微紅,看起來非常羞澀,說出的話意思已經很明顯。
荊羽臉上帶著神秘的微笑,道:「這裡不方便說話,如果單姑娘願意的話,今晚我們再慢慢詳談。」
單芳臉色更紅了,心道:「他在這裡不好意思說嗎?還是暗示我今晚去他房裡找他?」
「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去吧。」荊羽望了一眼走下台的青年,當先向外走去。
單芳媚態盡顯,跟在荊羽後面也出去了。
謙行在旁邊一直張著嘴,幾乎能塞進一個雞蛋了,愣愣看著荊羽,就連荊羽走後嘴都沒有合上。
於舟走上前,伸手扶了一下他的下巴,道:「走了」
白林無奈搖頭,也走了出去。
謙行這才回過神,追上他們道:「靠我沒聽錯吧荊羽居然這麼會泡妞,還要今晚跟單芳『詳談』之前有美女投懷送抱他都不要,現在卻……難道他是看不上那些庸脂俗粉?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啊?」他換了一別惋惜的表情,道:「可惜了單芳這美女了,剛才我要是也參加多好?今晚就能讓單芳也跟我『詳談』一下了」
謙行仰天長歎,渾然沒有注意到荷花一臉陰沉已經到了他後面。他突然感覺耳朵一痛,已經被荷花提住了,只聽荷花道:「你剛才說什麼?」
謙行臉色立變,這邊的情況一出,上千人中有不少人都望向這邊了,可憐巴巴道:「花花,別這樣,這麼多人看著呢,多不好意思」
荷花再也不管這麼多,這一天她一直再忍,此刻再也不管了,提著謙行的耳朵向外走去,狠狠道:「你也知道不好意思」
謙行苦著臉,道:「你別這樣,不如今晚來我房裡,我們好好『詳談』一下……」
這回輪到於舟和白林傻眼了,兩個人張大了嘴,等荷花跟謙行漸漸走遠後對視一眼:「謙行,強」
不過走向外面的時候,兩人也感到奇怪。於舟道:「荊羽叫單芳今晚跟她『詳談』?該不會真的是……」
白林也納悶,道:「荊羽應該不是這樣的人啊,我覺得應該是有什麼事情。」
「難說」謙行不知怎麼擺脫了荷花,突然在兩人面前冒了出來,道:「你們看荊羽那樣子,單芳多漂亮啊,是個男人都心動,換了是我也會的。不過,我怎麼不知道荊羽這麼會泡妞,下次讓他教教我才行」
於舟和白林閉著嘴,一句話也不說,臉色僵硬,甚至有種恐懼的神色。
「你們怎麼了?」謙行疑惑,猛然感覺到身後傳來一股強烈的殺意,他猛一回頭,臉色瞬間慘白
這一刻,謙行的反應遠比迅速,他第一時間動了……撒丫子就跑,他從來沒有過這麼快速的反應
「你不是要和我『詳談』嗎?跑什麼」荷花迅速追去,兩個人風風火火消失在了人群中。
「謙行這下有苦吃了。」於舟感歎。
「嗯」白林認真點頭,道:「說不得今天晚上荷花一定會跟他好好『詳談詳談』」
「嗯嗯……」兩個爺們在那裡點著頭,突然發現人都不見了,連忙追上去。
單芳帶著眾人回到了女兒香,叫他們今晚先在這裡住一夜,明天再去見那「奇野大人」。
幾人各自分到了一個房間,荊羽對眾人道:「早點休息,我還有些事情要和單姑娘談談。」轉向單芳,道:「單姑娘,就到我房裡來談一下吧。」
單芳紅著臉點頭,羞澀地看了一眼其他人,跟著荊羽去了,兩人進了房間,關門。
於舟和謙行,還有白林眼巴巴看著門關上,幾人對視了一眼,於舟道:「老白,小謙有荷花,我們倆要不要去找紅老闆,也找個姑娘來『詳談詳談』?」
「算了,我還是修煉好了。」白林搖頭,轉身回了房間。
「我這個人好像也不太健談。」於舟也轉過身,回了自己房間。
原地就只剩下謙行一個人了,荷花生氣,分到房間後第一個回去了,比荊羽還早。看所有人都走*了,他猶豫著望向荷花的房間:「我是不是……去跟小花『詳談詳談』呢?」
一句話,謙行很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