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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55章 回馬槍 文 / 渝州上空的鷹

    一出雞公山,即到信陽城。周大少團長巧施拖刀計把這個令人生畏的險要地段安全無損的通過了。更使人跌破眼鏡的是周大少團長最後答應雞公山兩個桿子隊伍的大當家的強烈要求,竟然學著劉大帥的那套彝海結盟的樣子,與鑽山豹、賽貂蟬義結金蘭,當了一個最有發言權的小老弟,大哥、二姐都甘心聽小老弟話的結義三兄(姐)弟。

    「王大哥(鑽山豹王武,別看稱豹爺是年32歲),何二姐(賽貂蟬何玉鳳,是年23歲,倒是長得貌美如花),以後呢你們就按照我說的那句話,把隊伍帶好。如果實在不行了,就跑嘛,人挪活,樹挪死,就到重慶貓兒石找我去,小弟會安排的。別看現在時局尚算平穩,進入下半年,難說時局將有大的變化,你們也要留心些。這信陽據南北要衝,為兵家必爭之地,你們不用多久,就不會是攔路搶竊的桿子了,也能成為保境安民、保家衛國的一支隊伍了。我到時會派人來找大哥、二姐的。別的我也不多說了,我還有急事,就此別過。衣服我已派人去安排了。這裡有二萬元,就算小弟給大哥、二姐的見面禮了。」周大少團長最後交待道。

    「三弟,大哥俺慚愧沒有什麼好東西可送,這一柄血匕是俺祖傳之物,倒也削鐵如泥,就送與三弟留個念想。」鑽山豹遞給周大少團長一柄精緻的墨綠色短匕首。周大少團長也不推辭接過致謝。

    「三弟,二姐把這枚母親留給俺的長生玉珮贈與你,祝你殺盡小鬼子,平平安安的!」賽貂蟬把自己十分珍惜的長生玉珮送給了周大少團長。周大少團長鄭重的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大哥、二姐,就此別過,多多保重,我們還會再見面的!」三人揮手告別。

    車隊在信陽稍作補給,就不作停留,直接沿著平漢線公路奔向北方。

    不僅順利過了雞公山,還意外得了雞公山上兩支頗有些實力的桿子隊伍的相助,也算是為後來的38年的豫中會戰在這兵家必爭之地的南北要衝的險要之處埋下了可以做一個好文章的伏筆。周大少團長心情非常高興。

    「萬朵花,哎,信陽毛尖茶泡好了莫得?」周大少團長嚼著干胡豆問道。

    萬朵花遞過一行軍水壺。原來剛才在信陽打尖(歇息)的時候,知道1915年就獲得巴拿馬萬國博覽會金獎的全國十大名茶---信陽毛尖大名的周大少團長,不但讓肖一勺買了5000多斤的信陽特產信陽大板栗,而且叫萬朵花跑到信陽城最好的「雲峰」茶店買光了人家店裡最好的只有十餘斤的特級信陽毛尖茶。花了好多錢啊?三大三千多元!相當於後世30多萬元了,也就是說一斤三萬餘元!而總共5000多斤信陽大板栗也就花了幾百元而已。

    這最好的信陽毛尖茶只產於大別山區的信陽市信陽縣,出名的特點就是條索直峰尖,茸毛顯著,形狀細秀勻直,色澤翠綠,白毫透明,茶湯色嫩鮮艷,香氣高爽、持久,泡好的特徵就是一芽一葉!喫茶人總結這些特點就是:細、園、光、直、多白毫、香高、味濃、色綠。是一種很出名的鍋炒殺青(半熟茶的一種製作工藝)。

    被周大少團長暴殄天珍似的扔了一把進行軍水壺裡,然後在信陽茶館泡上開水的特級信陽毛尖茶,在圓扁扁的鐵皮水壺中是看不到信陽毛尖茶的這些綺麗了,周大少團長只能嘗嘗茶水的味道。

    「確實霸道!茶水真是香高,味濃,色綠!可惜了的,看求不到泡在水中的毛尖形狀。得空老子一定找個好茶器好好生生品品這鍋炒殺青的絕品。格老子的,幾萬元一斤啊?!一斤茶當輛小汽車了。」周大少團長邊喝茶邊自語。

    「來,你倆品品!」

    身邊的萬朵花和馮峰直搖腦袋。算了,這麼貴的玩意兒還是團長你一個人自己品。我們這些牛飲的莽漢粗人也品不出個好歹來,老子們還是喝米酒安逸!

    周大少團長的車隊連夜開往300多公里外的鄭州,出信陽城的下一個大的城鎮就是素有「豫州之腹地,天下之最中」的駐馬店。駐馬店是平漢鐵路重要的一個分站,是為國民政府河南省行政第八區行政專員公署(駐汝南)所管轄。駐馬店,這是一個歷史非常悠久的中原奇葩:北接漯河,南臨信陽,地處淮河上游的丘陵平原地區,古為歷代的官道,因設驛站於此而得名。歷史上,此地名人出不老少:像秦丞相李斯(就是夥同趙高矯殺太子而立胡亥為秦二世的那個死玩意),干寶,范縝等,孔子門徒七十二賢人中,駐馬店出了六個(上蔡縣),更是中國傳統節日九九重陽節和中國「四大傳奇」愛情故事梁祝的發源地,也是「盤古開天闢地」的神話傳說的發祥地。

    夜色已深,車外不時躍入眼簾的稀疏的昏暗慘淡的城鎮燈光,提醒著眾人沉睡的中原大地上歷史悠久的古城小鎮一一閃過了。與公路不遠並行的中國南北大通道平漢鐵路上,不時有一列列客貨火車亮著刺穿黑幕的前照大燈呼嘯著隆隆駛過。公路上開夜車的則少多了,熟睡的人們不可能知道,周大少團長的這一溜長長的車隊此刻就像一條巨龍遊走在黑暗的中原大地上,向著北方一刻不停地疾馳,奔向那即將發生驚天動地,死傷無數,徹底改變中國近代史的大事件的華北腹心---北平。搖晃中,就算是喝了濃茶的周大少團長也進入了夢鄉。

    「團長,團長,你醒醒,前面的沈隊長通報有關卡攔阻了咱車隊!」值班的負責通信聯繫的一個隊員推醒了睡得甜甜的周大少團長。

    「啊,到了啥子地方?車啷個停了?出啥子事情了?」周大少團長有點犯迷糊地連連追問,旁邊本就睡得驚醒的萬朵花和馮峰早驚醒了。

    「報告團長,車隊已到駐馬店外的確山,現在是凌晨12點,河南省第八行政公署在駐馬店確山公路上設了一個公路稽查站,攔阻了車隊,沈隊長正與其交涉。」

    「『民國萬稅』啊!龜兒子些半夜三更都不歇,老子真是服這些『車匪路霸』了!走,過去看看。」明白了怎麼回事的周大少團長說道。

    下了車,周大少團長一行人來到了確山公路稽查站前。十餘名河南省第八行政公署的公路稽查隊的黑皮(穿一身黑衣服),正同沈平等十餘個弟兄們對峙著。原來,看了武漢市政府工部局開的貨證後,按規矩每輛車的瓷器最多徵收五元錢的過境關稅。第八行政公署的公路稽查隊黑皮們,見到這麼一長溜車隊夜過確山,覺得是條大魚,找茬攔住車隊不放行,嚷嚷著要上車稽查有無漏稅違禁之貨物。這啷個得行,讓他們一打開那些車上的集裝箱可就大麻煩了,都是些便衣民用車輛的啷個鑽出這麼多軍械軍用物質,說不清了。

    沈平當然打死也不可能讓這些想敲竹槓的黑皮們上車檢查,只說是貨家的貨物,有武漢市政府工部局開的貨證,又都是些易碎易破的瓷器,這一開箱檢查打碎了啷個辦?!一個非要上車檢查,一個堅決不讓,就槓上了。說老實話,也是因為這車隊太龐大了,人員眾多,個個又有一股子肅殺之氣,這平日裡耀武揚威不可一世的十餘人的黑皮們怕吃虧,才沒敢硬來,卻也攔著車隊不放行。沈平一時也無法硬衝破攔阻,只得通知周大少團長,把他喊醒了。

    「史隊長,這就是我們車隊的周老闆。」沈平跟對面的公路稽查隊的肥胖子史隊長介紹道。

    「哎呀,史隊長和弟兄們辛苦了!這麼夜深了,稽查隊的弟兄們還沒歇著啊?沈平,快把我們從武漢買給開車師傅們路上吃的緊俏的重慶產肉罐頭給史隊長和手下弟兄們提幾箱過來啥,也加個夜宵吧!」周大少團長像個久經江湖的商人一樣滿臉堆笑,熱情地問候著史隊長和他手下弟兄。

    剛才緊張氣氛頓時緩解,等沈平等人把肉罐頭提溜過來給稽查隊送去,假吧意思推辭一番的史隊長也就收下了。

    周大少團長又立馬開了十幾筒肉罐頭,在路邊稽查隊住的一溜小屋裡的燒水的火爐上加熱了,熱氣騰騰香飄四周的端上來,整了幾瓶米酒。於是周大少團長和史隊長,沈平等弟兄和稽查隊的黑皮們就你請我請地吃上了,有吃有喝,煙一遞,就好說話。

    「史隊長,小弟這次拉往北平的這些易碎易破的瓷器玩意確實不好開箱檢查。史隊長多體諒哈。這樣吧,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隊長你看弟兄們辛苦費給多少合適啊?」周大少團長問道。

    「哦,小周老闆果真是跑貨行商之人,明白事理。這樣吧,看在你們做生意的也不容易,現在華北的時局多緊張啊,你每車給個100元檢車費,20車就是2000元算了!」肥豬般的史隊長邊大吃大喝邊隨意地說道,好像還是看在周大少團長懂事明理的份上給了多大的恩惠似的,但一雙賊溜溜的瞇瞇眼卻死盯著周大少團長。

    周大少團長一想兩千元也不多,就是真要兩萬元如果不耽誤事情也行啊。剛想開口答應,卻被史隊長緊盯的雙眼給提了一個醒。不對,一般車過境也就給個幾元,最多十幾元的,這一下子要這麼多明顯是探老子的虛實嘛。乾脆答應則車上貨物必有貓膩急於脫身,如此高額的好處費都不帶猶豫地痛快給了,不會不使這個老奸巨猾的靠敲詐勒索為生的史肥豬懷疑!

    周大少團長好會演戲嘛,本來就是小百花藝術團的總顧問,也不是浪得虛名的。只見周大少團長馬上做出一幅痛不欲生的嘴臉出來,連喊如果這樣子乾脆自己把車隊開回去算了,這一車一百元的過路費這趟生意還有屁的個賺頭啊?!拉到北平不得賠死,又苦哈哈哭兮兮遞煙說好話,是求爹告奶地哀求史隊長少些檢車費。

    在浪費了周大少團長不少表情和口水,又答應給稽查隊幾箱這種美味的肉罐頭後,覺得確實這支車隊是從武漢往北平拉瓷器的商隊,史隊長終於是鬆了口:每車30元,絕不能再少了!周大少團長又磨嘰了一會兒,十分痛苦無奈地答應了。於是,在付出了600元的過境檢查費和七八箱肉罐頭後,河南省第八行政專員公署確山公路稽查隊終於放行了。

    周大少團長的車隊開出去幾公里後,車隊最後一輛卡車卻悄悄地停在了路旁的黑暗中,沒有跟隨大隊車繼續前進。一會兒,五六個黑影從車上跳下來,迎著幾公里外的剛才經過的確山公路稽查站的方向潛行過去了。

    凌晨兩、三點鐘,白日裡車來車往的熱鬧非凡的河南省第八行政公署確山公路稽查站一片寧靜,兩盞氣死風馬燈照亮著小一段公路,在四周的暗夜中顯得十分蒼白,這是一個萬物生靈都昏昏沉睡的時刻。確山公路稽查站除了崗亭裡一個值班的黑皮在有一搭沒一搭琢米(打瞌睡)外,其餘人被周大少團長喂得酒足肉飽,又才撈了一大票,都心滿意足地在路旁的一排小屋裡睡了,那呼嚕聲是打得屋外都能聽見。

    只有一個人還沒有睡,隊長小屋裡的辛勤「工作」的史隊長還在一昏黃的馬燈下細算著這一段時間的收穫:作為南北重要的交通要道的平漢公路,每天來往的大小車輛幾近千輛,確山公路稽查隊一天收穫頗豐,大概能收幾千、萬把元的。就是靠著這個扼守交通要道的卡子,河南第八行政公署從上到下都吃得腦滿腸肥!史隊長這個美差可是花了幾大萬元從姐夫哪裡買下的。還沒到一年,史隊長就撈足了十萬元。這麼個來錢就像印鈔票的差事,史隊長熬更守夜辛苦一下也是可以理解的了。

    這個月加上七月才過去的兩天,史隊長就進帳26萬多元!看來,越來越緊張的華北形勢也有一個好處啊,來往的車輛明顯增多,這上個月就比平常多了幾萬元,今天又敲詐了一個大車隊,一火色就撈了600元,這樣子下去,七月份比六月份的收益更高啊!史隊長看著錢匣子裡滿滿一大疊法幣,想像著豐收的錢景,哪裡還有一絲睏意。

    前面我們說過的那幾個黑影此時已經出現在確山公路稽查站了。在打昏了那打瞌睡的執勤黑皮後,悄悄來到稽查站小屋外,在早已看好的地方停住了:還亮著燈光的史隊長的小屋。在窗欞紙上濕了一個小孔後,一個黑影仔細觀察了一會兒,拿出一個吹管,對準正專心致志俯身在炕幾上辛勤盤算的史隊長用力一吹,一支麻醉針就無聲無息地釘在了史隊長那大肥屁股上。史隊長只覺得屁股上微微一震,就覺得困意湧上來了,沒用一分鐘,頭早歪在炕幾上睡得呼爾翻天的了。

    那個吹麻醉針麻翻史隊長的黑影拔出匕首,輕輕撥開裡面的木門閂,走到酣然大睡的史隊長前,把炕几上的裝滿法幣的錢匣子一合,隨手拔下史隊長屁股上的麻醉針管,端著錢匣子轉身走了,只有四、五分鐘,一切照舊平靜如初,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錢財到手,幾個黑影又悄悄離開了看起來沒有啥子異常的確山公路稽查站,一頭消失在曲嘛大黑中。不久以後,幾公里外的那輛悄悄隱沒在公路旁的夜色中的大卡車啟動了,隨即向著北方疾馳,追趕周大少團長的大車隊去了。

    車上,剛才那幾個黑影人換下夜行裝扮,哈哈大笑:團長好算計,這一趟回馬槍可是撈足了油水!原來這幾個正是周大少團長的手下好弟兄沈平等人。

    按周大少團長一貫不屈服黑勢力的性格,再加上他萬分痛恨這些掛皮的「車匪路霸」。想到史隊長那貪婪的目光和吃得肥肥的樣子。周大少團長暗生主意:命令沈平率幾個弟兄留下一輛卡車,開出幾公里外悄悄隱蔽,等到凌晨兩、三點鐘,再殺個回馬槍,悄悄回到確山公路稽查站,把確山公路稽查站給老子端了!確切點說,是把稽查站那些黑皮們搜刮的民脂民膏整回來。人就不要傷了,最多麻翻就行了,錢可是要記著給老子摸回來:麻辣隔壁的,一火色收老子600元,也太他媽的心黑了。周大少團長以為最多弄個千把元的,自己是萬萬沒有想到,殺回馬槍的沈平給他端了近500倍回來,搞求了26萬多元!(也是史胖子倒霉,正收齊一月浮財準備明天就三一三十一的分賬,卻湊活了咱運氣好到家的周大少團長,該他娃的!)周大少團長這回又賺大發了!看來,打擊會撈錢的車匪路霸更來錢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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