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傷痛需要熱血償還
楚飛和吳軍山創造了不小的轟動,國盾候選成員中居然接連出現兩位槍神,簡直就是奇跡!王凱迅速上報,而隊員們更是羨慕的看著楚飛和吳軍山,兩名女兵更是優先和楚飛、吳軍山套近乎。相比之下,吳軍山比楚飛帥氣多了,而且對楚飛一口一個姐夫的,自然成了兩位女兵的首選「教練」對象。
楚飛笑看著滔滔不絕的吳軍山,任由吳軍山表現一下,只有被逼問急了,才說那麼一句兩句的,然而越是如此,也讓人覺得楚飛高深莫測,更何況之前吳軍山姐夫前姐夫後的叫喊,幾乎所有人都以為楚飛就是吳軍山的師父了。
王凱報告完畢,直接楚飛和吳軍山說道:「你們兩個立刻隨我去指揮部報道,其餘的繼續留下參觀,如果技癢的,也可以嘗試一下!」說完轉身就走,楚飛和吳軍山笑著跟隨王凱離開。在國盾,根本無需掩飾自己什麼,這一點楚飛早就看出來了,而吳軍山也不是沒腦子,既然來了,那就得必須留下,而且必須站在最高處!
指揮部內,王凱一個標準的軍禮:「報告師長,楚飛、吳軍山帶到!」楚飛和吳軍山上前一步立正敬禮:「楚飛!」「吳軍山!」
師長秋耀晨三十歲左右,依然保持著二十多歲的強健和英俊。他看了看楚飛和吳軍山笑道:「不錯,你們的簡歷我已經看過了,讓你們過來一是鼓勵,二是給強者一個機會:如果明天你們其他各項能夠勉強過關,我就留下你們!」
「謝謝師長!」楚飛和吳軍山大聲回應。
秋耀晨繼續說道:「虎父無犬子啊,你們兩個還跟我玩這套?嘿嘿,小飛,你小子也太不夠意思了,還有軍山,怎麼就把我給忘了呢?」
楚飛看了看秋耀晨:「師長,我現在是一個士兵!」
吳軍山哼哈了一聲:「就是,我現在也是士兵!」
「少來!都給我坐下!王凱,把我的好酒拿過來,讓後面送幾樣可口的菜,我要和兩位小弟喝兩杯!下午的訓練他們就不用參加了。」
「是!」王凱心頭猛震,急忙去辦事,一邊思忖著楚飛和吳軍山的來歷,想想司令員就姓楚,難道那個楚飛會是司令員的什麼人?只是王凱由秋耀晨一手提拔,當然不會把所想的說出去,但也開始留意楚飛和吳軍山了。既然是師長的小弟,他王凱就不能不照顧點兒。
王凱走後,楚飛這才嘻嘻哈哈的坐下,跟秋耀晨攀談起來,吳軍山也是給了秋耀晨一個熊抱:「我就說你不可能死不露面,原來都成了國盾的師長!」
「小飛走後,我就被老爺子安排到了這裡,十年摸爬滾打,我可是憑自己本事走到這個位置上的,老爺子教導有方,但從不給我開小灶,更不會給我鋪平道路。所以你們兩個今天在我這裡喝完酒,明天開始我可就不認識你們了。」
「既然你在這裡,那麼其他幾位大哥呢?小時候他們沒少教我東西,還有死老頭子,要不是為了給我弄墨玉蛟龍佩,他也不會死。」楚飛有些傷感的說道。
秋耀晨臉色猛然黯淡下來:「都死了!全都死了,只有我還活著,雖然不能說苟延殘喘,但是我無能,不知道對手是什麼人,雙方戰到最後,我僥倖還有一口氣,可是他們全都失血過多,我是看著他們一個個流乾了血死掉的,卻沒法子救他們!」
「究竟怎麼回事?!」楚飛的手在顫抖,微微閉上眼睛。不用看秋耀晨,楚飛絕對相信他說的都是真話。
秋耀晨表情很痛苦:「那一次我們執行特別任務,地點是中越交界處,牽扯到毒梟、文物走私,同時要攔截一個外逃的特殊科技人員,在熱帶原始雨林裡,我們成功的擊斃了要逃走的人,卻遭到毒梟和文物販子的聯手劫殺,一步一個陷阱也就罷了,但是讓我們想不到的是對方的身手和槍法絕不比我們差,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閉上眼睛,似乎那一次戰鬥情景再次重現,秋耀晨的手都有些發顫,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平息了一下繼續說道:「毒梟和文物販子以及他們的手下都死得差不多了,可是我身邊的人也不斷倒下,隱約之中,我突然感意識到對方還隱藏著一支力量,因為我們根本不可能擊斃那麼多人,而對方死的人超過我們射殺的數量,只不過等我意識到這一點並全力搜尋目標的時候,我看到他們,同時一顆子彈也射中了我。」
秋耀晨一邊說著一邊解開軍裝,露出胸口:「子彈肋骨射入,劃過心臟下端,僅僅保留那麼一點兒就會讓心臟爆裂!所有的人都是在撤離的過程中,一個接一個倒下!而那幾個人根本就沒露面。如果不是我心臟長在反方向,現在也早已經是個死人!」
「一直沒有消息嗎?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遇到過那些人?」楚飛問道,表面上看似冷靜淡然,但沒人能夠理解楚飛此刻的心情。回到北京之後,無論是爺爺奶奶還是老爸老媽都絕口不提那些平時跟他玩耍的大哥們和半大老頭子們,楚飛已經意識到了出了大事情,但現在聽著秋耀晨親口說出來,楚飛還是無法接受。
吳軍山也是熱淚盈眶,小時候和楚飛在一起玩耍,那些大哥們都和秋耀晨一樣,教楚飛和他玩拳腳功夫,玩槍,玩飛鏢什麼的,然而一晃十年過去,到現在就是剩下一個秋耀晨了。
「從那以後,一切都恢復正常。但我這些年來從來沒忘記那一次戰鬥,所以只要有機會,我就會設法調查,可是一直沒有任何消息。不過從那以後,老爺子就退了下來,楚司令也到了炙手可熱的位置,夫人也去了國安局。看似你們楚家已經掌握大局,但隨時都有可能被人取代,如果不是從老爺子手裡出來的人大多還掌握著軍權,也許會發生讓人想不到事情。」秋耀晨的語氣變得謹慎起來,「這些事都是我感覺到的,至於真實情況,老爺子不說,司令不說,我也無法確定。」
楚飛心頭一震,緩緩的點點頭:「我知道了。軍山,喝酒,跟大哥一醉方休吧,算是祭奠咱們那些永遠不死的大哥!」楚飛說道,一杯酒灑在地下,然後倒了一杯,一口喝乾。只是楚飛終於明白了一件事情:為什麼爺爺和老爸非要讓他進入部隊,而且是直接進入國盾!
如果不是自己意外之後能夠活著回來,也許幾年之後,楚家真的會像秋耀晨說的那樣一蹶不振,也許正因為自己的失蹤,讓那些人完全沒有了後顧之憂,那些人才沒有忙於行動,卻無形中給了楚家機會:這些年,老爸老媽可沒少培養心腹之人,就像秋耀晨、任百鳴以及宋長垣、李興雲這樣的人,要麼是爺爺的部下,要麼就是老爸老媽的部下或者親自提拔的人。
吳軍山、秋耀晨和楚飛一樣喝酒,看了看楚飛和吳軍山,秋耀晨繼續說道:「前兩天司令告訴我,你一定要來國盾,知道我有多高興嗎?因為你終於來了,軍山也來了,國盾就有希望了,而那些弟兄們的仇,我也終於能夠交給你了!小飛,我現在雖然是師長,可是真正執行命令的時候,國盾的指揮權並不在我手裡,更不在司令手裡。這一點,你和軍山都要牢記,既然來了,就要把國盾抓在你的手裡!」
「秋大哥,這些事不用著急,我們喝酒!你能等我來到國盾,就已經很不容易了!」楚飛淡然說道,但是他的心卻在一次又一次緊縮。楚飛深知當年秋耀晨和那幾個大哥哥的身手,論槍法絕對不比吳軍山差,論身手應該和現在的梟龍中等人員差不多,但是在那種環境裡執行任務,無疑是特殊安排的,在地理環境異常不利的情況下,對手卻早已熟悉了環境,趁著秋耀晨等人立足未穩展開了一場絕殺!
楚飛震驚的是對方的槍法,從秋耀晨的創口來看,那是明顯的全自動步槍,射程三百米到五百米的距離,林深葉茂的環境下還能如此精確的擊中心臟下端,並且不讓心臟直接爆裂,楚飛自忖能夠做到,但這樣的人世界上能有幾個呢?
顯然,這是一場陰謀,從秋耀晨等人去執行任務開始,陰謀就在實施之中,才會讓秋耀晨等人亡命。當然,該做的事情也做了,去讓對手趁機借刀殺人,由此看來,對手絕對陰險至極而有心思縝密,是個很難對付的人。
這個人自己不一定是高手,但他絕對精通兵法韜略,一切都設計得滴水不漏而卻完全在他的掌握之中!想到這裡,楚飛冷笑道:「這幾年,誰爬升得最快?或者說那一家的下一代升職最快,這些你都知道嗎?」
秋耀晨搖搖頭:「看不出來,一切都在情理之中。而且讓我感到無從下手調查的,不僅是這一點,還有老爺子和司令不允許我調查下去。」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吳軍山突然說了一句跟他秉性格格不入的「人話」。
楚飛點點頭,秋耀晨也苦笑了一下:「話是這麼說,但我不能等!這幾年真正地位和名聲攀升迅速的,都是無關緊要的人,他們的後台有一個也有兩個三個的,而向你們兩個一樣的太子爺們,都只知道花天酒地,當然其中也不確定存在假象,就像這一次國盾挑選人員,身份被保密甚至連我都不知道的,就有三四個:趙良棟、陳懷平、羅濤和陸錦江。」
「好了,秋大哥,我們不再說這些,喝酒!」楚飛端起酒杯,「在國盾,強者為尊,你給我和軍山做了榜樣,我絕不會讓哥哥們無法瞑目的!」
吳軍山接口道:「對!秋哥,我和姐夫,嘿嘿,和小飛絕對好好幹,絕對能找出那個狗娘養的,到時候我要活剮了他!」
「我要的,就是你們這句話!我等到今天了,好,乾杯!」秋耀晨說道,含著淚喝乾,快十年了,一切都過去,唯有無法忘懷的,永遠無法忘卻。但是今日起,傷痛依然需要熱血來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