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莉莉到深圳已經有五天的時間了,因為正趕上五一的假期,所以,缺乏了當地執法部門的干涉與調解,在未來的深圳開發區——現在還是一片荒田荒山的新城市開發公司的地塊上,一場對峙已經是不可收拾了。
相對來說,深圳的有關部門還是越來越正規的,雖然在發展的過程中,必然會出現一些害群之馬,但是,政府的一些作為和對**與有組織犯罪的打擊,已經使得深圳的整個投資環境逐漸的乾淨起來,但這樣也導致了一些有組織犯罪團體向公司化、企業化轉化,犯罪的手段也逐漸變的高明了起來,深圳地方部門的執法機關對於這樣一種犯罪的打擊自然也是難度加大了許多。
而這種難度的加大,主要體現在的就是犯罪人員開始披著合法的身份和開始鑽著國內並不完善的法律空子以法律的絢麗外衣保護自己,在新城市開發公司這次遇見的事情上,就可以看到這麼一點。
為了安全的需要,此次沈莉莉與張凡到深圳處理事情,我特意安排了恐龍跟著,畢竟,在深圳的地盤上,可不是由我們自己說了算。
恐龍跟著沈莉莉到深圳,不得不說是我的運籌帷幄,要不然,此時的沈莉莉可就脫不了身了。
在新城市開發公司拿下的地塊上,那幫被鼓動的人群圍著準備來處理事情的沈莉莉,根本就不讓沈莉莉離開,或許是以為沈莉莉是女孩子好欺負,好幾個被鼓動的中年婦女還衝向沈莉莉,一邊喊著:「為富不仁。」叫囂著如果新城市公司不對相關的村民作出賠償,那就不讓新城市公司好過,另外一邊,還想拉扯沈莉莉的衣服。
看著沈莉莉的人身安全得不到保障,恐龍當場就是大吼一聲:「你們想幹什麼?」
恐龍的吼叫倒是讓那幾個潑婦一般的被鼓動婦女呆了一下,但明顯其中一個是骨幹。很快,這個骨幹就回復過來,不受恐龍叫喊影響的繼續衝擊沈莉莉。
恐龍見不是回事,帶著從南贛帶來地幾個保安馬上橫在了沈莉莉的面前,阻止了沈莉莉與那幾個婦女的空隙。沈莉莉旁邊的張凡原本是一直沒有說話,只是在靜靜的觀察整個場中地氣氛。這個時候,也無奈的對沈莉莉說到:「小沈,我看我們還是先回去吧?我們這樣子的調解根本就是沒有什麼作用,另外。我算是看出來了,這整個和蕭總估計的一樣,根本就是一個圈套,我們還是想其他的辦法。」
這個時候的沈莉莉也沒有什麼主意。
在張凡的提醒下,沈莉莉招呼了恐龍一聲,然後在恐龍的護衛下開始向自己的車所在的方向走去,那幫村民見到沈莉莉要暫時的撤退,自然是不依不饒的向沈莉莉那邊喊到:「不准走,事情沒有解決之前不准走。」還好恐龍在,有恐龍帶著幾個保安墊後。沈莉莉才安全在回到車上,等到恐龍等人墊後的車也跟上了沈莉莉的車子。還能聽見後面的村民在叫囂著什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什麼地。
上了車的沈莉莉心情顯得特別地沉重,張凡看見沈莉莉憂心重重的樣子。開解地說到:「小沈,別想的太多,既然蕭總已經猜到了這裡面的名堂,蕭總自然有對策,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把現在的形勢穩定好,不要再多出什麼變數就是。」
沈莉莉畢竟是年輕不經事,看事情要比張凡看的淺薄。而且,作為一個律師出身的人,張凡不管是在事情的邏輯分析上還是在全局地宏觀理解上都有著比沈莉莉明顯的優勢。所以,沈莉莉很是虛心的向張凡問到:「張大哥,你說到底是誰給我們布這麼一個圈套?」
張凡笑笑說:「這個問題我可回答不了,要是我知道,我們就不會這樣的被動了。不過,從整個事情的進程來看,卻不難看出這裡面隱藏的某種陰謀。」
「陰謀?」
「嗯。」張丹肯定的說:「你注意看,按照正常的拆遷程序,像立項開發的土地上的房屋等建築,包括實行火葬之前的土葬墳墓,只要給予適當的補償,這種遷移工作根本就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就像一開始大多數人一樣,都沒有什麼問題,偏偏在我們這唯一一家沒有遷移的墳墓在被我們平整過了以後,就鬧出來了這樣的事情,尤其是在我們和墳主後人雙方達成了賠償協議以後,這墳主後人突然變卦,這就的確值得我們思考了。」
沈莉莉還是不明白:「可這也不能完全說是陰謀呀?」
張凡搖搖頭說:「小沈呀,你還是太年輕,很多事情你想的太過複雜了,你再看看,今天的整個場景,明顯是有人在有組織的鼓動村民向我們鬧事。並且,他們趁著這個時候五一放假,作為執法機關的調解方不工作的當口圍堵我們,說明,他們擺明了心思要趁著這個時候把事情鬧大,最好就是鬧到最後連作為執法部門的調解方都無法收拾的地步才合那幫幕後者的意。所以,這個時候,我們還是避著點好,等到五一放假結束以後,在有公安或者政府部門在場的時候處理,這個時候才是最合適的。」
「但這個時候就這麼不管嗎?現在我們在現場可是還有一大堆的施工設備以及土建工人,這一耽誤的,可都不是小數目。」沈莉莉還是擔憂著。
「就當是買個教訓了。」
張凡比沈莉莉要灑脫的多,但是沈莉莉始終是不能介懷的。
「道理說起來,我也知道,可是,現在的事情都已經發展到了出人命的狀態,雖然我們並不知道那死了的老人是不是因為遷墳的問題而導致的死亡,但是一旦牽扯上人命這種事情,我就是擔心,就算公安或者政府機關介入,也不是個簡單的事情。」
沈莉莉這話就說的要比前面的話顯得老練了,明顯就是經過思考的,比起剛才的茫然無助來要實際的多。
對於沈莉莉,張凡還是很耐心的引導著,從一開始,我對張凡的要求中就有一條,那就是要把沈莉莉給我帶出來。沈莉莉貿然就坐上新城市開發公司總經理的位置,沒有張凡的幫襯,還真的是不容易。所以,張凡一直也是對沈莉莉半徒半妹的,默默的培養著沈莉莉。
看見沈莉莉能開始對問題進行剖析思考了,張凡很欣慰的說:「你能想到這一點,說明你也是看出了一點的。按照表面上的狀況來看,如果就事論事的話,要真正解決這個事情,也就不知道要拖到什麼時候了,這對我們公司來說可是一個很不利的事情。所以,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抓緊挖出這幕後的黑手,只要一部到位的斬斷這幕後黑手的干擾,我們才能快刀斬亂馬的把事情處理掉,使公司的損失降到最底點。」
「但現在我們根本就不知道這幕後的黑手是誰。」
張凡卻不擔心,張凡對沈莉莉著重的說到:「其實只要我們多注意一些事情的內在聯繫,相信很快就能找到線索的。這一點,對我們律師來說,那根本就是個小case。」說到這裡的時候,張凡笑笑對沈莉莉開了一個小玩笑:「小沈呀,你知道為什麼蕭總這個時候會讓我跟你來處理深圳的事情嗎?」
沈莉莉疑惑的看了張凡一眼說:「不是因為這個涉及到相關法律法規的事情?」
張凡點了一下頭後又搖頭笑瞇瞇的回答到:「說是,其實也不是,說回來,還是因為專業對口呀,這次蕭總讓我來,其實最根本,那就是讓我破案來的。」
「破案?」沈莉莉就更加的不解了。
看到沈莉莉的不解,張凡微笑著從自己的皮包中取出一張照片,然後指著對沈莉莉說到:「這個,就是我們的犯罪嫌疑人。」
「犯罪嫌疑人?」沈莉莉疑惑的接過照片,然後看了一眼,照片上的人是一個大約三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從面相上看不出什麼名堂。就是一雙眼睛,讓人一看,就能感覺到一種陰邪。
「這個人是誰?」沈莉莉問到。
張凡淡淡的說:「他的名字叫郭連威,表面是一家鞋廠的總經理,但是其實是深圳本地一個黑社會團體的首領。不過這個人也不是什麼特別的人物,要不是他有一個好老子,這樣的傢伙根本成不了什麼事情。」
「他老子?他老子是什麼人?他和我們新城市開發公司的這個事情又有什麼關係?」沈莉莉一下子忍不住的全問了出來。
張凡笑了一下才說到:「你別著急,我慢慢說,你慢慢聽就是。這個郭連威外號叫小霸王,他老子是深圳福田最大的民營企業深圳仁業集團的董事長。至於他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呵呵。說來就還真的是巧了,我們這次遇上的出事墳主的後人中,就有一個是這個郭邊威的小弟,而且,我還得到了一個確切的消息。」
「啥?」
「那就是,我們花卉公司合作的那個外貿進出口公司在和我們花卉公司產生糾紛之前的一個星期,也被深圳仁業集團收購了。所以,我們有理由相信,這次我們深圳新城市開發公司和花卉公司的事情,肯定和這個郭連威與仁業集團有著撇不開的關係。但至於他們是出於什麼目的,暫時我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