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掉下去了!」薛天立即想跳下,那十人中他最感興趣就是荊羽。
「等等!」黑玲拉住了他,道:「離去的八人中有兩個人很強,我一個人對付不了他們。」
薛天道:「那你是說放過那掉下去的兩個人了?」
「我去追!」話未落,黑雕背上的一人已經躍下了雕背,向下落去。
「回來!」薛天大喝,卻已經不及,那從已經跳了下去。他臉色一沉,道:「竟然不聽我的話自作主張!」
「好了!」黑玲冷喝,道:「有人去追就行了,他的話沒有問題的。」
「哼!」薛天第一次露出了陰沉的表情,與他往日的形象大不相同,讓旁邊的其他幾人都一陣壓抑,他們從未見過這個樣子的薛天。
黑玲不再多說,命令黑雕追向遠處逃離的八個人。
「這一次,我倒要好好看看你身上的東西!」躍下的人嘴角帶著冷笑,他就當日和荊羽一直參加考驗時最強的一個人,一號。
荊羽落在了樹上,死亡森林中的樹林很大,落在上面能大量減少從高處落下的衝勢,加上他身為修士,哪有那麼容星被摔死,只是被樹枝刮出了許多個口子,並沒有受重傷。
白林的落點也不遠,很快兩人就會合了。
「為什麼你要跳?」荊羽見到白林第一句話就問出了這個問題。
白林微笑道:「是我把你們帶出來的,所以我不能丟下你們任何一個人。」
荊羽搖頭,既然已經跳了,再追究也沒有用,他也不多說。
「好久不見了。」極樂教的一號青年從樹林中走出,他是自己跳下的,身上幾乎沒有傷。
「哼!又是你!」荊羽目光一冷,這人當日跟著了他許久,還安排了另外一人與他動手,讓他差點喪命,他不可能忘記。
再有,這人見過荊羽的黑色鱗片,而據荊羽猜測那鱗片應該與體內的黑霧有關,他不希望被這人說出去,他體內的黑霧不能讓人知道。
「你好像有點變了。」一號青年的眼睛像是野獸,沒有絲毫感情,道:「上一次你還沒有這麼強的殺意,這次剛見到我,就露出了這樣的充滿殺意的眼神,看來這段時間,你經歷了不少。」
荊羽沉默,他的確經歷了不少,經過林玉輝的事情,加上方才發生的事,讓他徹底明白了,該殺的時候,絕對不能手軟!
「誰?」白林皺眉,他不是在問一號,是在問荊羽。
「極樂教的人。」荊羽的回答很簡單,他不知道這青年叫什麼名字,但對現在的他和白林而言,要殺一個人,只要這個身份就已經足夠。
「那就沒什麼好說了,殺!」白林絕非優柔寡斷之人,立即露出了殺意。
「嗯!」荊羽點頭,一步上前,卻被白林攔住了。
「在天獄中面對地極門神我的功法沒什麼用處,這一次讓你看一看我的功法,你別動!」
荊羽驚訝,他還沒見過白林的功法,只知道他有跟動手溝通的能力,除此之外還真沒見過他用什麼能力來戰鬥。
既然白林如此說,荊羽自然不會勉強,他就在一旁看著,大不了白林危險的時候他才出手幫忙,總之絕對不可讓白林受到威脅。
「呵,死也是那麼好爭的事情嗎?」一號青年冷笑,早已將荊羽兩人當成了死人。
白林一步上前,伸出手捲起了左手的袖子。
荊羽看到白林左手之上有一個烏黑的手鐲,上面刻畫著一些奇奇怪怪的鳥獸,數量不止一個,足有**只那麼多。荊羽隱約看到上面有虎有狼,都是猛獸。
這一刻,白林那個黑色的手鐲亮了起來,接著白林就如獸一般匍匐在地,口中還發著低低的吼聲。
「哼?好了嗎?」一號青年冷笑,傲然站立,不為所動。
白林二話不說,如野獸一樣四腳觸地,猛然衝向青年。
「好快!」荊羽暗驚,白林的速度就像一陣風,動作之下只能勉強看到一個影子,連樣子都看不清。
白林一個閃身到了青年身後,一爪拍向青年的後背。
「咚!」
白林的手結結實實拍在了青年背上,但青年的身影卻動也不動,如一快磐石般堅固。
「就只有這樣?」青年頭也不回,語氣充滿冷漠。
白林臉色變了變,迅速後退。
「看來速度再快如果攻擊太低也是沒用的!」白林意識到這一點,他左手之上的手鐲再次亮起。這一次,白林更像一隻猛獸了,他的指甲都在這一刻變長,像一隻野獸的爪子。
他四肢觸地,口中發著低低的咆哮,與除了外貌之外幾乎與野獸沒有不同。
荊羽在一旁心中震動,這個景象,和他當日生出鱗片的樣子太像了!
白林再次前衝,這次他的速度比之前慢了少許,但每一步踏下都會地面震一震,力量止明顯提升了不少。
「哼!」青年冷笑,面對衝來的白林直接揮出一拳,結結實實對上了白林的爪子。
「砰!」
荊羽感覺空氣都震了一震。
白林的身影倒飛而出,撞在一棵大樹之上,嘴角溢血。
荊羽大驚,他能看出白林之前那一擊的威力,而那青年一拳之下竟能將白林直接震傷,那看似接單的一拳卻是恐怖非常。
荊羽連忙上前,扶起白林,道:「沒事吧?」
白林臉色蒼白,搖了搖頭,道:「你別管,這是我的戰鬥!」
白林也是驕傲的人,此時不願讓荊羽幫忙。他掙扎著站起,雙腳卻在不住顫抖,顯然受傷不輕,卻還堅持著要自己戰鬥。
「唉!」荊羽歎息道:「很遺憾我不是那種會乖乖聽話的人。」
「荊羽!」白林臉色一沉,道:「這是關乎我尊嚴的戰鬥,你如果當我是朋友就不要出手!」
荊羽笑笑,道:「老白呀老白,剛才你從赤鳥背上跳下來的時候問過我嗎?」
白林一滯,道:「那是我自己的決定,用不著問你!」
荊羽道:「這也是我自己的決定!」
白林看了荊羽一會,知道勸不過,道:「好吧。」他又何嘗不知荊羽是擔心他,此時也不再多勸。
「何必呢?」一號青年道:「無論你們是一直上還是一個一個上,都是要死的。」
「人都是會死的。」荊羽將白林扶到一邊坐下,他已經沒有再戰的能力了。而後荊羽轉向,走向青年,道:「區別在於,你會死得比我早!」
荊羽本不是會說這些話的人,但這些日子以來的經歷讓他有了一些改變,加上此刻心情不好才會如此。
「呵!」青年輕笑,並不做口舌之爭,道:「那就來吧。」
荊羽不再說話,身前出現十五把冰劍,激射而去,同時腳下已經伸出籐蔓,從地底逼近輕年。
青年站在那裡不動,荊羽的十五把冰劍直接射在了他身上,卻全部落下,邊他的皮膚都沒有能刺破。
「不可能!」荊羽心驚,雖說他的冰劍不真的利刃,但被刺中怎麼可能無恙。
青年搖頭歎息,道:「你的口氣比他大,實力卻比他差遠了。」
「言之過早!」荊羽冷喝,從地底伸出籐蔓,青年未來得及動作,就被突然從地底躥出的籐蔓纏遍全身。
與此同時,荊羽迅速切斷腳下的籐蔓,左右手各握一把冰劍衝向青年。
荊羽的劍刺出。
青年掙斷籐蔓,空手接下了荊羽的冰劍!
「怎麼會這樣!」荊羽震撼,他以為籐蔓至少能困住這青年一些時間,而且近身的話至少也能傷到他。
事實卻是,籐蔓對青年沒有任何用處,且荊羽近身一擊也被他以單手接下。
沒有任何策略與技巧,全都是真真實實的實力,與薛天完全相反,但卻同樣恐怖。
「你太弱!」青年一拳揮出,打在荊羽胸口,荊羽遠遠飛了出去,撞上了一棵大樹。
「不可能!」荊羽嘴角和白林一樣流出鮮血,但他的身體比白林要強得多,傷得沒那麼重。
上一次荊羽向這青年射出冰劍時他還會低頭閃躲,而今居然躲都不躲了,直接徒手接下,難道這麼一段時間他就進步到了如此地步嗎?難道是因為極樂教所謂的訓練?荊羽不敢相信。
「為什麼不用那個?」青年沒有追來,從始至終他邊腳都沒移過一步,僅兩拳就傷了荊羽和白林。
荊羽擦去嘴角的血液,有些不明白青年的話。
「上一次,你不是爆發出一種很強的力量嗎?那種黑色的鱗片,為什麼不用?」
荊羽心中一動,是了,那一次這青年躺在暗中看見了那一幕,現在定然以為荊羽還有所保留。可惜的是,荊羽不是不想用,而是根本不知怎麼用。
「如果不用那個,你是不可能贏我的。」青年面無表情,說話的語氣就像天在上地在下一樣正常。
「我就贏給你看!」荊羽大吼,再次前衝,這一次沒有再用冰和籐蔓,那些都是沒用的,他要用力氣直接對抗!
「砰!」
一拳碰撞,荊羽的身體像是木頭一樣僵在那裡,他的手和青年直接碰撞,已經失去了知覺。
「你力氣不小。」青年那野獸一樣的眼睛盯著荊羽,道:「但是,還不夠,如果你不用那種力量,會死在這裡。」
「我讓你先死!」荊羽怒吼,提起左拳再次揮出。
「砰!」
雙一閃撞擊,荊羽兩隻手都失去了知覺。
「為什麼要執著?」青年道,語氣有些麻木:「用出來不好嗎?可以贏我,還不用受這樣的苦。」
荊羽汗如雨下,卻咬緊了牙不吭一聲。別說他不會使用那種力量,現在就是會,別人要逼他使用他也未必會用。
「你很固執。」青年終於移動腳步,走向另一個方向,道:「那麼,不知道他怎麼樣。」
他走向的方向,是白林所在的地方。
「住手!」荊羽大吼,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朋友的生死,他看得比自己還重。
青年停下腳步,道:「你肯用了嗎?」
荊羽臉色陰沉,低著頭走到白林身邊,雙手無力垂在一旁,對白林道:「白,告訴我怎麼使用野獸的力量。」
白林一陣遲疑,他不知道荊羽還能使用野獸的力量,怕荊羽為了救他胡來,不敢亂說。
「告訴我!」荊羽面沉如水,之前白林戰鬥的時候明顯野獸化了,和之前的他有共通之處,也許用白林的方法就能喚醒那種力量。
「好吧!」白林鬆動了,他看到了荊羽的眼神,那是一種很執著的眼神,白林無法阻止。
他望了一邊的青年一眼,讓荊羽附耳到他旁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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