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天的刀片被二號青年一下斬開,卻沒有任何怒意與驚訝,嘴角仍是帶著淡淡的笑容,有些玩味。
「這個時候你還笑得出來?」黑玲話語冰冷,她最看不慣薛天這副做什麼事情都滿不在乎的樣子。
「唉!」薛天突然歎息,道:「我們是太久沒合作了嗎?怎麼邊你都不瞭解我了?」
遠處,白林召來的赤鳥突然顫了一下,上面的眾人身形都是一個不穩,除此落下。
「怎麼了?」二號青年臉色一變。
「赤鳥的樣子有些不對勁!」白林大喝,只有他能與赤鳥交流,知道發生了什麼。
二號青年的臉色沉了下去,不再如之前那樣一副無趣的表情,他知道自己著了道了。
荊羽望向赤鳥的羽翼,赤鳥的羽毛都是火紅色的,嬌艷如火,而它的右翼上卻有一處看起來有些特殊的紅色,不似火,倒似染上了紅色的水,是血!
「刀片射中了赤鳥的翅膀!」眾人驚呼,幾個眼尖的人也發現了這一異樣。
「被人給擺了一道啊!」二號青年臉色不善,至此他也明白了,對方的用意根本不是射人,而是要傷他們身下的大鳥,只要大鳥受傷,那他們就跑不了多遠。
「你還是受耍這些手段。」黑玲的話語仍舊冰冷,沒有因此而給薛天好臉色看。
「呵,這不是挺瞭解我嗎?」薛天微笑,仍是那個讓黑玲討厭的笑容。
「赤鳥飛不了多久了,現在只有兩條路,一是有人阻攔身後追擊的人,二是我們全部回頭拚死一戰。」白林神色冰冷,這樣飛下去赤鳥很快就會不支落地,到時一戰同樣不可避免,他們已經沒有別的選擇。
「把他們打下來就行了吧?」二號青年起身,遙望遠處追著的薛天等人,臉色不善。薛天是在他手中傷了赤鳥的。
荊羽訝然,隔著這麼遠的距離,難道二號還有辦法將他們打下來?雖說他實力驚人,但上次在天獄中展現的是近距離戰力,沒有人知道他遠距離攻擊如何。聽他此言,似乎那是很容星易的一件事一般。
只見二號青年如之前一樣抬起右手,左右握著右臂,指尖併攏遙指遠處的黑雕。這一刻,二號青年的手臂居然發出光亮,即使在類類烈日之下也能清楚看到那光,可見其光之強。
「這是……」荊羽暗驚,二號青年就站在他身旁,他能感覺到其手臂上傳來的陣陣波動,那居然是靈力,他把靈力覆蓋在了手臂上,才會才出微光,荊羽從未見過有人將靈力圍繞身體表面,而且居然如此清晰可見。
至此荊羽才猛然想起,上一次二號青年在打破火極門神的火爐時手上似乎也有一層淡淡的微光,不由猜測是不是他將靈力裹在了體表才沒有被火極門神的火給燒傷,這極有可能。
「他們要反擊了,黑玲,交給你了。」薛天遙望這邊,退到了一旁,將前方讓了出來。
「哼!」黑玲沒有多說,走上前來,站在最前方。她對著荊羽這邊伸出雙手,低低喝道:「宇宙之始,黑暗無際!」
與此同時,二號青年的準備已經結束,他冷冷吐出四個字:「極盡之光!」
一道比太陽還要耀眼的光束從青年手中射出,如一把迅速伸長的劍由二號青年手中刺向遠處的追擊者。
這一刻,黑玲的聲音剛剛落下,她身前突然出現大量黑霧,遮在了兩方之間,再看不彼此。
「咻!」
二號青年的光束射入黑霧之中,他的光束雖然耀眼,但進入黑霧中也照不亮其中的景象,什麼也看不見。
「轟!」
只聽轟然一聲巨響,圓形的黑霧都被炸得變了形狀。一道道如石一樣的黑霧被炸得紛飛,飛往不同的方向,各個方向都有,包括荊羽這邊。
二號青年嘴邊露出一絲冷笑,「打中了!」
箭只有射到東西才會停下,不然就是落下,而光只有照到東西才會停下,絕不會落下。二號青年有理由相信,他的光束已經打中了那些人。
「幹掉了嗎?」眾人心中激動,全都遙望那個方向。但那團黑霧實在太過龐大,遮去了所有,他們什麼也看不到。
此時就連赤鳥都調轉了頭,揮舞著翅膀停在原處,沒有飛行。它已經受傷,飛不了多遠了。
遠處的黑霧久久不散,其中沒有再傳出任何動靜。被炸飛的霧塊仍在紛飛,有許多飛向了荊羽他們這邊。
二號青年望著被炸飛的一團團霧,猛然大喝:「快退!」
眾人一驚,還不明白怎麼回事,其中一道被炸向這邊的霧團中突然衝出一個人影,一個閃身就落在了赤鳥的背上,就在眾人中央。
還沒有人看清那個人是誰,那個人就動了,他指間捏著一塊小刀片,眾人回頭只看到一點耀眼的寒光,迅速照向一個方向。
那是最脆弱,也最沒有防備的一個人——燕兒。
「叮!」
一聲脆響,刀片落到赤鳥背上,眾人這時才剛回過了身。他們只看到一個黑影從他們身旁穿過,迅速躍起,離開了赤鳥的背。
「這樣就想走嗎?」二號青年大怒,想要跳去追擊,這人竟敢深入他們中間,膽子大到了極點,簡直一點都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
「別去!」一號按住二號青年的肩膀,剛才就是他出手救了燕兒。
「為什麼?」二號青年眉毛一橫。
一號青年沒有說話,但很快二號青年也已經明白了為什麼。
赤鳥飛在天空之上,來襲的人跳出鳥背,身體就在空中落下,就在這一刻,黑雕突然從黑霧中躥出,接住了那人,眾人此時才看清了那人的樣子。
「薛天!」荊羽雙拳緊握,這人還是那麼恐怖,深入他們十人當中居然還能全身而退。
不用想荊羽也知道剛才的一切都是薛天算計好的,他頭腦轉動的速度可謂恐怖,在這之前沒有人知道二號青年的能力,所以他的光束碰到物體會爆炸絕對屬於偶然。
然而,薛天反應迅速,荊羽猜測他應該是在黑霧中趁眾人看不到的時間用什麼攔下了二號青年射出的光束,眾人看不見他,自然會以為擊中了。這時就反應出了薛天的急智,他立即利用寂爆炸讓許多黑霧四散,自己則躲在其中趁機接近眾人。
這個的頭腦,簡直恐怖。
趁薛天深入眾人這一瞬間,黑雕就利用這個時間飛近了赤鳥,此時如果二號青年追出去,就會中了他們的計。
「小黑!」黑玲突然大喝,對身下的黑雕發出命令。
「唳!」黑雕高鳴一聲,雙翼狂振,周圍頓時狂風大起,赤鳥的身形如一葉在大浪中的孤舟,一陣搖擺,上方的眾人在其背上更是苦不堪言,身體不受控制地左右搖晃。
「混蛋,要不是赤鳥受了傷,怎麼可能會佔下風!」白林大怒,但也無計可施,赤鳥不僅受了傷,還載著十個人,所以才會不如黑雕,但無論如何,這一切無法改變。
薛天就在這時上前,向著眾人射出了上百塊刀片,每一片都寒光閃閃,如輪小太陽一樣炫目。
「不好!」眾人臉色大變,現在他們站都站不穩,根本沒有餘力去擋下這些刀片。
響聲不斷,每個人都自身難保,更無法替別人擋下,只能各自承受。
這一輪攻擊之後,許多人身上都受了傷,包括荊羽,只有一號跟二號兩名青年無恙。
「既然你們接近的話!」荊羽怒了,手中猛然伸出籐蔓,把尖部變成了硬刺,刺向遠處的黑雕。
之前距離太遠,烏籐無法觸及,現在他們接近之後已經在烏籐能伸到的範圍之內。
「噌!」
烏籐的尖刺刺入黑雕腹下,它是空中的飛禽,雖然看起來等階不低,但防禦上並不是很強。
黑雕一聲低鳴,揮動翅膀飛了出去,荊羽的籐蔓並沒有傷多重,但也讓它受了驚。
荊羽剛鬆了一口氣,就在這時,薛天抬手又射出了十塊刀片,分別射向眾人。
此時赤鳥的身體還沒有穩定,眾人仍是身形不穩,而這一次薛天因為減少了射出的數量,威力定然遠非之前可比。之前那些只讓眾人受了傷,但這次如果被擊中,很有可能會是致命的!
荊羽的身形也不穩定,他想用冰劍替眾人擋下也是力不從心。除了一號跟二號青年相對從容以外,所有人都是一陣慌亂,在不斷搖晃的赤鳥背上竭力閃躲。
荊羽險險躲過了薛天的刀片,剛鬆了一口氣,卻突然臉色一變。
他突然感覺到,他的後背抵上了一支手,那支手在他身形還沒有穩定的時候輕輕一推……
荊羽身體失重,從赤鳥背上落下……
他回過頭,最後一眼看到了推他的人。其他人都處在慌亂之中,沒有人看到推他的這雙手,只有他自己看到了身後的這個人,和這雙手。
是付輝。
他帶著冷笑,輕蔑不屑的眼神嘲笑地看著荊羽。
荊羽的身體離開赤鳥的背,呼嘯的見地從他耳邊穿過,托不住他的身體。
「荊羽!」此時,眾人逐漸穩定,才發現荊羽從赤鳥背上掉落。
「呵呵,真是不好意思啊,身體一個不穩不小心碰到了。」付輝與眾人一直低頭望著下落的荊羽,沒有看到他那種充滿了諷刺,充滿了嘲笑的眼神,他心中在笑:「放心吧荊羽,到了天地谷,我會替你照顧這個小妹妹的。」
付輝心中感覺非常痛快,之前他對荊羽忍受了太多,現在終於可以出一口氣了!
「鳥背並不是多寬,那樣的情況,失足摔落是很正常的事情,沒有人會懷疑我的,我怎麼可能放過這樣的機會,荊羽,要怪就怪你太蠢,有些人,不是你這樣的人能惹得起的!」付輝心中冷笑連連,他心中在狂笑,臉上卻是和眾人一樣是擔心和不甘,甚至詭異的眼神。
每個人望向荊羽的眼神都充滿了不甘,他們想拉住荊羽,但是距離已經不允許了,沒有人懷疑付輝,眾人所想都像付輝想的那樣,覺得荊羽是在之前的情況下失足跌落了。不是他們笨,這只是正常情況下的正常邏輯。
荊羽面部向上,仰著落下,他望著上方焦急的眾人,臉上帶著微笑,他不想讓這些人擔心。
突然間,他看到赤鳥背上跳出了一個人影,向著下方和他一直迅速落下。
「白!」眾人大呼,沒有人想到白林居然自己跳了下去。
「快,赤鳥,快飛下去!」容星大急。
「不行!」付輝立即反對:「要趁現在馬上飛走,不然那黑色的雕再返回來我們都危險!」
赤鳥像是也害怕黑雕再次返回,穩住身形後立即飛了出去,向著遠方迅速離開。
「到那裡等我們,我們一定會來的!」白林向上大喝,這是他吩咐好赤鳥的結果,不想讓眾人受險。
荊羽和白林的身體,就這樣從萬丈高空落向下方,那裡是一片茂密的森林,其名:黑暗。
「落在黑暗森林,而且後面還有極樂教的人在追,荊羽,這次你想不死都難了!」付輝站在赤鳥背上遙望下方,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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