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的這位修士一臉傲氣,得意洋洋地說道:「那是自然,夏長老乃是我的嫡親太祖,這次我們進入天幕山歷練,他擔心我的安危,特地將這顆五毒珠賜予我,沒想到今天還真憑此救了我兩人的性命!」
「這下我們兩個人可發財了,這只雷蠍的巨鉗是製作靈器的上好材料,毒尾可以拿來煉製五毒丹,我們把這些東西帶回師門,肯定能獲得不少賞賜。」
這位年輕修士話音未落,突然間一道橙光如同箭一般飛來直接將他的胸口洞穿,年輕修士彷彿還沒能反應過來,直愣愣的盯著自己胸前碗口大的血洞,連話都還沒來的及說出來就這樣直挺挺的倒下了。
這道橙光貫穿過去之後並沒有飛走,而是懸空停留在夏姓修士頭頂,將其牢牢困住,這時沈重才看清那是一柄橙色的小劍,約有三尺長,劍首還在不停的伸縮吐著橙紅色的劍芒。
此時聽得一陣陰測測的笑聲響起,「賞賜自然是有的,你和夏師兄到黃泉去領吧!」一個身材瘦削,面目陰沉的中年修士從灌木叢中走了過來。
「嘖嘖,你們兩位練氣期的低階修士竟然能夠殺死一隻雷蠍,實在太出乎我的意料了,這只雷蠍即使我來對付也要大費周章,那就多謝你們的孝敬了!」
說著他毫不客氣的一揮袖袍,把地上的巨鉗和毒尾掃進了自己的儲物袋中。夏姓修士滿臉煞白,他知道自己是遇上殺人越貨的修士了,剛才他已經用神識談查了一下對面這個修士的修為,卻毫無反應,那麼原因只有一個,此人至少也是築基期以上的修為。
每年都有大量的修士進入天幕山中獵殺妖獸,一方面能夠通過歷練增進實力,另一方面也能夠獲取一些材料,拿到交易集市上換取靈石或交回師門獲得賞賜,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發財,就有人搶劫。
每年進入天幕山的修士數以百計,但能活著出來的不足三分之二,有一些被妖獸所殺,但多數人都是被這些暗地裡敲悶棍的強盜修士所滅,修真界本來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實力為尊,如果背後沒有一個強大門派的支撐,散修是很難出人頭地的。
夏姓修士想及此處趕緊說道:「你不能殺我!我是五毒門弟子,夏如風長老是我的嫡親太祖,你若殺了我五毒門勢必追殺你至天涯海角!」
「呵呵,是嗎?幸虧你提醒我,,五毒門雖然沒有元嬰期老怪坐鎮,但門中凝丹期的老毒物有好幾個,我確實惹不起!」
瘦削修士手掌一揮,法力運轉,催動小劍化為一道驚鴻,立時刺穿了夏姓修士的喉頭,鮮血噴湧而出。「你……」
因為聲帶斷了,夏姓修士已經說不出話,表情又是驚恐,又是憤怒,吃力的伸出手,指著對方,不甘的倒下去了。
瘦削修士一陣冷笑:「五毒門是很強橫,但我將你們兩人毀屍滅跡,又有誰會知道人是我殺的?每年不知道有多少低階修士隕落在這天幕山中,還不都是冤死鬼!」說著伸手一招,兩名修士的靈器和儲物袋應聲而起飛入了他手中。
他先從夏姓修士的儲物袋中取出了一顆黑黝黝的小珠子,拿在手中仔細端詳了一下,「這顆不起眼的小珠子就是傳說中的五毒珠?要不是我偷聽的你們兩人身懷此重寶,我才懶得打劫你們這等低階修士,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呵呵。」
他陰測測的冷笑了幾聲,才小心翼翼的將五毒珠放自己的儲物袋內,正準備挖個大洞,將這兩人屍體掩埋起來,此時突然聽得灌木叢中傳來一陣小鳥的叫聲,「喳喳喳喳」
「誰?」
瘦削修士一驚,立時長身而起,轉過頭向灌木叢中看去,那柄橙色小劍也被祭起在空中。
沈重心知無法逃脫,只得一臉苦笑的從灌木叢中站起,這下被死朱兒給害死了,本來它躲在自己懷裡安安分分,誰知道瘦削修士一取出五毒珠,這隻小鳥立時就興奮的叫了起來,怎能不讓人生疑!早知道還不如讓它先飛到枝頭上。
如今在面前的可是一個築基期以上的高手,兩人之間的實力對比實在是太過於懸殊,可以說是毫無生機,但放棄抵抗等死也不是他沈重的風格,無論如何,拼了!他暗自拿定了主意。
「在下是碧雲谷外門弟子沈重,受師門長輩派遣前往靈藥峰有事,無意中路過此地,晚輩剛才在此地休息,什麼都沒看到,還望前輩高抬貴手,放我一馬!」沈重雙手抱拳恭恭敬敬的說道。
瘦削修士聽言陰測測的一笑,「原來是碧雲谷弟子,本來我都可以考慮放你一馬的,但現在絕不可能了,你可知道我何人?」
沈重老老實實說道:「晚輩不知。」手中卻暗暗握住斧柄,看來情況不妙。
「讓你也做個明白鬼,本人程相,原本乃是赤焰門的中內門弟子,自從三個月前本門長老以及門主被你們碧雲谷的道玄老鬼屠戮一盡,本門隨即也分崩離析,門下弟子紛紛作鳥獸散去,本人被逼無奈,到這天幕山中做起了剪徑的強盜。
而這一切,皆是拜你碧雲谷所賜,你倒說說看,我今天如何能夠放過你?」程相不緊不慢的說道,眼中露出一絲獰色,看來他是要慢慢折磨沈重以消心頭之恨。
沈重聽言便知今日之事絕對無法善了了,他二話不說,揚手舉起手中早就注入了靈力的五張符菉,一股腦朝程相砸去,只見白、青、黑、紅、黃五道彩光一齊朝程相襲去,程相卻毫不驚訝,眼中反而透出一絲輕蔑的笑意,「看不出來,家底還蠻厚實的嘛,一次能拿的出這麼多的符菉,可惜都是初級的,你以為這等東西能夠對築基期修士產生什麼影響嗎?」
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身前突然出現了一道橙色的光盾,擋住了五道彩光。進入築基期以後的修士體內的靈力比練氣期多了十倍不止,通過修煉一些防禦性的法訣,已經可以放出體外形成盾牌或光罩,用以抵擋對方修士的攻擊。
這五道初級符菉的殺傷力實在太低,用來對付練氣期修士還有點用,對於築基期修士來說則是如同撓癢。
這樣的結局沈重其實早已經預料到了,他只不過是需要這五道符菉來給他爭取一點時間,好全力運用手中的這柄短斧。
至於逃跑的念頭他一開始就打消了,對於築基期這種已經能夠御器飛行的修士而言,練氣期修士就如同一個蹣跚學步的幼童,是無論如何逃不出他的魔爪的,與其被他折磨而死,倒不如奮力一戰,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唯一的希望就在手中的這柄短斧上。
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從上次用這柄短斧殺了那隻獅吼獸之後,沈重就把這柄短斧看作是自己的秘密武器,到目前為止,他也不知道這柄短斧的終極威力有多大,但這肯定是他最後保命的絕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