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自得的周大少雲中仙見勤務兵萬朵花等幾個親隨護衛也敬畏地跪了一地,氣得大罵:「萬朵花,你龜兒子幾個跪啥子,還不給老子一人一元收錢去啊?!」
小神仙一個屁,凡人跑斷氣。萬朵花幾個人一溜煙爬起來,挨到起收賭帳去了。周大少團長拿到手上一看,這麼多?!萬朵花急忙說百餘弟兄也把一元錢交了,周大少團長氣笑了:「好嘛,發給你們五元收回來一元,老子還不吃虧哈!」
裝神弄鬼的都能賺錢,周大少團長的手段果然了得。晚上又把萬朵花ど起走了的兩個女娃子,非逼著周大少團長把箇中的奧秘說出來,否則今天在鬼城豐都買的嘿好吃的「麻辣雞塊」(就是後世的怪味雞)沒有他娃好吃狗的份哈,這直接擊中周大少團長的軟肋,於是乖乖把秘密說了。
林大小姐、蘭蘭妹妹笑成了一團,怪不得這個死崽兒大冬天的要當赤足大仙也不怕涼喲。原來,周大少蒙著眼睛倒行也能準確摸上福字簡單之極。他娃仔細觀察發現,平壩是由大石板鋪成,而石板之間的縫隙多用小河卵石嵌縫。而從十幾米外出發點端端往寫有福字的殿牆前卻鬼使神差有一條筆直的石縫正對準福字,只要踩著石板縫中的稍有突兀的河卵石,即可端端走到福字前,而恰巧福字的高度又與周大少手平舉的高度幾乎一致,這不是不明就裡的人們給周大少團長送錢啊!做事一貫細心的周大少團長為了更加保險,還光起腳以便更好地感受河卵石。
「曉舟,你別說,我當時都傻呆了,真以為咱倆姐妹找上了一個神仙。心裡一直在想你到時升天(啷個說話喲)成仙了,剩下我們姐妹啷個辦嘛?」一旁的蘭蘭妹妹也使勁點頭稱是。
「瓜女子們,沒聽說過,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啊!再說,你們可是我的心肝寶貝,我才不當啥子神仙喲,今生能有你們,我足矣!」把林雪兒、蘭蘭妹妹擁在懷裡,唱到:
只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再也沒能忘掉你的容顏,
夢想著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見,
從此我開始孤單的思念。
想你時你在天邊,
想你時你在眼前;
想你時你在腦海,
想你時你在心田。
寧願相信我們前世有緣,
今生的愛情故事不會再改變,
寧願用這一生等你發現,
我一直在你身邊從未走遠……
哎喲,兩個熱戀中的女娃子被周大少這首歌感動的都哭了。
夜航一夜,天亮時船隊已到涪陵。這裡距離重慶只有幾十里水路了。涪陵位於烏江與長江交匯處,有三千多年的歷史,古稱「枳巴」。秦漢設縣置州,也有兩千多年了。大家可能知道的就是享譽中外的涪陵搾菜,後世全國各地都有賣的。其實涪陵的枳巴文化、理學文化、石魚文化(主要指白鶴梁歷代記載水文資料的石刻魚,不是好吃狗周大少團長髮明的石燙魚)也非常有名。
「這裡就是涪陵城北的長江中的白鶴梁了:是一塊長約1600米,寬約15米的天然巨型石樑。上邊記載了自唐迄今1200多年的七十二個年份的水文資料和歷代文人墨客留下的三萬多字的詩章妙文。都是無價之寶喲!」周大少團長給大家介紹到。
後世三峽大壩建成蓄水後,世界上最古老的水文站,號稱「水下碑林」的白鶴梁題刻,被永遠沉入水中,再也不能在枯水季節露出來了。國家花了數億元建起了一個水下保護的博物館,這個投資甚巨的中國第一座水下博物館,確實值得一看哈。
涪陵境內的烏江百里畫廊當然這個年代更不可能有啥子人去開發出來。但卻更加原汁原味:清水翠山,各類珍貴的珙桐(鴿子樹)、銀杏、水杉等遍佈崇山峻嶺,而其中的金錢豹、裂腹魚、大鯢(娃娃魚)等後世極少還能看到的珍稀動物更是隨處可見。如果不是船隊航行,周大少真想攜美同行,足慰平生啊!
「周團長,船長說有緊急情況請你去駕駛室一下。」一個船員匆匆進來打斷了正在艙房裡跟林雪兒、蘭蘭妹妹等幾個神侃烏江百里畫廊的秀麗風光的周大少團長。
「有啥子事喲?」周大少團長隨口問了一句。船員回答說有一艘小客輪把整個船隊攔截了!
「啥子膽大包天的小客輪攔截了咱們船隊?」大家好奇起來。一千三百多里的水路都要結束了,看到起距離重慶也就剩下個幾十里水路,哪個天大的膽子敢攔截武裝護衛的船隊,未必然是西南王劉湘啊?!還是周大少團長有先見之明,吩咐船隊到重慶悄悄地在自己專用的貓兒石客貨碼頭停靠,就是怕驚動劉神仙。
現在這個情況會不會是劉湘嗅到了啥子風聲水氣的。可別小看了西南王,十幾年四川內戰下來,包括叔叔劉文輝在內的大小幾十個四川軍閥都被他擊敗收服,還是有些辦法的,不然也不會有人稱他為劉神仙了。這周大少一路招搖撞騙帶忽悠,建立「周大碗」等公司若干,演講帶煽動一場震驚全國的青年學生愛國運動(民國武漢政府已查明是由一個川軍的少校團長扇忽的可惜腿太快了有西南王劉快腿的部隊風格,其實這事交給劉神仙他一定知道是誰:他封的怪物子少校團長啥);更是一路見有才幹的就連拉帶哄網羅各地英才二、三百人之多,老到七十歲(吳老瓶子先生),小到六歲(這個怪錯了是咱們周大少團長收留的孤兒哈)。這種種這般,只要有一樣事情傳到西南王劉湘這兒,他不得心驚膽戰,多打幾個問號---這個小老弟想做啥子?!
就在眾人提心吊膽胡思亂想的時候,周大少團長哈哈大笑進來說:「嘿了老子一跳,還以為是劉神仙硬是未卜先知,曉得老子要偷偷停靠貓兒石碼頭,派人半路打劫老子喲!哪個曉得竟然是涪陵縣城大大小小幾十個做涪陵搾菜的老闆正好包了一艘小客輪想到重慶去找你老漢扯皮,卻恰好闖到老子的船隊,遇到起幾個認識老子江防大隊小炮艇的,知道護衛的是我,乾脆攔船找我來了,我才是他們說得那個涪陵搾菜整合計劃的罪魁禍首啥!」。
眾人不解,啷個做涪陵搾菜的老闆找上周大少團長了。林雪兒倒是知道:這都要扯到去年了。這涪陵搾菜歷年的收購出口多半是由萬家商貿包了的。可是林湯圓和周大少在去年的涪陵搾菜的收購季中,卻為了涪陵搾菜的競爭實力逐年下降而大傷腦筋,倆人商商量量有了一些想法。
涪陵搾菜品質、競爭力逐年下降主要是因為無序的惡性競爭:一個小小的涪陵縣城做涪陵搾菜的太多了,大大小小竟有幾十家。質量也是參差不齊,既有像烏江、魚泉這樣子百年品質老店,更多一些歪貨色,卻搶原料、爭人工,這極大地影響了涪陵搾菜的整體品質和百年聲譽,使得曾與德國酸黃瓜齊名的號稱世界上兩大釀鹹菜之一的涪陵搾菜在一貫暢銷的國際市場上競爭力陡然下降,而且還有逐年下降的趨勢。曾經一年一萬多噸的銷量去年只賣出去一千多噸,簡直是慘不忍睹了。不改不行了。
要說周大少為這個可是費了不少腦水,整出了一攬子涪陵搾菜的整合復興計劃,然後扔給林湯圓,個人就跑了,這就幾個月了。哪曉得涪陵搾菜的一攬子整合復興計劃交到了涪陵大小幾十個搾菜老闆這兒,卻炸了營了!沒有一個人同意。林湯圓那還是相信周大少的,欲強行推行,搾菜老闆們極力阻止,相互頂牛了幾個月,誰也說服不了誰。
今天正是涪陵搾菜的老闆們包了一艘小客輪正欲上重慶再找頭大如牛的林湯圓去扯皮。這船剛出涪陵長江碼頭,就有幾個老闆一眼看見了正上水重慶的由三艘小刺蝟炮艇護航的船隊。認得到啥,這萬家商貿的周小老闆,合川的防空團的小團長的三艘威風凜凜的小刺蝟炮艇在重慶這周邊幾個縣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嘛!
江海輪上的肯定就是有幾個月沒見聽說四處撈錢拉人,風頭大盛的周小大老闆!還上啥子水喲,林大老闆不是都說:周小大老闆制定的這個涪陵搾菜整合復興計劃是站得高,看得遠,雖有些陣痛,但最終是有益與大家的。他堅決照此辦理。現在倒好,這個制定計劃的人跟咱們一起在長江上往重慶去。乾脆攔下江海輪,直接跟這個號稱是重慶商界神奇小子的罪魁禍首論論唄!
於是一場現代版的「舌戰搾菜幫」的好戲正式開演!
周大少團長的幾個親隨有些擔心的看著眼前鬧哄哄的情況:對面是黑壓壓幾十個涪陵搾菜的大小老闆。這邊就周大少團長孤單單一人坐著一聲不吭冷眼盯著大家。再說是咱團長能忽悠,這涉及到了各位老闆的切身利益,恐怕還是個有一番刀光劍影的較量喲。
周家欣則看著對面一大幫子人心裡好笑,老子成了做領導報告的,不同的是對面都是些刺頭!
「各位老闆,大家好!今天我也不多詳細解釋涪陵搾菜的一攬子整合復興計劃了。我想啊,大家同林大老闆扯了這幾個月的皮還不清楚啊?恐怕背都背得下來了喲!」周大少團長來了個開場白。
「哈、哈」搾菜老闆們都笑起來了,這個對話的氣氛不錯嘛。給這個小年輕好生上下課哈!閉門造車那一套都行得通啊,老子們吃的鹽巴比他娃吃的飯還多,開始吧!
第一課,憑啥子只保留烏江、魚泉兩家產量最大、品質最好、年生最久的涪陵搾菜釀造廠。其餘的大小加工廠全部改成青菜頭的初級加工廠?這不是端大家的飯碗子嘛!也算在涪陵搾菜加工業比較有名的搾菜老闆龔三娃首先發難。咄咄逼人的提出大多數在座老闆的怨氣:想一火色把咱們都改成刮青菜皮皮、剝青菜筋筋的沒門!
周大少團長也沒說話,走到搾菜老闆中請出來了高高低低、胖胖瘦瘦的十來個人。要大家做一場小遊戲:讓這十來個人拉著一根繩子面對大家,然後才問道:「烏江、魚泉兩家在涪陵搾菜的位置沒人懷疑吧?」
這個大家不否認:烏江、魚泉兩家就是涪陵搾菜的最高品質。只聽周大少團長又說道:「這個大家拉著繩子場景的可以把它想像成一棵結滿果子的果樹,其實就代表涪陵搾菜的幾十家大小的企業。大家看到了:果子是不少。有的胖,有的瘦,有的高,有的低。整體品質太差了,最終這棵果樹上的所有果子都賣不出好價錢。而且由於果子們在這唯一的一棵樹上爭陽光、搶營養,果子多、葉子少,沒有一個果子能得到長大長好的良好環境,都要死不活的,這是不是涪陵搾菜的現狀啊?」
這太生動形象了。眾人不由得不點頭同意:確實如此!涪陵搾菜在出口市場上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正是像這個樣子啊。企業多了,惡性競爭,搶購原料,抬高人力成本,又想賺錢,於是降低品質,粗製濫造,互相拆台,把個好好的百年涪陵搾菜的名號給毀了!
「剛才龔三娃老闆提的問題,正是我解決的辦法。還是給大家演示一下哈!」讓大家意識到危機,再不有效改變現狀大家都玩完。周大少這才點到剛才的問題上。
他只剩下兩個又白又胖的搾菜老闆牽著那根繩子繼續當果子,其餘的老闆鬆手全依著繩子和這剩下的胖倆果子用手擺出兩片葉子的樣子。看著一群最少都是三、四十歲的平常也算有些體面的搾菜老闆們被周大少團長擺成這個天真的兒童樣,所有人哄堂大笑,肚子都笑痛了。
「乖雨娃子,你看明白沒有?」周大少團長卻轉頭問一邊看得津津有味的六歲女娃子馬曉雨。林雪兒是早看明白了,這個周臘梅太會忽悠了!這還用說嘛,一看就都明白了:只留下兩個最大最好的果子(烏江、魚泉兩個百年品質老店),其餘的都轉換成綠葉的角色(初級加工)。綠葉們接受陽光雨露(原料的種植、收購和初級加工),最大最好的剩的果子得到充足的營養茁壯成長,能長得更大更好,反過來也促進綠葉們的發展。整個涪陵搾菜業就像一個和諧的有機體,構成了十分美妙的金字塔形:有分工、有合作,彼此互惠互利,共同協調健康發展,涪陵搾菜的光輝前景就展現在大家面前。
別人唯恐說不複雜,周大少是生怕弄得不簡單。連個六歲的小女娃子都點頭說明白了,你說都是幾十歲的闖蕩商海哪個不是十幾、數十年的搾菜老闆們會不清楚,大家笑過以後,沒吭聲,仔細思考著,心裡比較認同了周大少這個涪陵搾菜一攬子整合復興計劃了。
(多謝書友們的關心和愛護謝謝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