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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章 特殊的招募 文 / 蕭妃夜夢

    當粗人們繼續無聊的時候,面帶笑容的唐文碩走了進來,身邊帶著他的青年軍官少校副營長陳鳴和兩個死忠。唐團長一如初見的裝束,骯髒破爛的軍裝只有軍銜在閃閃發光,所不同的是,他今天全副武裝,腰上掛了一支絕對不是擺設的毛瑟手槍和一把絕對是擺設的戰刀和憲兵標誌。掛了憲兵袖標,無非團長在向粗人證明,自己是天之驕子,是掌握生殺大權司令部的精銳。

    令粗人們感興趣的,不是他帶在顯著位置的袖標,而是他本人,他本人更像一把閃著寒光掌握人生死的戰刀,滿身充滿了戾氣。他的部下更是絕對是把戰刀,不需要他的吩咐,死忠們已經捲向粗人們綣著的院落。

    「集合,列隊!」死忠們殺豬般的嚎叫著,嚎叫的很難聽,嚎叫中帶著拳腳,把他們的驕橫暴露無疑。粗人們爬了起來,茫茫然地,做著列隊的努力,但這個努力是徒勞的,他們早已經沒了建制,班排都不搭配,無奈之下,只好簇擁在一起。

    戰刀掃視下眾人,看得出他對粗人的狀態很不滿意,但他不會說出他的不滿意。面孔繼續帶著微笑。

    「我姓唐、名文碩。祖籍廣西,第五戰區司令部直屬憲兵團團長。小蚌埠狙擊打的慘烈,李長官勉為其難,把我憲兵團也調到這裡,被部隊士兵討厭的憲兵不失眾望,第一輪狙擊,我的憲兵團被打殘了,他們打的很勇猛。李司令說給我補充兵員,我說我不要,為什麼?」

    唐文碩停頓一下,目光掃視著衰人們,衰人們低了頭。他甚至把目光掃向衰人圈外的鐵漢,鐵漢不是兵。鐵漢的手不停的毫無必要的攥緊砍刀,但唐文碩盯著他時,他的表情僵滯了——唐文碩的眼睛象子彈。鐵漢用他唯一的表情回應『木訥』。鐵漢不想離開粗人,他覺得在粗人中間,更適合自己,所以,何去何從,他聽巴丹的。

    唐文碩把眼光從鐵漢身上移開,繼續他的演講。「因為我要我的弟兄,可以生死與共的弟兄。司令很生氣,他說他只能補充兵員,補充不了弟兄。於是他讓我自行招募,我說好,我就自行招募,有人說第五戰區是十萬雜牌軍,那我就招募雜牌軍做我憲兵團的砥柱弟兄,讓大家看看,司令部的嫡系也可以把雜牌當弟兄。」

    巴丹像夢遊一般聽著,臉上看不出激動、看不出沸騰,但巴丹不用回頭也知道有多少人正在沸騰,老趕是一定的,他本身就是桂系的兵,最主要的是因為他又看到了希望。跡哥也一定會沸騰,他不受了唐文碩的刺激,他總是瞻前怕後地渴望著壯懷激烈。

    這傢伙一口一個兄弟,沒有一句所謂的官腔,這樣的長官還是少見的。

    老趕很欽佩的向巴丹擠擠眼。「憲兵團哦,是我們桂系的嫡系,好厲害的。」

    巴丹報以極大的不忿然,繼續他的尖酸。「嗯,不得了哦。」

    唐文碩漠視兩人的議論,看也不看,對著陳鳴喝道:「陳營長!」

    陳鳴走上前,他接過陳鳴手中的造冊本和黑龍短暫地對視了一下,像是戰刀對上了一頭睡獅。他把造冊本啪的甩在桌子上,幾乎是讚賞地看著黑龍——然後示意陳鳴坐下,再也不看黑龍。

    「我沒有好的武器,甚至沒有彈藥供應,但我保證,每天可以三頓飯管夠,有軍餉,成仁了有錢發,要緊的,最要緊的,是我們可以團結起來,有鬼子可以殺。」

    唐文碩在盯視著粗人,巴丹在發抖,其實不是他在發抖,是他身邊的老趕在發抖,帶累得大家一起抖。崇拜的、敬仰的、懾服的,身左身右身後沒一道目光不在放射著這樣的信息,身前的唐文碩看著粗人們,他身後的死忠們如同雕像,鐵漢站在粗人們身後的屋簷下動也不動,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對粗人們中的很多人來說,做憲兵一直是他們所嚮往的,這個團座也很有把一灘爛泥變成戰刀的魔力。粗人們看著他,他這個憲兵如同這些雜牌軍裡的鶴,鶴立於雞群,讓雞們不再安於現實,但雞最後還是擺脫不了挨刀上餐桌的命運。他讓老趕和粗人們發抖了,但抖過之後,巴丹卻並不覺得自己有了魂魄。

    唐文碩的談話已經接近尾聲,「我是廣西人,廣西人比較看重的是情誼,我平生敬佩重情誼之人,我也會為重情誼之士戰死。——我話講完了。來我憲兵團的前來報名,我恭候。」

    鐵漢第一個跑了過去,他已經完全被唐文碩折服了,巴丹到那他到那的想法早已經隨著唐文碩——我是廣西人,廣西人看重的是情誼,我平生敬佩講情誼之人,我也會為重情誼之士戰死的慷慨激昂煙消雲散了。因為他是山東人,山東人看重的也是情誼。

    有了鐵漢的第一個,接著就有了老趕的第二個,第三個巴丹和黑龍、麻留成為最後三個繼續站著不動。

    唐文碩笑咪咪走上前,「中尉先生,不想和我們一起打鬼子嗎?」

    「能把鬼子趕出中國嗎?」巴丹問。

    「明知故問。」唐文碩一直微笑的臉上顯出不快。

    於是巴丹開始撓他的肋骨。「既然趕不出中國,我還是算了吧,我的小命還是自己留給自己玩合適。」

    唐文碩開始輕蔑的語氣激巴丹。「你是不想死那?還是怕死?」

    巴丹並不上當。「我怕被你忽悠死。」說完,轉身走向大門,他要回去找自己的東北軍部隊。

    轉身的一刻,巴丹楞住了,衛雅站在憲兵團門口用幽怨的眼神看著他,衛雅的眼光比鬼子的子彈更讓巴丹恐懼,他不敢直視她的目光,也不敢去看衛雅,更不敢看粗人們期待的目光。

    他慢慢轉回身。「狗日的,我們都會被你忽悠死。」巴丹對著唐文碩痛罵,而唐文碩仍然保持著笑嘻嘻的表情。巴丹來到陳鳴面前。「東北軍中尉副連長巴丹,請求加入憲兵團送死的行列。」

    陳鳴懊惱的白了巴丹眼,神情輕蔑中帶著憤怒,張張嘴想反擊,唐文碩擺手制止。「身為中尉副連長,大敵當前不起帶頭作用,貪生怕死,有辱軍人尊嚴,現在開始,降為少尉排長。」唐文碩板起臉孔,開始少有的義正嚴詞。

    對團座的處置巴丹毫不在意,少尉和中尉有什麼區別那?一個團算起來還不過一個營的兵力。上了戰場還不夠給鬼子塞牙縫的。團長說自己貪生怕死,有辱軍人尊嚴,他也毫不愧疚,因為他從沒想過貪生怕死,甚至很多時候想死,他更沒有有辱軍人尊嚴,就在磨山村旁的森林裡,他已經手刃了兩個鬼子。對於別人對自己的評價,巴丹如同自己的人生一樣漫不經心。但自己已經加入憲兵團,這時候巴丹還是正眼看了看面前嬉皮笑臉的團長。

    他很年青,比自己大但大不了幾歲,如其說骯髒不如說一身硝煙,他的衣服上沾著血跡,看外表很是邋遢。如其說他有些疲倦不如說有些厭倦,與這種厭倦相背的是他的眼睛很亮,可能是他曾見過的最亮的一雙眼睛。他總是帶著笑容,第一眼見他的人都會有這種感覺,但這種笑容並不見得讓人舒服,因為會覺得他是把笑容咬在嘴上的,就是說那並不是笑而是一種態度,用不著質疑他的幽默,但會痛恨他的態度,像巴丹這種喜歡藏起很多東西的人,會覺得你所有的藏匿都像三歲小孩想藏起一頭大象的企圖。

    巴丹收起打量唐文碩團長大人的眼光,小聲對著粗人們嘀咕。「看他的樣子就該死,憲兵就了不起?片片地。」

    『片片的』也是東北方言,意思是邋遢,不在乎外表。巴丹的惡毒馬上贏得粗人的擁護,毛楞搶先道:「對,這個名字好,就叫他片片的。」

    老趕搖頭。「不好,我看他更像一把鋒利的戰刀。」

    黑龍第一個反對。「別他媽的給你們廣西人臉上貼金,他哪像戰刀,他如果是戰刀,我就是大炮。」

    「你不像大炮,你更像山炮。」跡哥開始打擊黑龍,不過回應的是黑龍和山炮兩個人的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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