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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十八章 死裡逃生 文 / 蕭妃夜夢

    ps:從這章開始,改回寫實手法,不著邊際的海闊天空借用小說裡的一句話,早晚被自己的尿憋死,這幾天刪了三章存稿,雖然作者凝思苦想,但還是不能讓小說符合邏輯,所以只有放棄,寫實看著可能比較枯燥,蘿蔔白菜各有所愛,喜歡的書友多多支持。謝謝!

    小莫已經回頭,返回林子,跡哥也突然反映過來。日軍的三八槍還在不停的攢射,他竟然兩難了,跑也不是,回也不是。

    巴丹拼勁力氣大喊:「別出林子!你嫌小日本槍打得不夠準?」

    一串串的彈幕打在跡哥腳下,跡哥知道返回林子已經不可能了,恐懼中他毫不猶豫跑向他也不知所以然的光明。巴丹絕望地站住,喘了口氣,順便大罵一句:「找死的貨。」

    跡哥回望了巴丹一眼,繼續衝向他的光明,也就是說巴丹剛才的嚷嚷他聽見了,只是他完全放棄思考。幾發追踵而來的子彈幾乎打掉巴丹的腳後跟,巴丹幾乎跳了起來,背上的老趕艱難的說了句。「要死死一起。」說完又昏了過去。

    巴丹沉默了下,還能怎麼樣那,目前幾人能做到的也就這點能力了——死一起。小莫扶著巴丹,巴丹背著老趕,向著跡哥找到的光明繼續這場亡命的長跑。

    林邊空地上是一棟由原木搭建的簡易建築,日軍的影子在身後的爆炸煙霧中隱約地出現,機槍的火力掃射過來。巴丹幾人撒腿狂奔,日軍現在終於可以使用他們設計蹩腳的歪把子機槍了。

    小莫邊跑邊用機槍火力壓制,藉著短暫的壓制,四人一頭扎進木屋裡。進到木屋,巴丹看了看環境,房子的結構非常簡單,原木圍的一個空曠房間,房間靠邊的位置放張床,床上鋪著幾張獸皮。床邊的鍋灶上還冒著熱氣。看來房子的主人聽到爆炸和槍聲早已經躲了出去。

    幾人進來便在地上癱了一堆,小莫和跡哥兩個體質虛的傢伙已經跑得哇哇地嘔吐。巴丹把老趕扔在他們中間,叫罵連天地對門外掃射,那最多算揚刀立威而已,根本不可能命中。

    打完了一個彈匣,巴丹無力的靠在旁邊的牆上,待了一會兒後開始大笑。跡哥用一種知道做錯了事的哀憐眼神看著巴丹,他的眼神讓巴丹受不了。

    巴丹邊笑邊說:「你真行,真行。與其死在這裡,還不如在坦克裡和小鬼子同歸於盡了。」

    醒過神的跡哥想亡羊補牢。瘸著腿揮舞手裡的機槍。「拼了,先拼夠本。」

    巴丹失望地都不想跟跡哥說話了。「小莫,去看看有沒有後門,或弄出個後門,逃命把自己逃到死地,顧頭不顧腚扎個自以為安全的地方,然後叫人圍起來殺?」

    跡哥想為自己的錯誤彌補,瘸著腿和小莫一起搜索房間的周圍,看有沒有房間的薄弱部分。氣浪把他們倆掀了回來,轟他們的是機槍彈雨和一枚失近的手炮彈,日軍三角陣的那兩個角一起發動,機槍在小莫剛站的地方鋤出一排坑,炮彈在屋外炸出一片煙塵。巴丹很清楚,這是日軍的試射,下一輪的炮火這棟房子將不覆存在。

    失血過多的老趕緩緩醒來,不停的舔著乾澀的嘴唇,巴丹把水壺遞他嘴邊,喝了水的老趕也精神了不少,看了下身邊的環境,求證的看著巴丹。「我們被包圍了?」

    巴丹沉重的點點頭。老趕沉默,然後乾澀的笑了。「你後悔嗎?」

    巴丹楞了下,他沒明白老趕的意思。「後悔什麼?」

    「我們要死了,你為這次戰鬥後悔嗎?」

    巴丹現在清醒些,相對到冷靜了。「這個該死的瘋子,他終於達到目的了,五百多人牽制了竹下一個聯隊。」

    老趕勉強的笑笑。「看來你沒後悔!」他支撐起身體,艱難的蠕動著嘴唇。「以前我們不想死,那是因為我們不知道為何而死,雖然我看上去比你們堅強,想重新建立你們的信仰,可我自己都失去了信仰,自己都對上峰不相信。自從跟了他,不但你們的魂回來了,我自己也覺得充實了,這次把竹下打痛,整個徐州戰場都看得見,我覺得我們值得了。你總說我們是秋蟬,這話也對,秋蟬叫得很響,命也很短,在那些軍閥的領導下,我們的命短過秋蟬,只有在他手裡,我們的命才有價值。」

    老趕邊說邊笑,雖然笑的很艱難,巴丹也笑,他用能想到的最痛苦的方式苦笑。「我早就知道,他早晚會害死我們,可不知道為什麼還是相信他,還是把自己的命交給他,他就一瘋子。」

    一直在為自己錯誤懊惱的跡哥突然甩把鼻涕,臉色幾乎慘白。「我很想做那個瘋子,可我做不來。」

    巴丹眼睛直直的盯著跡哥,跡哥真的變了,從接觸到他,粗人們或多或少都變了,巴丹想不到生死關頭幾個人竟然想的全是他。生命垂危時幾人才恢復記憶,人恢復記憶時發現的第一件事是曾經失憶,巴丹發現從他打暈戰刀那一刻粗人們便集體失憶了,像豬一樣在泥濘裡打滾,在安逸中沉淪,臨死時才猛然醒來,卻被自己嚇出一身冷汗,如果沒有他,自己這一生可能都不會在這世上留下什麼。

    巴丹安慰性的拍拍跡哥的肩膀。「同樣道理,瘋子也做不來你,你現在可以自豪的告訴後人,我們曾在徐州戰場奮戰過,我們曾以孤軍截日寇於大鍋盔,以不足一營之兵力力拒竹下聯隊,雖然我們的經歷可能注定被歷史湮滅,但我們真的做過。」

    跡哥欣慰的裂開嘴角微笑,巴丹也微笑,老趕也微笑,小莫也微笑。

    微笑過後就是沉默,幾個各自沉默想著心事,空中又傳來炮彈的破空聲,四人緊緊靠在一起,幾人知道接下來意味著什麼。

    床上傳來挲挲的異響,獸皮突然揭開,伸出一個驚慌的腦袋,接下來伸出一隻手,手在猛搖,那意思很簡單,過來。

    反映過來的跡哥第一個跑了過去,真不知道他拖著傷腿是如何做到的。巴丹和小莫扶著老趕,一發炮彈準確命中房頂,半邊房子塌了下來,木屑橫飛,又一發炮彈命中,巴丹三人已經來到驚慌腦袋面前。

    獸皮下是個圓形的洞口,這應該是村民為自保特意挖出來的,小莫下到洞口,伸手去接老趕,幾棵被炮彈炸散的原木從屋頂落下,小莫驚得在洞口的叫聲幾乎嚇到自己,「巴丹哥!」

    巴丹躲開原木不難,向身側閃身就可以躲過,而老趕半截身子還在洞裡,巴丹沒有猶豫,毫不猶豫的把老趕按倒,趴在他身上,一截原木砸在他身上,另一段原木重重砸向他腦袋,炮聲中巴丹覺得自己的視線越來越模糊,模糊中感覺自己越來越恐懼,多年以來,自己一直在借用別人的勇氣和活力。無數次把腦袋扎進黑暗,想擺脫窒息和絕望,可每一次都以尖叫收場,恐懼中他又把自己丟進黑暗,直至眼前黑濛濛的一片。

    不知過了多久,巴丹耳邊傳來說話聲,但他極力屏蔽那些飄渺的聲音,他現在希望世界只剩下他一個人,他不願在見到衛雅,因為那有說不出的痛苦,他不願在見到瘋子,因為他會帶著他繼續瘋下去,他也不願意在見到粗人們,因為他不願意看他們的死氣活樣,他不願在黑暗中重新看到光明,因為那會讓他想起很多,見到很多。

    人生如被攪散了的雞蛋,從來不能涇渭分明,現在勇敢和怯懦也混為一體,腦袋上的巨痛讓巴丹不得不掙開眼,抱著頭跪在地上不停的呻吟。

    ps:從這章開始,改回寫實手法,不著邊際的海闊天空借用小說裡的一句話,早晚被自己的尿憋死,這幾天刪了三章存稿,雖然作者凝思苦想,但還是不能讓小說符合邏輯,所以只有放棄,寫實看著可能比較枯燥,蘿蔔白菜各有所愛,喜歡的書友多多支持。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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