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同學,你不夠意思,離開宣施縣,也不和我打個招呼,我都沒有來得及為你踐行,今天算是補上了」
「秦川,有什麼值得踐行的,文山縣都窮的揭不開鍋了,我哪裡還有心情吃飯啊」
「老同學,沒有過不去的坎,我相信你的能力,當初,要是你不到宣施縣,宣施縣煙廠關停了,情況難道會比文山縣好嗎?」
「秦川,你什麼事情知道了這些事情啊」
「老同學,官僚了,我都在宣施縣扎根了,難道還不瞭解宣施縣的情況嗎,有一個人,想見見你,又不好意思啊」
「秦川,我又不會吃人,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那好,薛盈盈,出來」
薛盈盈從衛生間裡走出來,一身淡雅的打扮,透露出一種素雅的美
「袁書記,您好」
「是薛盈盈啊,你好,好久都沒有見過你了,怎麼,你調離聞部了嗎,宣施聞也看不到你了」
「袁書記,這都是秦川要求的,他不要我拋頭露面」
「哦,明白了,恭喜你們,恭喜你們啊,什麼時候吃喜糖啊,可不要忘了通知我」
「袁書記,到時候一定通知您的」
10月9日,市委下發了文件,周義海任文山縣縣委常委、副縣長,熊開勝任文山縣縣委常委,縣委辦公室主任,張東濤任文山縣縣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原文山縣委辦公室主任、政法委書記調到了淮揚市,出任市直單位的副職當天,周義海、熊開勝、張東濤就到了文山縣,市委組織部副部長張如泉送3人上任
歡迎會和歡送會一齊開了,正好節省錢
袁自立主持召開常委會,通過了張東濤兼任文山縣公安局局長的任命
袁自立提議,補發了文山縣幹部職工6月、7月的工資,為官一任,造福一方,袁自立雖然不敢保證做到,不過,出任文山縣委書記,總要有所表示,工資補發了,趙天然借給文山縣的1000萬元也沒有了
趙天然打來電話,狠狠訓斥了袁自立,資金要用在刀刃上,文山縣的幹部職工,已經習慣了,給他們補發兩個月的工資,今後怎麼辦,難道能夠足額發放工資嗎,想不到長遠的辦法,老百姓照樣罵你是飯桶
袁自立表面上恭恭敬敬、唯唯諾諾,心裡不以為然,幹部職工工資都拿不齊,哪裡有心思工作,還不是想盡辦法賺外快,總是要養家餬口,文山縣現在情況越來越糟,絲毫看不見好轉的局面,如果不趕快發工資,還不知道會惹出什麼事情呢
袁自立沒有想到,他還沒有來得及慶幸,就出事了
張東濤帶著公安局主管刑偵和治安的副局長,匆匆走進了袁自立的辦公室
「袁書記,出事了」
「老張,不要著急,你們都坐,慢慢說」
「袁書記,事情是這樣的」
袁自立聽著聽著,臉色嚴肅了,他一直擔心發生事情,現在,果然出事,而且,這件事情,要是不能及時給全縣人民一個交待,將造成惡劣的影響
出事的是一個在文山縣拉蜂窩煤賣的農民,叫做陳二娃,陳二娃是文山縣最偏遠鄉鎮關茅鄉的農民,到文山縣城一年多時間了,在城里拉蜂窩煤賣文山縣城90%的住戶,都是燒蜂窩煤的,在文山縣賣蜂窩煤,拉一輛板車,從煤廠裡出發,一個蜂窩煤能賺兩分錢,賣的時候,還可以根據樓層高低加運費,一般來說,三樓以上的每個蜂窩煤加一分錢陳二娃拉蜂窩煤,總是讓人試試好燒不好燒,陳二娃還有一個本事,能夠記住大部分的客戶,包括家裡的蜂窩煤什麼時候燒的差不多了,陳二娃勤快、為人厚道,生意很好,每個月能賺好幾百塊錢,這些錢,在宣施縣算很不錯了賣蜂窩煤是個髒活,身上整天黑乎乎的,連頭髮絲裡都是煤灰,臉上除去眼睛和牙齒發白之外,完全像一個黑人,陳二娃掙錢不容易,晚上就睡在煤廠裡,把被子鋪在板車上,和衣而臥陳二娃的老婆承擔了家裡所有的事情,從關茅鄉到縣城,坐車來回要20元錢,陳二娃的老婆捨不得錢,很少到文山縣城,所以,幾乎都是陳二娃一個月回一次鄉下,陳二娃是男人,當然有正常的需求了10月4號,陳二娃的老婆破天荒到了文山縣城,陳二娃喜出望外,半天沒有拉蜂窩煤,陪著老婆逛街到了晚上,陳二娃的老婆本來準備和在縣城裡賣菜的老鄉一起睡,看著陳二娃可憐巴巴的樣子,於是陪著陳二娃到了一家小旅館,住宿很便宜,包下一個房間才10元錢,陳二娃的老婆心疼了好半天,做完那事以後,背過身不理睬陳二娃,陳二娃笑嘻嘻哄老婆開心
事情就出在這個時候,因為是十一假期,所以,文山縣城的聯防隊員要做做形勢,要查夜,其實也不算是查夜,喝酒宵夜了,隨便找家小旅館看看,如果遇見賣*嫖娼的,沒有背景沒有靠山的小旅館,老闆願意破財,什麼事情沒有,老闆強硬的,帶走女人,末了還要罰款,小旅館如果是做這種事情的,最害怕女人被帶走,因為女人是最為寶貴的資源,老闆吝嗇了,女人只要稍微說說,老闆就不用混了,沒人了,老闆也賺不到錢了
縣城裡本來就沒有什麼流動人口,哪裡會有什麼人住小旅館,所以說,很多的小旅館,就是實實在在的妓院陳二娃不會知道這些事情,他沒有錢、也沒有膽量去嫖女人
聯防隊員酒喝多了,進入這家小旅館,看了看,準備離開,可是,其中一個人聽見房間裡面傳來了男人和女人的笑聲,小旅館條件不好,都是木門,根本就不隔音,於是,幾個聯防隊員眼睛亮了,他們以為抓到發財機會了沒想到,老闆根本就不理會,說這兩人是自己來的,包了房間,是夫妻聯防隊員哪裡會相信,破門而入,看見了還在床上的赤條條的陳二娃和他老婆
陳二娃帶著身份證,他老婆沒有帶身份證,三個聯防隊員根本不聽陳二娃的解釋,什麼夫妻啊,他們準備帶走陳二娃的老婆,藉以嚇唬小旅館的老闆,老闆依舊無動於衷,陳二娃苦苦哀求,聯防隊員不聽,強行帶走了陳二娃的老婆陳二娃甚至跪下來給聯防隊員磕頭,沒有任何的效果,聯防隊員甚至準備罰款,陳二娃才被嚇住了
陳二娃的老婆是農村婦女,沒有見過這種陣勢,當時的樣子,幾乎被嚇傻了,衣衫不整,碩大的*還暴露在外面
第二天是星期天,陳二娃到公安局去找老婆,沒有發現,到了下午,陳二娃終於見到了老婆,不過,老婆的精神不正常,嘴裡喃喃念叨著「我不是妓女、我不是妓女」,陳二娃發現老婆的*上,還有指甲抓出來的血痕,陳二娃的老婆瘋了
陳二娃忍不住了,跑到公安局大門口大鬧,因為是星期天,公安局沒有人上班,門衛不准陳二娃進去上班以後,公安局治安科的人見了陳二娃,聽了陳二娃的情況反映,表示一定要查清楚,可是,幾天過去了,沒有任何音訊,陳二娃再次去找的時候,治安科的人很不耐煩,說是這件事情問清楚了,沒有什麼事情,聯防隊員問明情況以後,就放了陳二娃的老婆,至於陳二娃的老婆為什麼會瘋了,他們不知道,也許是陳二娃的老婆膽子小的原因陳二娃是老實人,聽了這些話,不知道說什麼好,內心的鬱悶和憋屈,沒有地方發洩陳二娃的老鄉看見這種情況,要陳二娃到縣委、縣政府去喊冤
陳二娃橫下一條心,請人寫了一個大紙牌子,掛在胸前,一隻手拄著木棍,一隻手牽著老婆,跪在了公安局的大門口
圍觀的人很多,不少群眾看見了紙牌子上面寫的事情經過,看見了陳二娃旁邊毫無知覺的老婆,都表示出了同情和憤慨,有的甚至破口大罵公安局,說幹警都是一幫畜生,比流氓都不如
張東濤剛剛上任,到政法委去開會,看見了跪在門口的陳二娃和他的老婆,張東濤仔細看了陳二娃寫的事情經過,看著陳二娃身邊的老婆,感覺到事情的嚴重,他果斷表明了身份,要陳二娃有什麼事情,直接給他說,不要跪在這裡了
陳二娃知道了問話的是公安局局長,放聲大哭,進入公安局,到了辦公室,依舊忍不住哭泣,好久才安靜下來,敘述事情的過程中,陳二娃很激動,好半天才說完,說話的過程中,陳二娃解開了老婆的上衣,*上面已經結痂了,不過,抓痕是顯而易見的
張東濤聽完陳二娃的敘述,氣的發暈,小小的文山縣城,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張東濤當即要刑警隊為陳二娃的老婆拍照,同時命令刑警,找到那三個聯防隊員調查,刑警隊長面露難色,聯防隊員可是公安幹警的下線,這樣去查辦,怕是寒了聯防隊員的心張東濤大怒,說是怕寒了聯防隊員的心,難道不怕寒了全縣老百姓的心嗎
調查結果很快出來了,三個聯防隊員當晚酒喝多了,在審訊陳二娃老婆的過程中,褻瀆了陳二娃的老婆,*上的抓痕,就是他們的傑作,陳二娃的老婆禁不住他們的侮辱和恐嚇,精神失常了,三人發覺事情不妙,趕忙放了陳二娃的老婆他們以為,陳二娃和他的老婆都是農民,這件事情,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事情迅在縣城傳開,不少百姓氣憤不已,要求公安局嚴懲這些害群之馬,這些人,簡直比流氓和黑社會還要壞
張東濤找到了分管治安的副局長,詳細詢問了文山縣聯防隊員的情況,從副局長遮遮掩掩的說辭中,張東濤感覺到了問題,副局長見到實在掩飾不住了,才說了實話,原來,聯防隊員是公安局依靠的重要力量,公安局缺乏經費,這些聯防隊員,不僅能夠幫忙維護縣城的秩序,還可以為公安局增加收入,所以,公安局的幹警,和聯防隊員之間的關係非常要好,要去查這些聯防隊員,幹警是不願意的,這次,要不是張東濤親自過問,恐怕沒有誰會去查那三個聯防隊員的
張東濤感覺到了為難,公安局經費緊張的問題,他上任第一天就知道了,刑警隊和治安大隊壓了一大疊汽油票,沒有錢報銷,加油站還欠著一些,查辦案件,是公安局的基本職責,警車裡面沒有汽油,開不出去,遇見大案,實在沒有辦法,分管領導找到石油公司和加油站,好說歹說,先欠著汽油錢,可是,欠多了,加油站也不幹了,石油公司的經理看見公安局的領導了,一臉苦瓜相,表示沒有辦法通融了
陳二娃和他老婆的事情,不處理肯定是不行的,張東濤召開局班子會研究的時候,大部分同志認為,聯防隊員是做錯了,叫他們給陳二娃賠些錢,同時辭退了,就可以了,畢竟,聯防隊員也是去抓嫖的張東濤聽見這些話語,非常氣憤,這麼大的事情,在同事的眼裡,彷彿不是什麼事情,不過是因為陳二娃和他的老婆是農民,沒有什麼了不起的不過,張東濤不會發火,他畢竟剛剛上任,很多情況不熟悉,還要依靠下面的同志開展工作
張東濤不會同意這樣處理三個聯防隊員,這件事情,影響很大,如果不能好好處理,公安局和幹警的形象將一落千丈,縣城裡很多的百姓都看著,張東濤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一是開除三個聯防隊員,二是追究三個聯防隊員的責任,按照法律規定,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三是公安局出錢,治療陳二娃的老婆,畢竟,公安局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四是張東濤代表公安局,向陳二娃同志賠禮道歉,這件事情,是錯了張東濤說完,會議室裡面鴉雀無聲,不少人感覺,公安局要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