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口火車站外廣場上,武漢市民好奇地圍觀著站得整整齊齊的隊伍---周大少的山西犧牲救國同盟會西南服務團。周大少團長在洛陽仿照我軍97式軍服給西南服務團全體做了一人兩套冬季軍常服(材料原因,有些臃腫),那穿在大伙身上自然是不擺了。整個人是煥然一新;整支隊伍威武雄壯。
周大少團長正操著一口川普給全團官兵講話,隊列中自然包括十歲的新兵蛋子--馬曉旭了。
「弟兄們,大家好!我們到武漢了。可能大家大部分沒到過武漢,我就給簡單介紹一下子哈:武漢位於江(長江)漢(漢江)平原的東邊上,是『九省通衢』的湖北省的省會,雄踞華中腹地,由武昌、漢口、漢陽三鎮組成。我們現在就在漢口。武漢大的很,人也很多,是我們中國現在少數幾個人口在百萬的大城市。工商業也很發達,交通四通八達。武漢建城長喲,迄今有3500多年歷史了,是一個著名的文化名城。大家都知道的國立武漢大學就在武昌東湖邊邊上,還有啥子江南三大名樓之一的黃鶴樓、晴川閣、磨山等我就不一一細說了。
為啥子剛才在火車上我沒叫大家吃早飯呢?因為我想讓弟兄們在武漢過過早(武漢人吃早飯的說法),吃吃武漢的熱乾麵、面窩窩,好吃得很!大家願不願意啊?」周大少現出了好吃狗的本性,三句話又扯到了吃上面去了。
「願意!」大傢伙吼得震天響。這才明白,今天一起早餓到現在的緣故,感情好周大少團長是要請大家在武漢過早哈,這還不好嘛,好得很啥!
江漢路上的早食店、攤的老闆們臉都笑爛了:這支浩浩蕩蕩操著亂七八糟各地口音的紀律卻很好的不曉得是啥子隊伍的一百六、七十人,真是太照顧生意了。熱乾麵,上!面窩窩,上!紅油餃子,上!珍珠圓子,上!荷葉粥,上!……都是些半大小子,吃死老子的角色!最後,就連街邊賣油條、豆汁、大餅子的攤攤也被買光了。
周大少自己連吃三碗熱乾麵,外加一碗豆汁,一碗荷葉粥,才摸著圓鼓鼓的肚浪皮止住了嘴。這回是吃安逸了。這湖北的飲食口味與重慶比較接近。從歷史上來看,現在重慶的大部分人祖籍都是清初湖廣填四川過去的湖廣人(湖北人居多):明末流寇張獻忠入川,在四川一通亂殺(張獻忠屠川),以至於當時偌大個重慶地區也只剩下兩萬多人。清初,強行從湖廣地區(湖北主要就是武漢、孝感、麻城等地方)往空蕩蕩的四川移民。經過了三百來年的發展,重慶才有了現在的數百萬人,可見當初重慶那人口稀少的。
隊伍在江漢街過完一個扎扎實實的早,出發往駐紮地。周大少團長安排的駐紮地說起來就霸道了。原來,周大少在洛陽時給重慶民生輪船公司駐武漢辦事處發封電報,直接包了一艘江海直達的能夠裝五百來人的大輪船,當了西南服務團在武漢的臨時駐紮地。
這一百五、六十人都哪裡去見這麼大像座小山似的江海輪嘛(都幾乎是黃河流域的人最多見過黃河上的小船),個個是目瞪口呆,半天沒回過神來。然後就驚喜地歡呼雀躍,咱團長也太厲害了嘛。
還有令他們更驚奇的:周大少團長的防空團直屬江防大隊三艘小炮艇也來了!周大少在洛陽打電報要江防大隊借這回西南服務團從武漢乘船回渝之機將就進行江防大隊首次出川拉練,開到武漢隨後護航江海輪過三峽回渝。
江防大隊的溫伯能高興慘了,接到周斌參謀長轉達的周大少的命令,趕忙佈置準備。江防大隊經過數月艱苦的訓練,五、六十個重慶漁民總算有了水兵的樣子,這也是他們首次走遠水,經過三峽出川至武漢。水兵們懷著少許緊張更多興奮地認真準備起來。
江防大隊三艘小炮艇經過三天時間的航行,比周大少的西南服務團到武漢的時間還早了半天。昨晚上靠著周大少包租的那艘民生輪船的江海輪停下休息了一夜,那水兵們的精神頭展現在已兩個月不見的個人團長面前自不必說。周大少看了滿意得很,連聲稱讚溫光頭大隊長,帶兵有方。重獎溫大隊長100元,每個水兵各獎10元!
上次周大少團長興致勃勃來視察江防大隊,被江防大隊的光頭成績氣得夠嗆。這回子溫光頭大隊長和眾水兵一致強烈要求兩個多月不見的周大少團長檢閱檢閱江防大隊,看看這賞錢團長給的值當不值當,這回絕不會拉稀擺帶了!
「好啥!溫光頭,正好也讓西南服務團的這些新兵蛋子看看我們防空團直屬江防大隊這支威武之師。」
於是,一場武漢三鎮難得一見的水上閱兵式開始了。西南服務團的全體官兵正立在江海輪靠著江面那一邊的船弦,數十名民生輪船公司的員工也擠在一邊看熱鬧。聞訊而來的武漢市民則把這一段的江岸都站滿了。
寬闊的江面上,江防大隊三艘小炮艇整齊的排列成一路隊形劈波斬浪頂水上行,艇上的掛著的江防大隊的紅色軍旗在獵獵江風吹動下完全展開了分外鮮艷奪目,水兵們肅立在各自的戰位上紋絲不動,來到江海輪前的時候,水兵們全體舉手行軍禮。一會兒,三艘小炮艇又轉過來,以品字形,像鋒利的箭頭一樣,從人們面前威風凜凜地馳過……
全體西南服務團的官兵在周家欣的率領下,舉手行軍禮回敬,向江防大隊,向自己的水兵戰友致意。江岸邊的武漢市民大聲叫好,使勁拍巴巴掌,向自己的江防海軍表達著心中的喜悅。
水上檢閱結束了,人們還久久不肯離去,都聚在一起興奮地談論著,餘味未盡。是啊,武漢三鎮跟重慶一樣有長江、漢江兩條大江,與重慶一樣也是外**艦長期在兩江上橫行。中國的江防海軍一直窩窩囊囊何曾有今天這麼威風過,雖然只有三艘幾十噸的小炮艇,在旁邊看熱鬧的外國那些幾百噸的護衛艦,近千噸的驅逐艦面前像個小米個(武漢話小東西的意思),但是三寸丁照樣能打死人,咱江防小海軍照樣能在自己的長江裡威風凜凜地搞個水上檢閱!
周大少再一次在武漢三鎮出名了:上一次是他領著陳蘭的小百花藝術團是唱出了名;這一回整了個炮艇水上檢閱是武出了名!面對武漢眾多外國租界(十幾個國家)的各國大軍艦,周大少的江防大隊三艘小炮艇來了一次威風八面的海軍標準隊列檢閱!讓受夠了外**艦在武漢兩江橫行霸道的武漢市民,大呼痛快,大聲叫好。周團長萬歲!中國江防海軍萬歲!也沒人管周大少只是個川軍的小米個,其江防大隊能不能代表中國江防海軍。這個時候的民國政府的武漢江防海軍在東、西方列強面前自慚形穢都不夠,還指望他們來次檢閱?!
武漢三鎮各大報紙電台紛紛採訪周大少團長。周大少慷慨激昂:
「我民國固然是一個海軍弱國,但我泱泱中華,焉能雌伏!我們雖小雖弱,但不能不保持我們民族的頑強鬥志和生命力,不能不負起祖宗和國人留給我們的歷史責任和艱巨的重擔。我們艦艇雖少,我們鬥志高;我們艦艇不大,我們脖子硬。那些個蝦兵蟹將儘管來吧,我們就是不屈的江防長城,水上蛟龍!」
翌日,武漢大小報刊全以頭版頭條報道了這次武漢三鎮發生的江防大隊檢閱事,盛讚來自中國西南偏僻的重慶的川軍某部江防大隊,在四周環侍的各國大軍艦眾目睽睽之下,來了次威風凜凜地水上檢閱,充分展示了我民國江防海軍的頑強鬥志和不屈的精神,更是把周大少的照片及慷慨激昂使所有國人熱血沸騰的講話盡皆登出。
那成千上萬的武漢市民多年來受的窩囊氣終於是得到了宣洩,人人揚眉吐氣,紛紛來參觀停靠在漢口碼頭民生輪船公司的江海輪旁邊的三艘小炮艇。江防大隊得意慘了,小炮艇也不是小米個了,成了武漢市民眼中的三條水上蛟龍,炫彩得很!
周大少成功造勢,武漢三鎮愛國熱情空前高漲。西南服務團乘勢打出招兵旗,武漢三鎮有志青年們踴躍報名。一天多的時間就精中選精、優裡挑優招了五、六十人!周大少的西南服務團人數暴漲到二百三十餘人,而且基本上是較高素質的大中學生。把個周大少給樂得:終於把當初組建防空團留下的遺憾給一掃而空。老子的二、三百學生軍,堪比十萬大軍啊!
曾經邀請過陳蘭小百花藝術團的國立武漢大學青年學生聯合會再次來訪,送上大紅錦旗一面,上書八個大字:「江防長城,水上蛟龍」。
看到這兩天威名遠揚的西南服務團團長就是當初重慶小百花藝術團的周總顧問,認識周家欣的國立武漢大學青年學生聯合會會長張磊非常高興。上次,周家欣、陳蘭率領的重慶小百花藝術團在國立武漢大學的精彩演出給學生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現在許多學生都會哼唱幾首歌子。
「周總顧問,這次任西南服務團團長又率領江防海軍在武漢三鎮盡展我江防海軍軍威,揚我國威,大長了我國民氣概。我武大青聯會欲誠摯邀請周團長蒞臨武大講演,還望周團長頷首。」
周家欣考慮了一下,還有一天多時間,那就抽個時間,明天上午去武大吧。張磊與周家欣商議好了,高興地走了。
「團長,又來了幾個人見不見?」萬朵花進來報告。
「領進來啥,他們是啥子人?」周家欣問道。
萬朵花也不說話,把手上的名片放在了團長面前:「大日本帝國武漢租界領事:井上浩二」
真他媽個不速之客啊,小日本人跑到老子這裡幹啥子?難道昨天的一場對峙看出了老子的江防大隊的小炮艇的貓膩了。不會吧,老子在這三艘小炮艇上花的功夫可是不小。自己親自設計了不少東西,還與民生輪船公司船舶修理廠的老師傅把這小炮艇給改得面目全非,這就是原設計者來了,也不見得能認出自己的娃兒,不可能見到一般高一般大就非說是個人的娃兒啥?
就在周大少有點心煩地胡思亂想的時候,萬朵花奉命把三個小日本人領進來了。井上浩二,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日本人,長得還算對得起天皇他媽,不像一般小鬼子那樣橫路進二。
奇怪的是,井上浩二沒有擺出小日本人在中國人面前一貫的驕橫來,而是罕見地行了一個半鞠躬禮,口中問候道:
「闊路雞娃(早上好),扣桑(周先生)!」
這在日本人是很正式的禮節了。周大少也就客氣地讓座上茶,想看看小日本人到底葫蘆裡賣的啥子藥。日本人越客氣,周大少心裡反而非常警醒:豺狼一笑,必有災到!?
然而這次周大少團長還真是冤枉死了日本人了。這回小日本人真是滿含誠意而來拜訪,因為號稱川軍一個小軍閥的周大少的江防大隊把他們震住了!
聽到說這兩天西南偏僻的重慶來了一個川軍的小軍閥的只有三艘小炮艇的江防大隊在武漢三鎮是大出風頭。武漢漢口日租界的小鬼子哈哈大笑:中國一小軍閥的三艘小炮艇就吹破了天?我們大日本海軍漢口日租界的其它大艦就不說了,炮艇大隊的九艘小炮艇還沒吭聲呢。
打聽到周大少的隊伍的位置,日本人得意洋洋把漢口日租界的炮艇大隊的九艘小炮艇全撒出去了,欲在周大少的江防大隊面前亮亮威風,好好殺殺中國人的志氣。
溫光頭慌忙火氣請示周大少團長。周大少竟說:
「喲,跑到老子跟前示威來了。也好嘛,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一遛啥。溫大隊長,陪小鬼子玩玩吧,拿出渾身本事來,但千萬注意,別擦槍走火給老子惹上麻煩了哈。」隨後,也不當回事,就忙別的去了。
今天這小鬼子的領事恭敬來訪,看來多半與昨天發生的那件事有關,先聽聽小日本啷個說嘛。
「周桑,閣下所部裝備的小炮艇是何人設計啊?可否告之,方便的話請周桑代為引見。」井上浩二說道。
哦,小鬼子是瞧上了咱的小炮艇了!周大少恍然大悟:原來這三艘原重慶王家沱日租界小鬼子炮艇小隊的小炮艇在周大少和民生輪船公司船舶修理廠的老師傅的大修大改中已經完全成了一個小刺蝟!啥子意思?就是渾身上下長滿了尖刺,火力超變態的強大!
原先的日式小炮艇,前甲板一門70mm艦炮,後甲板兩挺日式重機槍。周大少一看火了,所以說小日本一輩子扣扣索索,這麼大的空間裝這麼點東西,給老子使勁裝!周大少親自上陣設計改動如下:前甲板一門90mm滑膛炮加兩門並列式37mm高射炮;船兩邊各加一挺12·7mm高射機槍;後甲板三門並列式37mm高射炮再加兩挺12·7mm高射機槍。媽吔,周氏小炮艇火力竟是原先的三倍多!形成了無限度的360度全方位打擊,而且具有了強大的防空火力。(周大少就是想把小炮艇弄成浮動的防空平台,看到時小鬼子啷個瞄準扔炸彈嘛)。
搞得原先的馬力都不夠了,又花了周大少一筆錢換裝了大馬力的船用發動機才算完成。
昨天意圖抖抖威風的漢口日租界的小鬼子炮艇大隊的九艘小炮艇對上了周大少的江防大隊的三艘小炮艇,馬上現象:九艘艇的火力愣是讓三艘小刺蝟給比下去了,人家還能全方面施展火力,躲都沒地方躲,只好灰溜溜開起跑了!
小鬼子驚呆了,這哪是小炮艇嘛,整個一個小刺蝟啊!誰天才的大腦殼設計的,太霸道了!(符合小鬼子性格)這才有了今天上門探訪的喜劇事情。
(感謝書友大大的支持你的鼓勵是老鷹飛得更高的動力!)